第627章 母皇深夜暗尋容忌
凌若杏眼微怔,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師兄,還是讓凌若替你包扎吧!”
她話音剛落,急於避開天弋灼熱的視線,連連起身,翻箱倒櫃尋著藥酒紗布。
未曾想,天弋長臂一伸,忽而將她攬入懷中。
“師妹,可否願意跟著貧僧?”天弋眉峰微挑,雖是在詢問凌若,但我相信他絕不會給凌若拒絕的機會。
凌若下意識地遮著自己顯懷的肚子,帶著幾分驚懼,小心翼翼地答道,“師兄,我懷了北弦月的孩子。”
“你若沒懷他人的孽種,貧僧又怎麽看得上你?”天弋戲謔言之,他厭惡地瞥了眼凌若的肚子,轉而將她拖行至榻上。
當真是喪心病狂!
我暗咒著愈發變態的天弋,大半個身子已然探入窗內,正準備伺機躍進屋中,趁天弋未察而偷襲之。
“師兄,強扭的瓜不甜。你若再靠前一步,凌若只能自行了斷了!”凌若嚇得面色發白,不住地往後挪著。
天弋立於榻前,睥睨著慌張至極的凌若,忽而邪笑出聲,“她也懷了他人的孽種!若不是她身子虛小產了,貧僧不介意身體力行,將她折磨至滑胎小產。”
“師兄,我記得你曾說過,縱她是你的生死劫,你亦不願傷她分毫。怎的突然舍得對她下狠手了?”
“不舍又能如何?女施主那顆心啊,從始至終都不可能有貧僧的位置!若甜甜施主駕鶴西去,貧僧相信,不出三日,她就能移情別戀。那個讓她移情的人,可以是祁汜,可以是故是,可以是花顏醉,但獨獨不可能是貧僧!”
天弋說到最後,愈發激動。他傾身上前,朝著毫無招架之力的凌若撲去。
我見狀,敏捷躍入屋內,朝著天弋後頸劈砍而去。
劍身暗芒閃爍,劍氣湧動,我雙手緊握著劍柄,將周身神力注入軒轅劍之中,隻望著能一舉擊中天弋命門。
正當此時,院內忽而闖入一小沙彌,氣喘籲籲奔走而來。
天弋似有所警覺,倏而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微微凌亂的袈裟。
倉皇之間,我閃身翻出窗外,藏於窗後窺伺著天弋的一舉一動,心跳如鼓,緊張至極。
“大師兄,祖師爺急召你上山說是有要事相商!”小沙彌努力平複著紊亂的氣息,如是說道。
天弋單手揉著突突直跳的眉心,戾氣漸深,“滾!”
小沙彌身軀一震,肩膀微縮,一溜煙兒功夫已然跑至榻上,躲至凌若懷中,“師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此刻的凌若,亦是驚魂未定。
她一邊安撫著小沙彌,一邊忍氣吞聲,和顏悅色地勸著天弋,“師兄,祖師爺急召,不去不太好吧?”
天弋冷睨著凌若,旋即環顧著不大的茅屋,冷哼道,“這回姑且饒過你!不過,你若是敢暗中幫她,下一回見,就是一屍兩命了!”
話音一落,天弋摔袖而去,小沙彌亦謹小慎微地跟在他後面,疾步離去。
凌若捂著心口,快步走至窗前,柔聲說道,“且歌姐姐,他走了。”
我見她因恐懼而嚇得煞白的臉色,心生愧疚,“若不是因為我,他應當不會這樣刁難你!”
“且歌姐姐,見外了。”
凌若欲言又止,沉吟片刻之後,忽而跪在我身前,“且歌姐姐,還望你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之上,幫凌若一把。”
傾身將她扶起,我困惑地詢問著她,“有話直說便是。”
“姐姐,祖師爺曾替我腹中孩兒卜過一卦。他說,我腹中閨女雖未降世,但紅鸞星已動。而且,她癡纏一生的對象同小野一樣,亦是小乖。”
凌若話說一半戛然而止,不過我已然明白她言下之意。
沉默片刻,凌若複而抬眸,苦苦哀求著我,“姐姐,我這輩子已受盡愛而不得之苦,隻願腹中閨女能得償所願,被心上人捧在手心疼寵。有朝一日,若她與小野二女爭夫,還望姐姐出手相助。”
凌若的心情,我全能理解。
只是,這世上最不受控制的,就是情愛。若小乖不喜歡她,縱用盡萬千方法,亦無濟於事。
“凌若,你知道的,感情的事,強求不得。不過,我答應你,定會竭盡全力護她一生無虞。”
“如此,也好。”
凌若微微頷首,雙手緊緊護著顯懷的凸肚,刹那間的笑靨顯出歲月靜好,只是她眼眶中打轉的淚花,泄露了她這段時日以來對北弦月的思念。
我不知該如何寬慰她,隻同她一道,默默坐於門檻之上,看著漫天星鬥在夜空中明滅閃爍,一夜無言。
稍稍靜下心,我滿腦子又被醉態橫生的容忌所侵佔。轉眼間,已過去一天一夜,不知容忌酒醒了沒!
思及此,我掏出袖中昆侖鏡,透過晦暗的鏡面,查看著鏡中依舊熟睡著的容忌。
他已被人抬回屋中,雙眸緊閉,臉色潮紅。
“東臨王?”
不知過了多久,容忌臥室的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隙,一頎長的身影閃身入了漆黑的屋中。
我警鈴大作,目不轉睛地盯著昆侖鏡面,原準備鑽入昆侖鏡之中,好生護著容忌,但靈山腳下被天弋設下重重結界,結界未解除之前,我亦無法通過昆侖鏡於兩地間來回穿梭。
欻——
屋內油燈次第燃起,我才得以借著暖色燈火,看清來者的容貌。
出乎意料的是,深夜探訪容忌臥室之人,居然是母皇!
她躡手躡腳地行至臥榻邊,一動不動地盯著容忌看了許久。
容忌許是察覺到了異樣,猛然睜開眼,騰地起身,以臂彎鎖著母皇脖頸,“找死?”
母皇未料到容忌會在此刻乍醒,連連求饒,“你是歌兒的夫婿吧?我只是愛屋及烏,替她前來照拂你而已。”
愛屋及烏?
這話從現在的母皇口中說出,當真諷刺至極!不知為何,我總覺眼前這縷殘魄,早已尋不到母皇的影子。與其說她是母皇殘留於世的幻影,不如說她只是一枚且舞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
“咦,是母皇!”容忌揉了揉眼,旋即放開了母皇。
他怔怔地看著母皇,而後厲聲說道,“母皇速速離去!本王不喜除歌兒之外的女人出現在本王臥室中,你也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