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真的我啥都能做主?
到了時間點兒,關有壽帶著孩子們跑回家時又是帶頭沒穿著外套,不意外地惹得葉秀荷又隱晦地掐了他一下。
關有壽?
呵呵~
沒事兒。
大冬天再掐都沒事兒。
“孩子爹,我想這兩天先殺豬。”不然真等親家爺爺一旦倒下,以她男人的熱心腸準會天天往那頭跑的。
因著堂屋內也挺暖和的,關家的早餐就通常直接擺在八仙桌上。葉秀荷擺好一缽小米粥,想想就提了這個建議。
聽她這語氣,明擺著是下了決定。為了理由更充分,葉秀荷又添上一句,“就一頭豬每天要伺候挺麻煩的。”
關有壽也不點破她的心思,好笑地瞥了眼媳婦,點了點頭,“行。家裡由你做主,你想怎整就怎整。”
“真的?”
關有壽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真的我啥都能做主?”
這次,關有壽停了下來,往在座的三孩子瞟了眼,他勾起嘴角,朝媳婦笑了笑,“那是肯定的。”
當然,無傷大雅的,都由你說了算。
就如這臘月二十六,殺豬割年肉的習俗想改就改,有啥大不了的,難不成提前殺了,肉就不是肉?
“那你先去前屯跟王大爺約好,明兒個一大早咱們家就殺豬。”
你是想約王屠夫?
關有壽也不知自家是不是第一年形成的習慣。每到殺年豬,他媳婦居然都要請王家莊的王一刀來出手。
原本是件小事兒,如此一來倒成了大事兒。人家王屠夫每到臘月時節可是要忙瘋了,附近哪個生產隊殺個牛馬豬羊啥的,都找他們爺倆,而附近屯子裡誰家殺豬,也都是請他出手。
其實靠山而居的馬六屯本就是山民,豈不會殺豬?非也。但也是怪了,私底下也不知誰瞎傳的。
自從他家第一年請了王師傅上門殺豬,居然說人家的手吉利。於是一進入臘月,個個都稀罕人家上門殺豬。
原本他還計劃請幾個要好的搭把手,自己動手,何苦跑去前屯請人家過來一趟,搞不好還打亂人家工作。
可……關有壽瞥了眼媳婦熱切的眼神,他還是果斷點了點頭。平時低調,到了年關想高調就高調一回吧。
葉秀荷大致有什麽想法,關有壽還是心裡有數。好在他與人家王大爺打過交道,有了交情還不至於被下面子。
“也別明天一早,就今晚吧,遲點就遲點。這幾天他們爺倆忙得不可開交,別耽誤人家賺錢。”
“行。”
關有壽的人緣還是很好的。用過早飯,他出門溜了一圈兒,快到晌午時分,他就讓黑子跑回來稍了一張紙條。
說是可以開始了。
這邊葉秀荷開始一鍋接一鍋的燒熱水好等會兒開始褪豬毛,又一邊準備出來幾個大盆裝肉呀血啊什麽的。
還沒等她來得及擺好門板當台子,那邊關有壽已經帶著王一刀和與他家要好的十來個人回來了。
後院豬圈那一頭大豬多養了些日子,確實如馬振中所言,它又長了不少肉,足足有三百二十斤,就搬搬抬抬的也得好幾個人忙活。等綁好豬之後,王一刀就開始在後院臨時搭起的卸豬肉台子上動手。
謔……一開膛,三指的膘,個個都感慨著:老三家的這豬養得好,明年一整年的油水都足足的了。
尤其是這話從王一刀的嘴裡開始蹦出,喜得葉秀荷眉開眼笑的連連擺手,言裡言外都是自家仨孩子養的豬。
關有壽:“……”媳婦,怎不是約好了別傳自個孩子有多好?這人不能這麽實誠的,也不能這麽浮誇可懂?
哼!
你懂啥呀。
我得讓人好好瞅瞅。咱們家的好日子都是實打實靠自個努力得來的,可不是他們使壞心眼就能潑髒水的。
好吧,你贏了。
果然不能小瞧了女人。
平時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的是你,請人殺豬又是給肉又是給錢的,也是你。你說你犯得著跟外人較真。
葉秀荷一等王師傅開始將肉卸了下來,她立馬就先選了一大塊前腳肉,一整大塊的脅條下鍋煮著。
就這些還不夠,她又舀了一大瓢葉小鳳她們幾人還來不及灌好血腸的豬血,調和之後,跟蒸蛋羹一樣放另一口鍋裡用小火蒸上。
這蒸好就是所謂的豬血豆腐,也是做毛血旺的最好材料。當然,更是做殺豬燉菜時必不可少的一道材料。
那一口鍋烀肉的活主要是葉小鳳的事兒,而燒火肯定是關平安在忙乎。一年裡也就是這一天,葉秀荷是絕對不會阻止閨女動手,反而還大力支持。
誰說她閨女不用好名聲的?
她才不會跟某些人一樣,光會嘴皮子說著自家閨女如何如何的能乾,有啥比得上讓人親眼所見更好。
你們瞅見我家門簾子上的繡樣兒了沒?瞅見我家五顏六色的鹹菜了沒?瞅見在屋裡拖的拖鞋沒?
她就是不說,她小鳳姐也會幫著宣傳這些活兒統統都是她家平安乾的。這可是實打實的證據,她從不誑人的。
她葉秀荷舍不得動一根手指的閨女豈能是他們那些黑了心肝的想潑汙水就能潑的,居然還想壞她閨女名聲?
真惹惱了她,她就說說誰誰沒分家就藏了私房錢?她家心善的平安救了誰誰家的閨女一條人命兒,居然還真用兩雞蛋當禮的事情了。
要不是趙秋月那娘們現如今還大著肚子,她好想拿兩個雞蛋上門砸在他們兩口子的腦門上,臭不要臉的。
這邊五位女人扯著閑嗑灌血腸,清理豬下水,準備起殺豬菜;那邊男人們忙活完了也不急著回家,都被關有壽邀請進屋上炕。
就連王一刀也不例外,硬是被他拉進了屋。甭說這一通忙活已是後晌三四點鍾也快天黑,就是殺豬第一頓請幫忙的好友們吃肉,這都是老規矩。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有慣著自己媳婦之意。
外面,齊景年和關天佑倆人也不用關有壽提醒,他們已經用事先凍成的冰塊在前院砌了一個方形的冰窯。
這活兒,他們經常乾。每年要是沒在前後院子砌上那麽兩三堆冰窖,他們都有些愧對靠山吃山這種說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