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他一個趔身,再一個手臂就把夏秀敏擄到懷中,
“你!”夏秀敏沒想到裴寒會來這麽一招,隻好擺動著身子不想讓他得逞,但裴寒緊緊把她禁錮在自己身下,讓她想要逃脫,都沒有辦法。
“你不能這樣!”夏秀敏有些驚慌失措,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臉上還有未褪去的潮紅,只是這一切看在裴寒眼裡,都有些哀傷。
“你就那麽討厭我碰你嗎?”裴寒冷聲問道,他不明白為什麽夏秀敏剛剛要說那樣的話,從來都是朋友,那麽先前的說的要嫁給他的話,都只是擺設?他的心裡不禁泛起了一絲寒意。
夏秀敏看著裴寒,心裡些許的生疼,但做好了決定就不應該半途而廢,更不應該讓一些不應該有的感情迷亂了她的心智。
“王爺還是自重的好!像我妹妹所言,下月十五,不知是誰坐上那花轎,我們都不能太過堅定不是?”她抬了頭看向他,而後者卻比她還要滿面無情。
“好,我知道了!”裴寒冷冷的回道:“明日放心,我自會帶上人馬去定國候,助你一臂之力!”說完他就轉身走出了這片忘情林,夏秀敏覺得自己痛的都要無法再呼吸一般,直到雀兒走來扶了她上了馬車才緩過神來。
“雀兒,你有沒有喜歡過誰?”夏秀敏毫無生氣的問道,眼睛更是空洞的厲害。
“這,雀兒沒有!”雀兒看了夏秀敏這般失神,想來定是和王爺吵架了,可是這也是頭一次她看到小姐像丟了魂魄一般沒有朝氣,心下更是不安,才安慰道:“小姐,王爺那麽愛你,你又何必多想,明眼人都能看到他對你的疼愛。”
“恩!”夏秀敏答道,就是這樣,她才更是傷不起那個人,可是剛剛,自己又說了什麽,他一定,很傷心吧!原本只是想要借助他的勢力,可是現在,自己卻把心陷了進去,為什麽會變得這麽複雜。
“到了!”雀兒看了看路程,很快就到了定國候,夏秀敏跟著下了車,往屋裡走去,這一次,腳下的步子變得更加沉重起來。
“雀兒,還沒有春兒的消息?”夏秀敏問道,如果春兒再不出現,那麽她所有的猜想,就都不是空穴來風。
“是!”
“很好!”夏秀敏邁著步子往自己屋裡走去。雖然所有的事情看似波瀾不驚,但她知道,真正做賊心虛的人,一定會在今晚有所行動。
夏秀敏遣走了雀兒,自己換上了一套夜行衣,她的內力並沒有幾成,但起碼的飛簷走壁還是可以進行一番。
她從房間裡出去,帶好了面紗,先去了財庫。
因為沒有鑰匙,她早就做了可以溶解掉鐵屑的溶劑,很快就進了財庫。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裡,以至於對上這麽多的金銀珠寶,都不知道當日裡陶玉然偷走的是哪三箱子。她隻好一個個輕點起來,如果有被陶玉然動過手腳的箱子,必然會有馬腳露出來。
但頭痛的還是輕點,這本就不知道箱子裡裝了什麽,當然讓她有些為難,但再仔細看了看,很快,她就找到了那三箱寶物。
“真是奇怪,這些都是假的!”夏秀敏對上那三個箱子,一眼就道破了陶瑞詳的詭計:“二叔,果然是貪財好色的小人,這回可真是自己跳進洞裡了!”
夏秀敏有些諷刺的罵道,心底更是明白了整個作案過程,原來,殺害劉娘的人並無心對付自己,更不用說嫁禍,只是被陶玉然逮了正著,抓了機會,才被潑了這一盆髒水。
夏秀敏出來的時候,沒有回房間,而是直接到了陶瑞詳的院落,他的房子燈火通明,夏秀敏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陶瑞詳對那小藥童說的話,心下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再回房的時候天色已經快亮了,夏秀敏小憩了一會,醒來後便好生的收拾了自己一番,往前廳走去。
夏擎生和陶玉然還有幾日未見的夏瑾樂和老夫人,都已經坐在了相應的位子上,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的坐在一旁,仿佛所有的人都在等夏秀敏前來一樣。但夏秀敏並沒有被這樣的陣勢所畏懼到,仍然挺直了腰身,一步一朵花的往屋裡走去,面上還有驕傲的笑容。
“你這個賤人,沒看見大家都在等你了,這是想要抓著機會多休息一會,然後去見閻王不成?”夏瑾樂第一個開口,聲音刺耳的厲害。
“妹妹這麽說就不對了,想來妹妹對閻王爺爺了解最深,都已經知道他的喜好,還知道怎麽投其所好,難不成妹妹這是要去拜訪了?”夏秀敏暗暗諷刺,沒有人能在她頭上威風,何況,她手裡的人贓物據,全都在。
“秀敏,老夫給你的時間裡,你是否查到些許蛛絲馬跡?”夏擎聲聞道,夏秀敏對上了他的眼。
“爹爹,正是陶瑞詳這個小人和母親!”夏秀敏轉了頭,而陶瑞詳則是一臉的震驚和茫然,他不明白,夏秀敏為何能指正了他。
“你的意思是,陶瑞詳勾結玉然,給瑾樂下藥,然後來個妙手回春,穩固江湖地位,還殺了劉娘?可是,他為什麽要殺劉娘?”夏擎生不解的問道,就想要夏秀敏說出個所以然。
陶玉然卻不高興了,難道前幾日自己說的話都是耳旁風不成,怎麽短短幾日,畫風就轉變了另一番景象。
“妖女,你把話說清楚,明明是你自己勾結了陶醫仙的,何來我勾結一說,再者,是人們看到你的丫鬟給劉娘掃墓的,怎麽現在又變成了陶醫仙殺害劉娘,你這樣口無遮攔的胡亂栽贓,損了陶家一代醫仙的尊名,還真是大逆不道。”
“父親!”夏秀敏並沒有理會陶玉然對自己那破口大罵的姿勢,反而做足了補充證據的準備。
“父親可知是大夫人偷了定國候財庫的鑰匙,現在還擄走春兒,殺害劉娘的?陶醫仙確實沒做什麽,只是這件事情裡,一直都在幫助主犯完成一切卑鄙齷齪的事情。”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冷氣,面面相覷一下,也有細聲碎語相互討論的。
“父親不知,母親從財庫裡調出了三箱寶貝出來,送給陶醫仙,只是為了得到他手中陶門獨有的藥水,那種藥無色無味的,可以讓食藥的人三日之內昏迷不醒,又稱為假死。之所以這麽做,完全是為了嫁禍給我,只要大家認為是我殺了夏瑾樂,必然會一命償一命的被乾掉,三日一過,夏瑾樂醒來了,陶玉然和陶瑞詳都落了一個好處,一個除掉了我這個眼中釘,一個做了一回妙手回春的大夫。”
夏秀敏看著所有人對自己說過的話指指點點,然後輕笑:“之後劉娘發現了財庫鑰匙不見了,陶玉然和陶瑞詳便起了殺機,隻好將劉娘殺害了,然後扔進河裡,故意讓人以為劉娘是因為自己丟了財庫鑰匙而受不了這種打擊自盡的。”
“你胡說!”陶玉然的臉色已經鐵青,她是做了前邊的事情,但是劉娘,她確實沒碰過:“不要含血噴人!”
“母親也體會了含血噴人?”夏秀敏輕笑了一下,這才剛剛開始,陶玉然就這麽承受不住了,那麽等會莫不是要昏過去。
“你這個妖女,憑什麽說這都是我母親做的?”夏瑾樂氣的跳了起來,指著夏秀敏,那日被夏秀敏狠狠教訓過的她,今日的性情又變得飛揚跋扈起來,夏秀敏只能在心裡感歎,這果然是江山易感本性難移,特別是像夏瑾樂這種沒教養的賤人。
“就憑你當日在冰窖裡親口說的話,那日你的命在我手裡,自然說了實情。且陶瑞詳自稱送回了三箱寶物,但據我所知,他已經叫人將這些寶物運往南疆,勾結外國欺辱自己的百姓,當真是罪該萬死!”
夏秀敏命人壓了那個緊跟著陶瑞詳身邊的小藥童進了正廳,所有人都看著小藥童,夏秀敏嚴斥道:“你說,你家主子把那三箱寶貝送到哪了?”
那小藥童早被夏秀敏昨日發現了行蹤,還被夏秀敏喂了毒藥,若能在今日說出陶瑞詳的陰謀詭計,她就會給他一個留命的機會。
“是,是老爺,把那些從定國候手裡賺到的寶物叫我托人送往了南疆,老爺先前已在南疆安家,自然就有了財寶落地的地方。”小藥童支支吾吾,但夏秀敏很滿意,這個時候,裴寒也來了,正好聽到了這些話。
“好你個陶瑞詳,居然做了這等賣國求榮的事情!”裴寒冷聲道,然後命令周圍所有的人拿住了陶瑞詳。
“那,那只是我自己的財產,存放於南疆,你們且能聽一個小藥童的片面之詞,在這裡挑撥離間,還有沒有王法!”陶瑞詳辯解道,被抓住的手一直在掙扎。
“你的?”裴寒冷笑一聲:“你確定那三箱運往南疆的寶物都是你的?”
“當然,千真萬確!老夫只是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存放到一個地方而已,更別提那些肮髒的手法,老夫陶門醫仙,豈是賣國求榮的小人,試問這對我又有什麽好處?”
陶瑞詳振振有詞,夏秀敏看著他的嘴臉越發笑的陰險:“那就更應該抓了!”
“難道自己花自己的錢有錯?”陶瑞詳咬牙切齒道,他恨極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她,把自己一步步逼到這種地步的。
“我想大家剛剛都聽的很清楚,陶醫仙說那三箱寶物是自己的,實不相瞞,昨日我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告訴了王爺,王爺派人快馬加鞭的將這三箱寶物追了回來,現在還請王爺叫人把那三箱寶物抬上來吧!”夏秀敏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心裡清楚的很,就算陶玉然現在說什麽,陶瑞詳也不見得有什麽回天之力。
裴寒命人很快將那三個箱子抬了進來,陶玉然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自己當時從定國候裡偷出去送給陶瑞詳的寶物,心裡還有些疑惑不是這些東西已經被送了回來,為何昨天又落到王爺手上。
“醫仙,你仔細瞧好了,這三個箱子,以及這裡邊裝的東西,是你的嗎?”夏秀敏故意委身問道,現在就是挖了一個坑給陶瑞詳往裡跳。
“千真萬確,這些都是我的,你們定國候的東西我早在幾日前就還了回來,這些首飾,都是我奮鬥多年的積蓄,王爺明察!”
“放肆!”裴寒冷聲道,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夏擎生更是面容鬥了一下。
“你可知,這些東西,是國庫裡的寶物!你到現在還不承認自己勾結南疆?”
什麽?陶瑞詳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三箱寶貝,什麽時候,陶玉然給自己的這三箱見面禮成了國庫的專屬?
夏秀敏在一旁,心底的喜色快要收不住了:“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剛才正是醫仙自己親口承認了這些寶物都是你的,可是這些東西不是普通人,想要就有的!”
裴寒也在一旁發力道:“你們可以看看,這些珠寶,無論多麽小巧還是大氣,都和國庫的銀兩一樣,有專屬的印記,只不過,銀子和金子會刻上國這個字,而首飾上,會有北這個字,象征著我們國家。陶瑞詳這樣欺君犯上,賣國求榮,真是該死!來人,給我把這個拖下去,打入天牢!”
“冤枉啊!冤枉啊!草民真的冤枉啊!”空氣中都充斥著陶瑞詳的叫囂聲,或許他真的沒有想到,夏秀敏會給自己擺了這麽一道。
“你還有臉喊冤枉?”夏秀敏一個踱步,就走到陶瑞詳跟前,他被侍衛禁錮的手不能動彈,但眼神卻充滿了恨意。
“啪!”夏秀敏一個巴掌打了過去,當著所有人的面,釋放自己的狠戾,就是這個人,當年殺了自己的父親,然而那一巴掌又怎麽會解掉心頭隻恨呢?
所有人都被夏秀敏這樣決絕狠辣的手段給鎮住,沒人會想到她能這麽堂而皇之的打了一代醫仙陶瑞詳,甚至連陶玉然,心裡都有些抵觸的情緒,似乎不想在這個時候和陶瑞詳有什麽瓜葛,若把她陷了進去,豈不是得不償失。
陶瑞詳面對著剛剛這麽毒辣的一巴掌,嘴角不禁滲出了些許血漬,他的面目猙獰的有些過,而夏秀敏卻定定的對上那雙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