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禪宗一片安詳。
雖然修為達到了這個地方,已經沒有甚麽夜晚之分,但很多人還是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方毅穿行在連綿的宮殿群之中。
之前他已經打聽過無悔禪師的住所。
對此,到沒有人隱瞞。
因為沒有必要,那裡已經空空如也,無悔禪師出事後,那裡已經空了下來。
而且,在禪宗就有傳說,無悔禪師的禪院極為凶險,是禁地。
一般人不得靠近。
所以那個地方大家都知道,但也都不敢靠近。
方毅顯然自然是特例額,他本就是為了這個而來。
無悔禪師的禪院在宮殿群深處的後山,這裡極為僻靜,四周幾乎沒有人,是的靜養的好地方。
小星這時提醒,“有濃鬱的血氣。”
其實不用他提醒,方毅已經察覺到了,不僅如此,這血氣還有些熟悉。
“是無怨禪師。”
方毅第一時間認出,這血氣和無怨禪師極為相似,或者說同出一源。
看來他確實是無悔禪師肉身顯化。
方毅臉色有些不好看,因為這樣更加證實了對方的話,只是,也只能這樣了。
先看看再說吧!
禪院和普通,甚至可以說簡陋,比之新弟子居住的都要有所不知。
光從這一點看,之前的管事到沒有說謊。
禪宗煉心,對一切外物都看得比較淡,也唯有如此,在能夠煉就他們一個堅定的心。
方毅四處查探著,可惜,一無所知。
難道無悔禪師什麽都沒有留下?
他正疑惑著。
這時,小星突然提醒來,“有人來了!”
什麽!
方毅臉色微變,他感應了一下,並沒有察覺到半點氣息的波動,但小星既然這麽說,肯定假不了。
而自己發現不了,那只能說明,對方比自己還要強大的多。
他臉色微變,真準備離去。
暮然發現,就在他身後,一名須發皆白的禪師就靜靜的站在那。
宛如一道幽靈。
不!
即便是幽靈都瞞不過方毅的感知,但是眼前的老者做到了,他就靜靜的立在那,但方毅卻絲毫察覺不到他的氣息、靈魂波動,乃至任何可能存在的證明。
若是親眼所見,方毅甚至都不相信,那裡有人。
哪怕親眼所見,他也懷疑是不是幻覺。
但答案顯然不是。
老者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如同一座雕像,他雙眼微眯,像是在沉思,又像是根本不知道方毅的存在,說不出的詭異,
但這顯然不可能。
這只能說明,對方的實力遠遠超乎了想象。
方毅沒有亂動。
對方的目的不明,而他,也不是來鬧事的,只是差點有關無悔禪師的事而已,犯不著。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額面對著,誰都沒有開口。
當然,這是表面。
方毅心中問道:“小星,對方什麽來頭。”
小星語氣凝重,“不清楚,但肯定不簡單,這應該是禪宗的力量,心靈的力量,總之,不要輕舉妄動。”
方毅自然明白,老者的實力暫且不說,這裡是禪宗。
一旦真打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有小星,他可有輕易遁入星神世界,但是沒有那個必要。
片刻之後,老禪師終於開口了,“施主的心不淨。”
方毅怔了一下,道:“只要的是人,心有如何淨得了。”
老禪師面露詫異,微微睜開眼,目光平靜,如一汪清泉,但深不見底,“想不到施主頗有慧根,只是可惜,誤入歧途。”
方毅淡笑:“何為正途?何為歧途?”
老禪師回道:“心正即為正途,心不正則為歧途,施主夜訪此地,而是堂而皇之,心已然不正。”
方毅呵呵一笑,“老禪師一心深究正不正,何嘗不是心不正?”
聞言,老禪師怔了一下,半響點了點頭,“阿彌陀佛,施主確實身具慧根,可惜了。”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無悔已經的大解脫,施主才剛剛步入苦海,可歎。”
方毅瞳孔一縮,對方這是意有所指,還是看出了什麽?
他直勾勾的看著對方。
然而,老禪師卻準備離去。
方毅連忙問道:“能否問老禪師一個問題?”
老禪師到也不客氣,道:“施主想問無悔的事?你繼承了他的一切,確實應該了解了解。”
方毅臉色微變。
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那麽此刻他也確定,對方確實認出了自己。
甚至知道自己是誰。
但是對方並沒有聲張,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這是什麽意思?
“請禪師教誨。”
方毅連忙道。
老禪師搖了搖頭,道:“老朽沒什麽可教導你的,你是繼承了無悔的一切,但老朽能夠看出,你和無悔不一樣,至於是暫時的,還是一直如此,那老朽就不得而知了。”
“回去吧!這裡沒有你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去玄黃大陸,那裡才是一切罪惡的源頭,無悔就是從那裡來的。”
什麽?
玄黃大陸?
無悔禪師來自玄黃大陸?
玄黃大陸乃是玄黃大世界的中心,各大世界的匯集所在,各種天驕最向往的所在,無悔大師竟然來自那裡,為什麽要來到天王星系?
方毅滿是不解。
老禪師也沒有回答,隻道:“老朽知道的就這些。”
說著,他踏步離去。
依舊沒有一絲波動,仿佛他從未來過,一切都是那麽的詭異。
方毅皺眉,頓了頓,還是朝著老禪師消失的方向行了一禮,道:“多謝禪師指點。”
說完,他也準備離去。
這時,老禪師的聲音再次響起了起來,“這個留著吧!或許對你有用,記住,無悔來禪宗之前有個很響亮的名號,想殺身魔主。”
“好自為之。”
聲音徹底遠去。
而在方毅的心中,莫名的出現了一段經文,上面有著四個字,淨心咒。
這是?
方毅面帶疑惑,但還是恭敬道:“多謝禪師教誨。”
幾個起落間,方毅已經離開了禪宗,遠遠眺望著,眼神有些複雜。
自己這算不算禪宗弟子?才加入了幾天。
他自嘲的笑了笑。
小星問道:“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方毅笑了笑,“在轉轉吧!打聽打聽無悔禪師的事是不是真的,以及有沒有殺身魔主的線索。”
小星認同。
反正以及來了,也不急著離去。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在天王星系打聽了個遍,遺憾的是,有關無悔禪師的事很少,就算有,也都是早就知道的。
沒什麽特別。
到是殺身魔主,勉強打聽到了一些,可都因為年代太過久遠。
沒什麽有用的線索。
不過有一點倒是確認了,殺身魔主絕世是個大魔頭,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打聽到的消息雖然不知道他的確切情況,但是這一點還是可以確認的,這也讓方毅稍稍有些安慰,以為這離小星的推測也更近了一步。
小星說道:“差不多,該回去了!”
“回去?”
方毅搖了搖頭,“不直接去玄黃大陸嗎?”
小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以為玄黃大陸這麽好去?那可不是說去就能去的地方。”
呃?
方毅怔了一下,這還有什麽說頭?
小星解釋道:“玄黃大陸是一個神秘之地,強大之地,在慢慢混沌中,沒人能確切知道它的位置,想要進入,可沒有那麽容易,還要爭奪各自的學院的名額。”
還有這事?
方毅確實怔了一下。
也吧!
出來這麽就了,也確實該回去了。
至於回去後,會不會有人對付自己,到時候再說吧!
打定主意,方毅也懶得廢話,通過傳送陣直接回到了白虎星系。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並沒有恢復原貌。
白虎星系和往常沒有不同,因為方毅出現在天王星系,所有的人又都被吸引回去了,白虎星系也恢復了回來的樣子。
黑白學宮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林文龍長舒了一口氣,一段時間,他可謂提心吊膽,如今總算過去了。
總算可以喘口氣了。
他端著茶杯,真準備喝茶,這個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你是?”
他疑惑的問。
但下一刻,瞳孔頓時圓了,瞪的猶如銅鈴。
“你……你怎麽回來了?還是我在做夢?對,一定是做夢,我在睡會。”
說著,他真的往桌上一趴。
方毅嘴角抽了抽,自己有那麽恐怖了?
他也懶得廢話,直接問:“我要去玄黃大陸,有沒有什麽辦法?”
林文龍裝睡不成,直接炸毛了,“混小子,你當真好大的膽子,還敢現身,趕緊的,恢復剛剛的樣子。”
方毅白了他一眼,有些無語,但還是按他說的,變得把對方嚇死。
林文龍見此這才好受一些,問道:“你怎麽滾回來了,這不是去了天王星系,怎麽回事?”
方毅打了個哈欠,笑笑道:“殺過癮就回來了唄,難不成你要我一直殺?”
“你以為殺人不累啊。”
林文龍眼角抽搐,你累,被殺的還沒說累呢。
“那你回來有沒有人知道?”
方毅笑了笑,道:“放心吧!沒有人知道,瞧你那點出息。”
兩人一路走來,也算熟絡了。
說起話來也無所顧忌。
林文龍也不在意,嘴裡嘟噥著:“沒人知道就好,既然這樣,你就按現在的樣子,我會對外說,你是新來的。”
方毅:“……”
至於嗎?
本來的樣子就不行了。
林文龍慎重道:“絕對不行,你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盯著你,等著你出現,也就這會都知道你在天王星系,才沒有人關注,不然……”
方毅疑惑道:“盯著我幹嘛,向搶我的至寶?”
他心說,早知道這麽燙手,給我我也不要。
當然,現在都是白說。
究竟怎麽樣還不好說,也許真如小星說的那樣,那就佔大發了。
所以……
林文龍見他無所顧忌,問道:“究竟是什麽東西,讓這麽多人來搶?聽說什麽三千念,能夠凝聚三千世界,真這麽了得?”
方毅撇撇嘴,沒回答。
心累。
只是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呢,我想要去玄黃大陸,有沒有辦法?”
林文龍點了點頭,“辦法自然是有的,書院會定期舉辦各種大賽,這不,剛剛有個大賽,針對主宰境以下的武者,只要是主宰境以下,都可以參加,而獲得前三者,就有資格進入玄黃大陸黑白學宮的總院。”
“這麽複雜?”
方毅微微皺眉,“要求也太高了吧!”
林文龍給了他一個白眼道,“你知道個屁,你以為玄黃大陸這麽好進的,告訴你,據說那裡世界之力濃鬱,乃是真正的修煉聖地,無數武者都夢寐以求的地方。”
“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竟然的,而且,進入之後,也不是一直可以呆在那裡的。”
方毅不解道:“這還有什麽說頭不成?”
“等你進了就知道了。”
林文龍繼續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次參加大賽的學子數不勝數,而你,不能以方毅的名字出現,以前用過的功法也不能用,未免都被認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方毅嘴角抽了抽,想反駁,最終還是放棄了。
小星說的對,要減少殺戮。
既然如此,不換一個身份都不可能,一旦眾人知道他是方毅,殺戮怎麽都殺不了,除非讓別人殺。
所以……
“可以!”
最終,他隻得點點頭。
什麽功法都是小意思,現學就是,有學字聖文和視字聖文,一切太簡單了。
至於那些所謂的學子,究竟有多強,他根本不在意。
連主宰境都殺了不少,區區主宰以下,完全不放在眼裡。
哪怕不能動用以前的力量,但是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戰鬥經驗等等,他完全不懼。
林文龍點點頭,“你明白就好,那你自己好好準備吧!記住,不要讓人知道你是誰,尤其是陸觀那個小兔崽子,不怕事大。”
方毅撇撇嘴,“明白了。”
林文龍走後,方毅感覺有些無趣,嘗試著聯系了一下慕千雪。
可惜,慕千雪這段時間一直處於斷線中,應該又是去了什麽地方歷練了,也好,不然被他知道這次的事,說不定早就殺過來找自己了。
眼下,還是乖乖等比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