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珍惜

  等吃飯的時候，都不用秦放歌去刻意引導，她們的話題也都不在練琴上，都關心他去了。這頓飯吳泓芹請客，幾個人都混得熟了，秦放歌也沒什麽架子，她都可以笑話他，“看來你以後還得多賺錢才行，光吃飯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肖雨然說光寫曲子還真賺不了什麽錢，“哪怕給電視電影做音樂也是一樣，現在音樂人真難混。”

  秦放歌倒是樂觀，說他現在的情況其實也還好，至少不會吃不起飯看不起病，衣食無憂的話，就不用去愁那麽多。

  鄧紅梅倒也不反對這些未來的藝術家們談錢，在現在這樣的社會，金錢的作用本來就已經深入人心，大家也都不是生活在想象中不用花錢。不過她一點都不擔心秦放歌，只要他肯定出來演出，每年隨便開個幾十場音樂會什麽的，就不用愁生活。一般的鋼琴演奏家每年一百多場音樂會都很普通，賺錢也不少。將來吳泓芹和肖雨然，肯定是會先走鋼琴演奏家的道路，世界各地舉辦鋼琴音樂會的。

  鄧紅梅對此還是挺有想法的，也不想她們每年演出的場次過多，練琴時間也是需要保障的，不能光為賺錢考慮。

  在這方面，她最放心不下的其實還是肖雨然，她家裡經濟條件比較一般，供她上學開銷不容易。好在秦放歌在，多少會幫襯著她點，她還想去做家教賺錢的，結果被鄧紅梅斷然否認，秦放歌也表示支持鄧紅梅的意見，讓她把眼光放長遠點，只要把鋼琴練好了，何愁賺不到錢孝敬父母。

  秦放歌自己現在的事業是各處開花，關鍵有名氣，就衝這，以後就完全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就肖雨然，葉秀玲和加奈子她們幾個和她關系比較好的，也在私下地跟她建議說，她以後乾脆就簽給秦放歌公司，有他在，肯定不會讓她吃虧，他非但不會像那些黑心的經紀公司一樣壓榨旗下的員工，反而會給她最合適的選擇，幫她實現理想。她們還講肖雨然一個人也比較好操作，不像她們樂團人太多不太好安排。

  而鄧紅梅更是明確表示她不用著急，目前的任務就是好好練琴，只要練好了琴，不愁將來沒有光明的前景。還鼓勵她和吳泓芹跟她們的師兄傅天夏看齊，而且她們的起點比傅天夏好了太多，他可是外面打拚了二十多年才有現在的成就。

  而有實際演出經驗和教學經驗都特別豐富的鄧紅梅教授在，秦放歌教導她們兩個的任務就輕了太多。她們練習的大方向基本都是鄧紅梅做主，平時監督她們練習的也是鄧紅梅，秦放歌負責補充細節以及具體指導她們練琴的技術問題，更多的時候是做親身示范，這筆什麽都管用。他這個大忙人，也得專門抽時間出來給她們才行。

  時間緊張，吃了午飯沒怎麽休息就驅車回學校去。

  寒假放假已有一段時間，距離下一次開學返校，差不多還有二十來天的時間。這期間肖雨然和吳泓芹的任務鄧紅梅也都布置好了，主要也還是針對肖雨然的，她回蓉城天遠地遠，鄧紅梅和秦放歌都鞭長莫及。只要鄧紅梅有空，吳泓芹每天都可以和她碰面跟她請教的。

  肖雨然回去想要偷懶也不現實，回來鄧紅梅可是要檢查功課的。

  現在科技發達，有DV有錄音筆這樣的東西，秦放歌在面對鏡頭的時候早就習慣。肖雨然和吳泓芹幾乎把他給她們上的每一堂課都錄了下來，一時沒聽明白的，回去再自己慢慢琢磨。這些教學視頻，她們倆會相互交流，但鄧紅梅讓她們小心保管，堅決不允許外流。

  兩姑娘都明白這道理，為此，她們還額外添置了存儲設備，用來保存這些視頻和錄音。

  整整一個下午的課程，她們兩個都必須集中全部精神才行，到結束的時候，人雖然疲憊，但都挺不舍的。

  秦放歌晚上和陳天虹約好探討《琵琶行》，這事鄧紅梅她們也是知道的，也不方便說什麽。近水樓台先得月，不光她們學鋼琴的，民樂系的這些女生們，也都想盡力提高自己的水平。而且相比起秦放歌的鋼琴曲來說，他所創作的民樂作品，就沒那麽多。鄧紅梅甚至認為，陳天虹把這首《琵琶行》練好，她這輩子基本就不用愁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秦放歌風流多情的一面來，想把身邊的每個朋友都照顧周道，鄧紅梅也只能盡量為兩個學生爭取時間，而不是阻止他和其他女生接觸。

  晚飯秦放歌就不和鄧紅梅吳泓芹一起吃，而她也要求肖雨然和吳泓芹兩個學生，趁熱打鐵，晚上加把勁消化今天所學的東西。

  肖雨然還是要吃飯的，秦放歌去吃飯的時候就順便帶上她，然後和還未回家的陳天虹韓薇錢淑媛謝曉娟她們幾個住校的女生匯合，還是只能去外面飯店吃飯。她們擠一擠，他一車就載過去酒店，天冷大家也不想走路。

  幾位家長過來的女生或者已經離開，或者在去機場的路上，他們每天住酒店的開銷也不少，但為了女兒都毫無怨言。

  秦放歌也不矯情去送她們什麽的，但在陳天虹她們的要求下，去鴻雁群裡面跟她們說下一路順風。

  黃靜還在機場，由於天氣不好加上人多航班也增加等原因，飛機晚點的情況特別普遍。

  陳天虹把豐富的晚餐照片發到群裡之後，還惹來黃靜和葉秀玲她們一陣抱怨和抗議之聲，說陳天虹簡直是刺激她們，這群可憐的在機場又挨餓又挨凍。眾所周知，機場附近的飯菜又難吃又貴，雖然她們都特別機智的帶了麵包什麽的，但終究還是沒吃正餐來得爽。尤其有秦放歌這個吃貨在，他每天需要攝入的營養多，飯菜從來都不馬虎。陳天虹她們跟著他一起吃飯的時間多了，在點菜的時候，就特別注意營養搭配。

  盡管陳天虹和錢淑媛她們為了身材的緣故，都不敢放開吃，但這待遇，已經是黃靜她們拍馬都趕不上的。

  不過黃靜也讓她們別得瑟，她們明天趕飛機的時候，估計也會面對差不多的情況。

  陳天虹表示收到，她們多少都買了點特產回去。

  錢淑媛和謝曉娟卻說正好幫助她們減肥，黃靜表示附議，還說，“這樣多折騰幾回的話，人肯定會瘦下來的，要坐火車的話，效果會更好哦！”

  錢淑媛則在群裡回復說，“要能買到火車票的話，我肯定會去試試的。”

  大家都樂，火車票一個多月前幾乎剛刷出就被搶光，她們這臨時決定行程要能買到火車票才真是奇跡。

  左書琴這個大姐頭也是群裡說話，讓她們安全到家後報下平安。她和林寶卿滕舒婷她們今天有幫忙送下回家的女生到機場，也是蠻辛苦的。

  錢淑媛她們也就吃飯和回學校的路上在群裡鬧騰一陣，回到學校之後，她們還跟著去看陳天虹的熱鬧，說是觀摩學習一陣。

  陳天虹和秦放歌當然表示歡迎，女生們都是多面手，錢淑媛和謝曉娟也都能撥弄一下琵琶，但也就入門左右的級別。韓薇不會，但也跟著一起看熱鬧，肖雨然還是上樓去練琴。

  她們這會人多，也不找其他教室，就201大教室裡面進行教學指導。

  現在女生們都學精了，有秦放歌教學的地方，都全程DV拍攝，以備後面查看。韓薇主動幫忙，說是要練習一下攝像技術。錢淑媛和謝曉娟兩人也沒消停，用手機拍下秦放歌抱著琵琶演奏的樣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秦放歌想不習慣都難，好在他心理素質強大或者說臉皮厚，面對鏡頭一點都不怯場。

  不過女生們都沒胡鬧比如讓他完整演奏一遍《琵琶行》什麽的，隻當觀眾，任由秦放歌和陳天虹兩人自由發揮。

  也就是陳天虹提出問題，秦放歌來幫忙解決並做親自示范，然後又把琵琶給她，讓她演奏看看。

  錢淑媛她們也看出來，陳天虹任重而道遠，想要練好這首曲子，最起碼都得花上一年半載的功夫才行。但陳天虹也不用過於心急，韓薇都說了，“這是一首值得用一輩子時間來練習的作品！”

  錢淑媛和謝曉娟都點頭表示讚同，還都鼓勵陳天虹加油，爭取達到琵琶女那樣高超的水平。

  這首詩歌中，大家耳熟能詳的詩句實在太多太多，而且都是關於琵琶演奏水平的描寫，光是這“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難度就特別高，對所演奏出來的音色音質有特別高的要求。究竟怎樣用音樂表達感情，除了演奏者在演奏的時候，要代入相關的情感之外，手上的功夫才是重點。

  就像是唱歌一樣，專業的歌唱家代入感情深情演唱，和普通人同樣代入自身感情演唱，效果卻是截然不同的道理一個樣。

  秦放歌在這方面的要求也特別高，什麽樣的音色和音質才最合適，其實也沒一個標準答案。他的演奏和陳天虹並不一樣，也不可能完全相同，但可以想象得到的是，想要做到這點並不容易。

  光這開頭就難，後面像是“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難”，“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等等，難度更高，對演奏者的要求更是苛刻。

  以至於韓薇她們都懷疑過，究竟有沒有這樣誇張，“是不是白居易大大在創作的時候，用了太多誇張的手法！”

  秦放歌卻覺得就算有些誇張，也是可以朝著這方面去努力的。他自己的演奏不見得就完美，但追求完美，卻是她們這些熱愛音樂的人必須去做的事情。

  她們在教室裡觀摩了半個多小時，就告辭離開，練習各自的樂器去了。

  陳天虹雖然表示鴨梨山大，可學習起來卻是一絲不苟，認真執著的態度，也感染並激勵了她們。

  秦放歌讓她們各自找喜歡的題材，也是準備要給她們創作類似的音樂作品，他並沒有厚此薄彼的打算。王紫梓的《長恨歌》很快也會出爐，要說其他女生心中沒有想法肯定是不可能的。秦放歌主動提出來，無異於安定軍心。

  可以預想得到的是，這樣的曲子，演奏難度肯定很高。這對她們，可是非常大的挑戰，不管怎樣，現在苦練基本功，打好牢固的基礎，肯定是沒錯的。

  這樣的大事，韓薇和錢淑媛她們沒再擅自做主，都有跟各自的教授請教。

  民樂系教授們在聽說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之後，一個個都開心得不得了，還都準備結合她們各自的性格技術特點等等來選擇題材。盡管她們只是提供一個方向，不會影響秦放歌的創作，可就這，就足以他們老懷寬慰。

  韓薇在離開之前，也將DV位置擺好，不用麻煩陳天虹再去折騰。

  兩人依舊繼續，陳天虹需要解決的問題還很多，只能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來。秦放歌也盡心盡責，不過他也不心急，也有足夠的耐心。

  她們離開之後，陳天虹也就不需要壓抑自己的感情，目光裡除了原有的崇拜外，還有更多的柔情蜜意在其中。但這並沒影響她的學習，況且還有DV在，可以回去慢慢品位的。

  專研一個小時之後，秦放歌宣布中場休息一陣，陳天虹不由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俏美的臉上帶著媚笑，嬌聲問他，“秦老師辛苦了，想要怎樣休息？”

  “上課的時間要聽老師的，下課就學生說了算，我都奉陪！”秦放歌笑著回答說。

  “那麽就讓學生好好伺候老師吧！”熱情如火的她當初一見面就敢調戲秦放歌，現在兩人關系突破之後，更不會輸陣，嘴裡說著甜蜜情話，身子隨即靠了過來。平時難得和他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像這樣的時刻，陳天虹自然格外珍惜。她平常壓抑隱藏已久的情緒也在這一刻完全釋放出來，而這樣的場合有讓她心跳加快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