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冷靜

  把周秀英安全送到家的時候，她老伴方希平還沒這麽早睡覺，秦放歌的神曲也沒辦法完全治好方希平的失眠症，他也沒辦法天天演奏，還好有唱片可以聽能減輕不少。

  方希平今天晚上並沒去歌劇院湊熱鬧而是安心在家搞創作，爭取早日把《梁祝》的劇本創作出來。在周秀英的演藝生涯裡，這樣的大場面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她為前幾代領導人演出的次數方希平都懶得去數，真是見慣不驚。

  但對秦放歌而言，無論如何，今晚都是值得肯定和榮耀的。方希平也表達了他的恭喜，盡管他也知道，秦放歌可能不太在意這個，要真被惦記上要他去很多場合演出的話，以他的性格，還真不見得樂意去！

  秦放歌和寧秀佩都笑著謝過他的好意，聊了幾句之後，就說不打擾他們休息告辭回去。臨走前，周秀英還不忘吩咐秦放歌明天記得去歌劇院。

  路上寧秀佩還自嘲說有點活在夢中的感覺，秦放歌就笑著說，“我們是該和周先生他們好好學習的，也不是什麽大事情，看淡點就好。”

  “你說得倒是挺雲淡風輕的！今晚這樣的待遇，可以算是歌劇演唱家的最高榮耀了吧！”沒有外人在，寧秀佩倒不用擔心在兒子面前露怯，在他成為天才之前，她只是一個音樂教師而已。一步步到現在，按理說不該有多少驚喜激動興奮，但真到這一刻，她才發現那種發乎內心的感覺是怎麽都壓製不住的。

  秦放歌還真是挺淡定的，他還舉例說，“這樣的情況連寶卿早就經歷過了！真沒什麽值得誇耀的。說句不好聽的哈，即便我不唱歌劇，唱點藝術歌曲或者流行歌曲，都能獲得這樣的機會。”

  寧秀佩想想也是這回事，但還是開心的說，“你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應該是最開心的，他們這一輩的老人，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子孫有出息，我和你爸就算了，你可是為他們爭足了面子。光宗耀祖，莫過於此，過年回家說不定還會給你封個大大的紅包！”

  寧秀佩自己說著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別說，這可能性還是特別大的，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來，家裡的老人家和人聊天的時候，自豪的說起我孫子外孫在國家最高的藝術殿堂為國家最高領導人還有外國總統演出，並獲得高度讚美與肯定的事情。

  秦放歌笑笑，他能理解老一輩的想法，對自己成為他們炫耀的話題，也沒什麽不滿的，人之常情嘛！

  寧秀佩她們高興就讓她們高興好了，事實上她們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他也沒資格說什麽或者干涉他們。她這一路心情都特別好，回到四合院之後，見到陳瑜珊江思媛以及宋子萱宋子茉幾個姑娘，她們也明星看得出來寧秀佩臉上的春風得意。她們都挺會說話的，尤其宋子萱姐妹嘴巴最甜，死命誇秦放歌的同時也不忘把功勞歸結到寧秀佩身上，說正是因為當初她的堅持和嚴格要求，才能有今天秦放歌的厚積薄發，還直接說，“我覺得大哥哥最應該感謝的人就是寧老師！”

  秦放歌點頭表示讚同，“尤其是在最難堅持的時候，媽媽不近人情的嚴格要求，現在想來是一種寶貴的財富。所以啊，子萱子茉，你們兩個可要好好加油，我們可都是為了你們好的！”

  他話鋒一轉，宋子萱宋子茉的燦爛無比的笑臉馬上變成苦瓜臉，其他幾個人都笑得特別開心。

  江思媛也憶苦思甜，陳瑜珊更不用說，所有的藝術考生都有類似的經歷，也特別有共鳴。幾個姑娘中陳瑜珊年級最大，也以身作則，她到現在，也根本不需要人去監督催促，都是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主動求學。

  高興的寧秀佩也趁機勉勵她們，“珊珊，媛媛，還有子茉子萱，只要好好努力，用心熱愛，都有機會跟秦放歌一樣，登上這樣的舞台，到時候，也讓你們爸爸媽媽還有老師長輩們為你們感到驕傲和自豪！”

  秦放歌也點頭稱是，陳瑜珊原本雖然是學唱流行歌曲的，但他給的藝術歌曲也不少，只要水準夠高，都不是問題。江思媛學舞蹈，最大的夢想是成為舞蹈家，在廣闊的舞台上盡情展示自己的才華，像今晚秦放歌這樣，引來國家最高領導人以及外國總統的關注，也是她的心願之一。至於宋子萱宋子茉兩個，現在談這些似乎還很遙遠，但人總是要有夢想的，要不然和鹹魚有什麽區別。

  幾個姑娘說起來都挺激動的，只是秦放歌比較忙，手機響個不停。現在寧秀佩都不用去擔心他這些事情，他自己自然知道該怎麽處理。他去接電話，寧秀佩也趕幾個姑娘去休息，宋子萱姐妹也都高高興興的去了，但她又叫她們別玩太晚，明天還要早起的。兩姐妹齊聲說好，也知道她們那點事情肯定瞞不過寧秀佩，早就是秦放歌玩剩下的，寧秀佩就差沒有沒收她們手機了！

  秦放歌的手機號碼並沒有公布出去，也就身邊熟悉的人才知道，要不然有夠他煩的。薛敏她們自然是有他手機號碼的，給他打電話的就是薛敏，她今天晚上也有到場，這樣的大場面她身為時尚圈達人也兼媒體人，自然是萬萬不能錯過的。

  電話一接通，薛敏就調笑著恭喜秦放歌，“恭喜你又收獲總統粉絲一枚！看來晚晴的競爭對手越來越強大了！”

  “你這是在變相誇自己嗎？”秦放歌笑著回擊道。

  “我可是堅決站在晚晴一邊的，你今天晚上開心吧！”薛敏笑得更燦爛了，她人精打嘴仗完全不虛秦放歌，要說拉下臉來的話，女人似乎佔據著天然的優勢。

  秦放歌淡定的回答說，“還好吧！其實也挺頭疼該怎麽應對，好在過去了！”

  薛敏說起來還挺有經驗的樣子，“其實也真沒什麽大不了的，而且我看在這方面，你學得非常快，甚至可以說無師自通。或許，人真要把自己逼到沒有退路的時候，才會爆發出全部的潛力來？哈哈，扯得有點遠了，我今天打電話來主要是想問你，真不接受我的建議，為我們雜志社拍攝一組封面照片？”

  “沒那時間，你知道我最討厭折騰這些的。再說了，你們不是也弄到照片了？”秦放歌還是斷然拒絕，別人偷拍他是一回事，要主動配合的話還是免了吧！

  薛敏聲音其實也沒多失望，“哎，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時間都花在陪你那些小女朋友們身上了吧！”

  秦放歌隻說，“你還是那麽喜歡開玩笑！”

  “不跟你開玩笑啦！我們的大情聖，明天又要上頭條，對了，還有新聞聯播，做好心理準備沒有？”薛敏難得正經起來。

  秦放歌卻道，“需要什麽心理準備嗎？該怎樣還怎樣！”

  下一刻薛敏就暴露出本性來，“哈哈，就知道，我們姐妹看好的男人就該有這樣的霸氣和豪情！”

  “大姐，完全不相關的好不好！”秦放歌很是無語，雖然薛敏一向比較豪邁，在床上的時候也特放得開。

  “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你這樣風流的性格，想更進一步有點難啊！”薛敏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秦放歌卻道：“這才是你今天打電話我的目的吧！其實我就是個得過且過的人，走一步算一步。”

  “好吧，你贏了！可你自己這樣想，師長她們呢！據我所知，她們可是對你有更高期望的。”薛敏問道。

  “她們也不能強迫我，更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現實好不好。”秦放歌說。

  “我明白了，這其實是你早就計劃好了的吧！”薛敏恍然大悟。

  “我可沒你想得那麽妖孽！”秦放歌苦笑道，說謀定而後動什麽的只是個笑話，重活一回，他想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

  “你太謙虛了，你比我們所能想象的還要妖孽得太多！這點我們姐妹身有體會。”薛敏吃吃的笑道，腦海裡瞬間閃過很多少兒不宜的鏡頭，極具畫面感。

  秦放歌臉皮厚，這點調戲還是受得起的，甚至還能反擊，“那我只能說你們對我的了解還太少，體會得不夠多也不夠深入！”

  薛敏笑著提醒說，“我們要優雅不要汙！傳出去你這音樂家的形象可就毀了。”

  秦放歌倒是一本正經的講，“想什麽呢，我可是指音樂和藝術。”

  “我已經看透你了！”薛敏說，“和別的男人其實沒什麽兩樣！”

  秦放歌一笑了之，又說了幾句之後，薛敏才收了電話說不佔線留給其他美女機會。不過秦放歌感覺得出來，薛敏今晚的心情也特別好，在歌劇院的時候，她的這份心情並沒有辦法和他分享。人太多他又太忙，光場面上的事情都快應付不過來。

  他正琢磨著她打這通電話過來的深層次含義是什麽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卻是林寶卿打電話過來的，問他明天有沒有時間，後天的話就是約好一起去央視錄節目的日子。家住外地的女生也不想拖太久，都還要回家過年的說。

  “明天晚上我看能不能抽出時間來，白天周先生讓我們大家集合，收拾一下場面也順便做個總結什麽的！”秦放歌說。

  林寶卿還是挺淡定的，“那行！我回頭跟她們說下，她們都蠻想你的。”

  “寶卿你就不想我？”秦放歌笑著道。

  “還好吧！今晚看你在舞台上演出還有接受領導讚譽和肯定，我們大家都替你感到高興！”林寶卿說。

  “幫我謝謝她們，遺憾的是寶卿接受領導誇獎和肯定的時候我還不認識。”秦放歌頗為遺憾的樣子。

  林寶卿呵呵，“那時候可沒你這樣風光！其實你自己也一樣，都把這看得挺淡的吧！”

  秦放歌還挺高興的樣子，“就說我們的共同語言特別多！”

  “你和其他人的共同語言也不少！”林寶卿卻回了句。

  “寶卿吃醋啦，其實完全沒必要。你也知道的，在舞台上飾演阿隆索和沈老師演對手戲的時候，我內心其實也是拒絕的。要不，我明天跟沈老師說說，以後不演阿隆索了，寶卿看怎樣……”

  林寶卿忍不住笑出聲來，“作死啊！誰要吃你和沈老師的醋啊！”

  “太優秀了也真是沒辦法！”秦放歌臉皮厚，自賣自誇。

  “舒婷說得真沒錯，你這臉皮簡直了！”林寶卿嘴角仍掛著一絲笑意。

  秦放歌裝模作樣，“我很傷心，寶卿都沒舒婷那麽了解我！”

  “你又知道她說你什麽？”林寶卿問。

  “不用腦子都能猜到。”秦放歌道，其實沒有陳天虹幫忙的話，他也是猜想得到她和自己的關系中存在太多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也都是實情，我也並不否認我的這些缺點，但有一點我必須嚴正申明，在我心裡寶卿永遠是最特別，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存在。”

  林寶卿問，“我為什麽感覺高興不起來！你始終是不肯為一棵樹木放棄一座森林的對不對？其實我更希望你能像阿隆索對露琪亞那樣對我，我在下面聽了歌劇真的特別感動。”

  “寶卿對不起，我不是阿隆索。”秦放歌馬上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也不是唐璜！”

  林寶卿呵呵，“我知道，所以在再次聽完這部歌劇之後，我仔細想了想我其實沒有露琪亞對阿隆索那麽大的魅力。這些日子來，我真的很累，我覺得我應該先冷靜並休息一段時間，你能理解我的對不對！謝謝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那麽多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懷，還有你寫給我那多精彩優秀的音樂作品。”

  秦放歌默然，因為他真的不知道究竟說什麽好。他能改掉博愛或者說多情的性格嗎？給陳天虹王紫梓她們寫曲子，林寶卿心底要說沒半點想法，恐怕她自己都不相信。正因為這些真實存在，她做出什麽樣的決定，秦放歌都不會覺得奇怪。

  “還在聽嗎？”林寶卿許久沒聽到聲音就問道。

  “在想，我尊重寶卿的決定。”

  “那麽，晚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林寶卿的聲音中，似乎多了些少有輕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