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驚訝

  秦放歌給她們做講解的時候，少不得要親自去示范，鄧紅梅則是在旁邊協助，查漏補缺。

  中途秦放歌手機震動，就果斷給她們時間休息一小會，自己出去接個電話。

  是黃靜打電話過來的，問他什麽時候回去，這都沒看見他蹤影。

  秦放歌說在音樂學院鄧教授這邊，估計晚上得很晚才回去。

  “哎！老大和寶卿她們都過音樂工作室這邊來了耶！”黃靜叫道。

  秦放歌奇怪，“今天不是說給大家放假嗎？”

  黃靜指責他，“老大她們也是為了工作，哪像你這麽不負責任的。”

  秦放歌笑笑就算，“我這不是讓你們多休息會的嗎？”

  “算你還有點良心！”黃靜剛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左書琴的聲音，在那邊跟黃靜說話，讓她問秦放歌能開他筆記本電腦看看不？

  黃靜問他聽到沒有，還八卦道，“你的筆記本電腦裡面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秦放歌笑著說很多，讓她這純潔的少女不要打開看。

  “切！”黃靜卻是不信，“我知道秦師弟你其實也挺純潔的，你的密碼多少？”

  秦放歌把密碼告訴了她，然後就聽得電話那邊一片歡騰之聲，黃靜甚至還笑著跟他講，“你晚上晚點回來也沒關系！”

  秦放歌就笑她才是沒良心的典范，可惜這姑娘根本就不介意，反而還嘿嘿笑著說，“筆記本裡面的東西，夠我們玩很久了！我還想看你給我們的曲子寫多少了。”

  秦放歌抱怨道，“只是零零碎碎寫了些，讓你們把動機主題給我，現在都沒給完……”

  黃靜笑道，“等她們都來燕京的時候，當面演奏給你聽啦！不要著急，過兩天就到了。好了，不打擾你們練琴，我們先閃！”

  那邊左書琴幾個已經沒了聲音，估計都忙著折騰秦放歌的筆記本電腦去了，連黃靜也匆匆忙忙掛了手機去。

  秦放歌回去琴房，繼續和吳泓芹肖雨然幾個交流，有鄧紅梅的壓陣，倒也不會弄出什麽偏離主題的事情來。

  而且，鄧紅梅把交流的曲目，限制在秦放歌的原創鋼琴曲上，她甚至毫不避諱地跟兩個女學生講，“他的曲子你們必須要練好，要不然，等你們將來出去開音樂會的時候，怎麽好意思說自己是他的學生？”

  秦放歌大囧，“鄧老師，這樣不好吧！”

  鄧紅梅又對他怒目相視，說話也不怕打擊兩個女學生，“有什麽不好的，你現在不是正在教她們嗎？就她們這水平，敢出去自稱是你的師姐嗎？”

  秦放歌笑笑，“我只是覺得自己還沒做好當老師的心理準備！”

  原本板著臉，一臉嚴肅的鄧紅梅都被他給逗笑起來，“這需要什麽心理準備，就現在這樣就好。或者，讓她們拜個師也行！”

  秦放歌連忙擺手拒絕，“那還是不要了！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吳泓芹和肖雨然兩姑娘都沒插嘴的機會，隻靜靜地看他們兩個爭辯。

  然後，鄧紅梅也感慨說秦放歌的曲子，本來由他自己來詮釋是最合適不過的，可惜的是他自己現在忙得跟什麽似的，讓他全球巡回開鋼琴演奏會，他也沒那麽多時間和精力。不管怎樣，他的這些經典曲子，總是需要有人傳播出去的。

  鄧紅梅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多督促她自己的學生，多花時間在這些曲子上面。她自己，雖然彈得沒有秦放歌那麽完美，但多聽他看他彈上幾遍，教教學生還是可以的。

  肖雨然練秦放歌的作品比較早，但吳泓芹練得也不晚，而且真論天賦的話，吳泓芹還要更勝一籌，總之，鄧紅梅現在是把她們兩個，當成了重點的培養對象。

  下午的練習結束後，鄧紅梅問秦放歌晚上有沒有什麽事情做，秦放歌說沒什麽特別的事情，然後，鄧紅梅就決定晚上繼續，她現在根本就不擔心秦放歌的精力體力問題，但晚餐肯定是要好好吃才行，尤其是秦放歌，消耗特別大。

  為節約時間，也沒跑太遠，就音樂學院附近，好吃的地方也特別多。吳泓芹提前聲明由她來做東，這些時日的接觸，她對秦放歌的口味喜好也相當了解，她拿來菜單，都點他喜歡的菜，還點得不少。

  這姑娘還透露說，“我的獎金還剩下不少呢！”

  秦放歌就笑著說她還是該省著點花，不能都給他吃光了。

  吳泓芹呵呵笑，肖雨然則羨慕起她拿的那一串獎項來，基本都是國內一些重要鋼琴賽事的一等獎二等獎。

  鄧紅梅讓她去參賽，倒不是為拿獎，更多是給她舞台鍛煉的機會，至於比賽的獎金，那就更在最其次了。

  肖雨然這姑娘倒也參加過省內的一些鋼琴比賽，但跟吳泓芹那是沒法比的。而且，這姑娘家庭條件比吳泓芹家差太多，手裡的零花錢也不多，還想著出去教學生自己掙錢的。

  等著上菜的時候，秦放歌也關心起吳泓芹去美國念書的事情，問她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沒有，說好像柯蒂斯音樂學院那邊開學比國內要稍微早些，八月份就要入學，差不多也該動身了。

  豈料吳泓芹在望了秦放歌兩眼之後，又把目光轉向鄧紅梅那邊，然後幽幽地小聲說道，“我不想去美國了……”

  這下不止是秦放歌和肖雨然覺得吃驚，連鄧紅梅都有些驚訝，沉聲問她，“這是你自己的想法？”

  吳泓芹輕輕點頭，鄧紅梅當即就斷定說，“你父母肯定不會同意的！”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吳泓芹抬頭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卻相當堅定有力。

  鄧紅梅改變策略，語重心長地跟她講道理，“為了考入所有音樂學生都最向往的柯蒂斯音樂學院，這一路走來，你吃了多少苦，戰勝了多少困難，也應對過多少的刁難和考驗，我們都是相當清楚的，真的相當不容易。而且，不僅是你，還有身邊關心你愛護你的父母，大家都為你進入世界最高級的學府而感到高興！”

  吳泓芹卻說，“可我自己並沒有那麽高興，我舍不得離開鄧老師！”

  鄧紅梅輕笑道，“傻孩子，你總是要長大，要去外面闖蕩的。本來以你的天賦，早就該去柯蒂斯音樂學院了。也是我當時不忍心，多耽誤了你幾年的時間。”

  吳泓芹馬上回答說，“才沒有，跟著鄧老師，我學會了很多東西，那是我去其他任何地方都沒辦法學到的。”

  鄧紅梅說，“你不去美國，那你怎麽打算？柯蒂斯那邊就這樣放棄？你努力這麽多年的結果。而且，我這邊研究生的名額都已經滿了！”

  吳泓芹看起來早就有腹稿，“我學習鋼琴的目的，又不是為了進入柯蒂斯音樂學院！盡管那裡真的很不錯，但我覺得不太適合我。入學不入學什麽的並不要緊，反正都是練琴，我自己私下練習就好，有問題就找鄧老師幫忙，鄧老師肯定會幫我的，還有秦放歌，你也會幫我的吧！”

  吳泓芹把目光轉向秦放歌這邊，秦放歌就說，“我覺得吳師姐還是去柯蒂斯音樂學院那邊上學更好呀！全額獎學金，一對一的世界級鋼琴大師當老師，對了，吳師姐在那邊的老師是哪位？”

  鄧紅梅說是斯特恩，柯蒂斯音樂學院的副院長，他教過中國學生就有周佳、楚燕等在國際上闖出名堂來的鋼琴演奏家。

  同時，鄧紅梅也極力勸說吳泓芹改變主意，因為留在國內，肯定是沒有去國外機會多的。就比如是斯特恩，世界頂級音樂學院的副院長，光他的交際圈子，就不是任何中國的音樂人所能比的，劇院經理，音樂廳總監，經紀人，唱片公司高層等等，都和他相交莫逆。而斯特恩也都積極為他自己的學生爭取演出機會，每年上百個舞台演出機會都是有的，音樂廳，戲劇院都有，在國內的話，哪有這樣的好機會。

  柯蒂斯音樂學院還提供全額獎學金，只要你考得進去，就根本不用擔心生活問題，可以讓你專心在藝術上面。

  最關鍵是那邊音樂氛圍好，地處費城的柯蒂斯音樂學院，地理環境相當優越，文化氣息濃厚，經常可以欣賞到各個世界名家的音樂會，對開拓視野，提升自己的幫助也是挺大的，而且斯特恩自己也是一等一的世界鋼琴大師，七十多歲的年紀，也經常在開鋼琴音樂會。

  總之，林林總總的好處說下來，鄧紅梅一點都不怕墮了華夏音樂學院的面子。的確，和柯蒂斯這樣世界最頂尖的音樂學院相比，中國最好的音樂學院也是望塵莫及。

  鄧紅梅還有一點沒有明白地講出來，但凡在國際古典樂壇，尤其是鋼琴界混出名堂來的鋼琴家，基本都會先去歐美國家打拚，各地演出，拚命刷知名度，然後再回國。前期的話是比較辛苦點，但也必須要堅持，哪怕是人家給的合同再怎麽苛刻。受不了這些，沒有刷夠聲望就迫不及待回國撈金的例子也有不少，盡管也是天才，但卻被大家所拋棄，市場是很殘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