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安靜

  這二十四首隨想曲的難度非常高，龍雪瑤這樣天才級選手練習起來都特別困難，到秦放歌手上的情況就不一樣，和她剛剛演奏的時候一樣，他也非常投入，只有在演奏一曲完畢之後，才會和她做短暫的目光交流。他這演奏行進速度，可就比龍雪瑤要快得多，二十四首全部演奏完畢，也不過只花了一個小時多一點，比她快了半個多小時。演奏的質量，和出來的效果，區別也相當大，這點她自己最能體會。

  秦放歌先前要她保持信心不要被打擊到，可不是無的放矢。這曲子難度大，手指的運動量更是超標，除此之外，也是需要用到全身的力量來協調的，莫說龍雪瑤，秦放歌自己在演奏的時候，都在往外冒汗。不過他並沒有在意這些，演奏完畢之後也跟她說了，“相比起與生俱來的天賦，我還是更欣賞雪瑤你這樣的不懈努力！”

  有裝逼的嫌疑，但龍雪瑤卻信以為真，也確實是有道理的，先天的東西沒辦法改變只能通過後天的努力來彌補！

  “你也非常努力呀，每天忙得都沒什麽空閑時間。”龍雪瑤說起來的還帶著點幽怨，她想多跟他交流小提琴技藝他都沒時間，一個星期能有幾個小時就很不錯了，連德高望重的溫教授都比他有時間。

  秦放歌倒也不謙虛說自己是在瞎忙活之類的話，隻鼓勵她說，“你多勤奮練習就好，就是也要兼顧休息，真練出職業病來的話就太可惜了，這麽美麗的女孩子！”

  龍雪瑤忍不住問他，“你真覺得我美嗎？”

  秦放歌點頭，“是的！尤其在專心演奏小提琴的時候特別美！”

  “謝謝！你專心演奏的時候也特別帥，還有演唱的時候也是！當初在開音樂會的時候，台下觀眾都特別瘋狂！”龍雪瑤笑著說。

  這兩人相互吹捧一番之後，由自製力好點的秦放歌打住話題，回到小提琴演奏上來。

  龍雪瑤在欣賞完他的演奏之後，想法還是挺多的，她休息了一個多小時，這會也就輪到她開始實踐她的收獲和想法。也暫時不用秦放歌來示范，他主要還是在旁邊講些細節方面需要特別留心的地方，比如這快弓的力度角度速度，頓弓的時機，顫音的話手指該怎麽擺身子保持怎樣的姿勢最好。

  到龍雪瑤這樣的話，她從小基礎打得好，身體的適應性也強，要說有職業病的話，唯一的解釋就是演奏的小提琴難度太高，而她又練習得太過勤奮的緣故。

  秦放歌很欣賞她認真練琴的樣子，特別美麗，很有種人琴合一的意味。

  而龍雪瑤這一用功，就忘記了時間，她確實很拚命。練習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林寶卿都給他發消息過來說她已經到家，問他下課沒有。

  秦放歌這才讓她停下來，回家好好休息。

  “啊，真討厭，都這麽晚了啊！”龍雪瑤這才回到現實世界中來，水靈的眼睛中還帶著無限的遺憾，這意味和他的交流又要最暫時告一段落。

  “時間過得總是很快！”秦放歌微笑著說，“這樣也挺好的，距離你成功也越來越近。”

  很有自知之明的龍雪瑤卻幽幽的道，“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聽你的演奏之後，我要更加努力練習才能正式上舞台演出的。”

  秦放歌卻問她，“雪瑤你這個學期有沒有什麽比賽要參加的？”

  開始穿外套的龍雪瑤搖頭道，“有報名但是不想去！”

  “其實出去參加比賽調劑一下也是挺不錯的。”秦放歌說，他也知道參加國際大賽的規則，基本都是要求至少提前半年報名的，更多的則是一年左右。也就是說，她這個學期要參加的比賽，早在一年前的時候就已經報過名。

  “你自己都不參加比賽的！”龍雪瑤淡淡的說。

  秦放歌臉皮厚一點不都怕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和你們不一樣嘛！你在情感表達上的弱點，也是需要慢慢去克服的。多聽聽其他小提琴演奏者的表演，應該對你會有幫助的。當然，這也只是我的個人建議，還是看你自己的，可以多跟溫教授他們商量一下。”

  “嗯嗯！”龍雪瑤雖然點頭答應下來，但興致明顯不高。

  秦放歌很快就不提這茬，說些高興的事情，比如他覺得現在能拿下二十四首隨想曲的人不會超過十個，龍雪瑤已經走在時代的前列。也建議她，在練習好之前不要輕易透露出去。

  這點龍雪瑤倒是清楚的，她又何嘗不想做到一鳴驚人呢！溫如智教授是知道這些曲子的，可他上了年紀，再攻克這樣高難度的曲子，已然是力不從心。

  收拾妥當，秦放歌也穿好外衣，幫著她拿DV之類的東西，她自己則帶著小提琴，一起出琴房往停車場去。

  期間秦放歌也給林寶卿和陳天虹分別回了消息，說他剛結束準備回家。

  龍雪瑤早知道他是大忙人，也不去管他。到停車場後秦放歌先送她上車，還囑咐她開車小心點到家發消息，她點頭答應下來，跟他道了聲謝之後，就先開車回去。

  今天四合院那邊就陳瑜珊在，江思媛平安落地之後就給他們發了消息過來報平安的。

  林寶卿她們樂團今天排練了一整天，晚上十點左右就解散回家休息。

  秦放歌也沒打算出去席晚晴那邊浪，準備回家先把給張曉陽導演的曲子做出來先。他開車到家之後，現在作息規律的陳瑜珊已經休息，他先搞了個人衛生，再看手機收到龍雪瑤平安到家的信息，順便回了過去祝她晚安。又給席晚晴打了個電話過去，聊了幾句就收了電話，進錄音室專心做他自己的事情。

  他是打算給張曉陽第一集的音樂連同韓薇的生日禮物一起做出來，相較而言，給張曉陽的配樂就要簡單得多，在結構性和複雜程度上，更是沒法比。他也是本著先易後難的原則，當初在看視頻，和張曉陽他們討論過後，就有了差不多的想法，這會就是加以完善。做這樣的紀錄片配樂樂，也不用要求旋律特別優美動人，關鍵還是要契合其中的場景，神秘，悠遠，荒蕪，甚至是恐怖，還有最關鍵的，生與死的輪回。對親身經歷過生與死，無盡虛空和孤獨的秦放歌來說，這些都是深有體會的。在這之前的話，他也只在演奏《哥德堡變奏曲》的時候表現過。

  現在倒是一個蠻不錯的機會，這也讓他不由得想起韓薇那有點神叨叨的腹黑姑娘，他也無意去探究她的過去，尋找形成她性格的原因所在。對神秘主義感興趣的大有人在，獵奇向的也比比皆是，沒必要揪著不放。

  樓蘭古國，小河文化，在整個人類歷史的長河中，只是很微不足道的小部分，可既然呈現在了眼前，又有相關的資料和意願，秦放歌並不介意以此為主題，展開一番神奇的音樂之旅。

  給紀錄片的配樂，還是民族樂器外加現代電子器樂的合奏，現代樂器主要就是滕舒婷的鍵盤和左書琴的吉他，可以使得整體的風格更加多樣化，不管是在表現蒼涼空寂，神秘恐怖，還是寧靜悠遠，生與死的輪回方。

  而給韓薇的曲子，也還是和給陳天虹王紫梓的曲子一樣，既可以獨奏，也可以和樂團一起協奏，低音提琴都是當之無愧的主角。作為樂隊最低聲部的低音提琴，在表現低沉蒼涼，沉鬱悲傷的時候，會特別有味道，再加上神秘甚至是恐怖的色彩，完完全全就是韓薇的最愛。當然，整首曲子不可能全是這樣低沉壓抑的氣氛，能有一半就相當不錯了。在展現樓蘭文化的輝煌燦爛，樓蘭姑娘的神秘美麗的時候，整首樂曲的基調還是相當歡快美麗的，讓韓薇用低音提琴來表現，也完全不成問題。

  而在她最美麗的時候，整個時間仿佛也凝固住了，刹那間便是永恆，轉眼已是千年之後，整個國度多消失無蹤，唯有那出土的漂亮姑娘，在提醒著人們，這裡曾經有過一段輝煌燦爛的過往，有著那麽美麗漂亮，讓人念念不忘的樓蘭姑娘。

  到生物鍾提醒的時候，秦放歌才從錄音室出去，活動活動筋骨，抖擻抖擻精神。

  陳瑜珊起來的時候，他的晨練都已經完成還跑出去外面買了早餐回來。她這些天事情挺多的，好在她現在心態調整得好，睡眠質量也相當好，都沒發現秦放歌什麽時候回來的。也沒辦法，要休息不好的話，白天的事情就做不好。

  秦放歌這天就沒打算出去，還打了個電話給輔導員張偉請兩天假。他這也是大牌，這才開學兩三天。好在張偉不以為意滿口答應下來，在學校老師看來，秦放歌開學到了學校，或者說繼續留在學校念書，就已經很給學校和老師們面子。

  和林寶卿那邊也說了下，她們今天會繼續排練，也沒多少功夫理會他這閑人。

  這天秦放歌除了叫外賣吃飯，其余時間，都在花在和樓蘭姑娘的激烈搏鬥中。晚上十點過的時候，林寶卿還載著王紫梓過來看望了他，王紫梓這姑娘說是順路。在他這呆了半個小時左右之後，兩人就先回去了，她們第二天要去白雪妮的風華民樂節目組那邊錄節目，早點休息養好狀態。

  秦放歌已經跟公司的造型師遊佳玉打過招呼，她明天會早點過去幫她們做造型，這群女生對自己的形象還是特別在意的。他就沒去湊熱鬧，繼續呆錄音室做他自己的事情，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她們從央視錄製節目回來的時候，也專程過來看望了他一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晚上十一點。

  韓薇她們最關心的，當然是他的進展如何。陳瑜珊一般不會去打擾他工作，可韓薇和林寶卿她們人多勢眾就不在意這點，陳天虹還振振有詞的，“我們這是讓他換下心情，別老沉浸其中……”

  韓薇也高興的發現，秦放歌給她生日禮物的進展非常喜人，都快要完成了。按照這個速度，在元宵音樂會之前，就可以全部完成。這速度，說神速一點都不過分。

  林寶卿她們很理解韓薇此刻的心情，但更深層次的話，就是她們所不能理解，也不太願意去理解的了。她們只是奇怪，秦放歌這家夥，感情世界實在太過深邃，簡直什麽東西都有嘛！像他所創作出來那段音樂，真是很陰森恐怖，讓人都有脊背發涼的感覺，膽大的黃靜陳天虹她們也不敢說像是見了鬼這樣的話。

  可越是這樣，韓薇就越是覺得興奮和刺激，和秦放歌探討得很是起勁，黃靜她們紛紛表示理解不能。為了保持好心情，她們甚至都不讓秦放歌把曲子發給她們看，怕晚上回去睡不著覺。韓薇倒是好還叫黃靜她們說晚上回去她那邊看恐怖片找感覺，被姐妹們直接拒絕。

  秦放歌當然也沒忘記關心一下她們節目錄製情況，陳天虹代表姐妹們自信滿滿的道，“能有什麽問題呀！錄節目而已，現場演出我們都不怯場的好不好！就是化妝做造型上花費了不少時間，要不然也不會折騰到現在才結束。”

  “我就知道的，對你們也有絕對的信心！”秦放歌笑著說。

  “沒你去給我們加油，感覺挺沒勁的！”黃靜說。

  陳天虹則跟他透露，“饒婧都在問我們你怎麽不去呢！念著你的人挺多的，更別提白雪妮她們了……”

  “想不到我魅力竟然這麽大！她要早說我說不定就去了！”秦放歌哈哈笑起來。

  “要我是寶卿的話，一準打死你！”陳天虹樂呵呵的講道。

  林寶卿還真是挺淡定的，只能說秦放歌這家夥已經把本性都暴露出來了，不過他這還真是挺難得的。與其放任他出去外面沾花惹草，讓他安安靜靜的呆在家裡做音樂，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女生們在臨走之前，也沒忘吩咐秦放歌，元宵音樂會的時候，務必要到學校去給她們捧場，他滿口答應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