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乾杯朋友

  席晚晴也是浪漫豪情滿懷，一口幹了杯紅酒，她壯著膽，輕聲問旁邊的陳瑜珊，“這首《將進酒》以後就由你來唱？”

  “秦放歌是這麽說的。”陳瑜珊回答道，這也讓她身上壓力倍增，感覺是她歌唱生涯的，又一次重大考驗。有秦放歌珠玉在前，對她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好的方面是她可以將其作為標準參考，壞的就是她可能永遠無法超越。

  “他對你很好呀！”席晚晴感慨著說。

  陳瑜珊解釋說，“秦放歌不像我們，他沒那麽多時間來唱這些歌，今天也是看在左老板的面子上才會唱的。”

  席晚晴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他作品雖然很多，但也不希望就此埋沒，交給信得過的朋友來唱，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左書琴算盤打得好，知道秦放歌要下來的話，再想讓他上台，可就難了。她早早就守在舞台邊，看秦放歌一曲結束後就有下台的意思，連忙就趕了上去攔住了他。

  左書琴還不忘鼓動台下觀眾的情緒，“大家想不想聽我們的音樂才子再來兩首！”

  眾人自然跟著起哄，掌聲歡呼聲口哨聲也變得更熱烈起來。

  左書琴繼續煽情，她倒是能說會道，“大家可能不知道，他明天就要回江城去，至少得半年之後才會到燕京來，寂寞等待的日子有多無聊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呀，今天晚上，我們得拿出所有的激情來，讓我們的音樂才子見識下，大家的熱情，對音樂的喜愛！我們的口號是，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黃靜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也跟著起哄，“對的，不醉不歸！”

  她們這一鬧騰，本來就熱鬧的酒吧氣氛就越發熱烈歡騰起來，讓秦放歌再來幾首的呼聲也是越來越高。

  秦放歌就笑，“左師姐，你這是想要我的老命呀！”

  左書琴卻是滿面春風，對他的才華也清楚得很，“你寫那麽多歌曲很多都沒在酒吧唱過，或者是你的美聲歌曲也行，好像大家還沒聽你唱美聲呢！來一首，幫我們升華一下。”

  秦放歌笑笑，“美聲還是算了，不太適合這場合。”

  “鋼琴曲也行，你寫那些優美的鋼琴曲，隨便彈兩首，也好給大家點念想，讓他們知道什麽是真正的鋼琴大師。我們真的等待不起，人生能有幾個半年！”左書琴口若懸河。

  “看來我不答應是不行的了？”秦放歌問。

  左書琴笑著大聲問台下，“你們說呢！”

  大家似乎已經嘗到了甜頭，也都知道秦放歌唱歌好聽鋼琴彈得也好，都高呼要他多來幾首，連肖雨然都跳得很歡，奇怪的是席晚晴這會倒沒那麽狂熱地叫喊，但她的目光卻一直注視著台上。

  秦放歌也就不再扭捏，大聲道，“既然大家不嫌棄，那我就再來兩首。來燕京也有半年時間了，在這裡，我收獲很多，不光是學業上的東西，還有朋友的友情，以及大家的支持。感謝左師姐家的將進酒，給了我們這樣好一個相互交流的環境，請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她。明天我就要離開燕京，心中很不舍，可必須回去完成我的學業，但我會再回來的。一首《乾杯朋友》，送給在場各位，也送給我自己，祝大家都前程似錦！”

  左書琴樂得不行，她下去的時候，還不忘號召大家，“請記住我們今晚的口號，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在這個注定離別的夜晚，左夢風這個大老板忙得團團轉，因為繼續點酒的人實在太多。左書琴回桌的時候，又要去給席晚晴拿酒，她又豪氣地點了瓶菲舍爾，純粹就是對秦放歌的支持，先前那瓶紅酒，已經被她消滅了大半。

  秦放歌像是要收拾心情，也沒有著急開始，可大家都不著急，表示等得起。

  他最拿手的樂器還是鋼琴，坐在鋼琴前醞釀了一會之後，輕輕彈出溫馨中卻又帶著絲絲憂傷的音符來，這前奏，似乎就已經預示了整首歌曲的感情色彩。

  他想到的這首歌，就是由楊海潮作曲填詞，田震演唱的經典曲目，《乾杯，朋友》，不過為了應景，稍微改了下歌詞。

  他這時候唱起來的時候，感覺還真有那麽些不舍，燕京，這個既是地獄又是天堂地方。

  “朋友你明天就要遠走

  幹了這杯酒

  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

  一醉到天盡頭

  也許你從今開始的漂流

  再沒有停下的時候

  讓我們一起舉起這杯酒

  乾杯啊朋友！”

  他把原來的“今天”改成“明天”，無傷大雅，這首詞填得很好，最起碼，很能打動人。

  最起碼，陳瑜珊在秦放歌說，把這首歌曲送給大家，也送給他自己，覺得正是如此。天涯孤旅，說的又何嘗不是她，她在燕京漂流了這麽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停下來。她覺得秦放歌也許對此深有體會，他能用歌聲表達出來，這就是天才與普通人的差別。

  台上秦放歌彈著鋼琴，歌聲繼續在飛揚，聲聲入耳，動人心魄。

  “朋友明天就要遠走

  幹了這杯酒

  天空是蔚藍的自由

  你渴望著擁有

  但願那無拘無束的日子

  將不再是一種奢求

  讓我們再次舉起這杯酒

  乾杯啊朋友！”

  誰能做到真正的無拘無束，再灑脫的人，也總是會有牽絆的。

  秦放歌唱出來的三段式的歌詞並不新鮮，但卻真切地表情了他的感情，雖然沒辦法實現，但人總歸是有夢想又追求的。

  “朋友你明天就要遠走

  綠綠的原野沒有盡頭

  像兒時的眼眸

  想著你還要四處去漂流

  隻為能被自己左右

  忽然間再也忍不住淚流

  乾杯啊朋友”

  聽他唱到“隻為能被自己左右時”，陳瑜珊真的就忍不住淚流滿面了，感覺秦放歌所唱的，完完全全就是她的北漂生涯嘛！

  都是抱著滿滿的理想，還有對音樂的熱愛，北上來到燕京，渴望無拘無束，向往自由，想要過自己喜愛的生活。只是，現實往往很骨感，讓人憂傷滿懷。

  秦放歌感覺他在台上的演唱還是有效果的，唱了這麽多遍的“乾杯朋友”，下面乾杯的客人還真是不少。

  可不是嘛！

  連素來不愛喝酒的肖雨然，都在盛情大方的席晚晴的蠱惑下，喝了一小口菲舍爾，圓圓的臉蛋紅得跟蘋果似的，煞是好看。

  而黃靜也如願以償，實在是因為席晚晴實在太熱情好客，她們都不希望這麽貴的紅酒就這麽浪費掉。黃靜才嘗過之後也發現，這兩萬一瓶的紅酒，果然有點味道，就算她不太懂得品酒，也能分辨出和那些幾十塊一瓶紅酒的差別。

  所以，秦放歌決定繼續添上一把火，左書琴的口號不就是不醉不歸嘛！那就讓他們醉得更徹底一點。

  這些流行歌曲，他並不看重，感覺就和他平時去KTV唱歌差不多，唱過就算了，以後或許都不會再唱。

  於是，他很快就自報節目，“一首《跟往事乾杯》，希望大家喜歡。”

  這首歌曲是薑育恆翻唱自RB老牌搖滾歌手長渕剛的《乾杯》，由於中文和日語的吐詞發音演唱習慣等各方面原因，直接翻譯原詞有點不現實，是後面找人重新填詞的，填得也挺不錯，但和原版相比的話，感覺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點韻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左書琴也嘗了口菲舍爾，感覺她老爹是個誠實人，沒在這酒上面做手腳真是太好了。像席晚晴這樣的土豪，肯定分辨得出真假好壞了，而左書琴他們自己，平時肯定是舍不得喝這麽好的紅酒。

  她眼中的土豪席晚晴，聽秦放歌還要唱乾杯的歌曲，更是心花怒放，感覺這家夥，實在太有才了！

  沒容她胡思亂想，秦放歌那動聽的歌聲就伴著鋼琴美妙的音符，清晰明確地傳入她的耳中來。

  而且，這一來，就直接觸動了她心房最柔軟的地方。

  “經過了許多事

  你是不是覺得累

  這樣的心情

  我曾有過幾回

  也許是被人傷了心

  也許是無人可了解

  現在的你我想一定

  很疲憊”

  席晚晴睜大眼睛望著台上，真的迫切想要知道，秦放歌到底經歷什麽樣子的事情，能讓他有這樣的感懷，寫出這樣打動人心的歌詞，譜出這樣扣人心弦的曲子來。

  她越發深切地感受到，他的經歷，絕對不像表面的這麽簡單，這是個有故事的男人。歌如心聲，秦放歌是在用心唱歌，這更讓她覺得心酸，還有那止不住的心疼。

  “人生際遇就像酒

  有的苦有的烈

  這樣的滋味

  你我早晚要體會

  也許那傷口還流著血

  也許那眼角還有淚

  現在的你讓我陪你

  喝一杯”

  聽到這裡時，席晚晴越發篤定了她自己的判斷，要沒有刻骨銘心的經歷，即便是天才，想要寫出這樣的歌詞來，也是有些難度的吧！

  莫非他被人傷過心甚至是被人拋棄過？那人肯定是瞎了眼，秦放歌這樣的人才，要她的話，肯定抓住就不肯放手，哪裡還會讓他受傷讓他離開。

  “乾杯朋友

  就讓那一切成流水

  把那往事

  把那往事當作一場宿醉

  明日的酒杯莫再要裝著昨天的傷悲

  請與我舉起杯

  跟往事乾杯

  舉起杯

  跟往事乾杯”

  這樣憂傷中帶著明亮的結尾，似乎也是秦放歌填詞作曲的一貫風格，不會一昧地悲傷，總是有著積極樂觀的一面。

  這點，從《燕京地下室》，到《少女的煩惱》，以及最近這兩首《乾杯朋友》和《跟往事乾杯》，都有著深刻的表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