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麥微微的眨了眨眼,她眼睛沒花,也沒有看錯啊。
“你又想做什麽了。”童麥沒有想到霍亦澤沒有跟霍老太太他們一起離開,反而是折了回來,眼眸底下充滿了敵視,火氣騰騰的瞅著霍亦澤。
霍亦澤只是緩緩的靠近她,依然還是沒有多言,然而,他越是靠近,童麥的身體似乎就越痛了。
“你站在那,別過來,除了跟我道歉磕頭之外,你什麽話都不要說。”童麥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伸出來試圖抵擋住他。
她本身頭就昏沉不已,看見他出現,她的昏厥更濃更鬱了。
道歉,磕頭……這些事,不好意思,他不會做。
但是,至少,現在他對童麥的敵意和憤怒,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強勢了,墨se的瞳孔散發出威嚴,銳利的光芒,童麥刻意的避開他的視線,他前世一定是貓頭鷹的化身,不然眼珠子怎麽會如此的嚇人。
“喂,你有完沒完,是不是看我的傷還不夠重,你心裡不平衡了。”童麥的口氣是萬分的不佳。
即使,童麥心下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畏懼霍亦澤,但是,他若是當真想要傷害自己,也最多不過如此,她現在已經是傷痕累累,多一道傷口,少一道傷口,區別不大。
“我承認,是我誤會了你!”
好半響,霍亦澤在注視她許久之後,才不疾不徐的開口。
乍一聽來,全是他公事化的口吻,沒有一點愧疚隱藏在裡面,而且,他始終也沒有將“對不起”三個字說出口。
“那又怎樣,誤會之後呢,你誤會我之後,賞賜了我兩個巴掌,我是不是可以還回去呢,你害我撞車了,我該不該讓你下地獄!”
本來她還沒那麽生氣,甚至他不說這話還好,越是說了,童麥就越計較了。
他剛才是什麽態度,難道富二代就不知道道歉為何物。
丫的,這脾氣全是被他nainai給慣壞的,童麥微微的咬唇,甚至有點咬牙切齒,“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首先,我要先還打我的兩個耳光!”
童麥只要想起那兩個耳光,就滿肚子的怨氣和委屈。
打別人耳光,是多麽的打落別人的士氣和運氣啊,同時,更是絕對的侮辱和輕蔑。
童麥著實是咽不下心中這口氣,咬了咬牙齒,甚至想要趁著霍亦澤防不勝防之際,奮力的撲向霍亦澤咬死這個混蛋……
霍亦澤淡淡的冷哼了一聲,顯然是不以為然。
“在打我耳光之前,你得想清楚接下來的後果,你聽好了,我隻承認是我誤會了你,但是,我不承認是我害你撞車了。”霍亦澤一字一句的說得很明白,很清楚。
他還清晰的記得在沒有叫她的時候,她本身就在馬路上橫衝直撞,她會出事也是在預料之中。
當然,在她出事的刹那間,他也擔心……現在看著她已經沒事了,他的心又開始歸於平靜。
“你承不承認沒關系,關鍵是,事實就是如此,是你害我受傷,我躺在醫院接受治療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所以,我要求補償,無條件的,你必須答應我所提出的補償!”
童麥發現了,她和霍亦澤扯下去的結果,就是沒結果……
與其在追究是誰的錯,不如提一點實際xing的問題。
她在霍家待不下去了……一分鍾也待不下去了……
霍亦澤沒有答應是否可以應允她的補償,不過眸se裡似乎是對她所提出的補償,表示有那麽點點的期待。
肯定是想猛烈的從他這裡敲一筆,思及此,霍亦澤的臉上浮現一抹蔑視,足足的蔑視……
“首先,我在住院期間的醫藥費,你們必須全部負責,其次,出院之後,我不會再回你們霍家,當什麽該死的傭人,但是,五萬塊的工資你必須支付給我,就當作是你們給我的賠償!”
丫的,她是在他們霍家任職期間發生了意外,當然由他們全權負責,並且,她現在這模樣,也在霍家做不了事,不過,工資一定要給的。
想她在霍家受的苦,若真要用錢來衡量的話,遠遠不止這五萬塊……
如果,撞車撞得嚴重點,說不定,她就一命嗚呼了;甚至是半身不遂的缺胳膊,少腿……這些畫面,童麥不敢去想,只有一個念頭在她心底下奮力的生成,這個女傭一職,她當不下去了,再繼續下去,錢沒有賺到,說不定她連命也會搭進去。
所以,這一次是個好機會,不管怎樣,她要和霍亦澤,霍家……所有的一切撇清關系。
霍亦澤的唇角勾起一絲絲的戲謔,慣有的玩味神情掠起,邪肆的凝望著童麥,這眼神,不免令童麥心底不安,甚至頭皮發麻。
她五萬塊的賠償過分嗎,他用得著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霍亦澤緩緩的湊近了她,炙熱的呼吸的一靠近,童麥的危險意識就加重了,“走開……”
她的話語對於霍亦澤來說,根本就等於是耳旁風,他反倒是戳了戳童麥綁著繃帶的右手,“我現在懷疑你,根本就是故意受傷,然後借此找機會離開我們霍家……不然,傷勢怎麽可能那麽巧合,只是一點小傷而已!”
好黑心的反駁。
氣得童麥蒼白的面容,瞬間已是被酡紅取代。
故意受傷……如此想法,只有霍亦澤這種缺德的人才會想得出來,而且,跟他說話,根本就等於是雞同鴨講,他只會歪曲事實,和他說不到一個點上。
“是,是的,我就是故意的,那又怎樣,你給我出去!!出去!!姑nainai我不想看到你……”
恨啊……
心底的那個恨快要從她口鼻處泛濫出來,硬生生的淹沒她。
她的憤怒,他的淡定,很明顯霍亦澤佔據了莫大的上風,活像他在看笑話似的眼神,灼熱的落在童麥的身上……
宛如她就是一個小醜,一言一行,都能引發一陣轟然大笑。
“我倒是不會怎麽樣,反正疼……是你自己疼,你想自虐,是你自找的,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就暫時放你幾天假,不過,之後,這個假期你得補上,你在霍家必須做滿30天才能拿到五萬塊,我希望你明白這個事實,不要以為,你在醫院待得時間越長,你就不用回霍家了!”
霍亦澤力道不重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低低的說道,完全是很平常的語聲,沒有一點起伏,卻足以透著他的冷情。
只有在他眼睜睜的看著童麥倒地的瞬間,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有那麽一絲絲情愫竄出,並非是完全的冷情,只是在確定她身體沒有什麽大礙時,他的冷血又回來了……
她沒話說了,喉嚨裡一句字眼也說不出口……
憤怒之下,顧不上手背還扎著針管,拚命的捶打霍亦澤,“滾……滾開……”除了叫他滾開之外,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反正跟他說什麽,也說不到一條路上去,他總是有辦法牽製住她。
霍亦澤適時的扼住她的手腕,以至於不讓她針管滑出來,她暴烈的脾氣令霍亦澤打心底不喜歡,眸se裡加重了嚴肅,“給我安分的在這裡接受治療,你心裡最好不要打什麽歪主意,橫豎,你逃不開我的掌心,就按照事先說好的,你在霍家待滿一個月之後,我們就互不相幹了!”
然而,現在,霍亦澤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是以後真的互不相幹了。
在童麥的眼裡看來,更像是糾纏到底……
對,一開始,她就不該愚蠢的相信他,什麽該死的一個月,互不相乾,恐怕一個月之後,她屍骨無存了。
童麥的心臟泛疼,防備的凝著霍亦澤。
“為了防止你逃跑,今天,我睡外面房間!”
實際,不是為了防止她逃跑,經過上一次發燒,他清楚知道童麥對醫院的畏懼,但是,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擔心她畏懼才會留下來,心和嘴裡都不會承認……
“你……你給滾回去,誰要你睡外面,滾……如果我真的要走,你在外守著也沒用。”他把她當成什麽了,犯人嗎。
她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惹他,千不該,萬不該,惹上這個大大大的麻煩。
“那麽試試看,有我在的時候,我若是讓你逃走了,童麥……我跟你姓。”淡淡的話語,說得極為的慢條斯理,但是,每一個字眼裡都透著他的冷冽和威脅,尤其是鋒銳的jing芒,仿佛是在給童麥最嚴厲的jing告。
一時間,童麥不斷的拍著胸膛,安撫住胸口奮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氣,不氣,氣死了沒人替……
她倒要看看霍亦澤究竟有多大的耐心,會一直一直守著她。
“好,你就睡,好好的睡,祝你有一個好夢!”
童麥的唇角斂出一絲絲笑意,盡量使聲音平複。
她就不信他這嬌貴的身體能夠承受得了睡沙發的苦力活……
睡,只要他撐得下去。
童麥的眼下全是對霍亦澤的詛咒和輕蔑,即使她不說話,霍亦澤也能看清清楚楚的解讀她眉宇之間的含義,“你也一樣,祝你有一個美夢。”他這話語就不同於童麥剛才說的,邪邪的暗示意味很濃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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