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書記再次被蒼龍拉回了車裡,看著阿財在和吳副縣長耍無賴,蒼龍十分愜意,就連哭的死去活來的安秋月,也被阿財的話,愣是給逗笑了,氣氛從來沒有這麽和諧過,以吳副縣長為首縣領導們,各個都是咬牙切齒。
無奈之下他們終於通知了縣裡的武裝部,要求他們組織民兵過來,在這麽鬧下去,吳副縣長的臉就得丟光了。
從縣裡到安家村,最多十幾分鍾的路程,組織民兵過來又需要半個小時,所以在這四十幾分鍾裡,他們還得乖乖的挨罵。
到是那個年輕人,越看越覺得阿財眼熟,最後他站出來道:“我認得你,我也知道你是誰,東寧市黑幫頭子陳天寶的屬下,就是你們寶爺見到我父親也的乖乖的端茶,更別說是你這個屬下,識相的話,就讓開路,趕緊給我滾,不然......”
“去你馬勒戈壁的陳天寶,****爹,陳天寶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你爹就是給我端茶我都不喝,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阿財毫不猶豫,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氣的那個年輕人臉色慘變,他本以為這家夥能識點像,卻沒想到這個家夥根本就不在乎,反而對他出言不遜。
他下意識就想吆喝兩個保鏢去揍阿財一頓呢,可是反應過來,立馬打住了想法,人上百號人呢,還都有槍,他的兩個保鏢還不夠人塞牙縫的了呢。
於是他也只能忍著,等縣裡的民兵過來了,而村民們可管不了這麽多,阿財罵吳副縣長一乾人等,他們也說不上是解氣,到是阿財的話,總是逗得他們哄然大笑,尤其是吳副縣長的手下們,凡是敢還嘴的,都會被罵成豬肝臉,隨後徹底閉嘴。阿財不僅僅是嘴上“惡毒”,他下手更“惡毒”至於毒到什麽份上?只要看看江口鄉的鄉長就知道了,這個中年人火氣很旺,昨天被蒼龍嚇尿了褲子,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公然衝上去要扇阿財的耳光,被阿財一腳踹在了卵蛋上,疼的在地上直抽搐。
阿財還不依不饒,見人疼的死去活來,他也不放過,走上去又是兩腳,踹在了命根子上,這位鄉長就這麽昏死了過去。
對於安秋月來說,阿財罵的每一句話,動的每一次手,都很解氣,非常的解氣,如果她也和阿財一樣壯的話,肯定會衝上去補上兩腳。
車裡的虞書記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從頭到尾,都覺得是蒼龍他們在欺負人,而不是這位副縣長在欺負他們,所以是忍無可忍,冷道:“我警告你立即把他們撤走,否則就不是龍陽縣政府不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怎麽,心疼了?”蒼龍微笑的看著她,“不就是打了你幾條狗嗎,至於這樣嗎?”
“你這完全是不講道理,視法律如兒戲。”虞書記冷道,“任何一條,你都沾不上一點邊,你這是仗勢欺人。”
“我叫他們來,就是欺負人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蒼龍平靜道。
“你....你簡直無可救藥了你。”虞書記也有些氣節,只可惜她現在也無能為力,畢竟這不是東寧市。
“你知道昨天這裡發生了什麽事嗎?”蒼龍說著,打開車載錄像機,裡面記錄了他昨天拍下來的一幕,“看看,這就是你的屬下,這就是江口鄉的父母官,這就是龍陽縣副縣長那醜惡的嘴臉,今天我要不帶這麽多人來,安老頭非得被他們打死不可。”
蒼龍指著畫面的景象,虞書記頓時沉默了,她終於明白為什麽蒼龍會帶著麽多人來“欺負人”了。
因為他心中有一口氣,這一口氣不吐不快,虞書記看了這部錄像,心底也有這麽一口氣,只是站在她的角度上來說,吳副縣長沒有什麽錯的地方,政府征地,本就是龍陽縣經濟發展,建立公共利益的行為,百姓應該無條件支持,如果不服,可以強製征收。
“中國是法治社會,任何事情都得講一個法字。”虞書記依舊堅持道。
“法?”蒼龍一臉諷刺,“你讓安老頭這樣的老百姓,那什麽去和這些東西講法?如果今天我不找這麽多人來,我不拿上武器給安老頭撐腰,他的下場是什麽,當你和他們講法的時候,他們會給你耍無賴,當你耍無賴的時候,他們會和你講法律,這就是他們慣用的手法,糊弄一下老百姓還可以,糊弄我?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
虞書記再次被蒼龍說的一陣沉默,因為她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蒼龍,她看向昏倒的安老頭,突然明白了蒼龍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似乎不這樣做不行。
她在想,如果今天沒有蒼龍給安老頭撐腰,恐怕安老頭的下場,真的會很淒慘,指不定會被關進牢裡也說不定,吳副縣長他們早就準備好了,正應了蒼龍那句話,安老頭如果和他們講法律,那麽他們就會耍無賴,如果安老頭耍無賴,他們就會搬出法律來。
只是,這一切蒼龍似乎早料到了,所以帶了這麽多人來,無論你將法律,還是耍無賴,他鐵了心了,就是要站在這裡,就是要撐著安老頭的脊梁。
“那你是想搞出一個安家村事件,你才罷休嗎?你想讓你的人和龍陽縣的民兵警察去血拚嗎?”虞書記反問道,“你要真這麽做,到時候就有人給你定一個***罪,這個罪在中國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罪,在刑法中的定義有多種,其中一條就是“持械聚眾叛亂”,如造成惡劣影響,可以以***罪論處。
其中的持械不僅指持有槍炮等武器,而且包括刀斧、棍棒等各種凶器。聚眾自然是指糾集一起,共同進行叛亂,單人不可能構成本罪。叛亂即公開暴亂,通常表現為殺人,放火,威脅黨政機關。
蒼龍帶這這麽一幫人,確實有***的嫌疑了,只要縣裡的民兵一到,到時候即使出現了血腥事件,吳副縣長也可以報上一個***罪上去,這個罪在中國絕對是大罪,所以虞書記沒有在危言聳聽。
只是蒼龍卻笑了笑道:“這不是還有你嗎?”
聞言,虞書記感覺這一刻特別無賴,她似乎理解到了蒼龍找她來的原因,保護市委書記,如果吳副縣長下令對他們進行攻擊的話,那這個***罪肯定不是定在蒼龍他們頭上,而是定在吳副縣長頭上。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虞書記突然覺得蒼龍實在用心險惡,她身為東寧市委書記,就是東寧市黨政機關的第一人,如果真對她進行攻擊,那就有煽動軍隊叛亂的嫌疑,似乎比吳副縣長準備扣在蒼龍他們頭上的屎盆子更大。
“如果我不給你出頭呢?”虞書記突然平靜道。
蒼龍搖了搖頭,“你現在是身不由己,因為某些時候,你必須做出一個,你不願意選,卻非得去選的選擇。”
虞書記不知道蒼龍葫蘆裡還賣什麽藥,但她卻已經有了主意。
這個主意很快就要落實,因為民兵部隊已經來了,浩浩蕩蕩的數車人,多數五六式半自動步槍裡夾雜著少數的八一式自動步槍,帶隊的指揮官是掛著預備役的少校軍銜,隊形還算整齊,卻和正規部隊沒法比,有些人甚至連衣服都沒整理好。
但是,民兵部隊一來,蒼龍他們這邊無論是武器還是人數上就不佔據任何優勢了,那位挺著啤酒肚的中年少校一聲令下,把他們這邊都給包圍了,口裡齊聲喊道:“繳槍不殺!”
吳副縣長見少校到來,終於是松了一口氣,立馬命令道:“麻副部長,趕緊把這些暴民都抓起來,他們非法攜帶槍支,聚眾叛亂,一個個都是***啊。”
阿財有些慌了,民兵一來手下的那些人也有些不知所措,真要他們拿槍和民兵去幹,他們自然不情願,而那位掛預備役少校軍銜的人,正是龍陽縣武裝部的副部長。
他們都看向車裡的蒼龍和虞書記,阿財突然想到了虞書記,於是心底頓時又有了底氣,但還是看向他們,希望他們能給點指示。
“現在該你出馬了。”蒼龍微笑的看著虞書記。
而虞書記則是一臉你死到臨頭還笑的出來的表情,她沒說什麽,只是走下了車,蒼龍則緊隨其後。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才集中到了他們兩人身上,當看到蒼龍是,吳副縣長身邊的年輕人臉色一變,當虞書記摘下口罩時,年輕人心底頓時慌了神:“媽的,市委書記怎麽會在車裡?還有這個家夥!”
至於吳副縣長,只是覺得虞書記有些眼熟,雖然他也常去市裡開會,可他不可能相信市委書記會跑到這窮鄉僻壤來看熱鬧。
蒼龍跟在虞書記身後,招呼了一下阿財,讓他帶著人跟在背後保護虞書記。
於是,眾人只見一個陌生女人走了上去,隨後開口,道:“我是東寧市市委書記,今天的事我都看.........”
虞書記的話還沒說完,整個場面“轟”的一聲炸開了,讓她無法繼續下去,縣裡的領導嚇的直哆嗦,民兵和警察有些不知所措,村民們全都目瞪口呆。
吳副縣長知道大事不不妙,仔細一看,這還真是市委虞書記,心底發毛的同時,突然覺得自己即將烏紗帽不保,要知道虞書記下手是出了名的狠,只要被她逮到把柄,尤其是事情鬧大的時候,都是手起刀落,絕對放過。
但是,就在此時,吳副縣長身邊的年輕人突然提醒他道:“副縣長,你可別忘記了她這個市委書記,現在可是無權無勢,是楊市長在當東寧市的家,更何況誰知道她就是真的市委書記呢?”
吳副縣長一聽這話,腿就有些發軟,他自然明白這個年輕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