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漢中之戰（21）

  金禕成為了孫權的暗樁，時間已經不短了，相互之間已經建立了信任。

  但這次孫權通知金禕起事，信中並沒有明確說出誰是同謀之人，既然不是不信任，自然是不想金禕隨便暴露身份。

  金禕也知道，就算孫權動用他在許昌的全部力量，想把獻帝劫往江東，其成功率還是不足一成。

  因此，他就順口說出把劉備引為外援，除了要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有禍水東引之意，把劉備也卷進來。

  金禕的父親金旋，當年在武陵郡被同僚鞏志殺害，族人也被取代金旋成為武陵太守的鞏志迫害，幸虧孫權暗中出手相助，族人才得以安全脫險。

  雖然鞏志殺害金旋的時候，還不是劉備部下，但後來卻成為劉備手下的高官，金禕把帳算到劉備頭上，也有幾分道理。

  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金禕對劉備，心中也是有很深的恨意，因此，他順便擺劉備一道，不管事情成與不成，都能把曹操的仇恨，拉到劉備身上。

  金禕得到耿紀和韋晃的助力，是意外之喜，他本來已經聯系接了兩個同謀，準備一齊起事，自然也得介紹給肯定新加入的耿紀和韋晃，就對兩人說道：

  “我有心腹二人，與曹操賊有殺父之仇，現居許昌城外，可用為羽翼。”

  耿紀被孫權收買的時間，還在金禕之前，給孫權辦過不少的事情，到現在還是穩如泰山，自然是個精細之人，就追問是何人。

  金禕也不隱瞞，回答道：

  “是已故太醫吉平之兩個兒子：長子名吉邈，字文然，次子吉穆，字思然，衣帶詔事發之前，其父已經安排他們潛逃遠鄉，得免於難。他們念念不忘替父報仇，今已潛歸許都，若使相助討賊，則可增加幾分勝算。”

  聽說是吉平之子，耿紀兩人認為應該可靠，但還是提出，想要先見一見兩人，再作打算。

  金禕從之，馬上讓心腹之人前去叫二吉前來。

  吉邈兄弟本來就暗藏在金禕家不遠處，每天深居簡出，並沒有多長時間，二人就來到了密室。

  金禕與吉家兄弟本有約定，二人一見又有同謀之人加入，自然是心中大喜，同仇敵愾，誓殺國賊。

  金禕因為與王必的特殊關系，成為起事的主導者，好在他早有準備，並不需要討論行動計劃，就對眾人說道：

  “正月十五日夜間，城中大張燈火，慶賞元宵。耿少府、韋司直，你二人各領家僮，直接殺到王必營前；只要看到營中火起，分兩路殺入；殺了王必，然後跟我入內掌管皇宮防務，請天子登五鳳樓，召百官面諭討賊。吉文然兄弟，於城外殺入，放火為號，並帶領手下在街道上大聲呼喊，動員百姓一起誅殺國賊，並截住進城的曹操援軍；待天子降詔，招安已定，先領軍退往江夏郡安身，然後齎詔召孫討虜、劉皇叔出兵，一起討伐曹操。今日約定，以後不再聯絡，至正月十五夜間二更，大家一齊舉事。”

  為了防止和董承一樣失敗，金禕五人對天說誓，無論成敗，不得泄露他人名字，歃血為盟，各自歸家，嚴守消息，整頓軍馬器械，臨期而行。

  耿紀、韋晃二人，各準備了私兵三四百人，早就配備了軍械，到時裝備就是一支精銳。吉邈兄弟，亦聚嘯了三百余人，以圍獵作為借口，分批進入許昌附近山林之中，隱藏行跡。金禕安排已定，只等正月十五到來。

  很快就到了正月十四，金禕提前到軍營見王必，對王必說道：

  “方今海宇稍安，丞相新晉魏王，威震天下；今值元宵令節，不可不放燈火以示太平氣象。”

  王必雖然才華並不出眾，但很早就跟隨曹操，忠心毋容置疑。

  一聽為曹操歌功頌德，可以取悅曹操，自然不會反對，就派人告諭城內居民，正月十五盡張燈結彩，慶賞佳節。

  至正月十五夜，天色晴霽，星月交輝，六街三市，競放花燈。真個金吾不禁，玉漏無催！

  當夜，金禕前來軍營拜訪，王必與禦林諸將一起在在營中設宴款待。

  二更以後，金禕如廁，忽聞營中呐喊，人報營後火起。

  王必慌忙出帳看時，只見火光亂滾；又聞喊殺連天。

  王必久經戰陣，知是營中有變，急上馬出南門，正遇耿紀領私兵殺至，一箭射中肩膊，幾乎墜馬，遂望西門而走。

  背後有軍趕來，王必匆忙中並沒有帶衛士和兵器，受箭傷以後爭鬥不得，隻得轉入小巷，棄馬步行。

  後面敵軍追趕甚急，王必剛好到了金禕門前，慌叩其門，想要進入暫避一時。

  金禕進入王必營中以後，一面使人於營中放火，一面親領家僮隨後助戰，隻留婦孺家眷在家。

  臨行之前，金禕忍不住告訴其妻子，此去軍營是要殺王必，失敗以後，讓她自行脫身。

  金禕之妻知道此行凶險，在家坐臥不安，一直在等待消息。

  聞王必叩門之聲，隻道金禕事成歸來，其妻子迫不及待，隔門便問道：

  “相公，王必那廝已經殺了麽？”

  王必聞言大驚，方悟金禕是同謀，連忙轉入另外一條小巷，剛好是曹操養子曹真的住宅，就進入他家，報知金禕、耿紀等一起謀反。

  曹真急披掛上馬，引千余人在城中拒敵。城內四下火起，燒著五鳳樓，獻帝避於深宮。曹氏心腹爪牙，死據宮門。

  吉平帶來的烏合之眾，雖然戰力不強，但慣會渾水摸魚，在城中到處大喊大叫：

  “殺盡曹賊，以扶漢室！”

  也有不少忠於漢室、對曹操不滿的官員和百姓，加入其中，浩浩蕩蕩，聲勢不小，城中一片混亂。

  因為賈詡的情報及時，曹操對許昌之亂早有了防備，夏侯惇奉命巡警許昌，領三萬軍，離城五裡屯扎。

  正月十五夜間，遙望見城中火起，夏侯惇便領大軍前來，圍住許都，並派一支軍入城接應曹真，一直混殺至天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