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存道發誓,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規矩。
怪不得金素素脖子上沒有戴吊墜,出席這種場合,她怎麽會犯這種低級失誤。她沒有戴,那是因為她的種族傳統!
張存道啊張存道,就你聰明!就你觀察敏銳!就你一個人看見她沒戴項鏈!
但是事到如今,如果這吊墜不送出去,那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傷了金素素的心。
於是張存道面不改色的說:“那麽素素,你接受我的項鏈嗎?”
這一下,金素素真的是喜出望外。她羞澀一笑,當即就說:“我願意。”
這如意項鏈就戴在了金素素的脖子上。項鏈送出去後,張存道反而松了口氣。緣分到此,也算是善始善終吧。
而這個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也響起:“愛妃,這就是金烏一族的妹妹和她的心上人嗎?”
此音一出,現場都安靜了幾分。而張存道則是轉頭一看。看見了一個英武非常的男子,正環抱著孔妃的腰,對著她說話。
這位,自然就是白象王了。
張存道兩人向他問好,他也只是淡淡的點頭回應。然後他就對孔妃說:“愛妃,楊千幻來了,隨我去見見他。”
孔妃微笑點點頭,然後對金素素微微點頭示意,接著就跟著白象王離開。
兩人相擁而去,在外人看來,這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和在場的賓客打著招呼,接著才進入到偏廳之內,那裡是尊貴的貴客廳,想要進去,不是準聖就是象王的至交好友。
偏廳之內,此時卻是坐著楊千幻和閻魔鬼君兩人。他們兩個臉色沉靜,不悲不喜,像是沉默的火山。
等到象王進去,閻魔鬼君首先發難。
“象王,你這是何意?為什麽要撤走你的妖兵?”
象王微微一笑,對著閻魔鬼君說:“鬼君別生氣,我撤走妖兵也是不得已。如今我的妖兵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出修整啊。”
“你的妖兵損失慘重!那我的鬼卒難道就不損失慘重嗎?我的十殿閻王,已經死了五個了!五個!”
鬼君神情激動的說道,他的怒火噴薄而出,渾身陰氣震蕩,將整間屋子震動得隱隱作響。
象王看到他如此激動,臉上卻是收斂起笑容來。他淡淡的說:“鬼君,你損失五個手下,難道這是我造成的嗎?你要生氣,也找雲箬去啊。當初可是你將古神之魄給她的。”
聽見這話,鬼君更是氣得半死。他現在也是非常後悔,為何會將古神之魄給了雲箬,若不是這古神之魄,那雲箬怎麽會晉升準聖的。
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道理說,雲箬想要解析古神之魄中的山巒大道,至少也要千年。可是這才多久啊,她就晉升準聖了!
他此時心中異常煩悶,但是又不能反駁這句話。他只能盯著白象王說:“象王,我們三家是說好了的。你如此不遵守信義,就不怕聖位不保嗎?”
聖人之位,需以天地合其德。這合其德雖然解釋是‘符合天地變化的規律’,但是也要求這準聖有一定的‘品德’。品德太差,也是會被其他聖人不齒,然後阻止其得到聖位的。
面對這話,象王則是微微一笑說:“鬼君,我不是要違背我們的約定,而是要緩一緩。我這妖兵也不是泥捏的,現捏現有的。還需要等待妖兵們休養生息。”
閻魔鬼君聽了象王的話,他的臉上徹底露出失望之色。然後他看向楊千幻,說:“楊教主也是這樣想的嗎?就讓這約定名存實亡?這對你也不好吧。”
楊千幻沉默著,實際上他在這次的戰鬥中也投入不少力量。他的教眾雖然數量不多,但是每一個都是精英,每損失一個,他都很心痛的。
如今他投入了這麽多力量,也死了不少教眾,現在撤軍雖然說是可以自損,但是前期的投入卻全部打水漂了。
他搖了搖頭,對著白象王說:“象王,這件事你還需再考量一番。不要意氣用事。”
白象王冷笑一聲,說:“我哪裡有什麽意氣用事,如果楊教主想不通,你可以繼續加大力量投入。但是我是真的頂不住了。”
三個競爭者本就貌合神離,先期在雲箬和鬼君的壓力下勉強聯盟一起。但是這種聯盟只能打順風仗,一旦逆風,這聯盟崩的比雪崩還快。
楊千幻對象王的話不再吭聲,三人沉默下來。而這個時候,孔妃卻是站出來打圓場說:“三位都不要著急嘛,先喝點酒水緩和一下,條件可以慢慢談,事情可以慢慢議。”
孔妃說完就拍拍手,幾個侍女魚貫而入,她們手中都端著巨大的酒壺,各自給三位準聖倒了滿滿一杯酒。
閻魔鬼君心中煩躁,他端起酒杯正要喝下,忽然他猛地將酒杯丟在地上,開口罵道:“喝他娘的喝,這酒哪裡喝得下!”
他罵完一聲,轉身就離開這裡。象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臉上卻是陰霾閃過。
倒是楊千幻舉起手中的酒杯對白象王說:“象王,這次事情是你自作主張了,不過我卻沒有太大的意見,如果你退出,那我也退出。”
說著,他舉起酒杯和象王碰了一下。象王聽到他的話,心中也松了口氣,如果楊千幻不同意這一點,他硬是要逼著自己出兵,那他還真的有些麻煩。
不過現在楊千幻的語氣是同意自己的做法了。如果他同意,那閻魔鬼君能翻起什麽浪來。
這次戰爭,三人中損失最大的就是閻魔鬼君。他的十位手下已經死了五個。加上早就離去的雲箬,如今他還有四個閻王。這四個閻王如今也是獨木難支,被雲箬那些不怕死的手下打得節節敗退。
以前的閻魔鬼君還有和他們叫板的實力,但是如今他損失如此之大,還剩下什麽實力和他們叫板?這閻魔鬼君如果還能打退雲箬,那他也因為損失慘重而自動失去了爭奪聖位的實力。
如今看來,如果不是當初他同意聯盟,這鬼君也不會和雲箬死磕,如果他不和雲箬死磕,他的實力還不會損失如此大。
他和楊千幻可以說是接著雲箬的手,將鬼君給坑慘了!
而他們雖然有損失,可是他們就算不聯盟,正常打仗也是有損失的。這點損失都在他們可以接受的范圍內。
白象王微微一笑,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然後說:“楊兄,這次我們可以淘汰掉鬼君。然後再對付雲箬。這雲箬手下這些不怕死的人,我回頭去問問我兩位義兄,看看能有什麽辦法解決。只要找到辦法,雲箬根本不是你我的對手。”
白象王的話說得在理,楊千幻聽了直點頭。兩人又聊了一陣,然後孔妃攬件他們聊完正事,就在旁邊說:“大王,你也該出去見見賓客,主持一下你的壽辰了。”
白象王哈哈一笑,對著楊千幻說:“走,楊兄賠我出去喝幾杯,見見一下我的人!”
說罷,他首先走了出來,來到大廳之內主持宴會。
當天,所有的賓客都酣暢淋漓醉了一場,除了早早就生氣離去的閻魔鬼君。
閻魔鬼君待在房間越想越氣,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如果他走了,那麽他就真的一點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要想辦法繼續說服楊千幻和白象王,讓他們繼續合作。所以,他還要死皮賴臉的待在這裡。
外面的宴會熱鬧重重,但是在閻魔鬼君這裡,他隻感覺到吵鬧。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他的門外,並敲響了他的房門。
“是誰?”閻魔鬼君沒好氣的應了一聲,然後打開房門。
房門外,卻是站著一個讓他意外的人。
“是你……仇嬌?!”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白象王的新娘娘仇嬌。此刻她笑盈盈的站在門口,對著閻魔鬼君說:“怎麽,鬼君不請我進去坐坐?”
閻魔鬼君看著她,思考了一陣,終於是將她讓了進來。
進屋之後,閻魔鬼君就譏笑說:“仇娘娘深夜來此所謂何意?你可是白象王的嬪妃,這花前月下的,豈不是讓象王猜疑?”
仇嬌白了閻魔鬼君一眼,然後不屑的說:“就算我想,你一個老鬼,有這個能力嗎?”
她的話讓鬼君冷笑一下。不過她又繼續說:“我來這裡,是想問你想不想乾掉白象王?”
“乾點白象王?”閻魔鬼君臉上一愣,然後他上下打量一下仇嬌,有幾分懷疑的說:“你可是她的妃子,然而你卻想和我聯手對付你的丈夫?”
他冷冷一笑,說:“先不說你的話真假,就算是真的,你和我憑什麽能乾掉白象王?我可打不過他。”
仇嬌一聽,當即就說:“光憑你自然是沒辦法的,但是如果楊教主也加入呢?”
“楊千幻?你也和他接上頭了?”閻魔鬼君有些不可思議。
而仇嬌卻是淡淡的說:“準確來說,我本就是楊教主的人。我嫁入這裡,也是遵循楊教主的旨意。如今一切準備妥當,就問你願不願意加入。”
聽見這話,閻魔鬼君的臉上那是神色變幻不斷。而仇嬌卻是說:“今天晚上就動手,如果你不來,那就連你也一起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