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區別與輪回

  刹那之間，亦不知是刀快，亦或者是人快……

  卯之花烈化作了一瞬最為璀璨的刀光，然後沒入了一處巨木之中。

  下一刻，整片不斷沸騰翻湧著的森林……似乎刹那間安靜了下來。

  斬魄刀沒入的巨木表面大量的木屑迅速消散，露出著尤克·特拉希爾那幾乎連人形都稱不上的軀體，然後緩緩低頭看著貫穿了自己身體的斬魄刀，問道。

  “怎麽可能？你是怎麽察覺到我的位置的？”

  “身形、靈壓、聲音等等都可以隱藏，但充滿了憤怒與殺意的目光是無法遮掩的。”

  卯之花烈語氣冰冷地道了一句，然後迅速抽出斬魄刀，反手又是一刀乾脆利落地將尤克·特拉希爾梟首，身形繼續毫不停歇地朝著千手誠的方向而去。

  而那高高飛起的尤克·特拉希爾頭顱的目光看著迅速遠去的卯之花烈，莫名地產生了一瞬的明悟。

  ‘原來，我有著憤怒嗎？那……是否是心？’

  卯之花烈沒有解答，更沒有為尤克·特拉希爾停下腳步的意思……

  不過，在尤克·特拉希爾的頭顱落地前的那一瞬，就化作了靈子消散在空氣之中。

  最終，墜落於地的不過是一把斷裂成兩截的斬魄刀罷了。

  而沒有了尤克·特拉希爾的阻撓，以著卯之花烈的速度幾乎是飛快地趕到了千手誠所墜落的位置。

  只是，與內心之中所擔憂的狀況不同，千手誠看上去卻是毫發無損地悠閑坐在一處樹乾，並且抬手朝著卯之花烈打起了招呼。

  “卯之花老師……”

  這一刻，卯之花烈的內心可謂是又喜又怒，邁著步地走到了千手誠的身旁，然後……

  “咚！”

  卯之花烈衝著千手誠的腦袋就是重重一敲。

  “痛痛痛~~”

  千手誠捂著頭連連痛呼了起來，這讓余怒未消想要直接來個三連擊的卯之花烈下意識地停了下來，看著千手誠的眼神之中不禁多了一分緊張與關心。

  ‘自己的力度……用大了？’

  上千年以來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精密手術，對於力度的使用堪稱登峰造極的卯之花烈，此刻卻是有些自我懷疑了起來。

  明明自己的力度應該僅僅只能讓誠吃痛，卻不至於受傷的程度才是。

  不過，就在關心則亂的卯之花烈即將反應過來之前，精準地把握著時機的千手誠趁著卯之花烈關心失神連忙解釋了起來。

  “卯之花老師，我與藍染惣右介暫時結盟了，所以剛剛那一幕是我配合藍染惣右介所演的戲，我並沒有受傷……”

  頓了頓，千手誠還不忘對卯之花烈誇讚了起來，說道。

  “反倒是卯之花老師真厲害，居然能夠完全憑借著戰鬥本能捕抓到尤克·特拉希爾所泄露的那一瞬目光。”

  而時刻都在關注著虛夜宮之中戰鬥走向的千手誠，確實為那一幕感到驚訝不已。

  或許，普通的人類偶爾也會對背後他人的注視產生微妙的感覺，但是卯之花烈所身處的可是異常複雜且混亂的環境，卻是極度精準地憑借著那一瞬目光的變化確認尤克·特拉希爾的具體位置。

  這一刻，千手誠也明白了為何過往藍染惣右介在靜靈庭之中，對待卯之花烈的態度也是尤為的謹慎且忌憚。

  卯之花烈這種驚人的戰鬥本能，無疑是存在著克制“鏡花水月”的可能的。

  不過，恐怕就連藍染惣右介也沒想到本不應存在情感的尤克·特拉希爾，會由於複雜且微妙的因素產生了憤怒的情感，從而導致被卯之花烈察覺了位置。

  否則，尤克·特拉希爾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對於卯之花烈這種劍道達人而言，倒也能稱得上是頂級折磨。

  而被千手誠這麽一打岔之下，卯之花烈一時也沒有再去注意些小事，略微皺著眉地問道。

  “你跟藍染惣右介坦白身份了？”

  “嗯。”千手誠答道。

  “藍染惣右介……”

  卯之花烈沉思了一下，答道。

  “最初在靜靈庭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我的戰鬥直覺就告訴我那個男人並不簡單，盡管當時藍染惣右介還僅僅是個最為普通的護庭十三番隊隊士。”

  “那個男人的心思之深沉難以捉摸，與他合作……如果僅僅是為了靜靈庭的控制權，我認為風險有些過大了。”

  聽著卯之花烈的評價與建議，千手誠不禁點了點頭……

  藍染惣右介的危險程度，或許這個世界沒有人比千手誠更加清楚。

  甚至在未來面臨友哈巴赫威脅的原軌跡之中，在靜靈庭即將覆滅之際，京樂春水不得不嘗試求助被封印在無間地獄之中的藍染惣右介，也隻敢解開身上有著無數封印的藍染惣右介口、左眼、足踝部位的封印。

  “以著敵人的立場，對待藍染惣右介絕不能抱有絲毫的僥幸與小視之心；但以著盟友的立場，他卻又是讓人安心之極。”

  千手誠感歎了一句，然後手指在面前輕點之間，靈子相互凝結出十余面倒映著現世戰鬥的屏幕，清晰地映照著現世之中護庭十三番隊與十刃之間的戰況。

  卯之花烈見狀，乾脆坐在千手誠的身旁，目光落在了那一面面屏幕之上。

  而千手誠則是繼續開口說道。

  “在我的影響之下，藍染惣右介的進化意外地處於掌握‘名’的臨界點附近。”

  “盡管還不清楚藍染惣右介會掌握什麽‘名’，但這數十年和尚一直都在嚴防死守著其余人掌握‘名’的可能，因此藍染惣右介想要真正掌握‘名’，唯一的方法就是跟我合作。”

  “所以基於立場的判斷，藍染惣右介反倒會是與我立場完全一致的盟友！起碼，在藍染惣右介沒有真正掌握‘名’之前，我判斷藍染惣右介是值得信任的。”

  卯之花烈點了點頭，反問道。

  “那假如順利解決掉和尚之後呢？藍染惣右介一旦順利也掌握了‘名’，他的威脅或許就不是一個和尚所能比擬的。”

  千手誠聞言，陷入了片刻的沉默，目光也似是多了些許悠遠，喃喃道了句。

  “可假如禁止他人去觸及‘名’，又與和尚如今的做法有何區別？千萬年之後，又是否會是一個輪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