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禹根本聽不進去這些,只是撲上前緊緊的抓住了白嫵的手。
“我不相信,一定是紀修和威脅你的!”
等到將人拉到身邊,他便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已經在這裡安排好了人,你放心,紀修和他不會威脅到你半分的,你遠在國外的父母我也安排好了人照顧,你完全不必有後顧之憂。”
“相信我阿嫵,我們會幸福的。”
然而白嫵卻冷笑著將他推開。
“蘇禹,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
“你知道自己酒量的,在俱樂部的那晚,你完全不可能醉到和陌生女人發生關系,但是事情還是發生了,你有想過為什麽嗎?”
蘇禹愣在了原地。
他不是沒想過原因,畢竟俱樂部人多眼雜,盯上他的人又不下其數,被下藥什麽的簡直是家常便飯。
可是
“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蘇禹愣愣的道,“是你親手.”
可是,他怎麽也不願意把這個人聯想到她身上。
“不,沒關系的。”蘇禹強扯出一抹笑又抓住了她的手,“我不會怪你的。”
“阿嫵,其實你知道嗎?那天晚上我也並非全是不受控制的,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你——”
白嫵卻再次甩開了他的手,“那現在呢?你以為紀修和的勢力真的大到可以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拿到你所用的把柄嗎?”
“蘇禹,從一開始,我和他才是一條船上的人。”
“是我,一步步接近你,一步步引你墮入深淵。”
“我們本來可以好聚好散的,你也可以有更好的結局,可你若是再這麽糾纏下去,對你對我,都沒有好下場。”
一聲悶雷炸在了幾場上空,醞釀了許久的雨開始星星點點的灑了下來。
蘇禹站在原地,隻覺得自己身體也跟著一起被冰封在了無情的雨中。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熟悉的人的面孔。
那個曾經在她懷中巧笑倩兮、溫柔蜜意的人如今卻冷漠到就連吐出這些字眼時都不帶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而她明知道這些話比扎在他胸口的刀子還要盛。
“阿嫵.”他的聲音終於顫抖了起來,抓著她的手也突然間沒了力氣,“你是說,從始至終,你對我的喜歡都是演出來的?”
可下一秒他又笑了起來,自嘲的表情裡突然多了幾分偏執的味道。
“沒關系,沒關系的,這都沒關系。”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液體,盡力笑的好看一點,“我不會怪你,只要你還願意和我走。”
但白嫵卻搖著頭掰開了他的手,而後轉身邁上了階梯。
“白嫵!!!”
蘇禹聲嘶力竭的呼喊聲在她身後響起,又瞬間和悶雷攪在了一起。
更大的雨點落了下來,白嫵卻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而是徑直走到了艙門口的紀修和身邊。
“不是說飛機要開了嗎?”
紀修和看著她,隨後又將視線移到了下面的蘇禹身上。
他還在喊著,只不過一步步的被保安攔在了警戒線之外。
“舍得?”他從薄唇中吐出了這兩個字眼。
白嫵輕笑了聲,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撫上了他有些冰涼的面頰。
“紀老板,都事到如今了,哪裡還有舍得不舍得?還是說.你後悔了?後悔喜歡上我這麽一個冷血的壞女人?”
紀修和猛地攥住了她的手,長眸輕眯起。
“從未後悔。”
艙門合上,在進入裡艙的一瞬間,白嫵還是回頭望了一眼。
飛機已經緩緩上升,隔著稀薄的雨霧,她看到了雨地裡的那一抹白色身影。
那人已經停止了掙扎,但也沒有離開,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盡管模樣已經捕捉不到,但白嫵還是感受到了空氣裡傳來的深深怨意。
與此同時,她的神識裡傳來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該位面任務已經完成三分之二,請再接再厲!】
一聲輕輕的歎息隨之化在了空氣中,隨後跟著腳步聲一起消失在了高空深處。
飛機穩穩的行駛在了航道上。
奇怪的是,等到越過屬於京城的那一片陰雲時,天空竟也晴朗了起來,不僅窺不到一絲雨滴,就連溫度似乎都升上去了不少。
白嫵簡單的在專門的浴室裡衝了個澡後,穿著浴袍赤著腳走了出來。
紀修和正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似乎這段時間的博弈耗費了他不少的精力,眉目間的疲意清晰可循。
白嫵抿著唇,躡手躡腳的靠了過去準備嚇他一下,可剛踩到他腳邊的毯子,一雙大手就扣在了她的手腕上,繼而她整個人都被那道力拽入到了身下的男人懷中。
白嫵嬌呼一聲捶在了他胸口上。
“你幹嘛,嚇我一跳。”
紀修和緩緩睜開了眼睛,明明眼前的她臉上還浮著薄粉,模樣也是甜蜜可愛,可腦袋裡的那道夢魘還是怎麽都揮之不去。
他深深的注視著她,喑啞著嗓音開口:“你會像拋棄林思陽和蘇禹那樣拋棄我嗎?”
其實紀修和知道,問這種幼稚的問題完全不符合他的作風。
可他就是沒來由的害怕。
他做什麽事都有自己的一套打算和勢在必得,可唯獨在她身上,卻得不到一絲真真正正的安全感。
白嫵絲毫沒有猶豫的攬住了他的脖子。
“咱們如今都在同一架飛機上了,紀老板怎麽還是不肯相信我這個替你拚死拚活賣命的小心腹?”
紀修和眯了眯眸,趁勢勾住了她柔若無骨的腰身。
“我需要證明。”
證明他是她不可取代的唯一。
白嫵笑了笑,手指繞住了他的領結,將人往前一帶,而後附身吻住了他的唇。
旖旎氣息在艙房中不停發酵,直至上演至了最高潮。
春夢了無痕,直到紀修和昏昏沉沉在床上醒來時,外面已經漆黑一片。
低頭看了看腕上的鍾表,時針已經走到了凌晨兩點。
原來他們居然放肆了這麽久。
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他不由自主的在機艙中尋找那抹倩影。
但臥房沒有,浴室沒有,餐廳也沒有。
直到在娛樂廳看到昏死過去的許弋時,他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白天還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