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嫵完全沒想到,她前腳剛從龍潭逃出來,後腳就進入了虎穴。
看著眼前林思陽滿是陰鷙的神色,她不由得一把推開了他的手,攬著被子往後縮了縮。
“你想乾嗎?”
林思陽卻輕笑一聲,俯身下去拾起了他剛剛給她換衣服時從她頭上摘下的頭紗。
“所以,白老師這是又打算要結婚了嗎?為什麽不邀請我呢?”
白嫵咬了咬唇,“我是被逼的。”
林思陽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攜著滿是冷意的眸子睨向了她。
“可當年不是你選擇的和紀修和一起離開嗎?為什麽現如今又要拒絕他呢?”
“啊,我明白了。”他傾身向前,兩隻手臂撐在她的身側,將人死死的禁錮在了自己的領域,“是因為他和當年的我一樣,對你沒有利用價值了吧?”
白嫵偏過頭閉上了眼睛,一副決絕的樣子。
“隨你怎麽想,反正我現在已經落到了你的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然而,一根冰冷的手指卻落在了她的臉上。
那一絲溫度也無的觸感讓白嫵也不禁隨之戰栗起來。
“我怎麽會舍得讓你死呢?”林思陽眯起了眼睛,神色漸趨偏執,“白老師,你是我難得動心的人,既然上天再次把你送到了我的身邊,那我自然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白嫵卻有些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為什麽?”
她在問著他,卻也在問著他靈魂深處的那個屬於墨懷的碎片。
這個疑問已經困惑她很多個世界了。
幾乎每一個他都是深受折磨之後,卻仍舊對她不死心,甚至發了瘋般的也要和她在一起。
他的執念就這麽深嗎?
怎麽可能?
他不是這三界當中最無情最冰冷的存在嗎?
這個問題似乎也觸及到了林思陽的內心最深處,他眼眶驟然猩紅起,撫著她臉龐的手指也猛的下移,改為了掐住她的脖子。
“呵,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
“當然了,向來無情的白老師自然是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把她視為唯一的慰藉的感覺,不知道即便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也依舊想要為她努力的感覺,更不知大當被這唯一的人拋棄之後徹夜難眠、心如死灰的感覺。”
“爸媽死了,姐姐也被關起來了,你也走了,這兩年,我無時無刻不想著輕生,每次潛入泳池底的時候都想著打開呼吸,讓自己溺死在那冰冷的水底。”
“可我不甘心啊,憑什麽我要這麽淒慘的死去,而你卻和那個家夥歡歡喜喜?所以我拚了命的練習,拚了命的在奧運會上奪金,就是想要讓你看到,其實我離了你,也一樣可以。”
但那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
這兩年,他沒有一刻是快樂的,哪怕是站在世界之巔的領獎台上。
可當在大海上發現遇難的她時,那一刻,他並沒有憤怒,反而是快樂驚喜的。
他還在喜歡著她,還在愛著他。
然而這一切,她都無從所知。
林思陽深深的盯著身下的女人,佔有欲和執念在這一刻上升至頂峰。
他拿起那片白紗,將其一圈一圈的綁在了女人的雙手上。
白嫵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林思陽,你又在發什麽瘋?”
林思陽像是魔怔了般,粗糲的指腹一遍遍的摩擦著她柔軟的唇瓣。
“阿嫵,我要讓你知道,我有多麽多麽的愛你,多麽多麽的離不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