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廷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他沒想到自己經營了幾年的婚姻最後換來的竟是這樣一個結局。
他還想要再掙扎一下,可當看到白嫵那已經沒有一絲一毫情感蘊於其中的眼睛時,他放棄了。
靳廷拿起了簽字筆,筆尖在協議書上停了又停,最後啞著嗓子道:
“既然我們離了婚,那財產什麽的也要清算一下吧?”
白嫵就等著他這句話,冷笑一聲道:“你不會真的以為你現在還有億萬富翁吧?”
“你破產了,銀行還背著幾億的欠款,還不上的話你名下的所有資產都要被拿去變賣。”
“算了,就當我好心一把,這個房子留給你,也算是全了這幾十年來你對我父母的照料之恩。”
靳廷手也跟著抖了起來,可他能又有什麽辦法呢?他已經背逼上絕路了。
於是,在四個人冷沉目光的逼迫下,靳廷只能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一拿到協議書,白嫵直接將行李從一旁的儲物櫃裡拖了出來,絲毫不留情面的推開門走了。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也讓其他三個男人愣住了,但他們隻緩了一會便反應過來的跟了上去。
等到靳廷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裡時,他這才如夢初醒般的癱坐在沙發上。
沒了。
什麽都沒了。
市值上億的公司、眾星捧月般的生活、幸福和睦的家庭怎麽在一夜之間就全都沒了呢?
不,不對,他還有一絲的希望。
似是想到了什麽,他打開了手機,將剛剛在客廳發生的一切的錄音掐頭去尾,而後發給了遠在M國的白父白母。
果不其然,十分鍾後,那邊打來了電話。
白父的語氣顯然有些焦急,“發生什麽事了?”
靳廷哽咽了一下,開始賣慘,“爸,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我是真的沒有活路了。”
“阿嫵,她,她出軌了,不僅如此,她還連手外人給我設套,把您幸幸苦苦籌備的公司弄破產了,我——”
一旁的白夫人看不下去了,連忙奪過了手機。
“靳廷,別演了,我們都知道了!”
“小嫵半個月前就把你出軌的證據發給我們看了,我們本想當即回國找你算帳的,可那孩子心軟,硬是求著我們給你機會。”
“可你怎麽做的呢?不但不知悔改,甚至還倒打一耙栽贓我們的寶貝女兒。”
聞言,靳廷的臉色一點點的慘白了下去。
什麽?白嫵居然早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父母?!
可為什麽他一點都不知情?!
白父冷哼了一聲,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凌厲。
“靳廷,我告訴你,我們收養你就是為了能更好的照顧小嫵,既然你這麽不知圖報那我們也不必念著這麽多年的情分了。”
“我已經在國外聯系了知名律師,斷了你一切的經濟來源,你就等著吃官司吧!”
說完白父就徹底掛斷了電話。
靳廷的腦子瞬間一邊空白,因為巨大的恐慌,耳朵都跟著嘶鳴了起來。
怎麽會這樣?
怎麽就突然窮途末路了呢?
他慌慌張張的跑上樓,匆匆的收拾出來了一箱行李,可還沒來得及出門,客廳裡就闖進了一批身穿製服的人。
領頭的出示了一下證件,隨即面若寒霜的道:
“靳先生,我們懷疑您名下的博興公司涉嫌偷稅漏稅,數額堪達十億,現請您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趟。”
靳廷傻眼了。
不是說簽了離婚協議書就不追究他了嗎?
她居然會這麽狠心?!
執法機關卻並不聽他狡辯,直接將人戴上銀手銬給拷走了。
另一邊,白嫵看著跟著她坐上車的三人多多少少有些力不從心。
副駕駛被紀修和佔據了,後座也被林思陽和蘇禹霸上了。
原本還算敞亮的空間瞬間因為這三個一八幾的男人的加入變得格外擁擠。
偏偏蘇禹又開始碎嘴模式。
“喂,小綠茶,現在是工作日,你不去上學隔這坐著幹啥呢?”
林思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後掩著唇角咳嗽了聲,“我生病了,白老師說要照顧我,如果我不跟著她的話,可能就要流落街頭了。”
白嫵:6
隨後他也回了一嘴,“那蘇少爺呢,蘇少爺可是大明星,和我們擠著一輛車,難道就不怕曝光嗎?”
蘇禹嗤了一聲,破罐子破摔般往後一攤,“反正我家也破產了,我也無家可歸了,今天我就在這車上不下去了。”
白嫵:“.”
而後他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拍了拍駕駛座上的白嫵的座椅。
“喂我說,你不會真就這麽和靳廷離婚了吧?”
“他犯罪的證據給他了,別墅也留給他了,你圖什麽?圖他渣你?”
白嫵凝視著前方,片刻之後,悵然的歎了口氣,“畢竟我們夫妻一場.”
【叮——綠茶被動技能觸發,氣質+10!】
一旁的紀修和表情微妙的瞥了她一眼。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個女人在查到靳廷公司偷稅漏稅的那天就已經將相關證據全部遞交了上去。
銀行那邊的欠款她也清算了個乾淨,最後全都歸到了靳廷頭上。
還有那棟別墅,她早就把產權移交給中介拍賣了。
什麽心地善良,分明是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不過後座那兩個男人確實比靳廷還要多余。
靳廷已經出局了,也是時候想辦法解決他們兩個了。
而白嫵早就將紀修和暗沉的眸色盡收眼底,她知道,這位大佬一定是又在憋什麽大招了。
考慮到火已經拱的差不多了,她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隨後用鑰匙將裡裡外外都鎖上了。
最後站在車前,露出嫣然一笑。
“三位,您們慢慢吵吧,不必送我了。”
她要去她的自由之地慢慢瀟灑了。
等到蘇禹反應過來時,白嫵已經拖著行李箱踩著高跟鞋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裡。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扒拉著車門。
“我靠,那個女人居然真的就把我們鎖在這裡了?!”
林思陽冷哼了一聲,“還不都是你吵的,白老師平常那麽溫柔的一個人。”
蘇禹被氣笑了,“溫柔?不是我說小弟弟,你道行也太淺了吧,她溫柔?”
林思陽懶得再跟他拌嘴,頭一瞥看向了前排的紀修和。
只見紀修和面色不改的緩緩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許弋,來西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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