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修和從小就討厭酒這種東西。
每次不小心沾上一點後,他就胸悶氣喘到難以呼吸,心臟也跟著劇烈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剝離。
可現在他居然有點愛上這種呼吸過度的感覺了。
就好像被一片雲拖上了暖洋洋的天空,繼而又迅速下墜,來到了黑暗至上的地獄。
一呼一吸之間,便是極致的歡愉。
他不嗜酒。
現在卻對身下這個比酒還令人上癮的女人著了迷。
不可否認,他確實想得到她。
比當初選擇回國報復蘇啟元的念頭還要強烈。
他從不是什麽溫柔的謙謙君子,對於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會不惜一切手段和代價去得到。
他原先想的是,自己和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沒必要因為自己一時的欲望把對方拉下深淵。
可現在,他隻想讓她陪自己一同墜入地獄,一同尋歡。
深吻的空隙,紀修和偏過頭,唇瓣輕貼在了她耳邊,啞著聲道:
“那麽,合作愉快,我親愛的夫人。”
白嫵最後睡在了紀修和的房間,而他則自覺的睡到了客房。
盡管對方並沒有對她做什麽,可那長達一個小時的深吻也差點把她的半條命折進去。
明明紀修和表面上看上去那麽正經!
果然是個老狐狸!
打開手機,點開和靳廷的聊天框,白嫵劈裡啪啦的打下了一行字。
【老公,我在醫院一個人待著好無聊,過幾天你把我接回家吧。】
003冷哼了一聲,【渣宿主,剛剛和碎片親熱過現在就要別的男人把你接回家,你也太善變了。】
白嫵不以為然的翹起了手指,“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0003:【.】無法反駁。
懟走這個愛管閑事的系統後,白嫵躺在床上翻起了朋友圈。
她看到了了三號魚蘇禹發的那條黑絲動態,剛想裝模做樣的評論一下,陡然間看到了紀修和在底下的留言。
白嫵:???
他們兩個人什麽時候加的好友?
再一看,林思陽也給他點了讚。
白嫵:???
她顫巍巍的取消了自己的點讚,順帶把剛醞釀好的評論也刪了。
還是不要作了,畢竟她現在人還在狼窩。
往上翻了翻,紀修和也更新了一張動態。
一張以沙發為背景的客廳照片,鏡頭前還擺著一杯紅酒,有月光,有燈影,氛圍感十足。
文案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上癮”。
白嫵眉梢止不住的一挑。
果然還是老狐狸會。
剛準備給他點個讚,評論區蹦出來一條嶄新的留言。
【二號魚:哈哈哈哈怎麽紀大助理大半夜的對月獨飲?一個人喝酒多無聊啊,要不來找本少爺,本少爺千杯不醉,陪你會會。】
白嫵:“.”
這個蘇禹還真是改不了碎嘴的毛病。
果不其然,紀修和很快回了他:【蘇少有和我切磋的時間,不如好好管管自己家的事,最近天有點涼。】
本來蘇禹都打算睡覺了,看到這句話後,頓時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什麽亂七八糟的,這個家夥又在裝什麽逼?”
大半夜的發紅酒照片,不是裝逼又是什麽?
也不知道白嫵那個女人怎麽會對這種人另眼相看的?
蘇禹飛快的在鍵盤上按下了一大串反擊的話,但想了想又把它撤回了。
他跟這個裝逼男廢什麽口舌?他要對付的人是他的上司靳廷。
可不能因小失大。
於是,撤回消息的蘇禹連忙給趙子寧打了個電話。
趙子寧本來差點就能在夢裡抱得美人歸了,結果一陣鈴聲成功把他的好夢攪沒,他只能頗為哀怨的接通了電話。
“我的大少爺,您半夜三更的又怎麽了?失眠?”
“不,我問你,和靳廷合作的那個項目怎麽樣了?”
趙子寧揉了揉眼,神智終於找回來了點,“您放心吧蘇少,廣電總局的審核結果已經出來了,馬上譚總那邊就要招人開拍了,到時候咱們再弄個輿論上去,靳廷損失的可就不止幾千萬了。”
蘇禹揚了揚唇。
那個電影本來就是他為靳廷組的局。
譚總在境外搞了一批不明交易,想通過拍商業片的方式來洗錢,之前找到他兩三次,希望他來參演,目的就是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
他本來都一口拒絕了,誰知半路靳廷殺了出來。
於是他便製造出了他要出演的假象,甚至還以別人的名義往裡面投資了一億,這才讓靳廷信服,往裡面投了八千萬。
但,這個電影根本不可能上映,廣電審的也只是片子,投資內幕他們並不了解。
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靳廷就不止損失錢財那麽簡單了。
雖然他的一億也會泡湯,但那些錢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灑灑水,可作為公司正在升市值的靳廷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些損失,足以要了他半條命。
可誰讓他霸佔著他的女人不放呢。
靳廷收到白嫵的消息後,第二天把她接回了家。
由於醫生叮囑千萬不要讓她的心跳出現異常,所以盡管靳廷有和她親熱的心,但礙於她的病情,還是不敢有所行動。
白嫵知道。
醫生之所以會這樣做,多半是那個紀修和和蘇禹搞的鬼。
他們一個認識市醫院的院長,一個家裡又是市醫院最大的股東,想要操作這個易如反掌。
靳廷確實沒再提這方面的要求,但相反的,他的需求就會轉移到林思夏的身上。
這也是他為什麽不願意放棄林思夏的原因之一。
自己的妻子像個瓷娃娃一樣碰不得,那作為男人的欲望只能在外面發泄了。
對此,白嫵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為就在回家後的第二天,關於靳廷出軌的資料就寄到了她手裡。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的手筆。
翻著那些清晰到不能在清晰的證據,白嫵撥通了某人電話,上揚的唇角熱烈又明豔。
“紀助理你實話實話,是不是很早之前你就暗戀我了?”
正在開車的紀修和聽到女人這頗為得意的話,忍不住的哼了聲。
“夫人,您哪來的自信?”
“諾,你寄來的資料最早的日期可以追溯到我和靳廷結婚三周年的時候,要不是你對我有異心,怎麽可能那個時候就開始收集他的證據?”
紀修和沒說話,而是轉移了話題,“晚上一起吃飯?”
白嫵幽幽的道,“紀助理膽子不小,都敢約我吃飯了?不怕你老板發現?”
“靳廷晚上已經約了林思夏,你確定你要一個人在家裡當個沒人管的怨婦?”
白嫵:“.”
媽的,讓他調查靳廷也不見得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