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瘋批師祖總想和我雙修(10)
半刻鍾後,百裡欲看著出現在玄冰塔門前的白嫵陷入了沉默。
“你怎麽找到這的?”他半是詫異半是不悅的道。
明明他已經隱去了氣息,單純用術法的話根本不可能判斷出他的方位。
難道說是他小看這個小廢物了?
自帶錦鯉屬性的白嫵:“如果我說我是碰運氣找到的,您信嗎?”
百裡欲冷笑一聲:“你要是把判斷本座行蹤的力氣放在修行上,或許就能突破廢靈根的資質了。”
白嫵:“……”
又被嘲笑了。
“沒什麽事的話別來煩本座,自己找個地方休息去。”
“可是……”白嫵委屈巴巴的扒著塔門,“掌門說了,夫妻是要同塌而眠,同枕而息的,今晚還是阿嫵和師祖的新婚之夜,師祖難道要讓阿嫵獨守空房嗎?”
百裡欲:“……”
“本座說了,婚事不作數,本座留你在無相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想去哪睡就去哪睡,唯獨這裡不行。”
百裡欲沒好氣的說完話便閉目打坐。
他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印堂上似乎聚著一團散不開的燥火,面色比任何時候都要不耐煩。
白嫵試探性的往塔內邁了一步。
這玄冰塔由千年寒冰打造,通體雪白,冷氣逼人。
盡管白嫵祭出了護體真氣還是抵擋不住裡面的嚴寒,瑟縮著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反觀百裡欲,依舊渾身輕松的坐在玄冰床上。
甚至身上開始冒出了淡淡白煙。
見著自己打了好幾個噴嚏都沒有驚動他,白嫵索性壯著膽子湊了過去。
百裡欲之所以沒理她,是因為一早就進入了自己的識海中。
修真者開始築基後就會擁有屬於自己的識海。
每個修真者構築的識海都各不相同,或是廣袤無垠的草原,或是神秘莫測的大千宇宙。
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本質:那就是滋養以及撫慰本體。
所以無論識海的形態是什麽,都是根據本體最原始、最本質的向往而生的。
修真者往往會在識海中冥想練氣,以達到最快速度晉升突破。
這裡也因此成了他們最舒適的理想搖籃。
但百裡欲的識海卻完全不同。
自從他抽出自己的一縷神識封印了魔帝後,他的識海就開始被業火無休止的蠶食著。
時至今日,他的識海裡已經是一片火場、寸草不生,每一寸神識都沾染著肆虐的業火,蔓延至無盡之地。
這也是他脾性越來越喜怒不定的原因。
他沒辦法控制業火的蔓延,更沒辦法控制無時無刻都不在灼燒的神識。
擁有鳳凰神血的他一向畏寒,可如今為了讓自己好受些,他不得不建造出一座玄冰塔將自己囚於其中。
肉體上的刺骨嚴寒稍微能中和一下他痛苦不堪的神識,讓他稍微清醒些。
但那也只是暫時的鎮定。
然而就在他沉入識海、準備再一次與那無盡業火痛苦對抗後,原本肆虐的它們卻出奇地平靜了下來。
百裡欲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五十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通體灼燒的感覺。
甚至已經做好了不遠的將來被這些業火吞噬乾淨的準備。
可眼下他的識海中竟出現了一線生機。
百裡欲詫異的睜開雙眼,這才發覺原本站在塔前的白嫵不知何時在自己懷中縮成了一團。
他下意識地有些慍怒,想把放肆的她推開。
可指尖剛觸碰到她溫涼肌膚的一霎那他便怔住了。
難道自己識海裡業火的平息是因為她?
怪不得一開始接觸到她時,他本來躁鬱滿滿的心情會瞬間放松下來。
也怪不得哪怕她今晚再三糾纏自己,他都不會對她發脾氣,反而覺得莫名輕松。
原來不是因為她蠢笨呆傻。
而是她的體質特殊。
但……怎麽會這麽巧呢?
他苦苦尋了五十年的一線生機如今竟直接送到了眼前。
百裡欲擰了眉,抬起指尖,運轉靈力,侵入了她的神識中。
一個修士的所有秘密都蘊藏於他的識海中。
既然他的讀心術對她沒用。
那不如去她的識海中一探究竟。
但百裡欲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再次受挫。
這丫頭不僅是個廢靈根,就連識海也是殘缺不全的,只有一望無際的虛空。
換句話說,她等於沒有識海。
百裡欲先前還在納悶。
即便她是廢靈根,也不至於到失去靈珠就完全無法運轉靈力的地步。
原來竟是因為她的識海混沌一片,根本感知不了靈力的存在。
這丫頭先前到底遭遇了什麽,竟然連神識都是不全的。
百裡欲本想搖醒白嫵問個究竟。
但轉念一想,她的記憶都被抹去了,問了也是白問。
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神識是殘缺的。
看著懷裡睡得香甜的人兒,百裡欲原本欲推開她的手轉而捏住了她瓷白的臉蛋。
他勾起唇角,邪肆一笑:
“既然老天爺要把你這一線生機送到本座眼前,那本座姑且就笑納了。”
他暫時就把這小廢物留在身邊好了。
看看她究竟還能給他帶來多少驚喜。
…
百裡欲度過了平生以來最舒適的一晚。
他已經幾十年沒睡過覺了。
業火的侵蝕讓他每晚都痛不欲生。
而現在緊緊攬著白嫵的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以至於放松的一刹那便陷入了沉睡。
白嫵也睡得格外踏實。
玄冰塔裡的百裡欲就好像一個天然火炕,她半趴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就好像睡在了火炕上,舒服的不行。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直到無相山上一陣騷動,她這才從夢中驚醒,警惕的看向四周。
“怎麽了,怎麽了?地震了?”
百裡欲一直安睡在她身下。
他衣襟大開,露出了滿是肌肉線條的胸膛,銀白的長發略顯凌亂的鋪在冰面上,與暗紅色的衣袍形成了鮮明對此。
似沉睡於冰山之上的妖靈。
清冷脫俗與邪魅妖嬈同時在他身上交織。
讓人一眼便深陷其中,沉淪不自覺。
白嫵美眸半眯,嘴角揚起一絲嘲弄的笑。
昨天晚上碎片怎麽說來著?
讓她愛去哪去哪,別在他身邊待著。
無情驅趕她的人是她。
結果摟著人不放的人也是他。
果然天底下的男人本性都是一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