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傅爺,綠帽請戴好(53)
傅司禮回到房間的時候韓讓已經走了。
白嫵坐到了窗邊,不知在看些什麽。
夕陽的余暉映在她的臉上,本就柔和的輪廓在此刻顯得愈發溫柔迷離。
她似乎總能和光影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就比如當下。
沐浴在斑駁光影裡的她像極了一幅畫。
一副可以很好療愈他的畫。
他並不滿足就這樣遠遠的看著她。
他想要與她並肩,將她擁入懷,讓她身上的光也有自己的一份。
於是傅司禮走上了前,手掌溫柔的搭在了她的肩頭。
白嫵幾不可察的顫了一下。
隨後回過頭來,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向了她。
“傅司禮。”她輕啟薄唇,“可以告訴我你之前的事嗎?我想了解。”
這是她這麽多天以來第一次主動與他說話,他沒有理由拒絕。
也理所當然的把她的主動當成了他們二人之間的冰雪消融。
她該是愛他的吧?
不然那一個個耳鬢廝磨的夜、那一句句沁人心脾的蜜語、那一個個千回百轉的眸又是從何而來?
“好。”傅司禮輕點了頭,“你不是也想看看那些花嗎?我先帶你去。”
他牽起她的手去往了庭院。
他已經很久沒來這個地方了。
可那些水晶花房依舊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
隨手推開了一間房門,溫暖的氣流裹著甜蜜的花香襲來,讓人心曠神怡。
傅司禮下意識的看向了身邊的女孩。
看著她逐漸舒展開的眉眼,他高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握著她的手跟著緊了緊。
“這裡是一些應季的花卉,都交給了管家搭理,你若喜歡的話我可以讓他們摘一些放在你房間裡。”
白嫵的目光在這些姹紫嫣紅上流連。
“你不是最喜歡白山茶嗎?為什麽我一朵也沒見到?”
傅司禮沉了沉眸色,低頭把玩起了她蔥白的指尖。
“送給你的是最後一朵。”他道。
其他的早被他摧殘乾淨了。
盡管喜歡。
可那之後他再也沒種過。
他害怕再一次失去。
“你若是喜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應該有山茶花。”
聞言,白嫵的眉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亮了起來。
“可以嗎?我想看看。”
傅司禮當即驅車帶她去了京城的郊外——溪山。
這是一座不高的小山丘。
因著景色優美,歷來備受周圍人喜愛。
但因為現在是冬季,山上的植被稀疏,前兩天又下了一場雪,導致遊客更少了。
傅司禮把車停在了山下,拿起了一件厚風衣披在了白嫵身上。
“山裡冷,小心些。”
白嫵從暖烘烘的圍巾裡探出頭點了點。
“太陽快下山了,我們快些走吧。”
說著他牽起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邁上了山路。
好在因為山體不高,山路又修的平整,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到了半山腰。
恰逢初雪消融,枯枝裸露,冬日的余暉悉數灑落在這片灰色的山頭。
日照金山,美不勝收。
白嫵抬眼看了一眼山腳下的雲煙,稍稍一移,余光比又捕捉到了隱匿在叢林之間的幾棟紅牆別墅。
於是她好奇的問道:“這裡還有人住嗎?”
傅司禮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眸底一瞬間變得悲惋了起來。
“這是以前傅家的祖宅。”
他的幼年時光就是在這裡度過的。
不算美好,甚至最後的那段可以用灰暗來概括。
他的父親在這裡被抓,母親在這裡結束了生命。
而他唯一的妹妹也在這裡感染重病,最後死在了他的懷中。
那夜後,他幾乎再也沒來過這個地方。
只有一次深夜,他突然發病,恢復意識的時候竟發現自己置身在了老宅門前。
他的周圍開滿了雪白的野山茶。
光影蘊於其中,美的宛若夢境。
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開始喜歡上花的。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牽著白嫵來到了宅院前。
他本來不報希望的。
畢竟現在不是花期。
可視線觸及處,竟是一望無際的雪白。
這裡的山茶比他上次來時,開的還要旺盛。
滿山頭花枝搖曳。
有些甚至已經攀上了宅院的門楣。
白嫵似乎也被眼前的奇景吸引住了,松開了他的手後便跑進了花海中。
眸底一片白色旖旎。
鼻尖也滿是氤氳芬芳。
傅司禮就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與那些純白融為一體。
看著她蕩漾在光影中,溫柔的不像話。
那些難以啟齒的過往此刻似乎也沒那麽難以啟齒了。
於是他看著眼前的紅牆,陷入了往昔的記憶中。
他很小的時候比大多數人幸運的多。
不僅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而且父母恩愛,家庭氛圍美好和諧。
而這一切在他妹妹傅明嬌到來後更盛。
他又多了一個親人,多了一個可以牽掛的人。
但好景不長,他父親的生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為了維持生計,他不得不通過地下渠道借了黑貸。
而這竟成了他們家的噩夢來源。
貸款越欠越多,直至債主逼上門來,他們一家支離破碎。
到最後,連他幼小的妹妹也沒逃過去。
嘗盡了甜蜜的人往往是最承受不住打擊的。
他就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渾渾噩噩的流浪街頭,像是行屍走肉。
那些親朋好友也怕惹禍上身,即便是惋惜他的處境,也不會伸以援手。
於是那些人很快便找到了他。
為了抵債,他們便把眉清目秀的他送去了地下賭場。
因著良好的條件,幾乎是一到那個地方,他就受到了廣泛的關注。
可他極其厭惡那裡,厭惡那裡徹夜狂歡的叫喊聲、厭惡骰子和桌面撞擊的聲音、厭惡那些人向他投來的不懷好意的眼神。
他開始逐漸變得沉默寡言,開始暴躁。
他隱忍著周圍的一切,直到忍無可忍。
他永遠記得那天。
地下賭場來了一個紅裙金發的女人,摘下墨鏡後,一眼就看中了他。
即便那時的他還沒有成年,但還是從她的同伴頭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什麽。
果不其然,當晚他就被經理帶去了一個房間。
女人裹著浴袍,端著一杯紅酒搖搖晃晃的來到了他身邊。
他已經記不清當時她說了什麽話,隻記得她身上濃重的脂粉味熏的他幾欲嘔吐。
他也真的吐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