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什麽是忍者？
  綱手一下子愣住了，她像是突然想明白，為何一向低調的千代會主動坐上這張賭桌，而且還是第一個，並且選擇了坐在她的正對面。

  同時也想明白了，千代為什麽會將砂隱村與風之國大名府的矛盾公開化。

  所有這一切，都是做給她綱手看的。

  目的只有一個，一次跟她賭一把的機會。

  想清楚了這些之後，綱手心中很不是滋味。

  對於她來說，賭，只是一種娛樂和消遣。除此之外，就是順便佔卜下吉凶。

  至於更多的意義，沒有！

  但是，對於千代來說，這場賭局卻是那麽沉重的一件事，值得她拋棄自己的尊嚴，甚至是將村子的軟肋直接暴露在眾人面前。

  就像是一隻獅子，主動躺在地上，將自己柔軟的腹部暴露出來一樣。

  這是示弱，也是祈求。

  而她所求之事，也不過是想跟自己賭一把而已。

  不僅如此，她所定下的賭注更是誇張。

  輸了，她自願把命交出來。

  贏了，只是希望綱手能跟三代火影說一聲。

  說什麽？除了向木葉示好，還能說什麽？
  千代付出了這麽多，或者說她背後的砂隱村同樣選擇付出極大代價，目的就是為了成為木葉的附庸？

  這還是那個曾經殺掉她的弟弟和愛人，曾經兵臨木葉城下的砂隱村嗎？

  綱手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不僅僅是五常之一居然選擇了向另一家五常低頭，還有她自己的仇恨，應該如何安放？
  仇人都選擇了主動低頭，難道她還真要舉起屠刀，將對方的頭給砍下嗎？

  她真的能做到這一點嗎？

  當敵人放下了仇恨，還卑微的祈求和解，她應該如何回應？
  此時此刻，綱手心裡很亂，腦子裡更是嗡嗡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千代也沒有催促，再說完那番話之後，便恢復到了之前沉默的狀態。給人的感覺就是，她已經努力過了，事情成與不成那就要看天意了。

  其實，在星火宣布給他們每人讚助500億時，她有猶豫過還要不要選擇向木葉誠服。

  畢竟，有了這筆錢，村子面臨的危機便可以暫時緩解，拖個三五年也沒有什麽問題。說不定到那個時候，局面又不一樣了。

  但她轉念一想，這500億是不是真的能拿到手還不好說。就算是真的，要說卡多商會沒有別的什麽目的，打死她也不會信。

  這個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獲得，只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些東西正在離你遠去。

  千代活了這麽久，這些道理，她是懂得。

  與其將命運交給未知的未來，不如就在現在將其抓在手中。

  至少，這是村子，也是她的自由意志，哪怕未來證明這並非最好的選擇，那他們也能無怨無悔。

  依附於木葉，不僅能夠帶來和平，還能承接木葉的任務，有源源不斷的收入。這可比500億踏實多了。

  雖然風之國大名府肯定會極力反對，甚至是阻撓這項計劃。但是，至少現階段來說，只要木葉村同意，誰反對也沒用。

  所以，千代決定，還是按照原計劃向綱手攤牌，並爭取她的支持。

  而代價嗎，無非就是她自己的一條命罷了。

  只要綱手接受了這個賭局，無論是輸是贏，砂隱村與木葉的合作就都有了一個合適的契機。

  將最難的一步解決了，剩下的也就是些小問題而已。

  當兩個女人經過短暫的交流，並再次沉寂下來之後，一旁的三船才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

  這尼瑪是怎麽回事？聽上去像是砂隱村要投靠木葉啊。

  這這這，這可是能夠影響忍界未來走向的大事件啊。

  喂喂喂，這種事情，你們就在這裡談了？還有我這個外人在場，就這麽草率的嗎？就不怕我三船提出反對意見嗎？
  三船有些無語，再他稍微思考一下之後，便發現，就算他聽到了，也沒辦法改變什麽。

  反對？用什麽立場反對？
  支持？忍者聯合在一起，對於他們武士集團又有什麽好處？
  中立？就這樣看著？啥也做不了，憋屈啊！！
  三船原本是想借著賭局激化各方矛盾，自己好從中獲利。沒想到，先有一個叫做星火的小子，用2500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後，千代更是直接表示出了要與木葉合作的意願。

  這才真是，想要啥，啥沒有；不想要的，全都排著隊來。

  沒辦法，無計可施的三船，終於還是將他那隻萬惡的手伸向了團藏。

  他想的不錯，如果由團藏取代綱手的位置，那麽局面極有可能就會回到原來的軌道上。

  想到就去做，三船跟綱手與千代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自己的座位，直接朝著團藏所在的位置而去。

  自此，這張始終處於漩渦中心的賭桌，除了那個可憐的荷官之外，就只剩下了綱手，千代以及手鞠三人而已。

  “綱手大人，什麽是忍者？”

  冷不丁的，一個小蘿莉的聲音傳入綱手耳中，將她從紛亂的思緒中驚醒過來。

  “你在跟我說話？”

  綱手看著對面的小蘿莉，這才意識到這小姑娘從一開始就是站在千代身邊的。

  “嗯。綱手大人能告訴我什麽是忍者嗎？”

  手鞠直視著綱手的眼睛，絲毫沒有膽怯之意。

  反觀綱手，卻是愣在那裡，她發現自己似乎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什麽是忍者？”

  這句話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爍，如同靈魂拷問一般。

  殺戮！
  戰爭！

  鮮血！

  死亡！

  只是下意識的，這些標簽便自動浮現出來，似乎要與「忍者」二字融為一體。

  難道這就是忍者？
  為殺戮而生，以鮮血為伴，作為戰爭工具，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綱手發現，除此之外，她像是找不到另一個更合理的解釋，去描述什麽是忍者。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她又為什麽要成為一個忍者呢？

  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以及長大之後形成的價值觀都告訴她，忍者是夥伴與羈絆，是村子以及火之意志。

  兩種觀念的衝突，讓她覺得有些頭疼，她也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離開村子的這十幾年，她選擇了躺平，不僅是為了修複戰爭帶來的心理創傷，更深層次的原因或許就是她對於自己忍者身份的質疑。

  什麽是忍者？她曾不只一次的問過自己，但由於找不到答案，便將它埋在了內心深處，不再去觸及。

  沒想到，今日卻被一個小姑娘問起。

  她這才發覺，她其實一直都在逃避，或者說一直都在恐懼。

  逃避自己作為忍者的現實，並且恐懼自己作為忍者的所有遭遇。

  夥伴與敵人。

  羈絆與殺戮。

  自己的村子與別人的村子。

  火之意志與永恆的仇恨。

  當她經歷了這一切，她才能夠認識到，這兩種對於忍者的描述其實都是真實的，只不過是鏡子的兩面而已。

  “忍者是掌握力量的人，而力量本沒有善惡，隻取決於你如何使用。”

  綱手似有所悟，將一個全新的解釋脫口而出。

  千代那原本渾濁的雙眼，霎時間明亮起來，她發現此時的綱手已經與先前不同了。

  “那麽綱手大人會如何使用這股力量呢？”

  手鞠似懂非懂，繼續問道。

  綱手則是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鏗鏘有力的說道：“終結仇恨！”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