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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個小民警可我沒想破案呀》第727章 找茬挑刺
  許關山行騙,既不是古玩界那些傳統手法,比如說碰瓷、偷梁換柱、以假亂真、扮豬吃老虎、欲擒故縱等手段,而是借著擺攤的機會,與客戶套近乎。

  然後變身成知心大爺,接著就是陰陽五行、天乾地支的一頓忽悠。

  忽悠成功了,他選定的客戶花大價錢買走攤子上的那些古董,不對,成交之後,這就不是古董了,而是法器。

  是高僧或者道爺開光的法器。

  法器那自然得有相應的價格,一般來講,最低五位數。

  這純屬於暴利,一萬倍的利潤!

  許關山行走江湖多年,行騙手法多種多樣,法器一說只是他眾多手段中的一個,但在他行騙手法中可列前三。

  為啥?

  還不是老百姓求神拜佛的執念是從祖宗傳下來的,更何況,他一般行騙的地方都是古寺古院。

  直接篩選出來了準客戶。

  而今天,他選擇了夫子廟。

  夫子廟拜的是孔子,是個求學和求財的地方,也是外地人口中非常靈驗的地方
  這裡是有擺攤賣古玩的地方,許關山在此賣法器,一點兒都不突兀。

  剛吃飽飯,他坐在馬扎上,手裡把玩著一把紫砂壺,渴了就抿一口香茶,他隨時準備著魚兒上鉤。

  突然一個一米九的黑大個走到他面前,拽了拽褲腿,勉強蹲了下來,隨手拿起一個白玉雕刻的貔貅,“大爺,這隻小白狗多少錢?”

  “嘿嘿,年輕人眼力就是好,不貴,一百塊您請走。”許關山混跡江湖多年,眼力可不是蓋的,聞著味就能察覺出來牛攀攀以及他旁邊三個人的來歷。

  “才一百!您老這不賠本了嗎?”牛攀攀把貔貅端在手上,裝做認真的觀摩,其實他哪懂這個,他甚至連貔貅兩個字都不會寫。

  許關山見這個帶頭的小夥子還在打啞謎,他卻不敢再敷衍下去,萬一惹怒了這些年輕警察,他可不敢賭這些人會對他客氣。

  “差爺?”

  “嗯?”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您這.我剛坐下,一單還沒成呢,您這是.”許關山滿臉委屈,表現的誠惶誠恐,一點兒也不在意眼前這個警察年齡和他孫子大小差不多。

  牛攀攀見身份被識破了,便拿出警官證亮了一下,“許關山,有個案子我們需要你的協助,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許關山?不不,警察同志你們認錯人了,我叫許關清,許關山是我哥哥,我倆雙胞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說著許關山從兜裡拿出一張身份證交給牛攀攀。

  身份證上面的頭像確實和眼前人一樣,名字是許關清,籍貫中平省,出生日期:1975年11月02
  “頭,是不是天眼系統搞錯了,你要不要問問上面,這老頭和通緝令上面的長相匹配值多少?”此時一個牛攀攀小組成員上前小聲說道。

  另一人卻反對,“非常時期,寧抓錯不能放過,我建議先把人送到就近的派出所,查一下這老頭的指紋,再和指紋庫對比一下不就驗明正身了嗎?”

  “沒有這麽簡單的。”牛攀攀頭疼,不管是許關山還是許關清,他們倆肯定有人是通緝犯,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當年辦案的民警是不是搞錯了。

  通緝令是錯的話,他們再怎麽樣查這個老頭也是無用。

  “先把他帶到就近的派出所,通知上面,讓他們派人過來幫忙。”

  許關山眼看這些警察商議妥當,而自己必須得走一趟,他也不再賣慘,麻溜的收拾起自己的東西,老實跟在牛攀攀他們身後上了警車。

  一位指揮小組成員在接到牛攀攀的救助之後,先梳理了一下這個案子,發現這事可能不單單是檢驗許關山指紋、DNA數據就能定罪的。

  還需要重新查閱之前許關山的案子,重新調查。

  所以他把許關山的情況大概梳理之後轉給了陸秋山。

  陸秋山了解情況之後也無法直接做出決定,最後還是到了許正手裡,“小許你看看這個案子,雙胞胎犯罪,不過這老頭都六十多歲了,到老了雙胞胎長的還能一樣嗎?”

  許正快速瀏覽了一下,沒有細想,“同卵雙胞胎的話,長相受遺傳基因等因素,別說相貌了,就連DNA相似度高達90~95%以上。

  至於年齡嘛,不能排除越老越像的可能!

  許關山這種情況,你們的建議是對的,不能排除發布的通緝令是錯的。

  但也不能排除咱們抓到的老先生是不對的。

  他這個案子得重新調查一下,這樣你從指揮小組抽一個刑偵老警過去,讓他全權負責偵查此案,時間嘛,給他6個小時。

  要是沒有結果,移交給許關山案子的案發地。”

  移交給案發地,功勞就打了折扣,包括後面可能牽涉出來的其他案子,收益歸他們。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許正太忙了,沒有辦法抽出太多人手和時間去處理這類的案子。

  陸秋山也感到可惜,但也知道沒辦法,兩人說話間,天眼系統又發現了一個疑似通緝犯,匹配度有85%。

  這次這個疑似通緝犯是個女人,是鍾山風景區海底世界的停車場攝像頭髮現的。

  指揮小組在研究了她的資料之後,呼叫了附近兩個抓捕小組趕過去支援。

  陸秋山得到匯報之後也很重視,和許正說了一聲,“你來看看這個疑似通緝犯,不好抓啊。

  田小暖,女,31歲,籍貫徽省馬座山市。

  天眼系統在海底世界停車場發現了她的蹤跡,和B級通緝犯匹配上了。

  2030年南粵省警方查到她參與電信詐騙,上報部委把她列為B級通緝犯。

  但六年過去,一直沒有抓到她。

  沒想到她現在已經結婚生子,從監控上看,她還大著肚子…”

  “孕婦啊!幾個月了?”許正忙問道,一般來說,孕婦和老人都是非常棘手的犯罪分子,他們不僅在程序上麻煩,就連抓捕、關押、審訊、監視居住都是麻煩事。

  一個不小心,孕婦流產了,家屬要是上告,更是麻煩事。

  但再麻煩也得辦,許正查看監控錄像,從田小暖凸起的肚子判斷,她應該是五六個月的孕期。

  視頻裡,田小暖大著肚子下車,和她一起的不僅有她老公和公婆,還有一個三歲大的女兒。

  這要是當場抓捕,田小暖肯定會大受刺激,最壞的情況肯定是流產,五六個月的胎兒能不能活下來,這是個小概率問題。

  那如果不抓的話,她這個B級通緝犯指標可就沒了。

  而且看她乘坐的車牌還是隔壁馬座山市的車牌,今天要是放過她,以後她的案子就全歸徽省了。

  按照剛才指揮小組和陸秋山的布置,他們是準備現場抓捕的,至於可能會發生的後果,估計他們也是準備走一步看一步,現場隨機應變。

  許正沉吟良久,從心裡來說,他是不主張這個時候抓捕田小暖的,哪怕她是一個B級通緝犯。

  原因嘛一是除了她正在懷孕,還有家人在場。

  二嘛自然是她現在沒有能力危害社會。

  當然,如果她懷著孩子還在實施電信詐騙,那就另當別論。

  “老陸,這個田小暖還是先別急著抓捕…”

  “為啥啊?”陸秋山不解,眉頭高高皺起,一臉震驚,“你不會是婦人之仁吧?”

  刑偵線的人見慣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和醜陋肮髒,所謂的同情和共情之心,不會阻礙他們辦案。

  許正即使還年輕,他也不會因為同情而放過這個女人。

  趙麗媛忙完了手頭的事情,忙過來勸道:“小正,這個女人得抓啊,她可是因為電信詐騙上的通緝令,這類人沒有人性,你不要同情她,即使她現在是個準媽媽。”

  坐在許正身邊的文捷此時也張口說了自己意見,“我看還是得抓,咱們可以提前準備好救護車。

  其實這個孕婦如果真是通緝犯,她很大概率是取保候審或者監視居住。

  判刑也有可能是緩刑。”

  “我意思不是不抓,而是…”許正本來一肚子話想解釋,但突然沒了興致,“老陸你通知抓捕小組,想辦法拿到田小暖的指紋和頭髮。
    送到最近的化驗部門,有了結果立即通知我。

  趁著這段時間,你讓那附近的幾個抓捕小組合在一起。

  同時,你派…你派姬美月和彭越去一趟,讓他們倆主持抓捕行動。

  一句話,人要抓,就算發生最壞的情況,人和孩子都要保住。

  我這邊聯系省人民醫院,請他們派一個專業的婦產科醫生過去。”

  陸秋山深深的看了許正一眼,抓捕一個孕婦而已,按照程序根本沒有這麽麻煩,最多準備一個救護車而已。

  可許正還要請省人民醫院的醫生,這…

  他只能說,許正還是年輕,有點婦人之仁了。

  趙麗媛也是如此神情,她也覺得麻煩了,還派了姬美月二人過去,直接讓抓捕小組抓了多省事。

  田小暖如果真是通緝犯,那麽作為資深的詐騙犯,心理素質肯定非常強。

  更何況真要流產也不是警方的責任。

  文捷了解許正,他雖然年輕卻並不是嫉惡如仇、視犯罪分子為妖魔的人,他心底還是良善的。

  他之所以那麽重視,肯定是看在田小暖胎兒的份上。

  “主任,你說這次有沒有可能是天眼系統識別錯了?”

  文捷此言並不是無的放矢,隨著越來越多的通緝犯被發現,錯誤率也在不斷的提高。

  到現在,已經有15個人被天眼系統識別錯誤了。

  許正從監控視頻裡截取了田小暖的畫面,又找到通緝令上她的資料,兩項對比之後,他搖了搖頭,“這個孕婦大概率就是田小暖。

  她做過整容手術,估計現在用的身份證也不是她本人的。

  搞不好是她以前同夥的。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查了她的指紋和DNA一切就清楚了。”

  文捷看到陸秋山走到姬美月身邊,對她說了一會話。

  然後姬美月和彭越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顯然去執行這個任務去了。

  許正安排完了人便不再盯著這件事,他相信姬美月能處理好這件事。

  目前隨著抓捕的通緝犯越來越多,暴露的問題也不少,這些都得他來處理。

  之前他代表五一行動組與市看守所談過,這次行動所抓捕的通緝犯都交給他們。

  但現在,市看守所副所長打來了電話,說是讓他暫緩送人,或者送到其他看守所。

  因為市看守所還要承擔其他幾個區的嫌疑人,五一前面幾天和今天,市交警送了很多醉駕的人過去。

  換個看守所問題不大,許正給市二看守所一個電話就搞定了。

  真正讓他為難的還是沒有那麽多人手去審訊這些通緝犯。

  一開始大家以為五一當天抓不了多少人,抓十幾個,晚上抽空審一下,然後通知這些通緝犯犯事的轄區警方。

  讓他們趕過來提人,就完事了。

  但現在,抓了這麽多通緝犯,許正才意識到他抽不出來人手去審訊。

  三十多位指揮小組成員不能動,八十個圖偵員也不能少,只有從250個抓捕小組抽人過去審訊了。

  但還有一個麻煩,審訊不是說想審就能審,除了收集通緝犯資料,還得等看守所方面提供審訊室…

  除了審訊方面,那些抓捕小組也越來越讓他感到頭大。

  中午吃飯這前後倆小時,又有來一組抓捕小組成功下線,他們是真厲害,開車跟蹤通緝犯的時候,發生了車禍。

  四個人有不同程度的傷勢,好在都不致命,但接下來肯定不能繼續執行任務了。

  許正就不明白了,大家都是乾警察的,怎麽這麽多業務不熟練的家夥。

  唉!
  難道他們乾行政的就忘了警察的基本功?
  開車跟蹤還能出車禍,他是真服了。

  說到底,抓捕小組成員屢次三番的出事,這不能怪他吧,但有些領導可不這麽想。

  下午三點,隨著張雨綺成功指揮特警活捉了王子強之後,省廳某個會議室臨時開個會。

  除了許正,在座的都是省廳各個部門的領導,還有市局聶局長和萬海洪。

  彭萬有和簡學清也在。

  此次開會,是省廳有幾位領導一致認為,應該暫停許正主導的五一行動。

  會議一開始,主管督察和紀律的劉副廳就提出了自己意見,他先是肯定了許正以及行動組的工作和成績。

  接著話鋒一轉,他提出了自己真正意見,“我覺得可以先暫停這個行動。

  原因嘛有四點。

  一是許正他們人手不夠,不光是抓捕和指揮方面,還有審訊。

  你總不能光抓不審吧?

  二是此次行動錯誤率實在太高,據我調查,抓錯了有二十人了吧,這嚴重影響了咱們警察的榮譽。

  三是這次行動的目的本來就是驗證天眼系統增加頭骨掃描,是否能提高咱們抓捕通緝犯。

  眼下許正他們取得的成績已經證明了這是可行的。

  我認為剩下的通緝犯完全可以等五一假期過去之後再抓。

  四還是參與行動的同志們安全問題。

  朱江同志雖然已經出了搶救室,但左前胸挨了一槍,他也得修養幾個月。

  至於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那就得等以後再說。

  除了他,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十幾個同事磕磕碰碰被迫退出了抓捕小組。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不專業。

  那麽是不是可以等到五一假期結束,特警抽出時間,行動再進行呢?”

  許正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面提出反對的意見,怎一聽,劉副廳說的有理有據,很全面,處處為他為警隊考慮。

  但是,作為此次行動的總指揮,他肯定不願意暫停行動。

  不過,他級別低,又是當事人,不能直接和這位劉副廳乾上。

  要不然該有人說他不敬領導。

  此時主管宣傳的謝副廳也點頭同意了楊副廳的建議,“五一當天,還是以穩為主。

  王子強開一槍不當緊,我們宣傳口和網警方面,今天忙的手腳不停,一直在刪帖和封禁。

  我看還是五一之後再說吧。”

  許正看了他一眼,又多了一個反對者,他低著頭,沒有反駁,繼續翻看王子強的抓捕記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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