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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個小民警可我沒想破案呀》第685章 除夕夜的血花
  “1.27大橋自殺案”當天就成立了專案組,萬支隊親自任組長,嚴自重和張雨綺是副組長。

  許正被領導安排為本案的特別顧問,案子沒有眉目的話,他的春節假期是過不了了。

  27號晚上,專案組開了一晚上的會,因為跳橋自殺案終究還是被人給傳到了外網,然後國內網不到一個小時,就成功登上了熱搜。

  長明長江大橋的另一個稱呼,“奈何橋”又被網友們瘋狂刷屏。

  如果只是網上輿論的話,警方還能以不變應萬變,但是上級那邊通過省廳刑偵總隊,讓廖海帶人帶卷宗過來,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原來,這起案子之前,也有一些景區出現過這種情況。

  但是他們那種屬於相約自殺,有個聊天群,甚至自殺者還會留下遺屬和告自殺書。

  不過部委做過相關方面的統計,全國各大景區,特別是峨眉金頂舍身崖,以及天門山、張家界這種有著高聳入雲的懸崖,都是自殺比較多的地方。

  在眾多自殺案中,還是有兩起案子,和這次的長明大橋有所相似。

  分別是金州七裡橋黃河大橋,十年前,也就是2026年除夕,三個年輕人跨年夜鍾聲響起之時跳進了翻滾的黃河。

  另一起是在五年前,2031年除夕,四個年輕男女,在香島飛鵝山,跳崖自殺,事後香島警方查出這四人都是大陸遊客,簽證七天未到期。

  大陸警方接手調查之後,發現這幾人也是之前並無聯系。

  這三起案子是不是同一個幕後之人做的尚有商榷,眾人討論之後,並沒有並案處理,主要原因還是三起案子跨度時間太長。

  即使有些相同點,但都沒有線索,就算並案處理,也是找不到有用線索。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凌晨,會議室依然燈火通明,所有參與此案的偵查員都在反覆查看這三起案子的相關資料。

  但沒有人找到相關線索。

  唯一一個就是那個網文作者留下的那句話,他說自己來長明是來見網友的,可見,他們這些自殺者與背後之人還是通過網絡進行聯系的。

  只是在場的偵查員就連這些自殺者登陸過多少次有色網站都查的很清楚,卻依然查不到他們怎麽在網上與幕後之人聯系的。

  專案組聯系了四個死者當地轄區派出所,讓他們去通知死者父母盡快來長明,配合警方查清死者的死亡原因,同時還讓當地警察拿走了死者用的電腦和備用手機。

  現在專案組已經遠程連接了四個死者的電腦,除了從裡面找出來一些有色視頻和照片,其他並無任何可疑跡象。

  也沒找到他們怎麽與幕後之人聯系的蹤跡。

  過了凌晨十二點,幾位領導相繼離開會議室,只有萬支隊留在了這裡,嚴自重的重案一大隊還有個突發案子需要處理,他又帶走了幾人。

  案卷繁雜,一個案子足有幾百個M的文字處理和幾百G的相關視頻,一個人要是統統看一遍,三天也看不完。

  許正翻著翻著就不住的打哈欠,說實話,他就在飛機上睡了五個小時,前天晚上基本沒睡。

  這要不是萬海洪一直坐在會議室前面喝茶,他早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萬海洪自然早就留意到許正,雖然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去哪執行任務了,但也知道他累是有原因的,可依然沒有放他回家。

  因為這三起案子要是同一個人,為啥長明自殺案的時間不是在除夕而是在臘月25?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可是距離除夕之夜只有五天,長明會不會再發生這類的事情?

  這個問題也沒有答案。

  但是如果真的有第二波自殺案,那麽就是他們這些警察失職,因為網友們和上面領導可不管這個案子非常難破,他們只看結果。

  再說,自殺而死的都是年輕人,太可惜了。

  萬海洪希望在場的偵查員能早點拿出有用的線索,可惜包括他在內,都是一籌莫展,根本無法想象,什麽人能隔著網線對一個普通人進行催眠。

  而且這些普通人的生活還算不錯。

  不說之前那兩個案子,就說長明這個案子,萬海洪也百思不得其解,這每個月能掙一萬甚至更多,自己單獨住,又沒女朋友。

  又都是沒結婚的年輕人。

  用現在比較時髦的話來講,不買房不結婚不生孩子不扶老人,這輩子還有比躺平更舒服的事情嗎?

  他現在想想自己那個時候大學剛畢業,沒談女朋友,發了工資就是買買買,算是他人生中最愉快的一段時間。

  萬海洪想不通,也想不透,什麽人的催眠能力能有這麽強?

  他轉頭問向剛剛給同事們訂餐回來的楊政長,“老楊,老范這老家夥怎麽還沒來?”

  老范,范良文是市局的心理學專家,主要研究犯罪行為心理學,給偵查員提供心理學方面的幫助。

  楊政長臉色有點擔心,“老范晚上七點睡著的時候,是喝了安眠藥睡覺的,他這家夥現在不用這玩意根本就睡不著。

  我已經通知了他老婆,只是他老婆說,老范一般凌晨三四點就能醒。

  這不,眼看只有兩個小時,咱們還是再等等吧。”

  萬海洪臉色一沉,低頭小聲問道:“能確定老范在案發時間的位置嗎?”

  “你啊!和小許一樣,不愧是師徒,你更甚,連自己人都懷疑。”楊政長搖頭,“老范還是住在長明大學老家屬院。

  據他老婆的說法,他今天五點下班,吃了晚飯出去溜達一會,洗澡之後就直接去臥室睡覺了。

  對了,他女兒放寒假在家.
  罷了,我看老范不用調查,都這麽多年同事,你還能不了解他?”

  “這個時候,現在所有在長明的心理學方面的專家,我都懷疑,甚至包括許正。”萬海洪歎了一口氣,“自己同事怎麽了?
  你忘了,咱們以前辦理的案子,自己同事是凶手,是嫌疑人的,還少嗎?”

  楊政長苦笑了一聲,“我給同事們買了一些宵夜,這大晚上的,不吃點東西怎麽行。”

  他又指了指快要睡著的許正,“剛才彭廳給我打電話了,說小許這兩天去外地執行秘密任務去了,他案發的時候可是在陪他媳婦看電影。

  你還能懷疑他?”

  “我就是那麽一比喻,你還上綱上線了。”萬海洪白了老搭檔一眼,想了一下,“老楊,你讓許正先回家休息一下吧,皇帝還不差餓兵。

  讓他明天上午十點準時來市局報道就行。”

  “你啊,早就該讓他回去休息了。”楊政長一向溫和,對手下們持有老父親般的包容,“小許雖然是你帶進刑偵的,但人家現在可不在咱們部門。
    不能像以前那樣使喚他了。”

  萬海洪卻不這樣想,在他心裡,警察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他不是有春節假期麽,來給咱們幫忙,這不是讓他春節過的更有意義嗎?”

  楊政長一聽樂了,擺擺手不想搭理他了,“小蕊這眼看著就要生了,你啊,怪不得嫂子老說你到死都是直男。”

  此時的許正雖然又困又累,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盯著電腦上的電子卷宗,查看著死者當地轄區刑警們連夜調查出來的資料。

  看了半天,除了對這四位死者有了更一步的了解,但還是沒有找到他們是如何與幕後之人進行聯系的。

  “小許,怎麽樣,有靈感沒?”

  許正看到楊政長拎著一份熱騰騰的餛飩走來,他搖了搖頭,接過餛飩,“謝謝政長,靈感我沒有,我只是有個懷疑,不知道那些心理學大師們到底能不能催眠普通人去自殺?

  楊政長您見多識廣,有沒有聽說過這類人?”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楊政長一臉發愁,不知如何回答,“很多事情沒有親眼所見,或者親身經歷,所聞所聽都當不得真。

  再說我們接觸的心理學專家都是正面的,積極的,就算有些心理專家犯罪,其犯罪行為也沒恐怖到可以隨便催眠別人去自殺。

  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之前不是辦過一個專門研究犯罪的大學教授,他做的那些意外致死案,其實也是運用了心理學。”

  許正自己有高級心理學技能,但他可做不到催眠別人去自殺,不過,他聽說過,最厲害的心理學,可以催眠別人去殺人。

  像古代的黃巾軍和太平天國,基本上都屬於大師級心理學的運用。

  “別瞎想了,這碗餛飩都快涼了,趁熱吃,吃完先回家睡一覺。”楊政長見許正又陷入了沉思,指著萬海洪說道:“你師傅說了,讓你明天早上十點準時到支隊。”

  許正一聽還有這好事,他立即不困了,忙謝過楊政長,“還是楊爸暖心,您的愛心像冬天裡的一把火,火火.”

  “哈哈,趕緊吃你的飯吧。”楊政長笑了起來,果然還是年輕人有活力。

  旁邊的彭越一臉羨慕,“楊爸,現在凌晨一點,外面黑燈瞎火,許正一個人回去不安全,要不我送他回去吧?”

  “嗯,確實,他一個人回去沒有伴不安全。”楊政長拍了拍彭越的肩膀,在他一臉期待和高興中,又慢慢說道:“那讓彎彎陪著許正回去,正好直接住他家裡。”

  “別啊,楊爸,我也可以住許正家裡,他家就房間多,我睡沙發都行。”彭越看著楊政長說完就走,連忙攔下,裝作一臉困意的說道。

  但楊政長沒搭理他。

  李彎彎聽到自己可以回去休息了,一臉喜色,但她看看電腦裡的案卷,又泛起愁來,因為她來支隊這一年,雖然說是做內勤工作。

  也可以參與案情的討論和調查。

  但是她的業務能力在支隊依然是墊底的存在,這一年,她也非常努力,可是刑偵也是看天賦的,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不是這方面的材料。

  姬美月看著低著頭吃著餛飩的李彎彎一會高興一會發愁,樂了,“趕緊吃,瞎想什麽呢,吃完跟著小正回去休息,養好精神,明天的任務更重。”

  李彎彎勉強笑笑,埋怨道:“美月姐你說這個嫌疑人也真是的,他是不是恨咱們,為啥非要在過年時候犯事,他就不能改個時間嗎?”

  許正在旁邊聽到這話,心中一動,如果自己是這個嫌疑人,選擇除夕夜犯案,一是景區人多影響大;二應該是人多他可以隱藏在現場。

  三,還真有可能像李彎彎說的那樣,凶手選擇的時間,就是讓警察過不好年。

  如果這個案子沒破,誰受益?

  案子沒破,第一受益人自然是凶手自己,第二第三不好說,但是萬支隊的競爭對手應該也在受益人當中。

  因為這個自殺案,要是除夕之夜再次發生,那麽這個案子的責任首當其的就是萬支隊,他是專案組組長,又是主管刑偵的市局副局長。

  上面要處理人,不是處理他就是處理嚴自重或者張雨綺。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那麽萬支隊肯定出來擔責。

  所以,案子沒破,除了死者家屬們,辦案人員也是受害人。

  只是萬支隊的競爭對手也都是下面各市的局長,根本不可能用這種招式來求上位,因為他們也不能確定自己會成為下一個長明市局刑偵副局長兼支隊長。

  不過,沿著這個思路,凶手還有兩種可能,一是他針對的是所有警察,二是他和辦案警察中的某人或者某個單位的所有警察有仇。

  前者是公,後者是私人。

  許正以目前的線索分析,他覺得凶手,也就是幕後之人,應該是所有警察有敵意,故意在除夕夜這個舉國歡慶的時候作案。

  想到這裡,他又覺得凶手的敵意也可能不光是警察,也許是針對整個社會呢。

  從心理學方面來講,這個人鐵定有反人類反社會的人格,而且有心理學方面的知識,甚至正在從事這方面的工作。

  但是長明注冊心理學的人不足八十人,偌大的城市只有十幾家心理健康的診所。

  再加上大學教授心理學的老師和教授,以及像警察這種單位的心理學者,都是本案要查的可疑嫌疑人。

  除了這些,還有刑偵線上的所有刑警,甚至可以說是所有警察,也都值得懷疑,因為刑警本身也懂心理學。

  “師兄,你幹嘛呢,怎麽吃著吃著不吃了?”

  李彎彎最終還是決定跟著許正回去睡一覺,她要是留在辦公室,一是睡不好,二是睡不著。

  許正拍了拍額頭,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我吃完咱們就走,等一會。”

  深夜,凌晨兩點半,許正帶著李彎彎回到家裡,先讓李彎彎去任明明房間睡覺,他才回到韓蕊房間。

  “這麽晚回來了,要不要給你準備一些吃的?”韓蕊聽到敲門聲,便知道是許正回來,打開門,感覺一股冷氣衝來,又拖著身子慢慢轉身鑽進了被窩。

  許正換了身睡衣,也鑽進了被窩,隻覺得暖和,鼻翼間充斥的都是小蕊姐身上的香氣,他從後面抱住韓蕊的腰,手放在她肚子上,“不說話了,睡吧,還是家裡舒服.”

  還沒說完,人卻已經睡著了。

  韓蕊哭笑不得,又十分心疼,她現在到了孕晚期,睡眠本身就不好,還想和許正說說話呢,沒想到,自家這經常不回家的老公,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睡著了。

  而且,神奇的是,他這次睡覺竟然沒打呼嚕。

  韓蕊摸著自己老公的雙手,覺得比以前粗糙了許多,心裡更是心疼,“看來不能讓孩子以後再乾警察這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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