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說得好啊！老身年輕之時也是個離經叛道的，要不然也不會跟隨丈夫征戰沙場了，當時便有很多聲音質疑我，只是我都不在乎。我那時便想，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穆桂英為夫掛帥，我如何上不得這戰場？”陸老夫人頗為感慨道。

  “老夫人乃是女中豪傑，天底下稍有，亦是我欽佩之人。”

  魏若這話並非隻為恭維老夫人說的表面話，她對陸老夫人的這份欽佩之情是發自內心的。

  古來女子能征戰的寥寥無幾，當今在世的，也就只有陸老夫人，她能上得戰場已是難得，更何況還實實在在的建功立業了。

  陸老夫人笑著搖頭道：“老身老了，不中用了，反倒是睿王妃你，有不少讓老身欽佩的地方。”

  “老夫人何出此言？”魏若問。

  “老身可是聽說了的，你在台州府幫著靜敏郡主和景王殿下做了不少利國利民的事情。”陸老夫人道。

  “我做的那些比不得老夫人您。”

  “沒什麽比不得的上陣殺敵也好，開荒救災也罷，都是為了百姓。沒有孰輕孰重之分的。”陸老夫人道。

  魏若淺淺一笑，心中頗有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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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王楚恆此刻身在前院。

  他的身旁是風流倜儻的齊楨。

  “魏家二小姐就在後頭，待會兒要不要尋個機會去見上一見，看她是不是如我與你說的那般如花似玉？”齊楨語氣輕松地說道。

  “我對美人兒可沒興趣，於你我這樣的人來說，什麽樣的美人不能有？一個沒落伯府家的姑娘而已，若非她生辰八字生得好，我母妃覺得選她有助於我，即便是你推薦，我也不願意讓她做這側妃之位的。”

  “王爺你當真是不解風情。”

  “我確實不解風情，比起魏清婉，我更想單獨見一見陸老爺子。”楚恆道。

  大家都知道，陸老爺子在軍中影響很深，雖然他身上沒有兵符，但他本人就是兵符，有他的支持，對他坐上皇位是極有幫助的。

  只可惜今日雖是陸老太爺過壽，但他本人卻不怎麽來前院與眾人見面，招待賓客之事由陸家其他男丁負責。

  估計待會兒會短暫地出現一陣與各位賓客問候一番，但那時候大家都在，楚恆與他也說不上話。

  “陸老太爺可沒那麽好見，他可精明著，知道現在大家都渴望他的支持，所以乾脆躲起來不見人，你見不著，景王也見不著。”齊楨道。

  “楚瀾和陸煜鴻的關系一直不錯，誰知道他會不會借著這層關系與陸老太爺暗度陳倉呢？”楚恆反問道。

  “陸煜鴻這性子京城上下都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絕不會代表陸老爺子的。”

  二人正說著，楚恆的一個隨從走了過來，在楚恆的耳畔低語了兩句。

  “當真？”楚恆目光微凜。

  隨從點頭。

  “知道了，你先退下。”

  隨從退下後，齊楨詢問道：“怎麽了？”

  “剛才在陸家後院陸老夫人當著大家的面謝過睿王妃對陸家的救命之恩。”

  “睿王妃還與陸家有這淵源？”齊楨也不由地感到些許好奇。

  “我就說當初應選姐姐的，偏偏選了沒用的妹妹。所謂的命理之說，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用。”楚恆有些懊惱。

  緊接著楚恆問齊楨：“你與魏家二小姐相交之時可有從她口中聽說過她的同胞姊妹？”

  “確實聽過一些，她說她這位胞姐是個嫉妒心強的，因為年少時一直在鄉下養病，回來後便對她有些怨恨，她說她也想補償她的胞姐，奈何胞姐不接受，處處刁難於她，讓她在府中受了一些她這位胞姐的欺壓。不過是些後院女子的爭端，我也沒什麽興趣，順勢說些安撫的話也就罷了。”齊楨回答道。

  “後院之事我沒有興趣，我隻想知道她是否能給睿王帶來幫助，她不能成為我的助力，我也不希望她幫著其他人成為我的阻力。”

  “她嫁的是睿王楚亦又不是楚瀾，你不必過於擔心那楚亦又活不長，魏家大小姐再有本事也不過是個女人，離了當家人翻不起什麽浪花來的。”齊楨斷言道。

  楚恆輕哼了一聲：“可惜了，要是她做了我的側室，憑她能為我帶來些許助力，我定會好好寵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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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若和陸老夫人聽著戲，一名丫鬟來到陸老夫人跟前，小聲地匯報了幾句。

  只見陸老夫人神色微變：“這個孩子，真是胡鬧！”

  “老夫人怎麽了？”魏若問道。

  “是鴻兒，竟與今日到府的賓客玩起了射箭比試。”陸老夫人的語氣裡透著無奈和寵溺。

  說著陸老夫人詢問魏若道：“睿王妃對射箭可有興趣？”

  魏若看到老夫人神采奕奕，頗有興致的樣子。

  魏若微微一笑，心道，這哪是問她想不想去看，分明是老夫人自己想去看了。

  也是，這老夫人當年可是巾幗不讓須眉的人物，比起聽戲，怕是更喜歡騎射比武吧？

  魏若順勢道：“不是很懂，但有興趣看看。”

  “既然如此，還請睿王妃隨我移步前院。”

  “全憑老夫人安排。”

  “那好，剛好這曲也聽得差不多了，不如大家就隨老身去校場看那群皮猴射箭比試吧。”陸老夫人道。

  陸老夫人都發話了，大家自是沒有意見的，紛紛起身，轉移陣地。

  校場上，陸煜鴻和幾位年齡相仿的世家公子正在比試。

  陸老夫人和一眾女眷來到了校場旁邊的閣樓之中。

  閣樓之上，四面的窗戶皆可取下，故坐在此刻可將校場上的景色盡收眼底一覽無余。

  魏清婉的位置照舊靠後，隔著兩排不是很能清楚地看到校場上的情況。

  剛才在戲樓，戲台高，觀眾席的座位又分散，坐在最後排也能看清，但這會兒大家聚在一起坐得靠後了就看不清楚前頭的東西了。

  這讓剛才就感覺自己被怠慢了的魏清婉的心裡愈發地不是滋味了。

  反觀魏若，一直就在陸老夫人的身旁，佔據著最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