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見溫姨了。
人如其名,溫姨很溫柔,噠噠踩著高跟鞋進了屋子之後,徐星河就趕忙給她拿拖鞋,“溫姐,喏,拖鞋。”
“章依齡的?”溫姨低頭,頭髮垂下來了,她還撩了撩,勾著身子,抬頭挑了一下眉,“不用,我光腳就行。”
溫姨小腳丫裹著肉色的絲襪,然後踩在了灰色的地板上,溫姨的腳特別好看,徐星河一愣,苦笑不得的拉住了溫姨的手臂,“姐,拖鞋還是穿上,新的新的。”
溫姨扭頭瞅瞅徐星河,然後才慢悠悠的把腳丫塞進了拖鞋裡邊。
章依齡躺在沙發上,翻了個大白眼,“真矯情,姓溫的,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個矯情樣。”
溫姨進了屋,徐星河跟在她屁股後邊的,溫姨呵呵笑了兩聲,“稀罕你看得慣?叫我過來幹嘛。”
把包隨意丟在了進門口不遠的飯桌上邊,然後走到章依齡面前,叉著腰問。
章依齡慵懶的坐了起來,然後小手直接伸出去,扒拉了一下溫姨的大腿,不忘了手指在她大腿上邊一撚然後一放,任由絲襪啪嗒打在她大腿上,“站著幹嘛,像是跟我匯報工作似的,先坐下。”
溫姨大腿一下往後退了一步,美眸惱怒的橫了章依齡一眼,好像對她動手動腳很不滿意。
“老公,你看,溫婉她好凶,凶你媳婦,你乾脆把她抱起來,扔沙發上,打她屁股好不好。”章依齡此刻是完完全全躺在沙發上了,手輕輕撐著腦袋,眯眼笑著。
徐星河咳嗽一聲,她們倆一見面就不對付,他幫誰都不好,只能趕緊著圓場,“溫姐,你剛下班呢?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去幫你弄點飯吃。”
溫姨沒搭理這話茬,死死盯著章依齡,“臭婆娘,誰就是你老公了?哪門子的老公?張口就來,你也不知羞?”
“不是我老公,難道是你的老公嗎?那來來,你喊一聲我聽聽呀。”章依齡笑嘻嘻的對著徐星河眨巴了一下眼,還拋了個媚眼。
徐星河抿了一下嘴唇,之前章依齡就說過幫他拿下溫姨,還得是章依齡啊,她太懂溫姨了,一兩句就能勾起她大喘氣,溫姨語氣一滯,“我”
“怎麽了?德行,不敢喊,還不讓別人喊,老公,你瞧她是不是很不講道理。”章依齡坐了起來,輕輕揉了揉蓬松的頭髮。
“章依齡!”溫婉氣不過,咬著嘴唇喊了一聲。
“嗯,怎麽了?”章依齡笑呵呵的跟個沒事人。
徐星河則是個和事佬,
“呃,章姐,你少說兩句。”
“行行行,有了小老婆就忘了大老婆唄,我不說了,可以了吧。”
溫姨簡直被章依齡氣得夠炸,瞪著一雙大眼睛,“章依齡你說清楚了,誰是小老婆了!”
“怎麽著?你還想做大?”章依齡眯著眼睛,看著溫婉。
徐星河暗地裡掐了章姐一下,然後趕緊說道,“哎喲,怎麽因為這事兒吵起來了啊,別吵別吵。”
溫姨一咬牙,“徐星河,我改變主意了,你不準再和章依齡接觸了。”
“哦?”章依齡也不甘示弱,“我也改主意了,連小都不讓你做了。”
徐星河趕緊拉了拉溫姨,又拉了拉章依齡,“別吵別吵,多大的人了,怎麽說著說著,火藥味就這麽重呢?都消消氣消消氣。”
溫姨扭頭看向徐星河,“你少打岔,我問你,你是不是舍不得章依齡了?”
徐星河把溫姨拉近了點,“我當然也舍不得你啊,章姐嘴就這樣,你們這麽多年朋友了,你和她一般計較幹嘛。”
章依齡一瞅,眉頭一皺,“你們在那邊說什麽悄悄話呢?”
“沒有沒有。”然後徐星河又靠章依齡近了些,“媳婦,你氣溫姐幹嘛,少說兩句嘛,家裡誰大誰小我還能不知道?你為我受了這麽多委屈,我都不知道怎麽說好了。”
“誰氣她了。”章依齡在溫姨面前,特地靠得徐星河很近,嘴巴都貼到徐星河耳朵旁邊了。
然後溫姨就使勁給兩人拉開,沒好氣的問,“章依齡,你今天叫我過來到底幹嘛。”
“哦,當然是聊聊了,憋了這麽久了,你就不想和我聊聊?”
溫婉情緒稍微穩定一點,“你想聊什麽。”
章依齡伸了個懶腰,懶散的說道,“困了,你渾身髒死了,快去洗澡,我在臥室等你。”
溫姨此刻沒多說什麽,深深的看了章依齡一眼。
“睡衣內衣都是新的,給你準備好了,衣帽間的沙發上就是,還有啊”章依齡伸了伸腿,肉乎乎的腳丫輕輕蹬了蹬徐星河的大腿,“我餓了,你出去買點宵夜。”
“呃,不是可以找人送進來嗎。”徐星河往門口走了兩步。
“想吃你親自買的,不可以啊?”
徐星河看出來了,她們是想單獨聊天,不帶他呢,行吧。
徐星河往門口走,也不忘了囑咐兩句,“你們可別等我走了,又喝酒打起來了啊。”
“喝酒?醉了不正合你意嗎。”章依齡笑呵呵的說。
溫姨啐了一聲,不聽了,踩著拖鞋就去了衣帽間。
徐星河暗自羞澀了一下。
“行了,別磨蹭了。”看似催促,實則徐星河瞅見章依齡嘴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好像是再說,“慢些回來。”
雖然不知道章依齡要幹嘛。
但憑著對章姐的信任,徐星河買完燒烤,都溜達了半天才回來。
回來之後,果不其然,章姐已經拉著溫姨喝上了,但並沒有那種劍拔弩張,只是一邊喝酒,一邊聊著她們上學時候的時光。
氣氛不能算太差。
等著徐星河回來了,可能忙完溫姨就過來了,沒吃飯,確實有些餓了,吃了不少燒烤,還讓徐星河去炒了一個蛋炒飯,徐星河也沒多說什麽,哼哧哼哧忙活著。
等她倆吃飽喝足,喝完臉蛋都紅撲撲之後,就一起去臥室睡了,徐星河也不知道章姐要找溫姨聊什麽,
於是,刷完碗筷,徐星河將桌子擦乾淨,躺回自己的客臥,翻來覆去半天沒睡著,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迎著洋洋灑灑的月光,徐星河一拍大腿,站了起來,便轉頭走到小屋門口,耳朵貼在門上,沒什麽聲音了,他躡手躡腳的就準備推門看看裡邊溫姨和章姐的動靜。
然後,徐星河就在月光照射下,瞧見了被子不知被誰踢到了腳底下。
暖氣風吼吼的吹著。
兩個隻穿著冰絲睡衣的成熟女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床上。
章姐的手放在在溫姨的臀上。
溫姨的腿又悄咪咪的一抬架在章姐的腿上,一副極度誘惑的畫面。
徐星河心潮澎湃,心說如果自己也睡過去,那就太完美了。
這麽一想,齷齪的念頭越發不可收拾起來。
更何況,徐星河好像突然看見一雙幽幽的眼睛盯著他,讓開了一個位置。
徐星河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著,不愧是章姐啊,徐星河咬咬牙,順著章姐讓出來的位置擠了進去就聽見章姐嘴巴往著徐星河耳朵裡吐氣,“之前睡都睡過了,她要是沒哪方面心思,都不可能來家裡,你就不要循規蹈矩的聽她嘴硬了,她可能心裡還沒想好到底應該怎麽辦,但也沒必要讓她想了,你可以說服她。”
徐星河咽了口唾沫,聽著章姐蚊子般輕細的聲音,他就懷疑,章姐這個說服有點不對勁。
因為章姐剛剛是摟著溫姨了,兩人貼得很近,隨意徐星河上床之後,也是從章姐和溫姨的夾縫裡擠進去後,這種就導致了她們倆人幾乎都有半個身子壓在徐星河身上,仨人摞在了一起。
章依齡說的話,就像是毒藥似的繚繞在徐星河耳朵旁邊,“人溫姨應該睡著了.”
“睡個屁,就這麽一點酒,她哪兒這麽容易倒了。”章依齡聲音大了點,“對吧,姓溫的。”
溫姨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
“你別管她,她就是這幅樣子,口嫌體正直的。”
徐星河呼了口氣,也沒有聽信章姐的讒言,而是讓章依齡側過身對著自己,是以騰出一點空間,然後也把溫姨扭過來。
左手摟著溫姨,右手摟著章姐。
徐星河心裡這個激動啊,就不要再說了。
也不理章姐的攛掇,溫姨肯定還是想要自己被尊重的,雖然確實有可能這種年齡了,溫姨也是想要放縱的,但畢竟喝了酒,有點衝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徐星河還是隻摟著倆人睡覺了。
然後第二天,甭管昨天晚上自己睡沒睡著,溫姨反正就是一副我昨晚睡著了的樣子,“他躺在我們床上幹嘛?”
始作俑者章依齡伸了個懶腰,白了徐星河一眼,“可能走錯了唄。”
“他又沒喝酒,能走錯?就算是真的走錯了,還正巧躺到我們兩人中間來了?真是色膽包天。”
章依齡讚同道:“嗯,這小東西是挺色的。”
“.”徐星河心說冤枉,昨天晚上他可啥也沒乾,有你倆這麽說的嗎?
不過想到溫姨一覺起來,居然沒有因為看見自己睡在這裡的事兒即使是裝模作樣的大發雷霆,徐星河心頭不禁一松,看來溫姨真的比他想想的,更能接受他和章依齡以及她的關系。
“把他叫起來吧,讓他出去睡,這樣成何體統。”溫姨語氣一滯,“還摟著我胳膊,真把我們當成大老婆小老婆了啊。
章依齡失笑一聲:“那你以為呢?你也別裝蒜了,昨天晚上沒趕人裝睡了,今天白天裝什麽呢。”
溫姨一搖頭,“……昨晚我真睡著了。”
“呵呵,你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那我走了,你倆睡吧。”溫姨還是比章姐害羞好多的,要完完全全自然的接受他們這一層關系,可能還是需要點時間。
徐星河左手半個手掌被章依齡壓在的屁股底下,右手在自己小腹上平放著,但胳膊肘隱約碰觸到了溫姨的肚子,徐星河能感覺到,被窩被人撩開了,可停了停,原本欠起身子準備下床的溫姨猶豫了片刻,又重新鑽回了被窩,側身對著徐星河這邊道:“我為什麽要走?要走也應該是你走啊。”
她走了,還以為自己是小似的。
良久之後,章依齡淡淡的道:“咱們或許應該好好談談了。”
現在就是整體了,這也是為什麽章依齡把溫姨叫來的原因了。
“我也這麽認為。”溫姨沉吟道:“以前就不談了,我們彼此都看不上對方,更是處處針對彼此,依齡,我其實挺了解你的,有些意外確實發生了,也改變不了了,我也選擇了接受,但有些話我還是很難接受,依齡,上次意外,最先發瘋的是你,要不是你因為嫉妒我扒了徐星河的褲子我其實也是受害者,我願意接受你,這是看著我們之前的交情上,不是受氣來的。”
章依齡呵呵一笑:“你這些話說的很沒有道理,如果不是你不服氣,硬要拉著我拚酒,我們倆又怎麽可能喝成那個樣子?學姐,我也太懂你了,別站在受害者的立場上邊,我們兩個在這件事情上邊,辦得都不太漂亮,還有,我想請問,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嫉妒你了?難聽的話?你說這麽多,站在志高點上,難道不就是想在咱們三的關系之中佔據主動?你當家。”
“我沒這麽說。”
“可你是這麽想的。”
氣氛一沉,溫姨道:“依齡,我很不喜歡你,從大學開始,非常不喜歡。”
章依齡一笑:“這個事情咱們不就是從大學就知道了嗎,溫婉我懂你想和我聊什麽。”
有著三個大活人的被窩本來是暖暖呼呼的,可這時候,徐星河卻感到了一股寒意從左右兩個方向襲來,徐星河想要端水都不知道怎麽開口,暗暗叫苦不迭,隻得繼續閉著眼,先裝死。
半晌過後,溫姨開口道:“既然你懂,咱們仨的事情,你想怎麽辦?”
“我既然答應了徐星河,就肯定不會退出,你如果想退出,我歡迎。”
徐星河在被窩底下,暗暗掐了章依齡一下,而章依齡面不改色,手擱在被窩裡,輕輕拍了拍徐星河,示意他別亂動,有她在呢。
果然,溫姨毫不客氣的說道,“依齡,你不要用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給我講話,你沒和徐星河結婚呢,當不了我的家,如果你不樂意了,我還想著你退出呢。”
“呵呵,你就是想做大夫人管著我唄。”章依齡眯著眼睛。
溫姨皺著眉頭,“就不樂意聽你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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