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風,好像比昨天夜裡的,多了些乾爽。
徐星河把章依齡送上車了之後,就溜達著準備回學校了。
因為回來的時候正是上課時間,上課的上課,沒課的睡覺,校園的林蔭道上邊,還少了很多喧囂,只是依稀能聽見教學樓裡邊,老師的聲音透過小蜜蜂作響。
“九天啊九天,你比八天多一天.”
想想隔些日子就要去大鵝家了,然後他就可以給小星河找一個家了,就不免有些小激動。
“喂。”
徐星河回寢室補瞌睡的路上,還接到了個電話,是小星河另一個家打來的。
“在幹嘛?”
“想你。”徐星河張口就來。
“呸。”鴨鴨熟悉好聽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她剛剛下課,現在才到辦公室抱著課本,還沒坐下,把手機用肩膀夾著,一邊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卷子,一邊對著徐星河說,“少貧嘴啦。”
“沒貧,真想了。”
方雅和徐星河瞎鬧騰了幾句之後,就直入正題,“行了行了,學校這邊上午開早會討論了一下,你不是在山城嗎,還是狀元,就說要不要請你回學校,高三動員的時候,作為優秀畢業生學長,發發言。”
“我發言?不怕我做一個錯誤示范嗎?比如把下一屆狀元,又忽悠到慶大”
“忽悠個鬼。”方雅又想起徐星河上次在臥室裡想要得寸進尺的時候說的,我為了和你在一起,清北都不去啦,你連胸都不給我看,我生氣了啊.
一這麽想著,臉蛋都沒理由一紅,趕緊啐了一聲,然後問,“到底來不來?”
徐星河想了想,鴨鴨的辦公室,好像是個不錯的地方,想想穿著一身從日本來的標準教師裝的鴨鴨在辦公室裡邊欲拒欲還,嗯,就刺激
“來,鴨鴨邀請了,我肯定來,時間呢?”
“下周一早上是吧?有時間,怎麽可能沒時間呢,那周五你來接我,不,我手斷了,開不了車,你來接我。”
沒舍得掛電話,一邊忙著自己的備課,方雅還是一邊和徐星河聊著天,然後手中筆都頓了了下,眉目閃過一點慌張,“啊,你受傷了?”
“對,傷得好重好重,需要摸摸鴨鴨的胸胸才能好。”面對鴨鴨,耍賴皮就行了,方雅吃這一套。
方雅翻了個白眼,“還有什麽事情沒有?沒事就退下吧,別打擾老娘備課了。”
“誒?你不講道理,明明是你打擾到我回寢室了,電話是你主動打的,你誹謗我打擾你,你在那頭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了。”徐星河指揮道。
“親你大爺啊。”方雅比大鵝害羞得多,要是換成大鵝,肯定馬上mua了一下,還會讓徐星河在電話這頭親回來,甚至以徐星河的了解,她沒準還可能像個大妖精似的接著問,我伸舌頭了的哦,你伸了嗎?
咳,要不得,和鴨鴨打電話怎麽能跑偏想到大鵝了呢。
“親不親,不親我掛了。”徐星河收回心思,催促了方雅一下,鴨鴨這種性子,就是你要一直耍賴,要去逗逗她,她才會紅著臉回饋你,此刻似乎在猶豫,或者在想,電話裡怎麽親親?
“鴨鴨?”徐星河聽著電話那頭半天沒聲音,疑問道。
然後方雅才放下了筆,頭髮簾都害羞的垂了下來,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我不會”
“muamuamua~”徐星河給方雅做著示范,“以前你教我數學,現在我教你親親,快點。”
肯定不是不會,而是害羞。
“你討厭啊!”
方雅罵了徐星河一聲,還是抬頭看了一圈,發現辦公室還是只有她一個人,於是才紅著耳朵,“m,mua滿意了吧,祖宗!”
說著就把電話掛斷了。
徐星河不由一笑,和鵝鵝不一樣,口嫌體正直的可愛鴨鴨啊,還沒來得及把手機收回去呢,結果突然又收到了方雅的消息。
“不對啊?我有你課表,你現在不是該上課嗎?”
“是的,我正在上課。”
“屁!剛剛你還說打擾你回寢室,臭小子,你又逃課!”
“什麽?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愧是老師,很敏銳,這一下就不可愛了。
隨意胡扯了幾句,回到宿舍了。
就他一個人,首先洗了個澡之後,徐星河就上床,打算補瞌睡了。
等睡醒,都是下午了。
這個狀元郎有點牛逼,今天的課,基本上逃完了,也一點不帶慌的。
上課?那就兩三百頁的知識真的需要坐在教室老老實實聽一個學期嗎?
徐星河覺得完全不用。
不過,三中要是知道他們狀元郎去了大學,課都不去上了,不知道會不會後悔把這貨請回去給高三的學弟學妹們灌雞湯,打雞血。
“星河你個狗幾把,今天上午下午,劉老師一共三大節課,你一節沒去,下課的時候,劉老師臉都綠了!”黃文下了課,自己的寢室都沒回,就來拍徐星河床了。
徐星河隨意揉揉頭髮,從床上坐了起來,“三節?不是上午兩節嗎?”
“下午那節課調課了啊!劉老師跑來問了你幾次,好像很生氣,說從今天開始,誰在曠課超過三次,就不用來了,這節課等著補考。”
“哦,那沒事了。”徐星河又躺了下去,“還能曠兩次。”
張華都想起了他高中一個室友,也是一天吊兒郎當,什麽都不想學,天天打遊戲,翻牆出去夜不歸宿的上網,然後高考當然不理想,畢業聽說就去沿海地區了,進廠了,在班級群有些悔不當初.
“徐哥,你昨晚忙什麽去了?”張華又看著這個和認知特別不一樣的狀元,突然問著。
“正事,我暑假不是去實習了嗎,當了兩個月的秘書,老板找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處理完就是凌晨了,當然回不來了,回學校都開始上課了,就想著睡一下,然後再去教室,結果昨晚忙太晚了,睡過了。”徐星河胡扯道,但也沒完全胡扯。
章依齡嘛,說是他老板,也沒毛病,只不過這個老板都給徐星河躺一張床上了。
“誒,星河,咱們還是學生,學業方面還是重要的。”老黃這個高中時候就有些話癆的主,加上又關心徐星河,語重心長的說。
“啊對對對.”徐星河覺得自己精神養好了,這些天他要吃飽喝足,把精神養得好好的。
畢竟下下周,有場惡戰要打啊。
黃文在旁邊又吧啦吧啦了半天,徐星河實在忍不住伸手去扒拉了一下他的頭髮。
“你幹嘛”黃文縮了一下,奇怪的看著徐星河。
徐星河看了看自己手掌,“你他媽怎麽還沒禿?”
上輩子禿了就自閉安靜了。
黃文:“?”
新的一周,沒人打擾,徐星河就正常的上課,吃飯,睡覺。
挺悠哉自在的。
經過兩個來月的相處,現在大同學們才算是熟悉起來。
周末的小聚會也多了起來,寢室的,部門的,qq群裡聊天聊上的。
年輕人們總是不乏手段找樂子。
就連他們班也不例外,班長撐頭,本來說這周末一起吃個飯,算他們班第一次聚餐。
徐星河本來要回家的,周一不是學校請他回去灌雞湯嘛,不過周二宣傳部開會的時候,也說過了,這周要聚餐。
部門的聚餐是周五,班級的是周六。
徐星河想了想,周六吃完飯周日回去的話,也來得及。
加上下周末去大鵝,他就可以開張了,留留子彈,也是對對手的尊重咳,於是徐星河選擇把兩天的聚餐吃完再回去。
周五的時候,部門聚餐當然和班級不一樣,沒有咱們是同一個班的做媒介,大家也都不是徐星河這種沒臉沒皮的老油子。
都挺害羞的,大家大多都只有自己一起報名部門的小圈子。
和其他人都比較陌生,也不會說主動搭太多話。
宣傳部是學校的熱門部門,人可是不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先先後後,往著一家離學校不遠的餐廳走去,部長在那裡訂了幾桌。
有人領頭,加上因為這幾天開始的晨跑活動,還是有的看得對眼的同學熟悉了起來,所以氣氛還是不錯的。
剛開始確實是有點拘謹的,各桌都有些冷清,不過啤酒熱菜上來以後,就好了很多。
剛剛到大學裡邊,無論男女,其實都有一種莫名想要放縱的衝動,可能是高中的枷鎖控制得太嚴實,沒談過戀愛的同學想談戀愛,沒喝過酒的想要喝酒,沒在外過夜的又想在外過夜.
年輕本來就是一場放縱的遊戲,無論男女,所以除了特別內向的小女生小男生,很快幾杯下肚之後,至少本桌的人,無論之前認不認識,無論是不是一個專業,或者一個班級,都漸漸開始熱絡了起來。
男孩子敢找陌生的女孩子搭話了,女孩子也能笑盈盈的開幾句玩笑了。
現在大家只會簡單觀察一下穿著打扮,不會太看重彼此家庭條件,相貌只要不太醜,看得過去,剛開學是太容易搭訕,太容易找女朋友了。
而社團的聚餐,也就是多好的一個渠道。
“學妹,我可以敬你一杯嗎?”喝了幾杯之後,有的男生終於憋不住了。
宣傳部不知道有多少小男生從來部門的第一天,眼睛就長到了兩個女生身上。
欒清夢,林映純.
一個部門的男生,肯定有慫慫的,看著女生甚至連邁出第一步都不敢,大學四年都渾渾噩噩的找不到女朋友,最後落得相親的下場,當然也不乏膽子大,香香豔豔的過了四年。
不過,大一,經歷太少的小男生們,還有高中剛剛畢業的稚嫩,面對這種大一大二大三學姐們一起聚餐的時候,當然沒有大二混跡一年的學長們膽子大。
加上,總是有種莫名的鄙視鏈,好像在學校多待了一年,長了一歲,好像有些優越感似的,面對學弟學妹們,總是比自己同齡人,好像要敢說話一些。
要是欒清夢,林映純這種妹子,是他們同屆,或許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正因為是新生,所以就突然有種不切實際的心動。
“不可以。”欒清夢一樣的果斷且冷淡,也沒想著留面子。
學長舉起的手突然是有點尷尬。
欒清夢則是一雙眼睛就只看著徐星河,沒理別人。
徐星河自顧自剝著桌上的蝦,剝蝦水多,黏糊糊的,欒清夢拿著濕巾坐在旁邊,一臉溫順的就要給徐星河擦手。
欒清夢上輩子的時候說話還不會這麽生冷,拒絕別人也挺禮貌的,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雙標得不行。
這個學長看起來好像覺得自己臉被丟了,他看著欒清夢,一口把杯子裡的酒喝了乾淨,他像是早有預謀,可能是之前聚餐前,就有了打算,看上去家庭條件不錯,直接從包裡摸出了一個比較精致的盒子,氣勢凜凜的說道,“我幹了,隨便你喝不喝都可以,你有男朋友了吧?高中的吧?學長和你說,這就是過家家,知道一見鍾情嗎?我要追你,這個東西我送給你的,你不要就丟了.靠,你,你他媽幹嘛.”
“不是你說的嗎,她不要就丟了”
徐星河一邊說,一邊自顧自的把盒子打開,還是一個特別漂亮的手鐲,卡地亞的,果然,這富二代是最自信的,說話也屌屌的,徐星河問了欒清夢一下,“你要嗎?”
欒清夢當然是搖頭。
“看吧,你送她,東西就是她的了,她丟了,不要了,東西就是無主的了,然後我剛好撿到了,就是我的了,對不對?”
“不是.”
這學長顯然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學長不會要回去吧?”徐星河把盒子蓋上,把玩了一下。
他想過說這話,這種新生可能暴跳如雷和他爭論起來,情緒會很不穩定,那個時候他再淡定的說,他只是追求一件美好的事物,小女生最喜歡被爭搶的感覺了,當自己能隨時開跑車接送,能隨時送價值不菲的禮物,一個大一的新生怎麽可能和他比,那種對比之後落差也就來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分手,吳曉是陽謀,他都拆散了幾對從高中來的情侶了。
可徐星河顯然不按套路出牌,吳曉表情有些怪異的還是很淡定的點頭,“不收回,不值錢,你的了。”
“不值錢,是多少錢?”
“一萬多吧。”吳曉說著話的時候,腦袋還微微上揚。
然後徐星河就開始他的騷操作了,他突然扒拉了一下欒清夢,然後還給她使了一下眼神,示意她裝一下,“清夢,喜歡嗎?我送給你的”
欒清夢愣愣的看了手中盒子一眼,“啊”
“還不快謝謝我。”
“謝謝你。”欒清夢乖巧的靠在徐星河旁邊,一臉溫柔的聽話的說。
然後徐星河嬉皮笑臉的看著一臉懵逼的學長,“學長,下次記得送口紅,這樣我們親嘴的時候,能讓你有點參與感”
“噗嗤.”
一旁兩面人林映純這次都突然沒忍住笑出了聲。
ps.求月票,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