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
客廳裡。
已經早上七點多了。
苗苗著急著慌地從裡屋跑了出來,黃文當然也緊隨其後地拉著她的手哄著受驚的女友,倆人坐到椅子上。
“我就怕耗子。”苗苗心有余悸的道。
“我知道,沒事了沒事了。”黃文拍著她手。
苗苗呼氣道:“應該弄一些老鼠藥撒床底下的。”
黃文一嗯,“這種房子就這點不好,山裡邊,耗子土鱉什麽的太多,要不是星河攔著,我剛就給它弄死了。”
還弄死?
你弄死誰啊你!
徐星河敢保證,如果黃文剛剛掀開了床單看到了床底下,死的那個人絕對是黃文。
徐星河是最後一個從裡屋出來的,臨關門兒前,他掃了眼床下的方向,這才退出去將門關嚴實了,一松氣,危險的信號兒也算暫時得到了解除。
但還是不安全啊,只有兩女人一刻在床下,一刻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關鍵是把黃文他們倆早點兒轟走,他們不走,徐星河這裡看來就安生不了。
“喝什麽?”徐星河問。
“不用什麽,白開水就成,我們剛才自己倒了。”苗苗很客氣,“你還是別管我們了徐星河,對了,沒吃早點?”
黃文道:“星河這剛醒,肯定沒吃,我們提了點包子饅頭,這冷了,我去熱熱吧。”
徐星河一聽就鬱悶了,馬上攔住,“不用不用,我不餓呢。”
苗苗笑道:“你就別跟我們客氣了。惹個早飯很快的。”
“真不餓,昨天胃有些不舒服了,現在還有點難受呢呢,一點兒都不想吃。”徐星河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就想再睡一覺。”
這就是轟人了。
徐星河恨不得他倆現在就走。
可苗苗卻假裝沒聽見,“星河我知道你昨天挺辛苦的,那什麽,昨天映純和柳姨鬧成那個樣子,確實有些不好處理,映純平常挺聽你的話了,要不,還是你去幫忙調解一下?”
徐星河看看她,“事情什麽樣兒你們也都看見了,也都知道,這種事情,外人根本沒法參合,還有,嗯,都不知道她倆是為了啥,這件事情還是得她們自己處理,行了行了。這件事你們就不用管了,我心裡有數得,現在,你們倆趕緊回去吧。我再睡會兒!”
黃文咂嘴,“星河。”
“回吧回吧。”徐星河擺擺手。
黃文卻不走,“不是,你新房子不讓你好兄弟參觀參觀?你今天怎麽奇奇怪怪……”
徐星河道:“我奇怪什麽啊我。”
苗苗也眼巴巴地看著他,“總感覺你有點不對勁?”
黃文是好哥們,敏銳得很。
徐星河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兒,他們倆說了什麽話,他好多都沒聽進去,一半兒的神全在裡屋床下呢,老提心吊膽著。
一聽見說他不對勁,他只能打著哈哈,然後不再催人。
這下都說了十多分鍾了,見黃文和苗苗倆,似乎不把這個事兒商量清楚就不走了的樣子,徐星河也無語的很,又試圖轟了兩次人,他們還是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
“星河。”
倆人磨嘰上了。
徐星河煩壞了,也是沒轍了,都沒等他們說話就趕緊一搖手,“成了成了,怕了你們了行不行?就按你們的意思,我吃飽了撐得去找林映純聊聊,問清楚她和柳姨到底怎麽了,行的話,幫她們處理。”
苗苗樂道:“嗯,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映純和柳姨鬧矛盾呢。”
徐星河無奈的一指她,“你可別高看我了。”
苗苗笑了一下,“映純她就聽你的,對了,我再給映純打一個電話,都這個時間了啊,手機怎麽還是打不通。”說完就又打了一個,“……無法接通。”
黃文道:“是不是沒電了?”
“沒電不是這個提示音啊,應該提示已關機的,現在是無法接通,好像是沒有信號兒。”苗苗奇怪道:“可柳姨信號很好啊,啊,別是真出事了吧?星河,你真的送映純她們回家屬院了?”
徐星河道:“怎麽著?還不相信我?”
“怎麽說話呢。”黃文也瞪了苗苗一眼。
苗苗一吐舌頭,“不是不是,我,我也是著急,可能映純出去了吧,或許半夜出去了。”
黃文一琢磨,“你要不放心,我送你去你柳姨的家裡?”
苗苗想了想,微微一點頭,“好,路上再打幾個電話看看吧。”
“星河,那我們撤了,不打擾你休息了。”黃文就欠身站了起來。
苗苗也道:“對不起啊,我剛才說錯話了,謝謝你昨天送映純她們回去了。”
徐星河道:“小事兒,我要是不送她們,還能把她們扔ktv裡啊?嗯,一碼兒是一碼兒。”
苗苗乖巧道:“我替她們謝謝您啦。”
“不用謝。”徐星河笑了一聲,,行了,趕緊回吧。”
“走了。”黃文道:“你就接著睡吧。”
徐星河送著他們出了北屋,“那我就不出去了啊?”
“嗯嗯。”苗苗也是道:“就別出來了。”
說完,黃文和苗苗很快就消失在了四合院裡。
徐星河說是不出去了,等倆人一走卻還是跟了上去,趴在門上看了看,等聽見了車子開走的動靜後,他才重重松了口氣,趕緊將院兒門兒裡面架上了門栓一卡,哢嚓一下鎖上了門兒。
……
臥室。
徐星河就是快步走回來,一把拉開臥室門。
裡頭,一片寧靜,床底下也什麽動靜都沒有。
“人都走了,門也鎖了。”徐星河趕緊道:“出來吧。”
呼哧,床下才伸出一隻手來扒開了床單翻上去,林映純的眸子也從黑乎乎的陰暗處冷冰冰地望向徐星河,很是不善。
徐星河不高興道:“你還別這麽看我,這事兒賴得著我嗎?誰知道他們倆大早上怎麽突然過來了。”
林映純沉聲道:“這筆帳留著算!”
“我還沒找你算呢,你還找上我了?”徐星河哼道:“算就算,我怕你啊?行了,你趕緊出來成不成?”
林映純挪了挪身子,裡邊柳青菲也是用力,往外擠。
徐星河不管她了,回頭去喝水,咕嚕咕嚕地喝了足足兩大杯子,剛剛費了半天口舌,渴死他了。
半分鍾……
一分鍾……
回頭一看,林映純居然還沒出來。
徐星河不耐煩極了,“你倒是出來啊。”
“我他媽也得出的去啊!”林映純也火了,躺在冰涼的木地板上盯著徐星河,身子扭了幾下,“沒看我卡住了麽!”塞她進去的時候,林映純的身子就卡著難受的,很艱難才被徐星河推進去,更別說裡邊還有一個空間太小了,不好用力的柳姨了,這下出來就更不容易了,“還看什麽看呢,趕緊過來幫忙啊,你從外面拉我!”
“你客氣點行不?”
“我客氣不了!快點!”
“行行行,服了你了都!”
徐星河也懶得跟她計較了,一拍腦門,上去就蹲在了床邊,一低手,使勁拽了拽林映純的胳膊。
一下……
三下……
五下……
卡的很死!
還是出不來!
林映純喝道:“你沒吃飯啊!”
“剛睜眼我吃什麽飯?還嫌我沒勁兒?”徐星河冷笑道:“也不嫌你自己太胖了,還說我!”
“柳姨,你愣著幹嘛啊,推推啊你。”
林映純冷了眼睛,“你再說一遍?”
徐星河想起了剛剛跟苗苗他們說的話,乾脆也難得跟她頂了,“成了,你收著點,我繼續。”
“快點!”林映純催促道。
“別催,馬上好了!”徐星河一邊使勁的往在拽一邊說道。
就在爭吵聲中,徐星河最後乾脆揪住了林映純露在外面的一條大腿,使勁扒著黑絲襪,另一手拽住她光溜溜的腰,狠狠往後一拽,呼哧一下,這才將林映純給拉了出來,累得他汗流浹背的樣子。
林映純也累得不輕,滿身都是汗,等她從地上扶著腰艱難地爬起來後,那一身的狼狽樣子也讓徐星河看得一樂,不過隨即眼睛又有點直愣愣了,原因無它,現在的林映純太那啥了,身上都是灰,臉上頭髮上也是,畢竟跟床底下躺了那麽久,而且她腿上那條連褲黑絲襪也在死命往外磨蹭的時候劃破了很多地方,比如上面的地方,就破了兩個大口子,白色清晰可見,還比如她大腿上的幾個地方,絲襪也東一塊西一塊地稀裡嘩啦散了開來。
看上去特別勾搭人!
那個樣子啊,就別提了!
徐星河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林映純發現了,眼神也越來越惱火。
“咳咳。“徐星河有些不好意思,假裝把目光挪到其他地方,然後就從櫃子裡找出一條浴巾來丟給她。
林映純接過來往身上一披,雖然蓋不住全部走的地方,但也湊合吧,她便坐到了床上,似乎也並沒有覺得在徐星河面前露了這麽多是件多麽丟臉的事兒,反正從她臉上是一丁點都看不出來的,林映純表現得很成熟,“衣服,鞋子,還有包,都在床下呢,幫我拿出來。”
“自己拿。”
“腰疼,動不了!”
“……得得得。”
柳青菲安安靜靜的從床底下露出一隻小手給東西全部塞了出來,然後露出憋紅了的臉蛋:“我,我也卡住了”
早知道,柳姨的身材不得不說,那是比映純都要好上不少的啊,映純出來都夠嗆了,更別說柳姨了。
又是一番下力。
累的徐星河滿頭大汗了,才把柳姨也從床底下拉了出來。
包。
長裙。
毛衣。
高跟鞋。
累得不行的徐星河還吃力地彎著腰趴在床下,一樣兒樣兒給她拿了起來,翻手扔到了床上,這才起身。
“行了。”
“……嗯。”
“就嗯啊?不謝我?”
“我謝的著你嗎?”
“得嘞,算我倒霉,遇見你們兩個祖宗了。”
徐星河也往床上一坐,揉著自己酸痛的腰和肩膀,自己揉了半天他也累啊,剛剛拉林映純出來就費了徐星河九牛二虎之力,在加上後邊柳姨那個不是很瘦的體重和床下卡主的力度,徐星河方才差點把腰給閃了,這會兒一動腰,都有嘎巴嘎巴的聲響,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兒。
林映純此刻卻看都不看他一眼,緊了緊身上的浴巾,兩條被地板磨的已經稀裡糊塗的絲襪,裹住的大腿卻是沒辦法蓋住的,她似乎也不在意,反而還在徐星河面前翹起了二郎腿,一伸手拿來了被她拆了電池的手機,哢嚓,將電池重新裝上了,開機。可手機剛一打開,開機音樂剛響完,電話就來了。
鈴鈴鈴!
林映純一側頭,“別說話!”
“知道!”徐星河哼哼了一嗓子。
林映純就接了起來,“喂,苗苗。”
果然是苗苗打來的,電話聲兒也很大,徐星河在旁邊坐著都能聽見手機裡苗苗驚喜的嗓門了。
“映純!你終於接了!”苗苗道。
林映純嗯道:“剛起,怎麽了?找我有什麽事兒?”
苗苗道:“沒事兒。就是不放心你,怎麽之前電話都沒人接?睡著了沒聽見?可後面又無法接通了?”
林映純一噢,“手機有些問題了,昨天喝多了摔了一下。”
“你沒事兒就好,嚇了我一跳,我正要去柳姨家找你了,都已經快到了,那我直接上樓了啊?”苗苗在電話那頭道。
林映純一蹙眉,“別來了。”
苗苗狐疑道:“你沒跟柳姨家裡呢?”
“在呢,還睡覺,不想起。”林映純瞥了徐星河一眼。對手機道:“嗯,柳姨也在,你就不用過來了。”
“哦,那好吧。”苗苗停頓了片刻,“對了映純。你昨兒喝多了。還是徐星河送你回去的呢。你知道嗎?”
林映純沉著臉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昨天他著急壞了,給我和黃文打了好多個電話,嗯,映純,我覺得你快修成正果了,徐星河對你的態度有很明顯的變化了。”
林映純呵呵笑了兩聲:“是嗎?看不出來,指不定是因為誰變化了呢”
苗苗不明所以:“什麽誰?”
林映映搖了搖頭:“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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