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霄的確是精神有問題，就連他自己都承認，他是一個瘋子。

  這一段日子，唐越州打著以合作的名義與霍凌霄相處，事實上，他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搜集與霍凌霄有關的一切罪證。

  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霍凌霄的精神有問題。

  “你們醫學上應該有‘多重人格’這個專業術語吧？”

  多重人格？

  盛星黎下意識地道：“就是精神障礙的意思。”

  所以，剛才唐越州說霍凌霄精神有問題，該不會是指他患有精神障礙吧？

  看出了盛星黎眼底的震驚，唐越州也只是輕輕地點了下頭。

  總之，關於霍凌霄這樣一個人，唐越州也不想再多說什麽。

  他知道他現在要做的是搜集他的一切罪證，把它上交給國家。

  他需要……證明霍凌霄就是霍遲。

  盛星黎看著唐越州堅決的眼神，便知道，其實他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等待這一切的結束。

  盛星黎閉了閉眼。

  恍惚間，她生出一種幻覺。

  宛若自己在一場浩瀚無際的夢裡掙扎著。

  一些畫面層層疊疊的在她腦海裡，像是一張網一樣的交織著。

  前世今生，因果循環。

  她的心口一下悶得好難受。

  她覺得自己好像不屬於這裡。

  不屬於這個世界。

  有一股力量，想要將她帶走，然而，她死死地做著最後的抗爭。

  情不自禁之下，她用力地抓住了唐越州的手腕。

  “怎麽了？星黎？”唐越州立馬回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身體好像一下失去了所有的溫度，那手涼的像是冰塊一樣。

  男人那棱角分明的輪廓一下就繃緊了。

  盛星黎看著他為自己緊張的模樣，心底雖然有些掙扎，但卻還是按捺著忍了下來。

  她聲音很輕地說：“也沒什麽事，就是剛才腦子有點疼。”

  唐越州下意識地抬起手，溫柔地撫摸過她的腦袋，“要不要去休息一會？”

  盛星黎搖了搖頭。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時刻陪伴在他的身邊，連眼神都不從他身上離開一下。

  “唐先生，盛小姐，霍少讓我請你們去手術室，那場手術可以開始了。”

  就在這時，霍凌霄的手下走了過來。

  盛星黎聽到‘手術’那兩個字，眉心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

  唐越州卻示意她安心。

  “早點做完這場手術，早點結束這一切，到時候……我陪你早點回家。”

  早點結束這一切。

  陪你早點回家。

  分明是那般平靜的一句話，卻讓盛星黎原本動蕩不安的內心，被溫柔的安撫了。

  她知道他話裡的暗含之意。

  她輕輕地點了下頭，抬眸看向他時，嘴角勾著一抹上揚的笑意。

  她牽著他的手，一步一步，往那間密閉的手術室走去。

  不是很長的距離，盛星黎卻有種與他攜手走過一生的漫長。

  當時，盛星黎的腦子裡，冒出那樣一個念頭。

  她側過視線，跟身邊的人，一字一句的說道：“阿越哥哥，我想牽著你的手，這樣一直走下去。”

  他沒有遲疑地告訴她：“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