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暗戀
田雲絳看她站在走廊上僵住了一會兒,詢問道:“怎麽了?”
右繁霜把那份右軒的報告收起來,也收起自己的情緒,淺淺笑了笑:“沒什麽。”
工作人員叮囑兩個人八天之後再來拿結果,就和上次那份一樣。
田雲絳只是看了右繁霜一眼,卻沒多說。
走出機構的時候,田雲絳說起:“這邊出去的話也順路, 要不我先帶你回一趟陸氏大廈?”
右繁霜不解:“啊?”
田雲絳笑道:“給你買了一些辦公用具,順便帶過去,那樣你就不用從家裡再提到公司了。”
右繁霜還以為是些圓珠筆小本子:“好。”
田雲絳和右繁霜走在路上,路上的行人還以為是情侶,隻覺得長相出眾。
而且連長相風格氛圍都很一致,一個沉靜如湖,一個清俊溫潤,都是偏清冷卻又讓人產生遐想的長相。
不時有路人將視線在二人身上多停留一會兒, 覺得二人養眼。
到了陸氏大廈, 田雲絳直接跟著右繁霜進去。
周衫燁剛把鄒嶼給的合同審完,松了一口氣,想著明天能多拿一筆錢,心情都松快許多。
一抬頭,她看見田雲絳提了七八個購物袋,和右繁霜有說有笑地走進來。
周衫燁拿著筆的手微滯。
而田雲絳和右繁霜路過她的位置,說笑聲擦肩而過。
走到右繁霜位置前,田雲絳的聲音無比溫柔:“這些東西放在這個櫃子裡可以嗎?”
右繁霜把櫃子打開,發現裡面空空如也,收拾都不需要,回頭看向田雲絳笑了笑:“放進來吧。”
兩個人相處得太自然, 那股和氣自然的氛圍都太過濃烈。
讓周衫燁感覺到不自在。
田雲絳注意到旁邊的周衫燁, 含笑道:“你也是國大政法系的吧,謝謝你照顧我們霜霜,有時間請你們一起吃飯。”
周衫燁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學長記得我嗎?”
田雲絳眸如含光:“當然了, 我離校的時候,你有來送過我,對不對?”
周衫燁看著田雲絳流光輾轉的眼睛,卻低下了頭,有些無措:“是順帶去送的。”
那麽多人都去了,不止她一個,她沒想到師兄記住她了。
田雲絳笑容依舊清逸溫和:“無論如何謝謝小周來送我。”
周衫燁驚訝於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卻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低著頭慌亂:“不用客氣…”
右繁霜把袋子拎起來:“這裡離我回家也不遠了,學長你剛剛不是還說要去華大接阿姨嗎,我自己拎回去就好了。”
田雲絳的注意力從周衫燁身上轉回右繁霜這裡,他溫聲道:“就算很近,怎麽能讓你自己提回去。”
右繁霜踟躕了一下,小聲湊近田雲絳道:“我男朋友看到會不開心。”
田雲絳恍然大悟。
但是莫名的,有一種不是很爽的感覺。
他很少有這種感覺。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哪裡來,總之不太舒服。
田雲絳努力地壓製住這股情緒。
還有八天才出DNA鑒定結果,現在就限制霜霜,只怕霜霜會反感。
雖然心裡是這麽想,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一種拳頭很癢的感覺。
現在想起來, 上次遇見她男朋友的時候, 她男朋友臉色就很不好,一看就知道肯定脾氣差。
現在看霜霜這麽小心翼翼的,很有可能是她男朋友平時限制她乾這個乾那個。
等結果出來,不管是什麽樣的結果,他都要好好和她男朋友談談。
周衫燁看見右繁霜靠近田雲絳小聲說話,她下意識把頭壓得更低,想假裝自己在認真看合同,卻做不到集中注意力。
幸好田雲絳隻待了一會就走了,走之前還和周衫燁打了招呼。
右繁霜提醒田雲絳:“師兄,你要記得把我剛剛給你的東西給爺爺奶奶哦。”
田雲絳揚揚手,聲音溫潤:“知道了。”
周衫燁看著右繁霜桌邊的購物袋。
那些品牌的名字華麗。
其實貧窮和富裕,怎麽能夠混為一談,終究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至少右繁霜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和師兄交流,不會有任何的自卑膽怯。
她倒不是嫉妒右繁霜和師兄關系親近,只是覺得,如果能在喜歡的人面前坦坦蕩蕩的是自己,那該多好。
田雲絳下樓的時候,正巧撞上了飛奔的句芒,句芒一下子沒站穩,摔倒在地,手裡的資料散落一地。
她趕緊爬起來撿,田雲絳也連忙彎腰去替她撿:“不好意思,抱歉。”
句芒連聲說著沒關系,拿著資料就上了樓。
田雲絳莫名的覺得她很眼熟。
是國大的嗎,還是華大的?
右繁霜準備提著東西回去,周衫燁叫住她:“繁霜。”
右繁霜好奇道:“怎麽了?”
周衫燁踟躕道:“田學長是你男朋友嗎?”
右繁霜笑了笑:“怎麽可能,學長應該相當於我哥哥吧,田教授是我很親近的長輩。”
周衫燁松了口氣。
肖騏從茶水間出來,拿出一杯熱可可放在周衫燁桌面上:“剛剛你不是說沒吃早餐嗎,先喝點這個,我剛好也沒吃,點了個外賣,等會兒一起吃吧。”
肖騏修長的手指從杯上移開,周衫燁心不在焉地走神:“謝謝…”
右繁霜看了一眼肖騏和樓裕,又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她從包裡掏出那份鑒定報告,走到打印機旁邊。
周衫燁提醒她:“繁霜,那個機子壞了,你要複印的話,換一個吧。”
右繁霜詫異道:“壞了嗎?”
“是啊,你換一台吧,這邊還有兩台。”
—
鄭渝西在家裡和朱儷做飯。
鄭渝西擇著菜,提醒道:“不要對這個孩子發脾氣,上次她去樂團的時候,說不定鼓起了多大的勇氣,還好沒被你勸退。”
朱儷切著菜:“老師,說實話。她的水平已經不足以進入樂團了,而且太晚了,我在樂團聽她唱的那次,依舊聽得出來她的聲音有很強的可塑性,但她已經21歲了,錯過了最適合學聲的六年。”
鄭渝西歎了口氣:“其實我何嘗不知道呢?但我總覺得她再重新來過,還有很大機會。”
朱儷放下了菜刀:“您的心太軟了。”
鄭渝西用手背推了推眼鏡,聲音依舊寬和:“小儷,是這個孩子的天賦太高了,我曾經對她有很高的期待,覺得她能繼承我的衣缽,現在依舊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