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分生死

  之前和莫景塵交手，一切盡在掌控，吳淵自然從容。

  除為殺死徐守翼時動用《千山》，可僅持續了一秒，余下時間都是正常狀態。

  秘籍，一旦施展起來，對體力、身體負荷是極大的考驗。

  而眼下。

  當察覺到自身危局，吳淵毫不猶豫就施展出《幽行》，速度暴漲，避開了陳堂如和王柱山的最強合擊。

  同時揮刀。

  刀光呼嘯，威力無窮！

  “鏗！”“鏗！”“鏗！”一連串可怕的兵器碰撞聲響，吳淵順勢落地。

  正面交鋒中，兩大高手兵器蘊含的恐怖巨力聯合爆發，直接將吳淵轟擊的後退。

  “嘭~”“嘭~”

  吳淵連續踩過地面三四步，每一步都令地面出現了深深的腳印，鋪就在街道上的青石更完全龜裂。

  最後，更轟然將一面牆壁撞的倒塌。

  吳淵方才卸力止步。

  “陳堂如？王柱山？”吳淵眼神冰冷，目光掃過攔路的兩大高手。

  他聽到‘陸羽明’的驚呼聲，且從兵器、爆發出的實力，也基本判斷出了對方身份。

  地榜宗師元湖老人有五大親傳弟子，後三位徒弟都較為年輕。

  唯有大弟子和二弟子，年齡很大，實力也非常強。

  陳堂如，人榜九十八，擅槍法！
  王柱山，人榜一百二十一，使雙錘。

  “是為楚江令而來？我獲得的楚江令，到底是什麽寶物，竟然有這麽大的魔力？”吳淵腦海中瞬間掠過這一念頭。

  當初，他得到楚江令，雖從令牌材質判斷是寶物，可翻閱大量有關已滅亡楚江帝國的書籍，並未查出有關楚江令的來歷和作用。

  而這件事，他又不可能去問其他高手，只能深埋心中。

  不過，容不得吳淵去多想。

  “死！”陳堂如雖震驚於吳淵的速度爆發，可一槍不中，立刻衝前衝，手中長槍直刺而來。

  槍如奔雷！

  “轟！”“轟！”王柱山長的不高，可四肢卻粗壯，肌肉鼓起，強有力的手臂悍然揮動雙錘，連綿不絕，如同浪潮般狠狠砸向吳淵。

  錘，乃重兵器！

  一錘下，戰馬都要被砸的拋飛起來。

  “滾開！”吳淵一聲暴喝，剛剛撞牆卸力的身軀變得模糊，避讓這一槍。

  “蓬~”槍尖擦著腰身刺中已是半倒塌的牆壁，可怕的穿透令牆壁轟然炸裂，徹底倒塌開來。

  “呼~”

  陳堂如乃槍法大師，何等厲害？
  一槍不中，並未收回，反而以腰腹發力，順勢向避讓開的吳淵橫掃過去。

  橫掃千軍！

  這是戰場上，使槍、戟、大斧的勇武戰將常用的招數，雖常見，卻非常有效。

  高明的招數，並不要多花花哨，大巧不工。

  可吳淵卻仿佛未卜先知般，閃避的瞬間，左腳便猛然踩踏向一側青石，整個人借力騰躍而起，險之又險避開了這可怕的橫掃一槍。

  “嘭~”騰空起的同時。

  吳淵手中黑山刀卻是呼嘯，半俯身劈在了陳堂如槍杆上，二十萬斤巨力爆發下，令其槍杆順勢歪倒向左側。

  “蓬~”

  陳堂如抽槍不及，歪倒向左側的長槍，竟和閃電般襲來的大錘碰撞到了一起。

  兩者兵器瞬間爆發出一陣恐怖巨響，可怕的氣浪衝擊八方。

  陳堂如、王柱山這對師兄弟，都隻覺手臂發麻，心中震撼更難溢於言表。

  他們自問戰鬥技藝夠高明了。

  可吳淵所展露出來的，明顯比他們強了不止一籌，簡直將他們玩弄於股掌間。

  而吳淵俯身一劈引導兩人兵器碰撞，似早已預料到這一幕，借力閃身落地。

  “嘭！”腿部落地又發力，身如利箭，瞬間就貼近衝向陳堂如。

  “嘩！”“嘩！”

  漫天刀光已籠罩過來。

  秘籍《千山》，爆發！

  “不好！”

  陳堂如臉色一變，抽槍回擋，手一扭，抖動長槍，長槍速度飆升，也瞬間形成漫天槍影。

  “鏗！”“鏗！”“鏗！”刀槍瞬息就碰撞了十數次，吳淵搶攻，陳堂如回防。

  一人突進，一人猛退。

  兩大高手竟於瞬息間僵持住了。

  而大碰撞所形成的可怕余波，如同一道道氣浪，令沿途的屋簷轟然碎裂，一棟棟房屋或是倒塌，或是碎裂，沿街的青石更是層層炸裂。

  不時有鮮血飛濺、殘肢飛濺出，是居住在這條街巷中的居民。

  “怎麽回事？”

  “啊！”

  “快走，走！”一道道淒慘叫聲，大量居民在深睡中驚恐的起身，來不及穿衣，就本能逃竄。

  稍微慢一些，就可能被大戰波及身死。

  近乎頂尖高手的高手交鋒，破壞力、殺傷力之恐怖，觸目驚心。

  無論是周圍人的傷亡、房屋街巷的破壞，都影響不到激戰中兩人分毫。

  很明顯，吳淵，在交鋒中佔據了絕對上風。

  “死！”

  王柱山僅慢了瞬息，便大步一跨殺來，他吸取剛才的教訓，轉從另一方向夾攻向了吳淵，大錘威勢滔天。

  “鏗！鏗！”

  “嘭！”原本已將陳堂如逼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的吳淵，不得不再分出精力，抽身揮刀，抵擋起王柱山的大錘。

  剛一交手，就讓吳淵微微皺眉。

  重！非常重！
  如果是剛才王柱山一錘是約莫二十萬斤力道，那現在，怕就提升到了二十四五萬斤了。

  而這不是盡頭，王柱山一錘勝過一錘，大錘中所蘊含的力道越來越恐怖。

  吳淵的黑山刀，都隱隱震顫起來，仿佛有些承受不住這般恐怖的力道爆發。

  “四品利器，適用於一品高手對戰，但這兩人，都能爆發出近乎頂尖高手實力了。”吳淵腦海中閃過這一念頭。

  “我的實力還在飛速提升。”

  “或許，這一戰後，該想辦法去弄一件神兵了。”

  吳淵和王柱山瘋狂碰撞。

  “呼！”

  陳堂如身形微退，大口喘著氣，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後怕。

  剛才全力爆發的吳淵太恐怖，一刀連著一刀，若非王柱山及時搶攻，他怕是會被吳淵活生生劈死。

  一寸長一寸強，長槍，非常適合群戰。

  可高手對決，生死一瞬，一寸短一寸險，長手兵器很容易被敵人抓住破綻，瞬間貼身。

  “殺！”僅喘上口氣，陳堂如不敢絲毫遲疑，長槍舞動，直取吳淵下三路，槍法連綿，迅如閃電。

  他實在不敢耽誤。

  吳淵展露出的實力太可怕，陳堂如擔心，自己稍有松懈，自己師弟就會被吳淵抓住機會殺死。

  兩大高手合力圍攻，他們攻勢絲毫未放緩，卻變得謹慎許多，穩扎穩打，不給吳淵機會。

  嘩！嘩！
  吳淵的刀法卻瞬間變了，再沒有選擇硬碰硬，更沒有搶攻，而是轉而防守，或是後退，或是騰挪變招，盡可能卸去衝擊力。

  雖稍處下風。

  可吳淵堅韌的可怕，刀法快的不可思議，將兩大高手的攻擊盡皆抵擋了下來。

  ……“這！這！”陸羽明相隔過百米，震驚的望著三大超級高手對決。

  太厲害了。

  任何一個人的實力，都遠遠勝過他，怕是十招就能將他擊殺。

  “三個人，都施展了秘籍，都在拚命。”莫景塵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三人狀態的特殊。

  他們兩個，在吳淵、王柱山、陳堂如他們三個交手後不到一息就趕到了。

  卻沒有加入戰場。

  “元湖教導出來的兩個徒弟，比之前更厲害了，尤其那個王柱山，這幾年沒什麽出名戰績，可論實力，怕是不比老夫我弱多少。”莫景塵感懷一聲。

  巔峰時，他根本不會將王柱山、陳堂如這兩個小輩放在眼中。

  須知，五六十年前，即使元湖老人見到他，都要喊上一聲‘前輩’。

  只可惜。

  拳怕少壯，武者難老，古來莫不如此。

  沒有達到人體極限的武者，從六十歲開始，身體機能就會不斷下滑，莫景塵的年紀，已經非常大。

  “師叔，我們不參戰嗎？”陸羽明忍不住道。

  “等。”莫景塵吐出一個字。

  陸羽明錯愕。

  “你沒資格參戰，只能稍稍牽製，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身死，而我？”莫景塵輕歎：“體力不如他們，持久戰，必輸無疑。”

  “那個‘暗刀’，論實力，和我相當。”

  “嗯，或許比我還要略強些。”

  “換做我，面對王柱山他們兩人的圍攻，現在怕已殞命，可他卻從容守下來。”莫景塵低沉道。

  陸羽明聽得心驚。

  卻不得不承認，這一層次的正面交鋒，他的確難以插手。

  “無論是暗刀，或是王柱山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都不會將楚江令拱手讓出。”莫景塵輕聲道：“他們施展秘籍搏命，消耗都會非常大，等他們快要分出勝負，或是兩敗俱傷時，才是我們出手的機會。”

  “他們會給我們機會嗎？”陸羽明忍不住道。

  “他們沒得選，雙方沒有信任基礎，不可能聯手來對付我們。”

  “況且，眾目睽睽，這裡是離城，王柱山、陳堂如若先攻擊我們？”

  “哼！”

  “十天后，雨宗師就會攜劍殺上元湖山莊。”莫景塵充滿信心道。

  陸羽明不由點頭。

  不同於暗刀，沒誰知曉他的來歷和身份。

  可王柱山他們的身份，卻是人人知曉。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雙方無法信任，王柱山他們更不可能放走暗刀。”莫景塵搖頭：“所以，他們只能拚！”

  “除非，暗刀願意將楚江令交出來。”

  “可如此重寶，他怎麽可能拱手讓人？”莫景塵以己推人，做出了判斷。

  嗖！嗖！
  他們兩個不斷跟上，始終同戰場保持著約莫百米的距離，不加入，卻能隨時爆起參戰。

  轟！轟！
  大戰持續，三大高手遇牆拆牆，見屋破屋，短短時間就已遷延數百米，所及之地，盡皆被夷為平地。

  忽然。

  “嗯？不好！陳堂如完了！”莫景塵臉色忽變：“不能再等。”

  嗖！
  他身形一動，如一道黑光跳躍，閃電般劃過近百米，欲要參戰！
  ……

  “嘭！”“嘭！”“鏗！”陳堂如、王柱山兩大師兄弟，瘋狂圍攻吳淵。

  他們兩人，作為宗師的親傳弟子，自然得到了元湖老人指點，根據他們的身體特點，各自為他們創出一套適合他們的戰鬥秘籍。

  秘籍。

  有千種名稱、百種套路，可歸根結底，就是三種類型——速度更快！力量更強！抗擊打能力更強！
  因此，在吳淵的眼中。

  陳堂如的槍，一槍快過一槍，簡直快若閃電般，一槍就能戳出一個血窟窿。

  王柱山的錘，一錘重過一錘。

  一個迅猛如風，一個穩重如山，逼得吳淵全力施展《千山》，都只能防守。

  只是，谷有底，峰有頂！

  秘籍，對身體素質、體力要求極高，威力越大的秘籍消耗越大，是無法持續的。

  當三人全力爆發交戰到十一秒。

  “嘭！”又是刀槍交鋒，跟著陳堂如那恐怖的槍法猛然緩一大截，跟著身形向後暴退。

  顯然，他已無力維持爆發。

  可吳淵豈會讓他逃？
  “殺！”吳淵身形模糊，速度變得更快了，一刀擋住王柱山一錘，借勢突進，殺向陳堂如。

  “鏗！鏗！鏗！”閃電般交鋒，陳堂神情冷峻，已是左支右絀，眼見不敵。

  “師兄！”

  王柱山卻是急了，瘋狂衝刺，拚命攻向吳淵，甚至有些冒進，想要救下陳堂如。

  “噗嗤！”

  一縷流光若天成，鮮血飛濺，原本襲向陳堂如的一刀，竟猛然一轉劃向了王柱山。

  太快太近了！
  最關鍵的是突兀。

  “噗嗤！”王柱山眼睛瞪的滾圓，手中大錘哐的一聲掉落，一隻手本想要捂住自己脖頸。

  可是，鮮血直流，仿佛怎麽捂都捂不住。

  “嘩！”又是閃電般一刀劃過。

  一顆頭顱拋飛而起，王柱山那健壯身軀轟然倒地。

  王柱山，人榜排名一百二十一。

  死！
  “咻！”恍若毒蛇的一劍刺破黑暗，近乎無聲，襲殺向剛殺死王柱山的吳淵。

  “老東西，滾！”吳淵一聲暴喝，身形一動，速度暴漲，避開了這可怕一劍。

  跟著刀光連綿！
  《幽行》！
  《千山》！
  兩大秘籍同時施展。

  “鏗！”“鏗！”“鏗！”刀劍閃電般交鋒，刺耳的空氣銳嘯聲響徹四方。

  其中一刀瞬間抓住了對方的劍法漏洞。

  或許說，不是漏洞。

  而是單純劍法更慢些。

  “噗嗤~”刀光自胸膛處劃過，斜切而下，衣衫炸裂，可怕的力道瞬間將莫景塵轟擊的倒飛了出去。

  沒有選擇追殺。

  “轟！”

  吳淵回身折返，維持《幽行》，速度瞬間飆升過百米每秒，劃破長空，襲殺向正驚恐無比瘋狂逃竄的陳堂如。

  雙方相隔近百米。

  嗖！嗖！嗖！
  三記飛刀刺破長空，幾乎瞬間就襲殺到了陳堂如面前，他面色通紅。

  揮動長槍，槍影漫天。

  “鏗！”“鏗！”“鏗！”三記飛刀，竟被陳堂如盡皆抵擋了下來，只是飛刀蘊含的恐怖力量，也讓他身形一頓，從房簷上跌落到地面。

  轟！
  一道身影如大鵬般，俯衝而下。

  “嘩！”“嘩！”重重刀光襲殺過來，根本沒給陳堂如任何反應機會。

  他只是勉強抵擋了兩刀後。

  “噗嗤~”一縷寒光劃過，頭顱落地，鮮血飛濺。

  陳堂如，人榜排名九十八！
  死！
  呼！呼！吳淵迅速撿起陳堂如的長槍，又往他胸口一抹，摸出一疊金票和一個不知有何物的小玉瓶。

  “走！”

  沒猶豫，吳淵飛身而起，如同一隻蝴蝶，接連數次跳躍，便直接越過城牆，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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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一口氣直接寫完這段劇情，所以晚了點，今天依舊會是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