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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德天官》七八四 北極鎮嶽靈王復活
履霜,堅冰至

“北極鎮嶽靈王!”日姆見著自己的兒子隕落一個在面前。

太陽本源來不及收回便化作了火山,同時十子連心之痛,更叫其本源有傷。

頓時驚叫:“快跑!北極鎮嶽靈王復活了,他有射日之能,你們快些逃命,不然一個都跑不了,我去阻撓他,給你們爭取時間!”

見著一個兄弟當場死在面前,便是做了妖皇的小金烏都難免驚慌失措。

日姆化作極大金烏,撲向陳塘關處:“北極鎮嶽靈王所剩的箭矢不多,我記得只有一根乾坤箭。”

但下刻,三箭齊出,乃是太陰桂木作了枝乾,北極寒鐵之精作的箭頭,三箭如同銀色流星,分別射中了驚懼金烏,憂慮金烏,思鬱金烏,此三金烏對應的乃是殘陽,晚陽,斜陽之景,具是黃昏之景。

被太陰之力貫穿,瞬間心火冰凍了去,涼得透透的,落在水中,便成了“海天一色”,大片海水,變成了“赤紅”之色。

日姆尖叫:“太陰星君!你怎麽敢的!太陰星君!我與你何來仇怨?從前更是夫妻一場,為何算計於我?”

天庭之中,武德星君微微一笑,卻是不管這些。

太陰星君早就學著五方上帝,轉念投生下界北寒洲域,打算證太陰天子,此事確實不是他所為。

唯知天下兵器武備的武德星君,才能製作出射日之箭。

連珠三箭射出,熊昱身後的北極鎮嶽靈王的虛影越發結實。

飛蓬太子則已經趕到了天柱山上。

天柱山乃是“騰勝天”的支柱,沂武帝君早早等候著了,卻微微笑道:“你且主持招魂,你父射出九箭之後,便會再次魂魄消散天地各處,我為你維持一刻鐘,可以抵擋天地異力,算是我出了一番氣力。”

日姆撲向熊昱,面目已經發狂,九子已去其四,太陽之道,離她而去,叫她如何不發狂。

但熊昱並不畏懼,搭弓繼續射出箭矢,當日有七枝太陰箭矢,乃是“釘頭七箭”之法所煉,如今射了三枝,還有四枝。

卻見八臂之中,四臂拉弓,四臂搭箭,又是四箭射出。

日姆愛子心切,放棄攻擊熊昱,隻挺身撞向四箭。

但日姆未曾“失德”,四箭雖然洞穿了日姆的身體,卻沒有將其殺死,反而尾羽枯焦,更帶幾分肅殺之炁。

那四隻往東南西北逃竄的金烏,感應追命箭來,紛紛吶喊:“救命!誰肯收留我們一二!”

卻見四海龍王各自顯露身形:“孽障!如今報應來了!”

當下四烏逃無可逃,被箭矢射中,當場飲恨,卻落於四海,化作了四座大島,每島之中,都有金烏湯泉,他們四個,乃是太陽分別於東方的旭日,於南方的“赤陽”,在北方的“寒陽”,在西方的“金陽”。

四陽一落。

天上便只剩下大金烏,日姆,和妖皇小金烏。

偏偏這時候,老蛤蟆劉涵出現了,只見他手中拿著兩根金枝,舍身獻祭了去,雙枝纏繞作一股,將其一股恨意做了箭頭,開口道:“天上只有一個太陽便夠了!”

熊昱聽之有理,頓時射出第九箭去。

那兩根金枝對應的便是最小的那隻金烏巢穴的漏洞。

日姆即便再次舍身抵擋,卻也不能叫這箭矢停留。

老蛤蟆舍了一身性命入局,哪裡有不成的道理。

那小金烏倉皇逃竄回天妖洲:“我是妖皇!我是妖皇!”

諸妖長老對視一眼,哪個都不敢去攔箭,已經達成了默契。

新任妖皇,只怕是不中用了。

偏偏這時,一襲白衣的鴻鵠仙子出現了。

她自從執掌了“言律”之神後,便已經知曉,是自己誤會金蟾劉涵了,乃是桃花仙子和一眾百花宮的花仙嚼舌根。

內心愧疚有余,遲遲不能放下。

今日見射日,老蛤蟆舍身為箭,竟然要因此射殺小金烏,更是完完全全的誤會。

一時聖母心泛濫:該死的人應該是我。

便沖了上去,替小金烏擋了一箭。

雙手持了箭柄,死死抓住:“你要恨,就恨我吧!”

卻見箭矢一頓,便更為猛烈的朝著小金烏射去。

只是恨意衰減,僅僅是“一箭雙鳥”,不曾叫小金烏真正隕落了去。

但也有一股蛤蟆妖毒,將小金烏渾身金燦燦的羽毛汙穢了,化作了黑色。

或者也不能叫黑色,在陽光之下,依然是五彩斑斕。

小金烏徹底墮了神籍,入了妖籍,血脈被汙染了,可再也不是妖族的妖皇了。

而另外一邊,熊昱射完九箭之後,震天弓便崩碎了去。

背後的那尊北極鎮嶽靈王虛影也緩緩消散。

然而,天柱山上,一道法力浩浩蕩蕩,將元神穩住。

隨即悲愴之音招魂而去:“魂歸來兮!魂歸來兮!”

天地剎那變色,天劫之眼顯化而出。

這一回就比當初三界山神聖復活歸來成就酆都背陰大帝快捷多了。

正是天地法則森嚴,對復活歸來的審核,越發嚴厲。

此種超品神王復活,正是挑戰天地陰陽生死之秩序,而破壞秩序者,唯有劫罰之。

但這時候沂武帝君站了出來,和天劫之眼對峙,說出來當初和黃天一樣的話:“能否給我一個面子。”

哪知天劫之眼如同應激了一般,頓時雷雲九彩,九色雷帝的權柄都被調動。

但九色雷帝冷哼一聲,十分不給天劫之眼面子,他已經是真流,自然不鳥天道。

頓時九色雷霆消散,但除卻九色雷帝的九霄神雷變種,天劫之眼依然掌握著絕大部分劫雷。

只見著雷霆滾滾,如同瀑布傾瀉而下,最是要將天柱山上招魂之臺給毀了。

而這時候,熊昱開口道:“這劫雷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連太陽星君這種貨色,都能復活歸來,北極鎮嶽靈王有如此大功德,怎麽就不能歸來呢?”

熊昱如此一開口,頓時金刻玉律一般,叫天劫之眼猶豫閃爍了兩下,最終散了去。

隻恨得發泄了一二,將雷霆劈了兩道,一道給了日姆,一道給了大金烏。

至此天柱山上,招魂成功,北極鎮嶽靈王之神魂成功降臨在九品青蓮藕上,又有天柱山魄作心,息壤作肉,三光神水作血,不知道多少稀罕的先天五行材料,做了五臟六腑。

這才堪堪睜開眼睛,看到了一臉殷勤期盼的飛蓬,還有剛剛沒被天道給面子,臉黑如碳的沂武帝君。

“如今,過去多少歲月了。”北極鎮嶽靈王復活歸來,可惜並沒有繼承到“天柱山山神之位”。

復活一次,他失去了很多,但也得到了很多。

“距離父王陣亡,約莫過了二三百年了。”

北極鎮嶽靈王驚訝:“才二三百年麽?”

仿佛只是睡了一覺,又仿佛做了一個很久很久的夢。

“多謝帝君!”復活過來的北極鎮嶽靈王連忙感謝沂武帝君。

沂武帝君卻道:“你需感謝黃天聖德太子,是他設計此局,將你復活的,我只不過露個臉面罷了。”

“黃天聖德太子?”

北極鎮嶽靈王身死之時,黃天還位階沒那麽高,僅僅是鎮星星君,土德太子。

沂武帝君不願意多說:“我回天境之去,老夥計先重修道果,定了道途,再來我宮中敘舊吧!”

卻是消散而去。

他剛剛散去,黃天后腳便至了,見北極鎮嶽靈王沒有繼承之前的“靈王”之位,卻有些驚訝:“怎麽是個空白之身?”

“無事。”飛蓬道:“想來是射日,那太陽多少還是有些余德在身,因此削了我父王的氣數,又或者天地法則森嚴,只需父王重新煉化天柱山,便可登臨一品山神之位。”

“我卻不想再做山神了。”

北極鎮嶽靈王道:“我本神名為靈應,聖太子隻叫我為靈應元帥便可,此山我兒既然已經繼承,那我便不奪位了,不知太子麾下,可有職權於我,我願效犬馬之勞,以報復活之恩。”

黃天心中大喊一聲:舒服!

復活太陽星君,反而像是欠了太陽星君的錢一樣,被他算計了好幾次。

還是這位懂事。

不過卻還是道:“我麾下如何能有靈王如此大材之士,那不折煞我了?”

靈應卻道:“莫不是聖太子嫌棄我如今白身,沒有神通本事麽?”

“這倒不是!”

黃天微微道:“如今正是白身才好辦事,下界如今正是需要建功立業的一個好時機,靈王何不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先從人道證聖王,再以聖王升天,做天庭太子呢?”

“我做不來聖王,只有輔佐聖王之才。”

黃天乃道:“那卻還有一個人選。”

卻是主動將創世神轉世投胎的消息告訴:“重演你射日神話,將你復活招回的,正是他了。”

靈應喃喃道:“難怪我將要散去之時,聽到有人為我說情,天道便主動放了我出去。”

卻道:“我定然好好輔佐於他,乃報此恩也。”

卻是滿心熱忱。

黃天卻道:“他性格憊懶,需要靈王做一個教習師傅,監督於他,叫他多做正事,乃成聖王,不得荒廢懈怠了。”

“既是創世神轉世,必然是良材美質,怎麽會荒廢懈怠?”

黃天總不能說,因為從小就知道自己是“神二代”,這個聖孫,已經有“躺平”的想法吧。

黃天對這位靈王越看越順眼,當即又討論起來:“沂武帝君打算以武證道,靈王如今雖然是白身,可重修不難,還能少走許多彎路,不知對未來道途可有定下?”

“我?”靈王皺眉道:“我與沂武,都是以戰力聞名,雖是山神,他在域外開拓,我也經常搏殺妖魔,他走武道,我卻與他爭不了。”

“我卻是個莽夫,成就超品,都是三代天帝提攜,加上有些領兵統戰的才能。我最大的意象,就是做九洲的戰神,兵主,再者我有神射之力,卻不知道能否技藝之道走到極致,以此證道。”

“單一技藝走到極致?”黃天對此頗為有興趣:“或許可以嘗試嘗試。”

隨即道:“兵主之神位,我也會幫靈王謀劃的,不過只能先叫靈王到下界凡間先走一趟,劫滿歸來,才能加封。”

靈應道:“我觀下界,已經經歷水火之厄,正是刀兵難起的時候,正好以兵家入道,便不多說了!”

卻是直接投身下界,化作一道流光,往著熊昱那去了。

熊昱射完日後,卻有天地之間一股極大的功德降下,同時萬千生靈從心致一的感謝。

剛剛求告萬神,讓天象結束,下一刻,便有英雄彎弓射日。

一時熊昱的形象,已經被一應有情眾生記下,並有此“無上神話”誕生。

赤珠兒和八萬更是十分崇拜的看著熊昱:“公子!你肯定是天上的大神吧!要不然怎麽能夠一口氣射下九個太陽!”

“當初的北極鎮嶽靈王,也才射下來了一個太陽。”

“哈哈哈,低調,低調!”從三頭八臂變回來,熊昱隻覺得肌肉酸痛,暗暗道:行者道種真是個好東西,要是多來幾個就好了。

那道種乃是沂武帝君打算以武證道,確定太乙真流道路之後,開辟了騰勝天境才凝聚了那麽一枚,匯聚了天下武道精粹,是無上戰鬥本能。

有且只有這麽一顆,就讓黃昊借鑒,創造出來了護教神通《八九玄功》。

這小家夥竟然尤為不知足,還想要個幾顆。

便是上品靈根,靈寶,也說不得沒有這個道種珍貴。

卻在這個時候,靈應已經下界了,正是一個白衣青年的模樣。

那剛剛在熊昱手中碎掉的震天弓,卻又自我拚湊修復起來,落到了此人手中。

只是寶光盡失,隻成了普通鐵胎大弓一般。

卻見他微微一笑,露出森白牙齒,笑道:“我乃靈應,正是太子請來的武道教習師父。”

赤珠兒驚訝:“太子,什麽太子?”

卻見熊昱面色慘白,別人不認得,他卻是認得的。

那祭祀北極鎮嶽靈王的壁畫上,不就是面前這位嗎?

啊!老登!你怎麽給我找了一個活爹下界啊!

這我還怎麽:今日無事,勾欄聽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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