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賢oppa，辛苦了。”

  申留真非常有禮貌地和明遠身後的人打著招呼。

  惡劣的人是這樣的，只能看見自己的經紀人，卻看不見另一個頂頭上司，某人已經認真在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這個脾氣看起來好像暴躁了許多的小家夥了。

  “沒事，沒事。”鄭秀賢略顯緊張地看了一眼明遠，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乖乖，現在的孩子都是這樣整頓職場的嗎？

  申留真捋了捋頭髮，然後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某人，發現那個oppa的臉色沒什麽變化之後，不甘心地撅了撅嘴，不過最後只能貼在黃禮志的身邊站好了。

  “oppa，你來看我們啦。”

  申有娜這種就屬於好孩子了。

  小家夥在看到明遠的一刹那，臉上就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任是誰看見了都會heart軟軟的那種純真的笑容。

  “有娜剛才唱的很好。”男人豎起了大拇指，他知道申有娜最喜歡別人誇自己了。

  itzy裡面有兩個人特別喜歡被認可的感覺，一個是申留真，另一個就是申有娜了。

  “謝謝oppa。”申有娜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像那種扛著胡蘿卜回家很開心的小兔子，一口小白牙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算起來的話，JYP兔子相的美女好像一直都很多，一代的裴秀智，二代的林娜璉，現在又多了一個申有娜，可能公司的新人開發部特別鍾愛這種長相吧。

  三大娛樂公司，每一家似乎都有自己那種傳承下來的審美風格。

  你總能在新人的身上隱隱約約看到前輩的影子，如果過分一點的話，可能看到的還不止一個前輩。

  “oppa~”

  “明遠oppa好。”

  崔智秀和李彩領的表現就要正常許多了，既沒有申有娜那麽熱情，也沒有申留真那麽惡劣，處於一種很平衡的狀態。

  黃禮志看到這兩個妹妹之後才欣慰地點了點頭。

  團裡還是有文明人的。

  鄭秀賢看到這個架勢之後就知道明遠和孩子們有話要聊，黃禮志和這位助理大人的兄妹關系在JYP裡並不算什麽秘密，所以他早就和其他人有眼色地退出去了。

  “oppa，那你覺得剛才我唱的是不是最好的？”

  申有娜呲著一口小白牙，笑呵呵地問道。

  這孩子最大的優點就是開朗、自信，從來不會刻意地去低調或者藏拙，同樣的，小家夥也從來不吝嗇自己的佩服和崇拜，所以才很討姐姐們的喜歡。

  如果換成其他的職場人問這種問題，少不得要被議論幾句，可是現在姐姐們就只是笑眯眯看著忙內。

  哎呀，我們有娜實在是太可愛了。

  “嗯，有娜確實唱得很好，不過……”明遠沉吟了一下。

  其他四個人的心情都被這個家夥給調動了起來，除了黃禮志比較淡定以外，崔智秀、申留真、李彩領的目光都不自覺地望了過去。

  “我覺得智秀唱得最好，一百分。”

  男人最後還是誠實地回答了問題。

  “嘶……”黃禮志感覺自己的手心一痛，下意識地抬手看了一下：“留真，怎麽了？”

  “哦，沒什麽，對不起啊，禮志歐尼。”

  申留真慌慌張張地和黃禮志道歉，她剛才把這個姐姐的手當成自己的了，不知不覺力氣就大了一點。

  黃禮志疑惑地看著申留真，這個妹妹剛剛錄音的時候還挺正常的，怎麽現在好像不太一樣了呢：“留真呐，你怎麽看起來怪怪的？”

  “哦，沒事沒事。”

  女孩兒小心地幫著黃禮志揉著手，小模樣看起來十分慚愧。

  申留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麽，她就是看明遠不順眼，可是心底卻又隱隱希望這個oppa能慣著自己一點，整個人的心態都別扭得很。

  幸好，小家夥目前還是以出道為重，並沒有影響到狀態。

  “哎咦~oppa，你太偏心了，就知道誇智秀歐尼。”申有娜雖然沒被誇，但是女孩兒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失落的表情，依然笑嘻嘻地湊在明遠的旁邊。

  “我做人最公平公正了，智秀，哦？”

  明遠摸了摸申有娜的小腦袋，可愛又懂事的孩子確實會得到更多的偏愛。

  “謝謝oppa，我今天嗓子有點緊，還沒有發揮到最好呢。”崔智秀在壓力沒那麽大的時候也是一個很喜歡開玩笑的孩子，此時正笑得一臉佛相。

  李彩領在旁邊呆呆地看著崔智秀，突然回過神來還嚇了自己一跳。

  “好了，為了犒勞一下大家，等會我請你們吃海鮮大餐。”

  明遠宣布完這個消息，還等著女孩兒們的歡呼，不過她們卻遲遲沒有任何動靜，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怎麽了，禮志？”男人疑惑地看向自家妹妹。

  這幫孩子不喜歡吃大餐？

  不可能啊。

  “oppa，我們是要減肥的，畢竟馬上就要出道了。”

  黃禮志輕聲給自家哥哥解釋了一下，現在距離出道已經沒有幾天了，她們不得不謹慎一點，有點類似於高考前的考生，一切以穩妥為主。

  萬一吃壞了肚子影響到當天的狀態怎麽辦？
  萬一食物中毒上不了台怎麽辦？
  萬一……

  總之是不能有任何的意外情況發生。

  “應該沒關系吧？”

  明遠不確定地說道。

  他作為itzy的負責人，之前就看過孩子們的食譜，畢竟要保證黃禮志吃得好，為了出道放棄身體可不行，不過現在確實大部分的食物都是沙拉和水果。

  偶爾吃一頓大餐會很過分嗎？

  “我覺得沒問題。”十五歲的申有娜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她和姐姐們的想法是不太一樣的。

  黃禮志看了一眼另外的三個妹妹。

  “我還不太餓呢，早上的時候吃了一整個土豆。”

  李彩領的答案比較中庸，一邊說還一邊拍了拍肚子。

  “你吃一整個土豆就能挺到現在？”不過，明遠就很驚訝了，他不知道李彩領竟然吃得這麽少。

  “是啊，今天又沒有跳舞，我已經吃的很多了。”李彩領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姐姐出道以後就沒有吃過一日三餐了，她就是這樣告訴我的。”

  “你姐姐？”

  “嗯，izone的李彩演，oppa，你知道這個團吧？“

  明遠點了點頭。

  他對完全彩姐妹的印象還是蠻深刻的，李彩領、李彩演，姐妹倆一個在itzy、一個在izone，都是一線團體，要不是顏值上吃虧，她們或許能夠媲美曾經的鄭氏姐妹。

  在鄭秀妍和鄭秀晶之後，韓娛已經很多年都沒出現過同時具有知名度的親姐妹了。

  不過，完全彩雖然有很大的劣勢，但是這對姐妹的努力程度是不容置疑的。

  無論是舞蹈的練習，還是對於身材的管理。

  崔智秀撓了撓頭，她其實是想吃海鮮大餐的，可是李彩領已經這麽說了，自己又不能像申有娜那樣“童言無忌”，所以就有點猶豫。

  “我覺得智秀會站在我這邊哎。”

  明遠看到女孩兒臉上的表情，開口幫她做了一個決定。

  “嗯，我支持oppa。”崔智秀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支持禮志歐尼。”

  申留真還沒等某人開口詢問，就挺著小胸脯主動回答道。

  女孩兒說完還氣鼓鼓地望向明遠，似乎在和這個家夥較勁一樣。

  “那看起來好像是三票對三票呢。”明遠雖然不知道自己的提議最後為什麽變成了投票，不過他還是偷偷地給李彩領使了一個眼色。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時候告訴禮志了，其實……

  你的團都是我的人！

  “禮志歐尼，我突然覺得oppa的提議好像有道理，偶爾吃一次沒問題的，大家只要不點太多就好。”

  李彩領在接收到信號之後輕輕開口說道。

  女孩兒一邊說一邊還給明遠回復了一個心領神會的表情，似乎兩個人之間確實有什麽默契一樣。

  “是啊，禮志歐尼，我們就去吃吧。”申有娜開始抱著黃禮志的胳膊開始撒嬌，她除了喜歡吃，還喜歡大家熱熱鬧鬧在一起的場合。

  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喜歡往人堆兒裡湊。

  “禮志？”

  “那好吧，有娜，小心你體重又長上去。”

  黃禮志歎了一口氣，有明遠撐腰，她也不願意做惡人，兄妹倆紅白臉的分工好像哪裡出了問題。

  自己才應該是貼心大姐姐的角色才對吧？
  “不會的，我就嘗嘗味道。”

  說起來也挺心酸的，對於即將出道和已經出道的愛豆來說，即使放縱也只是有限度地小小滿足一下自己而已，根本不可能放開來吃。

  現實就是那麽殘酷。

  雖然有很多粉絲都在說只要喜歡的藝人健康就好，可是女愛豆們一旦發胖，那麽薄情的觀眾們自然會選擇用腳投票。

  臉在江山在，只要整體的臉和身材在，那麽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蕪湖~謝謝oppa的大餐。”開心的申有娜還沒有忘了感謝一下明遠，吃水不忘挖水人了屬於是。

  申留真有點不服氣，不過癟了癟嘴卻並沒有說什麽。

  “留真……”

  幾個人出門上車的時候，明遠故意落在了後面。

  “幹嘛？”申留真故作不在意地停下了腳步。

  “其實我最喜歡你的聲音。”

  男人臉上的神色非常認真，看得小家夥還有些臉紅。

  這家夥……突然這麽嚴肅幹嘛。

  “你現在說這個幹什麽？”女孩兒的聲音很低。

  “嗯，剛才我是作為你們的負責人評價的，現在是從我個人的角度去評價的，不一樣啊。”

  “我、我又不需要你喜歡。”

  申留真用腳用力地蹭著錄音室的地，似乎要蹭出一個洞來一樣。

  “什麽？”

  “沒什麽，我們過去吧，一會兒禮志歐尼該過來了。”女孩兒猶豫了一下，想拉起明遠的手，不過男人卻紋絲不動：“oppa？”

  “留真，一會吃飯我就不去了，讓鄭秀賢送你們過去就好，禮志那裡有卡，結帳的時候讓她付。”

  “oppa，你要去工作嗎？”

  申留真在不耍小脾氣的時候是一個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兒。

  “嗯，你記得幫我解釋一下。”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還是我們留真最棒，有時間我單獨請你。”男人說著拍了拍申留真的小腦袋，然後就走到一旁去接電話了。

  小家夥怔怔地看了一下那個oppa的身影，臉頰微微泛紅。

  她上前兩步幫著明遠撫平了有些褶皺的衣服下擺，然後才步履輕快地走了出去。

  明遠接的是金敏英的電話。

  “呀，你小子不會是現在成功了，所以眼睛長到了天上去吧。”

  明遠覺得他身邊的女人最近說話都挺惡毒的，剛走了一個小的（申留真），現在又來了一個老的：“師母，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我一直都想去看你和老師呢。”

  “哼哼，可是我怎麽覺得你小子好像一直在躲我呢？”

  金敏英是一點面子都沒給某人留。

  “沒有，絕對沒有，您知道的，禮志要出道了，我最近都在忙這件事。”男人趕緊解釋了一句，反正他最近的重心確實是在itzy出道的策劃上。

  至於金敏英所說的新公司……

  往後拖一拖也很合理吧？

  “哦，對了，禮志什麽時候出道？”

  金敏英也知道明遠和黃禮志的兄妹情深，倒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二月十二號，師母，到時候少不了要請您幫幫忙的。”網飛在韓國也有很多宣發渠道的，現成的優勢不用白不用，出道的聲勢造的越大越好。

  低調在娛樂圈是行不通的。

  “那還用你說，我也很喜歡禮志那孩子的。”

  不是明遠吹噓，自己的妹妹確實有點人見人愛的基因在身上的。

  黃禮志，我的妹妹！

  “那就多謝師母啦。”

  “好了，等十二號之後再和你談吧，掛了。”金敏英辦事歷來雷厲風行，電話說掛就掛，原本要說的事情也都不說了。

  明遠拿著手機搖了搖頭，既然事情不談了，他也沒有追著黃禮志她們去吃飯，相信在得到了自己不去的消息之後，禮志一定會請其他的工作人員也一起去的。

  他作為上司，還是不去添亂了。

  男人開車又回了JYP，找金美珍要了不少關於目前韓國奢侈品代言的資料，一個人躲在辦公室裡研究。

  twice出道已經三年多了，有些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

  他下班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

  “南……”

  明遠剛進門就拍了一下腦袋，他總是忘記名井南已經回家了的事情，現在客廳裡沒有散亂的拚圖或者樂高還有點讓人不習慣呢。

  還有名井南玩遊戲的聲音，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寫劇本時候很好的背景音樂。

  尤其是小企鵝“死”了的時候，搭配上她摔手柄的聲音和忿忿的小奶音，那效果就更好了。

  男人把鞋子甩到了一邊，自己這都是在想些什麽啊。

  他栽倒在沙發上，隨手撥通了湊崎紗夏的視頻。

  “你今天怎麽想起來給我視頻了？”

  好嘛，今天的第三個惡毒女人出現了，明遠都習慣被懟了。

  “因為我有一件事情要和親愛的老婆大人匯報啊。”

  “說說看。”湊崎紗夏眨了眨眼睛，她本能地覺得自家這貨好像沒安什麽好心。

  “我明天可能要去S.M一趟。”

  “嗯？”

  柴犬的眼睛一眯，一股殺氣隔著屏幕都能讓明遠感受得到。

  “不過我這次失去工作的。”明遠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趕緊和湊崎紗夏解釋了一下，無非就是要去談化妝師團隊的事情。

  “那你以前去就不是為了工作了？”

  柴犬很會抓重點。

  “呵呵，口誤，口誤。”

  “那豈不是說，你要見到那個女人了？”湊崎紗夏現在已經盡量屏蔽裴珠泫的信息了，否則一打開手機就是自己男朋友和白菜的CP帖子，氣都要氣死了。

  “沒有，我真的只是去談工作的。”

  明遠馬上叫起了撞天屈。

  他之所以選擇告訴柴犬，也是盡量要給女孩兒脫敏，這是一個慢功夫。

  湊崎紗夏的眼睛轉了轉，然後說道：
  “那我讓多賢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