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簡單的聚了一下,這一頓火鍋吃的很是開心,尤其是韓靜,單毛肚她就點了四盤,還有點沒吃過癮的樣子,後來還是蔣成文不讓她再繼續吃下去了,她才停嘴。
吃完飯之後俞雪和武雲長就個忙個的去了,本來說送蔣成文和韓靜回去,但兩個人說要走走消化消化,於是武雲長就先把行禮給兩個人帶回去了。
“真飽啊,真飽啊。”
韓靜拍著肚子,一副流氓架式走在路上。
蔣成文白了他一眼道:“炫那麽多,你不拉肚誰拉肚。”
韓靜揚眉道:“我的消化能力還是杠杠的。”
“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麽吃法,火鍋本來就辣,那個毛肚,你還偏偏愛吃硬點的,一炫三四盤,肚子能受得了才怪。”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回去的賣點健胃消食片吃吃就好了。”
韓靜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樣子,卻是忽的看向蔣成文道:“我發現你現在真的越來越囉嗦了。”
“嫌我囉嗦?”蔣成文問道。
“我哪敢啊。”
韓靜眨巴眨眼,說道:“我只是哥哥撿來的老婆罷了,端茶送水,洗衣做飯,天熱了給哥哥扇風,天冷了給哥哥暖床,我哪敢嫌棄哥哥啊,我不敢的。”
蔣成文嘴角一抽,說道:“我現在真想把你推到馬路中間讓別人闖死你。”
“啊!你好寡毒啊!”
蔣成文不禁扶額,搖頭歎道:“你現在是什麽詞都會用了,方言普通話樣樣精通,你這土匪,什麽時候還重視起文化來了。”
“這叫與時俱進。”
韓靜笑道:“不多讀點書,怎麽決(罵)的過你誒。”
“你嘞個妹兒才是嘴巴嚼哦。”
“成文鍋鍋,我嚼得很哦,你不喜歡蠻?嘿嘿。”
“爬!”
蔣成文擺了擺手,有些受不了。
這死胖虎總這樣,一開心起來就犯病,這些年來,是越發有綠茶氣質了。
韓靜上前,一把挽住了蔣成文的肩膀,靠在了他的身上。
“不得行啊,成文鍋鍋,人家要挽起你走。”
蔣成文說道:“你正常一點,我受不了了,我現在就想一錠子錘死你。”
“來嘛,打我嘛,打我就分手,大不了我就再找一個,找個十八歲的。”
“牛麻P。”
“……”
韓靜嘴角抽抽了一下,她不禁搖了搖頭,說道:“你真是把我給整不會了。”
蔣成文看了她一眼道:“你就是太久沒在渝南待了。”
韓靜轉念一想,好像也是。
就蔣成文剛剛那句,怎一聽雖然是罵人的,但在渝南人眼中,其實就跟平常人口的牛X是一個意思,甚至都可以當做是誇人。
韓靜心中微歎,說道:“你說怎倆結了婚之後不會天天決架吧?”
蔣成文想了一下,說道:“只要你不找我決,我絕對不得決你。”
“那我要是決你嘞?”
“那看哪個決的贏哪個嘛。”
“你會決人?”
韓靜看了他一眼,表示懷疑。
蔣成文不禁搖頭,說道:“不會決人你都不好意思說各人是渝南的崽。”
韓靜謔了一聲,說道:“我真沒見過你決人嘞。”
“那現在決一架告哈嘛。”
“我不。”
韓靜連忙搖頭,說道:“我怎麽會舍得罵成文哥哥呢。”
蔣成文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好想褥死你啊。”
韓靜嘿嘿笑著,她就喜歡逗蔣成文玩,見到他吃癟她就開心。
“我說狗子,你幹嘛老讓著我。”
“我讓著你什麽了?”
“你看,我惹你都不生氣,連罵都不罵我一句。”
蔣成文看了她一眼,說道:“我脾氣好,不跟你一般計較。”
韓靜謔了一聲,說道:“我曉得,我啷個不曉得嘞,你就是故意讓著我的。”
蔣成文伸出手來,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你再整這死出,今天家門都別想進了。”
韓靜摸了摸腦袋,說道:“好嘛,不玩就不玩嘛。”
“回家。”
“哦。”
兩個人走在路上,輕軌從他們的頭頂呼嘯而過。
掀起的微風吹動了那石柱上的爬山虎,路上不斷的有車輛閃過。
短短四年,渝南告訴發展,南城這邊也比當初繁華了不少,但就算再怎麽變,渝南的交通還是有些不忍直視。
尤其是在下午晚高峰時期,四公裡匯車的時候就沒有不堵的。
這都還算好的,如果是在老城,說不定已經排起了長龍了。
“叔叔阿姨還沒回來嗎?”韓靜問道。
“快了,已經到川蜀了,快一點今天晚上就能到。”
“那我們得去接一下啊。”
蔣成文說道:“用不著接,老爸開的車,到時候直接進小區,我們在樓下接他就是了。”
韓靜點了點頭,說道:“說起來,我都好久沒見到叔叔阿姨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我之前打過視頻。”
蔣成文笑道:“老媽只是黑了一點,至於老爸……”
他不禁搖了搖頭,那真的是大變樣。
“蔣叔變化很大嗎?”
“挺大的,到時候你見了就知道了。”
“嗷嗷。”
韓靜想象了一下,但也只是個大致的模樣。
很快兩個人回到了家裡。
蔣成文和韓靜將武雲長事先放在門口的行禮提了進去。
一進門就是很重的灰塵。
韓靜睜目道:“好多灰塵……”
蔣成文說道:“看樣子得打掃一下了。”
韓靜點頭道:“爭取早點弄完。”
“我們兩個人估計有點吃力。”
蔣成文想了一下,說道:“要不然請個家政吧。”
韓靜想了一下,問道:“你累了嗎?”
“有點。”蔣成文說道。
韓靜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請個家政吧。”
蔣成文說道:“網上找一個看看。”
“好。”
兩個人將行禮放好之後先是收拾了一下沙發,接著便坐下休息了起來。
蔣成文舒了口氣,問道:“按照你以前的性格,怕是不會請家政的吧。”
韓靜說道:“對啊,但是你累了啊,我還不知道你嗎,我要是一個弄,你肯定不忍心,到時候又得起來忙活,再說了,現在又不是像以前那樣缺錢了,幾十百把塊,還是出的起的。”
蔣成文笑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
韓靜輕哼了一聲,說道:“像我這樣的體貼入微的燈籠,你打著姑娘都找不到。”
“你不是我撿來的嗎。”
“是我當初瞎了眼,給你送上門來了。”
“啊對對對,是我當初瞎了眼,才看上了你。”
“渣男。”
“渣女。”
“呸。”
“呸。”
韓靜見他還敢呸回來,於是又加大了攻勢。
“我呸!”
“呸!!”
“呸呸呸呸呸……”
韓靜張牙舞爪,喊道:“不玩了!蔣成文!你幼不幼稚啊!”
“你不幼稚?”
“我是女孩子誒。”
“你動手的時候可沒說過這話!”
“終究是錯付了。”
韓靜躺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兩個人的相處方式永遠都是這樣,前一秒還在你儂我儂,後一秒說不定就罵起來了,玩一些小孩子的把戲,卻又不覺得膩。
獨特而又特殊的相處方式。
……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家政阿姨到了家裡。
時間是三個小時,一直到晚上七點。
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而那些要換新的該扔的也都扔了。
“阿姨您多大了?”韓靜問道。
家政阿姨穿著專門的服裝,發絲間夾雜的些許白頭髮,身材有些微胖。
“今年有四十七了。”阿姨答道。
韓靜說道:“不說我還以為才四十出頭,看著好顯年輕啊。”
阿姨笑了笑,說道:“那沒有,你們才是真的年輕,我都老了的。”
“我說真的,阿姨您看著真的很年輕,皮膚保養的很好。”
“是嗎?她們之前也這麽說,我還以為是她們瞎說的呢。”
“怎麽保養的啊?”
韓靜就這麽與這位家政阿姨聊了起來。
蔣成文是不是看一眼,見韓靜與之聊的歡快的很。
這丫頭長了一張嘴真的是罪過,一般而言,韓靜一旦誇起人來,準是沒什麽好事。
晚上七點,家政阿姨也忙完了。
而韓靜則是跟她聊了好一陣。
到給錢的時候了。
“嬢嬢~”
韓靜一口一個嬢嬢,甜甜的說道:“闊以少點不?”
家政阿姨笑了笑,說道:“可以澀,啷個不可以誒,楞個,拿五十就是了。”
“好嘞。”韓靜笑著,說道:“謝謝嬢嬢。”
家政阿姨笑著說道:“嘞個妹兒才是乖哦。”
說著韓靜就回屋裡去拿錢去了。
不僅幫她打發了無聊,原本八十的價錢,就這麽少了三十。
但最後韓靜還是付了八十。
嬢嬢說道:“說好的五十的嘛。”
韓靜說道:“出來工作都不容易,少三十塊錢少好幾頓飯呢,該多少還是多少。”
嬢嬢不要,但最後還是沒能拗得過韓靜,最後還是收下了。
家政阿姨走的時候還念叨她會說話,長的還好看,反正就是給韓靜一頓誇。
送走了家政阿姨之後。
蔣成文不禁說道:“你剛才在幹嘛?”
韓靜抱著手,說道:“測試一下。”
“嗯哼?”蔣成文眨了眨眼。
“以前趙越教我的。”韓靜說道:“合理化社交,就是跟人打好關系,還挺有用的。”
“可你最後還是給了八十。”
“因為我有良心啊。”
韓靜說道:“雖然能鑽空子,但也看是什麽人,家政阿姨這錢,我可不想賺,而且人也的確挺賣力的。”
蔣成文看著她道:“的確有點東西。”
韓靜抱著手道:“如果不知道我出發點的話,你能挑到我毛病嗎?不能吧?”
“確實。”
蔣成文說道:“其實偏向於人際學,跟人打交道本來就是一門學問,看起來你這些年學的還不錯。”
“那當然。”
韓靜笑道:“富婆也不是一天就來的。”
“資本家嘴臉啊。”蔣成文說道。
韓靜說道:“換個角度想,難道我不是個賢妻良母嗎?”
蔣成文看了她一眼,說道:“有點牽強啊?”
韓靜說道:“那是因為我有錢,但如果我沒什麽錢的話,那就是賢妻良母,道德這東西本來就沒有明確的定義的,如果不論出發點的話,我最後隻給她五十,那這也只是一場關於我與家政阿姨的合理社交而已。”
“觀點很正確。”
蔣成文說道:“我還真有點小看你了。”
“是吧。”
韓靜嘿嘿一笑,說道:“不過這手段也隻對一些人有用,就比如說你,我就很難騙的到你。”
蔣成文說道:“因為我了解你。”
韓靜說道:“也不僅僅是因為你了解我,其實,很大程度上來說,是你的防備心很重,對我還好,但對外人,基本上沒人能鑽你的空子。”
蔣成文聽著她說的這一堆話,接著說道:“還有呢?”
“除此之外……”
韓靜想了一下,說道:“我也只能猜一猜,我感覺你心裡藏著一個超級大秘密,誰都不知道的那種。”
“你這…憑什麽來的?”
“直覺。”
韓靜看著他的眼睛道:“女人的第六感。”
蔣成文聽到這話坐直了身子,說道:“我確實得誇誇你。”
韓靜說道:“真的有?”
“嗯。”
蔣成文說道:“不過我還沒打算說出來。”
韓靜想了一下,說道:“沒關系啊,這是你的秘密,我也一樣有沒告訴的你秘密,而且我瞞著你的東西…還有好多好多……”
她張了張口,說道:“畢竟,從我對你宣戰的那一刻起,我們兩個人在一些事上,都會藏那麽一手。”
蔣成文說道:“本次雙方達成了友好的交流,這也意味著這場戰爭即將到達末尾。”
“等結婚那一天,我得跟你來一場坦白局,敢不敢?”韓靜抱著手道。
蔣成文想了一下,說道:“我感覺我有點虧。”
韓靜眨眼道:“怎麽會?”
“因為你已經攤牌過一次了。”蔣成文說道。
韓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湊到蔣成文耳邊,說道:“你不知道的事,還多了去了呢……”
“妖精!”
蔣成文看了她一眼,說道:“看打!”
“誒?”
“放我下來!”
“先,先洗澡……”
“一塊洗。”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