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這樣一副不貪圖榮華富貴的表現,卻也是讓兩位徒弟感到很難受,但卻也只能夠表現出一副沉默的態度。
他們對於自己的師父也是特別了解。
若是九叔忽然對金銀珠寶很貪戀,那麽還是九叔,還是他們的師父嗎?
一晃眼後。
時間卻也不早,已到了醜時一刻。
秋生、文才也是累地不行,都犯困了。
今夜所經歷的一切,他們怕是一輩子都忘不記。
尤其是那一位乾瘦老人的樣子還停留在他們的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
這一切九叔也是看在眼裡。
這讓九叔示意兩位徒弟,趕快睡覺去。
“快去睡吧你們倆,明天大早上可還要忙活。”
聞言,兩位徒弟連連點頭,也是準備離開。
離開前卻也是貼心地說上一句,“師父、葉哥,你們也早點休息。”
說罷。
兩人已回房睡覺去。
九叔倒還是半點睡意都沒,還在乾淨整潔的廳堂來回走動著,他時而蹙眉,時而沉思,好像還在想著一些什麽要緊的事情。
葉笑卻也並不困,有些事他也準備單獨跟九叔問問清楚。
“九叔,鬼照事件就這樣結束了?鬼照真被消滅掉了嗎?”
不再猶豫,葉笑直接將心頭上的疑問說出口來。
“這……”
九叔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葉笑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還是很有耐心地做出回答,“能夠肯定的一點是任家鎮目前是安全的。百姓們不會在被鬼物所殺害。至於,這鬼照……到底是不是被消滅了,說不準!”
一聽這話,葉笑也是臉龐上露出了滿臉驚容。
他心底更是冒出來一個很大膽的猜測。
難道……鬼照並沒有被消滅,或者說鬼照不僅僅只有一張?
這一回九叔所解決地只是那一張冥照。
那張冥照裡有一副黑木棺材,棺材裡躺著位乾瘦老人。
……
愈想,葉笑心裡面不免地也是激起了千層浪。
在九叔的示意下,葉笑也只能夠暫時回到客房好好休息。
“九叔,你也早點休息。”
臨走前,葉笑也是叮囑了句。
九叔重重點頭。
一時間。
偌大的廳堂,空蕩蕩的,只剩九叔一人。
“如今,真是一個多事之秋!”
九叔嘴裡歎息一聲。
第二天。
天灰蒙蒙的,還未大亮。
可是九叔已經起床,更是叫醒了秋生、文才兩位徒弟。
“師父,再睡一會兒,我還很困!”
老實巴結的文才卻也是睡醒了,也是屁顛屁顛地起來,可是秋生,卻起不來,還躺在床榻上,滿臉困意。
他還想要大睡一場!
還睡不夠呢!
九叔也是有些頭疼,都在尋思著是不是拿來一把雞毛撣子好好打一打秋生,這樣才能夠讓秋生徹底清醒過來。
就在他有所行動的時候。
葉笑爽朗的聲音卻是忽然響徹在九叔等人的耳畔上。
“文才,昨夜真就多虧你了,若沒有你及時攙扶我離開廳堂,後果不堪設想。諾,這十幾塊大洋就當謝禮。”
此言一出。
文才憨厚老實的面孔上,泛起了一抹抹喜色,也是一臉神情謙虛地說道,“葉哥,昨晚我那有幫什麽忙啊!”
這下子,躺在床榻上的秋生,猛地睜開雙眸,一個鯉魚打挺,竟是直接從床榻上奔了下來,連忙對著葉笑語氣恭敬地說道,“葉哥,我昨晚也出力了!也有攙扶你!謝禮我也得有一份,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秋生,不困了?不想睡覺了?”
葉笑出言調侃道。
“葉哥,睡了這一覺,我人精神得很,那會困!”
秋生表現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看他這一副精氣神充足的樣子,那還有半點困意。
“這臭小子真就是見錢眼開。”
見狀,九叔笑罵了句。
之後,葉笑也是很大氣地一人給了文才、秋生各十來塊大洋,可是把兩人高興壞了。
兩人更是在心裡面開始琢磨起來,若是繼續跟著葉笑,好好為葉笑辦事情,往後他們的生活絕對會越過越舒服,甚至娶媳婦的錢都能夠攢下來。
葉哥,真就是一位財神爺!
很快,九叔一行人趕往任家鎮。
路上九叔卻也說了今早前來任家鎮,不單單是為了購買犒勞五支神軍的酒水飯菜,還是約了一個人。
葉笑一雙漆黑色的眸子裡也是不由地眼前一亮。
九叔所約見的人,莫不是就是任老爺任發?
愈想,他也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九叔,約了誰啊?”
與九叔也不算陌生,葉笑倒也是直截了當地說出口來。
“任老爺任發。”
九叔回答道。
“師父,那一樁生意談成了?”
“師父,這下子我們可有得忙活了!”
秋生、文才都不由地眉開眼笑起來,這一樁大生意若是辦成,他們的好處絕對少不了。
“不要一個勁兒地往錢眼裡鑽。”
九叔出言告戒起兩位徒弟。
秋生、文才立馬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也是一句屁話都不敢多說。
待得入了這任家鎮。
一行人還是能夠見到前天任家鎮一夜慘死十幾人所帶來的余波還沒有消散,便就說眼下的任家鎮看起來依然是冷冷清清,就是路上都沒有太多的行人。
這在以往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
若是過去,便就是天還沒有亮,任家鎮大街小巷上可也都是行人,更也都熱鬧非凡。
九叔一行人抵達雲來茶樓,映入視野地卻也是三三兩兩沒多少客人。
正在忙活的店小二,一見到九叔一行人的到來,立馬就眼眸中閃爍過一抹亮光。
他倒不是很在意九叔,而是在意這一位葉先生。
要知道,先前葉先生可是在他們雲來茶樓裡購買了一斤大紅袍茶葉。
“葉先生,歡迎,歡迎!”
店小二連其他事情也顧不上了,連忙上前要招待葉笑一行人,並對著葉笑露出一副諂媚的表情。
葉笑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麽。
很快,在店小二的帶領下。
葉笑一行人落座到了一間包間內。
包間古色古香,乾淨整潔,茶桌上更是能夠見到一壺衝泡好的茶水。
“還沒吃早餐呢,這茶樓裡有什麽早點,盡管端上來!”
葉笑隨口說了句。
“好咧!”
店小二重重點頭。
不久後。
一盤又一盤的早點就被端了上來。
這些早點更不相同,或是一些糕點,或是一些肉包子,亦或者是糯米雞等等。
九叔等人也是喝著茶水,吃著茶桌上這一盤盤的早點。
尤其是這糯米雞,讓九叔以及秋生、文才都讚不絕口。
“這糯米雞,糯米口感軟糯,雞肉入口滑爽,好吃!真好吃!”
秋生狼吞虎咽吃著糯米雞。
就算是老實巴結的文才見了這糯米雞也是吃地特別起勁,完全就是仿佛餓死鬼似的。
“注意吃相,可沒有人會跟你們搶。”
九叔沒好氣地說了句,只是當他吃上了一口嫩滑的糯米雞後,他吃地速度也加快了起來。
“咕嚕!”
似乎是被咽著了,他連忙大口喝起茶水。
九叔這如同一名沒有見過大場面的市井小民表現,也是讓葉笑有些哭笑不得。
約莫十來分鍾後。
早點都吃完了,茶也喝完了。
葉笑也是進行了結帳,並開始等候九叔要等待的那一位任老爺任發。
“葉澤,又讓你破費了……”
九叔臉色微微發紅,他很尷尬,他也想付錢,可這出門卻是忘記帶錢包了,真就是健忘!
“沒事。”
葉笑擺了擺手。
不久後。
任老爺來了。
他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身名貴的黃綢面短衫,臉龐上掛著一副很和藹的笑容。
而在他的手掌上更是戴有一枚價值不菲的綠寶石扳指。
在這一位任老爺身邊,卻還有一人,這是一位年紀約莫十八歲的少女,樣貌精致,穿著一身白色洋裝裙,似是一朵嬌羞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她便就是任老爺的女兒任婷婷。
“九叔,你來了啊!來得可比我還早!真是讓你久等了!”
任老爺任發面容和善地說道。
“不久等,不久等。”
九叔連忙說道,在跟任老爺說話時,他也是滿臉喜色。
在怎麽說。
任老爺都是任家鎮一位有名望的有錢人,能夠跟這樣的人談事,他也是感到很榮幸。
“這位是我的女兒婷婷。”
任老爺介紹起了自家千金,也是一副洋洋得意之色,這一位掌上明珠,他很是十分寵愛。
“見過任小姐。”
九叔點了點頭說道。
任老爺的目光也是落在葉笑等人身上,“這幾位是?”
尤其是對於葉笑他特別在意。
在他眼中。
九叔這就是一位道士,或許有幾分能耐,可錢財這方面怕是不多。
但是呢,葉笑卻穿著黑西裝,表現地寵辱不驚,看這模樣,很明顯不是一般人。
九叔剛想介紹幾人,誰知文才卻是搶先開口說道,“我叫文才,文質杉杉的文,才疏學淺的才!”
此言一出。
葉笑覺得這畫面真就有種似曾相識。
倒是秋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噗嗤!”
何止是他笑了,就是任婷婷也笑了,笑地咯吱咯吱聲音很是動聽。
如此場面,卻也是叫得九叔深感無奈,搖頭歎息起來,“你可真是才疏學淺!是文質彬彬,那有什麽文質杉杉?”
旋即,他也是一一向著任老爺介紹起文才、秋生以及葉笑的身份。
“原來是九叔的兩位徒弟,還有遠房親戚葉澤啊!”
任老爺這才臉龐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九叔點了點頭,只是卻不動聲色地暗中掐了文才的腰間肉。
只因為,這向來老實巴結的文才一雙小眼睛一直盯著任婷婷看,真就是好沒禮貌。
便就是葉笑也覺得挺無奈的。
何必呢!
他也是暗中拉扯起文才的衣角,這才使得文才回過神來,連忙將目光視線從任婷婷身上挪走。
“九叔,近來任家鎮所發生的事情,想來你也知曉吧。”
忽然間,任老爺輕輕咳嗽一聲,開口說道。
九叔點頭。
“我也是有些門路,很明白。這事怕不是什麽殺人魔頭乾的,而是一些髒東西。”
說起這事,任老爺也是雙瞳緊縮,滿臉懼意。
他身後的任婷婷卻是無奈聳了聳肩,好像從西洋留學回來的她,對於這什麽鬼神之說,根本不信。
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麽鬼怪!
從來都沒有!
“任老爺,你盡管放心。昨夜,那髒東西已被我師父消滅!”
未等九叔開口,文才卻是搶先一步說道,也是說地吐沫橫飛,說話間更是望向了任婷婷,好像是在炫耀九叔的本事。
只是,他這樣一副表現,任婷婷完全就無視掉了。
“真有此事?”
倒是任老爺滿臉驚異之色。
這一回,九叔想要開口,文才還是老樣子,又搶先了一步,“任老爺,此事千真萬確。就說今日,這任家鎮上可沒有再出現慘死之人了!”
說罷。
文才已經挺直身子,固然他對於自己挺沒自信的,可對於師父的本事,他確是佩服得緊。
這一回,文才卻更加大膽,也是對著任婷婷挑起眉來。
“爹,可不要……”
任婷婷想要勸說自己的父親,莫要過於迷信這些鬼神之說。
可是任老爺卻是揮手止住,並目光灼灼地望向九叔,“九叔,果然好本事!我早就察覺到此事不同尋常,果然真就是那些髒東西在作怪!不知,先父遷葬一事,九叔可已定好日子了?”
“三天后酉時!”
文才回答道。
“我們這些後輩之人該怎麽說?”
任老爺表情凝重,眼神也是漸漸地落在文才身上。
“沐浴淨身,吃上三天濟度齋!”
文才飛快地做出回答。
“何為濟度齋?”
任老爺對於這方面,顯然並不了解。
“濟度齋有七種。上清齋,指教齋,明真齋,洞神齋……”
文才表現地很熟練,對於這方面,他好像也是下足了功夫,可是話說到一半時,他表情已經僵硬住了。
因為,他注意到了他師父那一張臉色很難看。
“師父,你來你來!”
文才低著頭,連忙說道。
“哼!”
九叔冷著一張臉,輕哼一聲。
話音一落。
他卻也是跟任老爺探討起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任老爺卻也是聽地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