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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降維修真》第228章 死與生
  第228章 死與生

  周寧殺光了食人黨,另一邊看台的觀眾才醒過味來,尖叫著四下逃竄。

  而獵人這邊,十幾個獵人已經看麻了。

  周寧眼睛一掃,這些人就如同中電,急忙高舉雙手。

  周寧笑著離席,還特意從相鄰的北看台繞了一下, 拾取了步槍、彈藥和手雷。

  他現在要去毀壞車輛。

  跑?可以,靠兩條腿向漆黑的荒野奔逃吧。

  將生死交給命運。

  如果命運讓這些人活,那就活。

  周寧覺得這已經很仁慈了。至少他給了機會,對方不中用,那就沒辦法了。

  新一輪的殺戮很快展開。

  是聽到角鬥場這邊槍聲連連後,某個頭目組織起來的一批衛兵, 有二十多個,軍人作風很醒目。

  結果從角鬥場拿到半自動步槍的周寧, 突襲之下, 一梭子就打死七個。省下的急忙找掩護,卻又被他半跪式涉及打死五個。

  等到這幫人含恨還擊時,周寧已經走人。

  目標沒變,還是去毀車,剛才只是捎帶手。

  捎帶手就讓這幫組織起來的衛兵死亡過半,換成一般團夥,當場就崩了。

  而這些衛兵顯然不一般,他們不僅有城邦作為依托,接受了系統性的軍事訓練,還有著較為堅定的信念,和不算差的經驗。

  政審合格,六百小時以上的荒野出勤經歷, 才有資格外放。

  所以這些衛兵很頑強,他們也知道, 一旦分散被驅逐至荒野,幸存幾率極低。

  可惜, 他們今次遇到了一個各方面都堪稱變態的存在。

  實際上周寧自己也在思考。

  成為猛獸=黑化嗎?
  他覺得從第三方角度看,他的心態轉變所具象的行為, 完全可以稱之為黑化。

  說的更難聽些,變成了嗜血惡魔,冷血屠夫。

  猛獸的獵殺,是建立在生存需要的基礎上的。

  其他的,不管說法多麽冠冕堂皇,都可以稱得上不義之舉。

  假設認同這個說法,那麽沒錯,他確實在黑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周寧覺得自己的心靈被染色了。

  當然,這也跟他自己意志不堅有關。

  可要細究,‘意志不堅’的描述有顯得有些輕浮。

  因為,貌似他沒有‘堅’的理由。

  他不否認自己曾體會到人心的閃光和溫暖。

  但又必須承認,從前世的社畜人生開始,真論起來,見識到虛偽和黑暗更多一些。

  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在質疑這樣的評價是否公允。

  畢竟他生活的社會,以及朋友圈啥的,看起來沒那麽糟糕。

  他懷疑,是那些負面的東西更容易讓人牢記,才覺得苦多樂少。

  但這個觀念是在不斷改變的。

  他開始考慮, 看似還算正向陽光的社會大氛圍,有多少是相忍為存,有多少是自欺欺人,有多少是遮羞布,有多少是道理灌輸……

  尤其這個‘道理灌輸’,越是經歷的多、見識的多,就越是覺得被坑的不淺。

  有些一直堅信的,其實堅信的很沒道理。因為自己沒有實踐檢驗過,是別人跟你說,這道理是對的,並且一直說,都這麽說。

  於是你就信了,並將之當做真理。

  可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所以,以前的意志堅定,顯得含金量不高,摻入了太多的盲信,就像是那些被宗教洗腦的狂信徒。

  這就是為什麽會‘不堅’。

  虛假的、經不起考驗,兩相一比,親身經歷所得結果,佔據上峰。

  而這個結果往往是黑暗的。

  就仿佛在細節見證劉慈欣的宇宙黑森林論。

  他也曾一度歸咎於自己命不好,總是遇到黑暗世界。

  但後來,他不禁在想:即便是黑暗世界,也有人性的閃光呀,為什麽我就沒遇到多少呢?
  哦,是我自己選擇了孤獨,是我自己不肯演繹情情愛愛……

  這麽理解貌似沒錯,但後來,他想到了一個他認為更恰當的理由:角度問題,高度問題。

  他站在了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面對問題,解決問題。

  在這個高度,正義邪惡什麽的都是偽命題。

  最大的感受只有一個,高處不勝寒。

  有了這樣的認知之後,他覺得自己能更好的理解‘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以及‘殺一位罪,屠萬位雄’這類的說法了。

  後來,這些說法,就成了從牛羊轉變為猛獸的基底。

  轉變的關鍵是心態。

  而心態的變化主要體現在自我說服。

  厚積薄發,量變質變。

  周寧覺得他這變化算是比較快的,雖然略顯突兀,但自有道理。

  他之前有‘遊戲黑子’的基礎。

  他在遊戲裡率先達成了‘居高位’的狀態,艦隊指揮官,城市總督、王國征服者、星際霸主……

  這讓他跨過了普通人的歲月靜好感受,吃瓜眾感受,領略了高處的風光和寒冷。

  但這種領略,既不夠全面,也不夠細膩,且缺乏自由度。

  淺薄的,虛幻的,假的。

  尤其是回歸現實後,巨大落差愈發讓人清醒的認識到,什麽叫一場遊戲一場夢。

  很不幸,也很幸運,穿越了,掛開的飛起,迅速就爬上了高處。

  好些被認為是淺薄、虛幻的,被驗證了。

  真就是那麽回事。

  他也一度為自己的‘英明’沾沾自喜過。

  但最後的最後,他才發現,喜劇的真實內核,的確是悲劇。

  他回不去了。

  驗證讓他變了心,以及黑了。

  只不過他一直在掙扎,試圖當鴕鳥。

  現在,他不想裝了。

  沒意思,沒意義,沒必要。

  沒打算再與牛羊為伍,也就不必再從它們的角度、體諒它們的難。

  當然,他具體做的還不夠好。

  因為轉變還沒有徹底完成。

  於是,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心平氣和的面對花式死亡角鬥,面對食人等景象,但還是不小心破防了。

  折磨幼崽,這是他目前還不能淡然無視的一個痛點。

  畢竟即便是野獸,也還有舔犢之情。

  只不過有人對某些事的分析預判能力更強,搶了他的風頭。

  現在就不會了。這場殺戮狂歡,他既是大反派,也是第一主角。

  如果這是一步血腥電影,他覺得50%以上的鏡頭,應該在他身上。

  爽就對了,大家都喜歡這個,特別解壓。

  車輛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化作廢鐵,而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周寧覺得,現在的場面,即便沒有爆炸貝搞出的爆炸鏡頭火爆,也比五毛特效強,起碼值七毛,因為特真實。

  然而就又是一波西部對槍。

  他現在嗨大了、非常燃,腦子裡沒有亂七八糟的念頭,除了殺,就是爽,合起來就是殺個爽。

  說實話,他有些喜歡這種感覺。

  以前總是理性分析,覺得這種性命都不顧的忘我狀態,很傻嗶。

  甚至用‘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之類的說法,來對比這種行為的智障程度。

  哦,還有那一句:欲要滅亡,必先瘋狂。

  他現在從第三方角度看,就很瘋狂。

  一個不小心就會陰溝翻船,從概率角度看,這麽乾下去,用不了幾輪,就人品耗光,遭遇意外,簡直就是必死。

  但他現在想說另一句話: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同時,也更深刻的理解了那句詩:生時為人傑,死亦為鬼雄。

  過去那些,就是市井小民的慫,不需要多解釋,解釋就是掩飾。

  等周寧從‘狂歡’狀態退出來,發現角鬥城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

  他自己也不是毫發無傷,擦傷什麽的就不需要說了,盡管穿著防彈背心,一顆子彈還是射入了他的左胸,離心臟不算遠,被高密度的骨骼卡住了。

  而造成這傷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被{戰爭之王}中的那位軍閥說中了:“十四歲士兵持槍射出的子彈,跟四十歲士兵持槍射出的子彈一樣致命,甚至更致命。”

  他承認當時他猶豫了半秒。

  也躲了,但沒完全躲開。

  慶幸的是,對方使用的是點射,準頭也不太行,而他不是。

  有意思的是,這事兒是後怕。

  當時很上頭,根本不覺得如何,就那麽繼續征戰。

  有系統指點,他的傷處理的不差。

  自己夠不到的位置,是找人幫忙處理的。

  那個老家夥的心態不錯,手很穩,哪怕全程被槍指著腦袋。

  事後,品味著疼痛,周寧覺得多少有點理解什麽叫刀頭喋血,刀劍生涯了。

  以前那些不算,那就是玩遊戲。

  不光是傷痛程度的問題,更多的還是心態。

  有無托底,托底強度如何,感覺真不一樣。

  以前他又N條命,現在是一命通關,死了就徹底死了。這能一樣麽?不一樣,並且差的遠。

  有趣的地方在於,命多的時候很慫,命少的時候很瘋,這就諷刺意味十足。

  人生如戲,不像是遊戲,更像是演戲。

  黎明來臨前,他開著一輛修複的敞篷吉普車,載著戰利品上了路。

  行出大約十五公裡,埋藏了第一批物資。

  同時,將等量重的砂石裝上車,所為的,自然是保證車轍的前後一致。

  如此這般,又實施了三次,第四次,砂石都被他撒入湖中,隨即車也壓住油門兒飛衝入湖。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

  他沒有休息,而是進行了土法氣味處理後,拉著掩蓋腳印的樹枝著離開。

  半上午時,他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

  他知道多半是找他的,行動愈發的小心翼翼。

  下午,由於有傷在身,精力體能消耗巨大,又長途跋涉,他終於開始發低燒。

  喝了些水,吃了點抗生素,他仍舊是堅持到了天黑才找地露宿。

  說實話,這一天過的有些痛苦,但由於度自身狀況的情報掌握的足夠詳盡且即時,他一點都不慌,甚至覺得不過如此。

  果然,未知,才是最大的痛苦。

  一轉眼,十月底,第一場落雪飄飄灑灑,慶祝冬的來臨。

  這段時間,他並沒有遠離被他屠戮的角鬥城,而是靠著原本的物資積蓄,以及劫掠來的物資,還有現搜集的,完成了今冬的物資貯備。

  從現在開始,即便他再無絲毫進帳,也能順利維持到明年三月,而不耽誤成長。

  他的傷好了,腦袋愈發的大了,曾經的‘ET外星人’不再是個玩笑,他確實在向著那方面發展。

  他本來還想立個Flag,‘莫非我還得像《黑暗血時代》那樣,跟蟲子異形之類的玩共情?太文青了吧?’

  後來想了想,這個Flag還是不立了,畢竟回首往事,打臉場面真的是有些多。

  他的人生路絕對不是標準爽文流程,不需要給自己再加戲添堵了。

  值得高興,也有些諷刺的是,‘黑化強三倍,洗白弱三分。’的說法貌似在他身上事先了。

  按照系統的術法,第二次屠戮角鬥城的嗨爽時段,他的心境提升進入光速狀態,現在,他隨時有可能晉升更高等階。

  這讓他開始懷疑,心靈境界,究竟是個什麽玩意。

  這麽個升法,已然顛覆了他過去的相關認知。

  當深入考慮這個問題的,鬥大的一個‘魔’字在腦海中浮現。

  魔道,入魔,激進,走火入魔……

  嗯,他承認,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現象,確實有內味。

  至於是否當局者迷,就不太好說了。

  不過有那麽句話說的好,真正的瘋子從不會覺得自己瘋……

  周寧覺得,他至少有一個冬天的時間思考這個問題。

  順便回顧下過往,展望下未來,想想他的人生倒究要過成什麽樣才算是稱心如願。

  不過,一場意外打亂了他的節奏。

  當時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上凍有一段日子了。

  他閑的蛋疼,玩冰釣。

  一時疏忽,就沒向系統請益。

  然後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

  白冰虛,藍冰實的錯誤。

  不透明的白冰,往往意味著有氣泡夾層。

  結果沒注意這個細節,鑿冰洞時把自己給坑了。

  冰裂落水,隨即就被下面流動的河水送往下遊。

  接下來,就是生死五分鍾的激情戲碼。

  他的身體倒是支持他扛更久,但氧氣不支持。

  尤其他如今是個大頭,大腦對血氧含量的要求高於常人,容錯率較低,更容易進入瀕死狀態。

  關鍵時刻,求生本能讓他進入角鬥城屠戮時的那種‘嗨’狀態。

  不久之後,他就感覺腦海中某個東西碎了。

  但當時根本顧不了那麽多,全心全意在為求生抗爭。

  最終,他靠多供能刀,穩住了身體,又鑿出了一個孔洞,完成了換氣,然後破冰而出。

  自後懸念不大,在系統的信息支持下,他的自救措施迅速得當,雖然仍舊沒能逃過凍傷,但只是當時受了一段時間的罪,基本沒留什麽後遺症。

  然後,系統恭喜他,心靈境界突破到新階段。

  再然後,他通過探索和嘗試,掌握了一個技能,嗨開關!
  即是說,他自己能隨時讓自己嗨起來,又或停止。

  超凡唯心,唯心感性。

  魔法的本質,就是心想事成。

  周寧意識到,不知不覺間,他不但黑化了,還完成了從理性到感性的蛻變。

  這種蛻變,是從直面自己的怯懦開始的。

  當他不再是那個事事謹小慎微的理性黨。

  當他發自內心的投入到一場場行為中,不在乎自己是瘋還是莽。

  蛻變就一點點完成了。

  他以前一直以為,感性就是女人式的思考方式,動不動就七情上臉,哭天抹淚,隻說感覺,不講道理。

  現在才知道這種理解非常的片面。

  人的感性思維優先度,其實是高過理性思維優先度的。

  感性思維,更多的是指發乎於內,發乎於心,發乎於真,不是不講道理,是任何道理,都要為最樸素、最真摯的感覺讓路,是赤子之心,哪怕這赤子的心在世俗的角度看是黑的。

  他過去,心境的提升一直不行,就是因為他在以假對假。

  以貌似理中客、實則不走心的心態,去對待被系統扭曲成遊戲的人生。

  現在,這個問題解決了。

  就像他當初理解的,心靈境界的提升,跟善惡正邪什麽的沒關系,而是一套思維邏輯。

  活出真我模樣,就是與超凡對應的感性。

  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周寧花了如此之久,經歷了看山的三重境界,才終於理解。

  這一刻,周寧已死,周寧新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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