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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降維修真》第118章 一招鮮
  第118章 一招鮮
  “公孫勝,出來領死!”

  周寧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從容行出房間,目光坦然的與一乾死道眾對視。

  懸浮於空中的死道眾為首者喝罵:“公孫勝你個狗東西,可知自己罪孽深重?”

  周寧笑了笑,朗聲道:“覆海道主,在影道聖地施展隱匿之術,您是在代勞影道道主,考核我等的反隱能力麽?”

  周寧其實根本沒有發現覆海道主在哪裡,但系統有提示,而他相信系統。

  由於之前的手段過於驚人,覆海道主倒是沒有懷疑周寧是在詐他,顯出了身形,聲音宛如陰風吹送:“要麽臣服、要麽死!”

  “我敢掀桌子,又何懼一死?”

  說罷,空爐結界顯現,不僅是覆海道主一行,還囊括了一部分影道眾,包括仆人老黃。

  覆海道主又驚又怒:“你……”

  周寧知曉他是什麽一死,搶答:“沒有誰是不能犧牲的。”

  說話間,罡煞湮滅彈啟動,能量流摧殘一切,卻又被空爐結界束縛,而不斷的加強其束縛威能的同時,回轉流動,反覆傾徹。

  而從另一個更宏大的角度看,就見深灰色的光球突然囊括一域。

  繼而,光球內部銀光流轉,不時投射出一些流光溢彩,十分神秘。而周寧的身形,則在這巨大的光球之外顯現出來。

  仍舊是替身術,專屬後門,專用軀殼替換。

  並且要達成幾個細節條件,才能做到自空爐結界中替換出本尊。

  不久之後,湮滅之磨結束,又化作一枚只能賣給系統的混沌能量晶核。

  周寧似笑非笑的掃視了一眼或遠或近的影道眾,一聲不吭的回了屋。

  他當然知道這聖地中,有著各方的間諜和眼線。

  前世的相聲{小偷公司}中有那麽一句:越是賊窩,越需要加強防盜工作。

  真正受他控制的倀鬼眾,這次事件根本麽有往上湊,該幹嘛幹嘛,被他殃及的,那都不是他的人。

  包括老黃。

  喊幾句主人,態度謙卑些,就只是自己人了?
  還不是不肯吃蟲丹?

  想靠著燈下黑蒙混過關,可能麽?
  這些個懷有別樣心思,又或乾脆居心叵測的,他也不會刻意去屠戮,但要不會回護,殃及就殃及了,就像他對覆海道主的分身說的,沒有誰是不能犧牲的。

  幾個小時後,天漸漸黑了下來,鹹海子最大也是唯一的酒館中,喝酒之人幾近爆滿,但氣氛卻壓抑沉悶。

  ‘咣!’有人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懟,站起身,抹了一把胡子上的酒液,大聲道:“再不能這樣下去了。那個公孫勝,狗屁的聖使,根本不在乎大家的死活!”

  沒有群情激憤,只有冷場。

  很多酒客都用一種奇怪的、又飽含不屑的目光瞅他,仿佛在說:“我們這裡怎麽混進了這種低級傻嗶?新來的吧?”

  影道眾的地盤,最不缺的就是心眼,甚至可以說心眼多的有點過,否則也不至於拿周寧這種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人沒辦法。

  哥有大殺器。

  哥就是藐視一切規則,大殺器說用就用,絕不含糊。

  遇上這種近乎於瘋的家夥,算計有啥用?
  大胡子見根本沒人附和,臊眉耷眼的自己坐下了。低聲對同伴道:“撤吧,今晚就走。”

  有人點頭,有人反對,反對者道:“這個地界,已經一頭魘物都沒有了,你們覺得正常嗎?”

  大胡子嘟囔:“那公孫勝養了不知多少鬼,這個情況我們不是已經聊過了麽?”

  “是啊,聊過。我們以前聊的,是這些鬼才是公孫勝信的過的爪牙,有它們在,魘物不敢靠近。

  但現在有了新情況。你們有沒有想過,公孫勝為什麽一口氣炸了五處城隍之地?他真的是只是為了立威,為了代表影道發聲?

  有沒有可能,城隍體系,影響到了他的鬼眾?
  有沒有可能,附近沒有魘物,不是被驅趕了,而是被吞噬了?”

  ‘嘶……’大胡子和另外兩人倒吸涼氣。

  如果鬼能吞魘,那就不是一般的鬼了。即便是城隍體系中,也只有個別的存在,才能做到。

  反對者總結:“所以,要走也是白天走。”

  又道:“我琢磨著,想連夜逃離這個是非地的,肯定還有人。他們恐怕都沒機會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果然,第二天上午,廣場中央多了幾根杆子,杆子頂端多了幾面人皮旗。沒有骨肉,只有皮,凜冽的上陸海風從皮囊頂部吹入,腳底湧出,使之飄蕩與鯉魚旗……

  不解釋,一解釋就沒嗶格了。讓人們自己去腦補。

  這是周寧的思路。

  畢竟隨著時間的推移,基因融合已經完成,倀鬼也都入位,效忠於他的半傀儡成了此地大勢。

  他便借這個機會發出宣告,這裡已經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公共廁所。

  光州某地,覆海領主心情抑鬱,喝酒解愁。

  他以分身基本達成了預期目標,探出了結果。

  但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這次他遇到了一個行事乖戾的瘋子,一個掌握著恐怖毀滅手段,行事幾乎無所顧忌的瘋子。

  這樣的人,再加上影道無孔不入的潛伏送貨能力,他完全想不出要如何破局。

  當然,強殺這個公孫勝,他覺得還是有把握的,親自出手,不計代價,層級碾壓,他相信能成功。

  可公孫勝只是個使者,一個執行者。

  付出高昂的代價,殺死一個,再來一個,他能碾死幾個?

  “報!”

  “進來。”

  “道主,醫部發來訊息,最後一位城隍,也沒能保住。”

  ‘嘎嚓!’覆海道主捏碎了酒杯,身上恐怖的氣息狂湧,通報者噤若寒蟬,低頭單膝跪在那裡,連呼吸都屏住了。

  半晌之後,覆海道主才低沉著嗓音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通報者急忙小碎步退了出去。

  覆海道主陰沉著臉,心道:“必須得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得走一趟影淵了。”……

  較之又晚了大約半個小時,太極宗門的掌門接到了最新密報。

  不久之後,一乾垂垂老矣的宗門長者齊聚一堂,情報在這些人中傳閱。

  之後,掌門問:“諸位有什麽看法?”

  一名長老道:“那結界既然有自然道法的韻味,多半跟太上教有關。應該向其討要個說法。”

  有人立刻反駁:“太上教又不是泥捏的,僅僅是靠分析猜測,就跟其討要說法,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陰陽道差了麽?
  再說我的意思只是讓太上教的人關注此情況,將這條線索撿起來,嘗試抽絲剝繭,發現更多隱秘,又不是要向太上教興師問罪。”

  那人再次反駁:“太上教那夥人動輒就愛用視月如日這等屁話搪塞別人,實際上他們耳目靈通著呢。

  這麽大的事情,他們能不知道?知道了卻沒有做出及時反饋。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他們的態度,非要去碰釘子?”

  “都還沒去做,就說做不成,這就是我們做事的態度?”

  “好了……”有人當和事佬,轉移話題道:“我倒是覺得,與起糾結有自然道韻的結界,不如研究這天威級的毀滅之力背後的技術。

  極陰、極陽,碰撞爆發,我們一直以來就有相關研究。

  而根據調查反饋,毀滅之力貌似是罡與煞的碰撞產生的。

  這說明至少在原理上,我們的研究之路沒有走歪。

  我們為什麽順應大勢,由明轉暗?

  我們臥薪嘗膽,借著黑暗崛起之勢,嘗試在太陰之路上取得突破,然後再推導出太陽正法,又是為了什麽?
  還不就是為了力量,為了能在天魔入侵時,生存傳承?
  那現在有其他路被證明能夠獲得我們想要的力量,並且我們在類似研究上已經有著一定的成果,為什麽不加大力度,嘗試突破?”

  有人潑冷水:“沒有那麽容易吧?魔宗死道的技術,諸門派嘗試模仿的還少了?然而死道依舊是死道。

  我們之所以選擇轉暗,就是因為光暗暗皆未跳出陰陽所轄。

  可罡煞,乍一看也是兩極,具體卻有大不同。

  失之毫厘謬以千裡,這罡煞和陰陽,差的又何止毫厘?”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麽辦?”

  “我覺得我們應該堅定信念,走自己的路。

  首先我們要相信,黑暗席卷,的確是未來大勢,我們順勢而為,的確能乘勢而起。

  其次,死道不可信,罡煞不可憑。

  我們要走,也是走少陰、太陰的路,收陰煞、夜月、暗力,融為一爐,以太陽之力為調控和駕馭,以融陰之力為應用。

  這條路魔宗已經為我們趟的差不多了,證明是可行的。

  至於罡煞天威,死道城隍,那都是他道的東西,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啊!”……

  正所謂大難來臨各自飛。

  天魔入侵已是必然,做出相應改變,又或緊鑼密鼓布置的,又何止是陰陽道?
  只不過,陰陽道的第一門派太極宗門,仗著其道義陰陽轉換的原理,做出的改變最為劇烈。

  一宗修士,硬是弱靈強煞,自改煞修了。

  為了避免被正派通道口誅筆伐,壞了名聲,這才突然玩群體失蹤。當然,陰陽道也不是白蓮花,跟魔宗那也是有互動的。

  所謂的蛇鼠一窩,就是說超凡圈,分正邪善惡,不過是因為掠奪等實際的利益需要,而唱的黑臉白臉,也就最底層的凡人,才相信仙魔品行上是對立的,大部分是因為蠢,少部分是為了當鴕鳥。

  太上教對凡世王庭的警告,很快都送到位了。

  而皇帝和大臣,是能夠審慎的對待,而不是當耳旁風的。

  畢竟他們是騎在億萬臣民頭上、因而看的高和遠的那一小撮人。

  他們知道,太上教這個組織,在乎的是天下萬靈,自然環境。其中,又以擁有足夠靈性的智慧生命最為貴重。

  因而,當有浩劫即將發生,太上教提供的信息,比奇門提供的更靠譜。

  因為太上教希望盡可能的多活人,而在奇門眼裡,祭人就是拿來用的,越是大事件,對祭人的渴求越是強烈。

  皇帝和大臣們很清楚,掌控的臣民有多少,自己的權威就有多高。所以,單純的逃命,是遠遠不夠的。

  甚至,以他們掌握的資源和技術,想要東渡,現在就可以開始了。但當慣了帝王將相,怎麽可能再去當土財主?

  落差太大,比死都難受呀!

  於是,很快的,一系列方案就明著、暗著出台,並開始實施了。

  用某位大臣的話說:浩劫降臨,有些人注定會死,與其死於天魔之手,不如為王朝、種群、奉上所有!
  以之為核心,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苛政,以各種各樣的表達方式,由下而上,在王國實施上演。

  這個寒冬,已然注定苦難。然而,這不過是個開端,以後的歲月裡,沒有最苦,只有更苦……

  周寧這個時候尚不知道天魔入侵和靈機消散,才是萬事之因。

  他偶爾也會琢磨,為啥正道諸門派顯得有些名不副實?
  明明是天下之主,卻讓魔宗死道興風作浪。

  死道的城隍體系魅力真就那麽大?正道這幫人就不怕玩砸了?

  另外,象玄門劍修什麽的,都沒怎麽體現存在感。

  莫非這天下修士都是媽寶?上面怎麽說,下面就怎麽做?連個叛逆子都無?

  就算是,那麽散修呢?也都一個比一個慫。

  修行是需要有銳意進取的精神的,只會苟,去當王八好了,修什麽真。

  可惜他這個人,有著不求甚解的一面。沒有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鑽研精神。

  得不到答案,問題就擱一邊兒了。以後能關聯到再說。

  死道的城隍計劃,不就是以這樣的流程明曉的麽?
  深陷局中時,他並不明白,後來跳出局了,才得知,哦,原來是這麽回事。

  這就是身為中庸之常人的一個特點。很難提前明曉大勢,更別說加以利用了。

  非要說有什麽優點,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算一條,就這也是前世被社會毒打而明白的。

  明白並承認自己的平庸,有獨特的地方,但更多的是普通。

  也正是因為這個,能夠放平心態去對待系統,給予信任。

  然後就嘗到了甜頭,變得越來越離不開這個拐杖,不僅是生理上,精神上都開始瘸了。

  我工具人,我驕傲!

  自己牛嗶,而不是金手指牛嗶,他也想。

  但他覺得,更重要的還是認清現實。

  如果是應對李家鎮那樣的敵人,他覺得憑借自己,差不多就能盡情裝嗶。

  可在光州,他一早就分析出,不玩點協的,他都沒資格上桌。

  事實也證明,這是大佬親自下場的遊戲。

  而且大佬也不講究什麽強者風范。

  人質要挾,隱匿伏擊,坑麾下……只要有利,那就做,什麽抹不開面子,不存在的。

  面對這樣的對手,他看似凶殘瘋狂,實則沒有辦法。

  高者兩個層次呢,讓對方先手,他怕是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人就沒了。

  就算是分身,賦予其相當於本尊全力一擊的三招兩式,也足以拿捏他。只能是玩命,還得夠快。

  “現在,覆海道主大約認清了我見面玩命的風格了,這應該能唬住對方一段時間。

  不過,跟白骨菩薩的約定,也能交代的過去了。

  非要說還有什麽不完美,太極宗門的情況仍舊一無所知,算是一條。”

  一番思忖後,他乾脆讓人在廣場豎了塊牌子,上書:請陰陽道話事人一晤。

  當晚,就有人跑來跟他密聊。

  他確實沒有能力辨別,但系統可以。

  於是第二天,廣場上的人形鯉魚旗又多了一面,下面有個牌子,沒頭沒尾的寫著:考驗鑒別能力的下場。

  這位真人是活活被打死的,就是周寧的那套輪戰之法,如今又增添了離火和邪獸人分身兩位角色,五打一,法器藥劑還可勁的造,已然有虐殺嫌疑了。

  結果陰陽道的人沒等來,消息等來一條:魔蟯上陸,望君能援。

  落款,明州邊安府修武郡王。

  “喲喲,幾日不見,獲得元血晶石,修習《幽血真經》的落魄王爺支棱起來了啊!都知道全地圖搖人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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