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嚴主任也要帶周成哥鑽小巷子…

  安若低聲說：“她考研究生的時候，和她自以為的好朋友一並進了複試。她被錄取了，她朋友沒有上岸，轉身便把她給舉報了，覺得她肯定是走了家裡的關系……”

  “後來，她便想開了。索性就第一次同意了家裡走關系，讀了主任的研究生……”

  劉燕故意看破卻不戳破，假裝不知道安若說的就是她自己。

  便摸了摸她的手背，點頭安慰道：“若若，都過去了。你很優秀，也很努力。”

  “燕姐都是看在了眼裡的，咱們的若若靠的都是自己的實力與努力。”

  “不要管其他人的閑言碎語。”

  安若眨巴眼睛，上牙槽咬著下嘴唇，說：“有些人明明很有天賦，不怎麽努力便能輕而易舉地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所有。”

  “卻還口口聲聲把自己資質愚鈍掛在身邊。”

  “他們到底知道什麽才是資質愚鈍嗎？”

  “故說其辭，看似自損，實則就是在驕傲與賣弄。”

  “最看不慣的便是這樣的人了。”

  劉燕聞言便歎了一口氣，接著道：“若若你講的，我都知道了。”

  但接著劉燕把安若的身子擺正，然後雙目與她對視。

  才說：“若若，我知道你講的都是對的。”

  “也能明白你的意思。可事情要辯證對待。”

  “骨科的這個周成，他考了三次研究生，都沒得上岸。”

  “那你從他的位置出發想一下，於他而言，他除了能找自己資質愚鈍之外，還能找個什麽其他的理由來解釋這一切呢？”

  “實力不行？基礎不扎實？”

  “難道就是因為他基礎很好，就可以不想和不去提升學歷了麽？”

  安若突然反應了過來。

  對哦！

  周成是個納入到社會性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的住培醫師！
  他不是研究生！

  關鍵他還不是沒主動去考研究生的那種恃才傲物的天才。

  假如自己所理解的都是對的，周成有實力，有基礎，能過初試，但複試滑鐵盧了三次？
  那是因為什麽？
  周成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還能說得更加直白些麽？

  於她安若而言，能力到了，分數到了，一切都自然水到渠成。

  但那是她……

  安若張了張嘴，頓時如遭雷擊。

  這……

  安若嘴角蠕蠕微顫了蠻久，仍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心裡不自覺地有一種微妙的想法，似乎，比起自己這樣資質不好的人——

  學習進度慢是慢了點，但可用時間來堆積便達到目的。

  周成這種，似乎好像更加讓人難以接受，而且如果要找原因的話，這背後的原因就太敏感、太真實了……

  “燕姐。”安若突然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看著劉燕有點手足無措。

  “事情都過去了。”劉燕拍了拍安若肩膀，搖頭示意她別再說話了……

  “曾主任，要不我還是送送你吧？”周成主動給曾毅開了車門後，主動說要送曾毅回家，被拒了。

  曾毅則揮手道：“小周你趕緊上車回去，今天這量不多，我也沒醉，我要你送我做什麽？”

  “回去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了。”

  “下次我再找個合適的時間，讓我學生給你道歉。”

  “不用不用。”周成連連擺手，然後才重新坐進了車裡，與曾毅道別，然後給師傅重新說了自己的目的地。

  很快到了自己的小區樓下，周成直接按照司機報出來的金額額外多結了帳，道謝後就往樓上走去。

  回到了家裡，先好好地洗漱了一番，這才躺在了床上，愁眉苦思起來。

  周成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感覺今天的事情簡直有點莫名其妙。

  如果丁長樂對他不感興趣的話，就根本不存在今天的這台手術。

  可今天這手術也做完了，丁長樂卻又隻字不提後續的事情，反而是在秦天柱副教授提一嘴的時候，把丁長樂嚇到了。

  看來啊，還是自己太樂觀了，所以才覺得自己可選擇的路其實有很多。

  也許是今天在和丁長樂聊天的時候，入戲太深以至於有點過火。

  正在周成沉思的時候，忽然手機響起了一陣提示音。

  拿出來一看，赫然是微信界面多了一條未讀信息，顯示的是一條申請添加好友的通知。

  網名是mananmanan！

  還有備注申請：周醫生你好，我是麻醉科的安若。

  腦殼有點問題的那個妹子？
  猶豫了下，周成還是選擇了同意好友的申請，同時回復了備注：周成。

  好友申請通過後，自動跳轉到了聊天的界面，周成便看到了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

  “周醫生，你好，我是安若。”

  “今天下午的事情，非常抱歉！”

  “我想請你吃個飯，當面給你道個歉。”安若主動地說。

  周成看完，倒是一愣。

  這妹子平時講話都是這麽直腸子，直來直去，不懂繞彎子的麽？
  道歉和吃飯難道是劃等號的嗎？
  還是客氣地回：“沒事，安醫生。吃飯就不用了吧？也沒什麽事。”

  “我講的話可能也有不太對的地方，這才鬧出了誤會。”

  回復完，周成一個挺子坐了起來，然後雙手雙頂著拉伸了一下胸腔，自言自語說：“繼續設計模擬方案吧！”

  “東方不亮西方亮，總有我周成可選的路。”

  “不讀研，不考博又不會死人，現在至少還能留下來八醫院……”

  坐在了書桌上，周成看了看桌子前幾天前寫下的便簽條上的字跡：研究生考試報名時間：10/10-10/20！

  今日時間：10/13！

  目標院校：湘南大學附屬醫院。

  周成看完，把便簽撕了下來，然後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默默地打開了電腦的報名頁面，把自己的志願，隨機地選成了京都大學附屬某醫院。

  一路確定了志願更改的程序後。

  看都沒看，然後便直接又關閉了志願確定界面。

  反正就是玩。

  ……

  這般後，周成便再一次地開始了模擬。

  看了看模擬器裡面的技能面板。

  【骨折切開複位內固定術（完美級）】

  【骨折閉合複位術（完美--重新定義）】

  【骨折小切口切開複位內固定術（完美）】

  【骨缺損的骨搬運移植術（完美）】

  【關節脫位複位術（完美）】

  【全髖關節置換術（普通）】

  【關節鏡鏡檢術（熟練）（肩關節、腕關節、膝關節）】

  【膝關節鏡下脛骨平台髁間脊骨折螺釘內固定術（普通）】

  【腕關節鏡下TFCC損傷的修複術（熟練）】

  【肩關節Hill-Sach、Bankart損傷修複術（普通）】

  多出來的技能是昨天通過模擬獲得的肩關節鏡的鏡檢術與肩關節中，與骨折相關的Hill-Sach及Bankart損傷的修複術。

  肩袖損傷，屬於絕對的運動醫學領域的一大熱點，雖然在骨折副本中，不太好模擬運動醫學的相應技能。

  但是肩袖損傷中的特殊損傷，如Hill-Sach、Bankart損傷，則是實實在在伴隨了骨折的診斷。

  本來，今天周成打算模擬的仍然是相應的特殊骨折對應的技能。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雖然今天丁長樂教授並沒有答應他說可以讀研究生這件事，但是丁教授在與他交流的過程中，提到了這麽一個理念——

  骨折並非一定就是完完全全的禍害！

  反而，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因為骨折可以完全愈合這一特性，我們可以通過人為的製造骨折，來治療一些疾病。

  這個理念，是極為新穎的。

  雖然不知道丁教授說這話，到底是不是吹牛，還是真的有其事。

  但這都是周成之前從未想到過的思路。

  是啊？

  誰規定了，骨折就一定是有害的？
  骨折就不能用於治療了？

  雖然這個論點本身就存在著矛盾，甚至讓普通人覺得難以置信。

  把人打骨折了？還能叫治病？

  可醫學，本身就是浩瀚無垠的，這是一條思路，可以去好好地研究一下，反正模擬器可以不斷試錯。

  當然，想要在這個方向進行模擬，還得先搞清楚，骨折到底該怎麽用於治療，以及目前的研究進展，這得稍微好好地收集一下資料。

  這個準備的工作，耗費的時間並不會短。

  所以，很快周成就陷入到了沉浸式的學習之中去了。

  ……

  大概晚上六點左右，周成才被蔡東凡的電話所產生的連續性震動，打斷了中途的學習。

  周成接過電話後，蔡東凡說：“周成，你現在已經回到家了吧？”

  “打車用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周成之前雖然對曾毅說是蔡東凡報銷，可周成也沒真想過問蔡東凡要打車的錢：“蔡老師，打車的錢不多，算了吧。您也回來了嗎？”

  雖然不少，但也不多。蔡東凡為了幫他的忙，錢包都癟多少了啊？
  蔡東凡有點不開心了：“讓你說個數就說個數，哪裡這麽多事？”

  “剛好到家。”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送丁教授下車的時候，丁教授說了，會找時間特意給你安排一個時間，給你專門秀一場的機會。”

  “如果這場show time，你可以支得起來的話，那麽你手術授權的事情，也必然會水到渠成。”蔡東凡語氣大喜地對周成如此說道。

  “啊哈？”

  周成聞言，臉上終於是喜不自勝起來：“蔡主任，您說的是真的嗎？丁教授真的願意為我安排提前拿到III級手術權限的事情？”

  可以這麽說，比起成為丁教授的學生，周成覺得若是丁長樂願意提前給他安排III級手術授權的事情，對他的幫助和提升還更大些。

  周成之所以會想著去考研讀博，其實就是想借用這些教授們的平台。至於真正想從他們個人身上學到太多東西，周成如今可通過模擬器副本師從天下，倒是沒那麽重要。

  這可是個大好的消息啊。

  蔡東凡也語氣爽朗說：“是啊！就是III級手術的授權，這也是你這個年齡段頂了天的授權了！”

  “要知道，楊弋風是丁教授的親傳學生，目前也隻拿到了III級手術授權。”

  “除此之外，就明天，你再填寫一個II級手術的手術授權申請表，我去醫務科先把II級手術的手術授權給跑下來。”

  “II級手術的授權，需要我們科室內部三個副高及以上職稱的人組成授權考核小組。而想必有了丁長樂教授的支持與參與，嚴駭涵主任和胡主任絕對不可能在這裡卡著你。”

  “我到時候找嚴主任和胡主任商量一下，給你好好地準備幾個病例，你可不能給我掉鏈子啊。”

  蔡東凡認真交待。

  手術的授權，要一級一級地進行，按部就班，I級手術、II級手術的授權都拿到之後，才能由丁長樂支棱III級手術授權的事情。

  “好的，蔡老師，我一定盡全力，不會拖您後腿，也不讓您失望。”周成馬上保證道。

  提前拿到手術權限，不管是對他在副本中的模擬也好，還是對後面要在科室裡做一些新東西也好，都是根基，越早拿到，周成就能越早地進行。

  因為就在剛剛，周成查了一些規定。

  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未必就一定要去考才能得到……

  蔡東凡笑呵呵說：“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反正也不是我們組的手術日。”

  “對了，後天又是你值班了吧？”蔡東凡問。

  “嗯，蔡老師，後天我值班。”周成點頭，此刻心情大好。

  雖然沒能夠讓丁長樂答應去讀他研究生，但是卻拿到了更難的東西，這是意外之喜啊。

  只是，周成沒想明白，其實相比起給他越級安排III級手術的手術授權，收他當學生這件事，更加輕松和容易些，丁長樂為什麽那時候還被嚇到了呢？
  周成想不通。

  蔡東凡馬上說：“我剛剛和丁教授與秦教授也探討過了，不管是骨折也好，還是關節脫位也好，優先選擇手法複位，是絕對沒錯的。”

  “申請II級手術的手術授權，還需要一定I級手術的操作數量要求，數量不要求很多。”

  “你心裡有底，和羅雲好好溝通後，可以稍微把膽子放得更大點。”

  “爭取把病人都從急診科就送回去。”

  周成聽到蔡東凡如此明示，愣了愣，問：“啊？蔡老師，這樣合適嗎？”

  我要是膽子放大點的話？

  你可別嚇到啊。

  “那有什麽不合適的？”蔡東凡的語氣爽朗，大大方方道：
  “丁長樂教授主動給嚴主任打過了電話，嚴主任絕對不會再因為這件事為難你。不管是關節脫位，還是骨折，只要是與骨科相關的保守治療。”

  “遇到了，能做！有把握做！”

  “那就做。”

  “當然，前提是不能逞強和勉強。可不能為了做就都一刀砍了啊。”蔡東凡還是多交待了一句，就怕周成搞嗨了，忘記自己什麽身份了，把病人拖到病房就手法複位，再出點事情。

  丁教授，奧利給！
  不愧是丁教授啊，目前創傷外科執牛耳者，能量真大，一個電話，嚴駭涵都不會太管。這樣的風雲人物，若是能夠當自己的老師，那？

  不過不要得寸進尺，師徒這件事是講究緣分的。

  周成馬上回復：“好的，蔡老師，我清楚的。我一定都會詳細地給羅老師和您匯報的。”

  多在臨床進行手法複位治療病人，治療效果立竿見影，這是比給病人做手術還要更加快地獲得感謝值的方法。

  畢竟科室裡的III級手術或以上等級，病人都會自然而然以為是蔡東凡主刀的。

  周成不可能去主動給病人解釋，甚至到了手術室，做手法複位的是周成，大家都會理所當然地認為是蔡東凡。

  這是人之常情，但是急診病人就不一樣了。

  如此就可以很快地獲得足夠的感謝值，開啟第二個副本。

  有了更多的副本，周成便可以更好地規劃不同的模擬安排，到時候，更加能夠夯實自己的骨科基礎。雖然目前自己看似在創傷的骨折上，頗有成就。

  可創傷可不只有骨折。

  “你做事還是蠻靠譜的，不管是程序這些，你都清楚和明白，我就不多囉嗦了。”

  蔡東凡說到這，又是有意無意地提醒道：“周成。”

  “我走之後發生的事情，麻醉科的曾主任給我講過了。我覺得吧，這種事情我們還是要分開來看。”

  “你是男人，安醫生是女孩子，女孩子的情緒一般都是頗為敏感和莫名其妙的，我們男人很難get到那個點。你就稍微大方點，別和她生氣，後面也別給人家甩什麽臉色。”

  “男人嘛，還是得大度點好！”

  周成趕忙說：“啊？蔡老師。”

  “我沒生氣啊？我回來後就只在看書，狀態還不錯。真沒生氣。”

  蔡東凡就咕嚕咕嚕了一陣，後說：“你沒和她生氣的話，那你好歹回復一下人家信息呀？”

  “晾了人家好幾個小時了，現代的人，哪個不知道手機都是放手邊的。”

  “都打電話到我這裡來了。”

  “而且和女孩子主動多聊聊天，於你沒有壞處的。”蔡東凡提醒道。

  心裡則是暗道，小周，若是你能把這顆小白菜拿下，你至少能少奮鬥三十年。

  “啊？哦！”

  周成這才突然恍然大悟說：“蔡老師，我剛剛在看書，我習慣看書不帶手機。我不是故意不回的，我馬上回。”

  這真不怪周成，他看書是沒把手機放手邊的習慣，而且習慣性的靜音。

  前天唯一一次放手邊。

  那是因為知道科室裡的急診病人不少，所以刻意放在了手邊，等著科室裡的電話，避免要找人的時候，沒找到人。

  周成連站起，拿過手機。

  一看，赫然是自己回復了安若之後，安若又過了幾分鍾就給他發了回信。

  “周醫生，不吃飯的話，我訂了個咖啡廳座位，請你喝咖啡，當面給你道個歉好不好？”

  二十分鍾後。

  安若繼續回問。

  “周醫生？我到了。”

  “地址定位。”

  “座位號：17。”

  兩個小時後。

  安若則再回了一句：“對不起…”

  點點點然後就點沒了。

  我次奧！
  周成看完，撓了撓頭，趕緊回信：“安醫生，那個，你還在咖啡廳嗎？”

  “我剛去看書了，如果不是蔡主任給我打電話，我都還不會拿手機。對不起啊？”

  同時心裡嘀咕，姑娘啊，你怎這麽直腸子啊，好歹轉下彎咯！
  說一出是一出，我都還沒同意，你講等就等，做事這麽雷厲風行，好嗎？

  難怪蔡東凡會故意敲打我。

  安若回復說：“我還在呀，我心裡的打算是等到九點。如果你還沒來的話，我就只能自己回去了。”

  “那是不是打擾到你學習了啊？”安若接著很認真地回復，她學習的時候，也不喜被打擾。

  “沒有，你先在咖啡廳裡等著我吧？我馬上過來。”周成連忙換下睡衣，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出門。

  ……

  周成與安若把事情說開之後，很快便就回到家，周成認真地模擬了三次之後，雖然準備周全，也並沒有意外的收獲，仍然只是獲得了馬賽克植骨術（普通）、斷骨生長棒調節術（普通）等級的技能！
  後來周成便沉沉睡了去。

  翌日大早。

  周成仍然早早地來到了科室裡，才七點二十，時間還蠻早。

  正好張正權沒來科室裡，看了一眼辦公室還有位置後。

  趕緊去休息室換了工作服，準備去辦公室看病歷資料時，忽然從主任辦公室推門走出來一個人，迎面周成而來。

  笑呵呵地主動說：“那個？小周啊？有空嗎？找你聊聊。”

  周成很意外，這麽早？嚴駭涵來科室裡幹嘛？
  “啊~？”周成驚訝，這不是嚴駭涵嗎？他找我聊什麽？
  “不方便嗎？”嚴駭涵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

  “方便，嚴主任。方便的。”周成馬上點頭。

  畢竟嚴駭涵是病區主任，不方便也只能說方便。

  隨著嚴駭涵走進了主任辦公室旁邊通往步行梯的通道裡……

  正好趕來科室的張正權這時正好扒著牆壁，伸出個頭，打了個冷顫，低聲喃喃自語說：“我嘞個拐拐啊，嚴主任也拉周成哥進小巷子？！”

  “周成哥這業務范圍到底有多廣多勤啊？”

  “他就不知道累嗎？”

  張正權一個激靈，覺得長得帥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