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入霓虹

  “呵呵，真是沒想到，作為天照忠犬的你，竟然會選擇放棄這位宣稱慈愛的神王。以她的死亡為代價，算計於我。”

  八岐大蛇無法動彈，他還是呆呆地看著天空之上的暗紫色的太陽，作為親手將三分之一本源化作蛇毒注入天照體內的邪神，八岐大蛇非常清楚天照已經徹底隕落。

  這也是他先前如此囂張的緣故，只要他吞下天照所化的暗紫色太陽，他便可以統治此方天地的一切。

  先前，須佐之男攻擊偏差的時候，八岐大蛇還嘲諷他因為悲傷而失去了準頭。

  彌羅捧著八岐大蛇的神格，發出悠揚的聲音，那聲音宛如風吹蘆葦一般，讓在場的眾人露出驚訝的神情，他們感受到了自己力量恢復，同時也是感受到腳下大地對於彌羅的親近和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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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亡魂在日光之下，恢復了原本的模樣，而那些扭曲的渾濁氣息也是被晨曦驅散，讓大地恢復原本的模樣。

  說這話的時候，八岐大蛇的目光落在了地獄少女的身上，顯然這位古老的蛇神已經從先前的爭鬥之中看出來什麽，言語之中滿是自我嘲諷。

  桔梗四人不由愣了一下，先前彌羅帶他們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並沒有提及這一點。

  每一個旋渦內部，都有萬千人面扭曲、交融，四周浮現道道類似火焰的黑煙蒸騰，試圖吞噬周圍一切生命。

  安培晴明上前道：“眼前這位大林木產巣殿下，乃是神產巢日神和高禦產巢日神降臨人間的化身，為造化三神之二，孕育眾神之神。”

  跟隨安培晴明的諸多妖怪和式神紛紛色變，他們凝聚力量，打算動手的時候，上方的暗紫色大日緩緩落下，在彌羅的手中化作一面寶鏡，折射出耀眼的光輝。

  聽到八岐大蛇的請求，彌羅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看向邊上的須佐之男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們如此心急，斬斷樹根，召請我來這個時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是我撰寫的故事啊！哈哈哈……”

  “難怪你們要著急離開，如今的地脈不再是助力，而是毒藥了啊。”
    明白這一點的彌羅，走到了八岐大蛇的身邊，同其對視之後，將手插入他的胸膛，取出沾滿汙穢的神格，紫黑色的穢氣環繞在彌羅的手上，不斷腐蝕他的平複，桔梗見狀急忙上前想要幫忙淨化，卻被彌羅拒絕。

  彌羅將手中的寶鏡對著虛空照去，打通了平安京和霓虹的通道。

  “一般情況下自然不能帶走，但我的能力比較特殊，又有天照留下的神祇輔佐，勉強可以帶走一批人進入上面的天地。不過修為有一定的要求，起碼要有你三分之一的力量才行。”

  “並非如此。”

  一位坐在車輦之上，身後有九條尾巴緩緩晃動的狐妖，打開手中的折扇，遮住面容，柔聲詢問：“我們可以和你一起走？不該是都化作靈光一起融入上方天地的地脈之中嗎？”

  “不過，我又好到哪裡去？當初，我還以為自己秉承著創世神的遺澤，現在看來，從始至終，你們都未曾正眼看過，只是在陪我演戲而已。”

  說到一半，八岐大蛇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低聲道：“原來如此。那麽，可否請大林木產巣命動手，讓我回歸原初？”

  “我的三分之一嗎？”

  “這些東西，都比得上一些弱小的邪神了。”

  須佐之男面色冰冷，看上去充滿了威嚴，但話語之中卻帶著些許苦澀：“高天原上方垂下的天光染上了些許混沌的色澤。”

  合在一起的含義便是此方天地對接的霓虹地脈被混沌魔氣汙染了。

  蛇神的神格逐漸消融，八岐大蛇亦是在彌羅的歌聲中回歸大地，化作龐大的地脈，穩固此刻的土地，同時逼出了無數隱匿在地脈之中的汙穢氣息。

  “桔梗，開始祭祀，準備接引戰國時代眾生靈性。”

  “神產巢日神和高禦產巢日神那兩個不是？”

  “接下來……”

  狐妖的話語同樣是周圍所有妖怪的疑惑，他們已經從安培晴明口中知道了世界即將崩潰的事實，因此並沒有奢求彌羅能夠帶走他們。

  這光柔和而璀璨，宛如晨曦一樣蘊含生機，照在那宛如地獄般的旋渦之上，帶去溫暖和光明、給予救贖和希望。

  長笑之後，八岐大蛇看著彌羅道：“這麽看來，這一位就是你們選定的救世之人，能告訴我他的身份嗎？竟然能夠讓天照選擇自我犧牲。”

  安培晴明上前，取出一片蛇鱗遞給八岐大蛇：“這一場戲是當年你提出來了。”

  須佐之男這話說得非常委婉，但彌羅卻瞬間色變，所謂高天原上方垂下的天光指代的是樹冠對接的霓虹地脈之力，染上些許混沌的色澤，代表混沌魔氣摻入其中。

  一時之間，或褐或紅，或紫或青，或灰或黑的各色洪流從地脈之中噴湧而出，在虛空之中交匯，相互碰撞，化作猛烈的海嘯，向著四面八方擴散，無數這個時代死去的亡魂開始發出淒嚎，同時又受到混沌魔氣的侵蝕，向外扭曲變化，於虛空之中形成千百個漩渦。

  現在看來，須佐之男、月讀和天照，甚至下面那個名為安培晴明的陰陽師早就算計好以天照之死作為代表，換取此次的勝利。

  說完，彌羅看向邊上的安培晴明，以及守護平安京的大妖怪們，問道：“你們可有要一起走？還是留在此地，同其余眾生一起來一場虛空大夢？”

  說著，安培晴明對著八岐大蛇躬身，邊上的好友，手持弓箭，一副清涼武士裝扮的源博雅瞪大眼睛，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他在見到月讀和須佐之男同樣躬身後，也是跟著施禮。

  很多妖怪都做好了在睡覺前好好開一場聚會的想法，根本沒有想到彌羅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狐妖身後的尾巴甩了甩，邊上的大妖怪們也是紛紛露出思索的神情，一時之間，全場陷入了沉默之中。

  彌羅自身則是同樹乾處的自己產生聯系，讓阿離開啟新的祭祀儀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