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神性

  光芒。

  耀眼到有些刺目的點點光芒從虛空出現。

  那是神性的光芒。

  這屬於神靈的力量，在失去了神靈同化之後，變成了無主之物。

  神靈間的戰鬥，除了權柄之外，最大的爭端就是神性的歸屬。

  即使是在神靈之間的戰鬥，當一位神靈隕落，敗者無主的神性大概率也不會被勝者全部收取。

  是能夠做到的，但是那太難了。

  每一場神戰都是大張旗鼓的，一旦開啟根本無法隱藏。

  在戰鬥結束後，會有太多雙貪婪的眼睛盯著那裡，隨時會有虎視眈眈的攪局者試圖來分一杯羹。

  除了有著碾壓般實力的差距和有強大神系作為後台庇佑的情況下，可以不用擔心。

  不然的話，獲勝的神靈也只能忍痛分割出部分神性，用來打發那些掠奪者。

  自己能吃個大頭都算好，更要小心不成為了別人的大頭。

  而正常情況下來說，當神靈隕落時，所有傳奇都是有資格感知到的。

  他們會聽到天地間回蕩著隕落神靈在最後的嘶吼，他們會看到星辰墜落，甚至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弑神者的身份。

  但現在，不光傳奇只是知曉了神靈隕落這件事，就連聖者也無法探查到寧封的位置！

  這是不單是因為悼亡者其實在多年前就已經隕落，更是因為身隕之地的特殊性。

  傳奇禁地的神隕之地靠著它的特殊性在此刻形成了一個絕佳的庇護所，隔絕了寧封與外界的關系，遮掩住了所有探尋的目光。

  這個消息對於寧封來說無疑是極好的，而且這還不算完，還有更好的消息！
  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神靈！

  至少，沒有清醒的神靈。

  那些有資格和能力發現寧封的存在們正在享受著持續千年的沉睡。

  這就意味著此刻不會有人來打擾寧封，他可以盡情享受著自己的勝利果實。

  【不過，神性可不是什麽輕易就可以吸收的力量。】

  對於神性來說，最危險和麻煩的就是其中殘存的神靈意志，必須將之清除才能完全吸收。

  雅莉安娜開心地坐在馬背上，估算著寧封的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

  【沒辦法，那姐姐就替你分擔一點吧！】

  寧封的承受能力是有極限的，但是原初惡魔的她可不是那麽脆弱的。

  但當她正要開口的時候，雅莉安娜忽然頓住了，眨了眨眼睛。

  【哦？這是……】

  ……

  ……

  嗡——

  隨著光芒越來越多，特殊的變化出現了。

  不再死氣沉沉，光芒出現了微弱的生命氣息。

  這光芒是神性，但它們似乎也並不只是純粹的力量那麽簡單。

  從焦黑的地面，從殘破的樹枝，從落下的血雨中，從毫無一物的虛空浮現。

  漫天的光點閃爍，向著那身騎白馬的身影追趕而去。

  如同朝聖一般，追逐著，奔襲而去！

  不斷出現，匯聚，在天馬的身後像是拉成了一道長長的銀河。

  最終，在那些光點不懈的努力之下，終於是等到了結果。

  被它們追逐的身影，終於是在最後察覺到它們的虔誠，回過頭去望向它們。

  “你們……”

  似乎是有些驚訝眼身後的景象，他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這還是要做什麽？你們已經自由了，不用再待在這裡了。”

  他不解，並拒絕了它們。

  而感覺到了猶豫，光點們出現了混亂，停滯在了半空。

  不可以嗎？

  原本璀璨的光芒黯淡了下來，有的甚至很快就要再次消失不見。

  但幸好，那遲疑的表情只出現了一瞬，就變成了恍然：

  “所以，伱們是要相信我嗎？”

  要！
  黯淡下來的光芒再次閃亮，照亮周圍的黑暗。

  他搖著頭，向後伸出了手，毫無虛假地對著光芒發出了邀請。

  他說：

  “要一起來嗎？”

  要！！

  光芒變得強烈，甚至映照了半片天空！

  “那，要一起繼續見證下去嗎？”

  要！！！
  轟！
  璀璨的金光爆發，直接將天空上的烏雲和血雨衝散，像是太陽降臨了一樣。

  呵呵。

  輕笑聲傳來，天馬上的身影轉回身子，背對著“太陽”繼續向著前方前進。

  “那你們還在等什麽？”

  走了兩步，他回頭笑道：

  “那就快點跟上吧，一直這麽慢悠悠可不行，我可是不會等著你們的。”

  呼……

  欣喜的情緒洋溢，那光芒匯聚的巨大太陽再次分散成點點光芒，衝向了他。

  轉回頭，寧封任由那些光點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神性……”

  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些驕傲，他對著前方感慨輕歎：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你啊，總是能讓我驚訝。】

  感受著寧封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的吸收了神性的光芒，雅莉安娜表情沒有遺憾，眼中滿是驚異。

  提問：

  如果因為無法吸收神性是因為神靈殘留的意志抵抗而導致的，那……神性主動融入呢？會是什麽樣的情況？
  答案，就在雅莉安娜的眼前。

  但這個奇跡的締造者卻搖了搖頭，抬頭看著漫天的金光，感歎起來：

  “不，這一次，是他們給我了驚訝。”

  一道道光芒融入身體，寧封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有著對於神靈的嘲諷，更有著對真相的讚歎和欽佩。

  “誰說神性只能是屬於神靈的力量？”

  當悼亡者隕落之後，那些被祂掌控的那些人類靈魂，到底處於什麽狀態，寧封終於有了答案。

  “祂以為自己找到了祈並者，但其實……祂是把自己的權柄分了出去。”

  那堅持到最後的靈魂們，他們其實早早就將悼亡者瓜分了個乾淨，悼亡者殘留在那裡早就只剩下一個空蕩的軀殼。

  “其實從一開始，祂就已經輸了。”

  “弱小的人類，確實是能夠勝過神靈的。”

  那些殘存於世的靈魂，那些蠶食了悼亡者的他們，才是真正的弑神者。

  “原來，這是你們的勝利。”

  啪嗒。

  一聲似有似無的輕響，寧封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

  （不對，是我們的勝利才對！）
  他錯愕的回過頭，卻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少年虛影。

  臉上洋溢著少年人特有的燦爛笑容，他對著寧封眨了眨眼睛：
  （還沒有結束呢。）
  眼眸瞪大，寧封看著少年一邊衝著自己揮手一邊消散，同樣笑了起來。

  輕笑起來，寧封自語：
  “是啊，還沒有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