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來聽一聽,貝爾納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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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教會的屏障隻阻隔了一中間部分海水,那數十米高的浪頭轟然衝進了城市裡,壓垮了正下方所有的建築,將拜亞姆港口附近的一片區域化作湖泊。
北邊的使館區和外國人居住區亮起了非凡能力屏障,軍方人員手持槍械維持秩序,人們正有序地撤入屏障內部。
“無貌的人偶”坐在燈塔的頂端,腿在空中搖晃。
它欣賞著下方人群像螞蟻一樣攢動的場面,發出“咯咯”的笑聲。
第一波海浪撞在拜亞姆的港口東邊,距離克萊恩他們的所在地很遠,但目睹那水幕砸在地面上的人們都沒有任何僥幸的心思。
這段距離看似很長,實際上海水只需要再撲來一次,就能把他們全部卷走!
軍方的飛空艇開始下降,放下繩梯,艾爾蘭望了一眼飛空艇,又看了一眼格爾曼和達尼茲,有些欲言又止。
克萊恩讀懂了他的為難,他自己也確實不需要飛空艇來移動,飛空艇反而會影響他召喚信使進行靈界傳送。於是他平靜地說:
“我有逃生手段。”
“你帶著情報,如果情報及時,說不定還有停止這一切的機會。”
艾爾蘭的神情變的嚴肅,他認真地說:
“你是一位高尚的紳士。”
隨後,他不再多說,快步跟上了其他軍方成員,沿著繩梯爬上了飛空艇。
突然,一道粗大的閃電亮起,張牙舞爪地劈在了飛空艇上。
克萊恩眉頭一皺,看見飛空艇徹底靜止,聽到蒸汽鍋爐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飛空艇上所有人都進入了被雷劈的短暫僵直狀態。還掛在繩梯上的艾爾蘭也沒逃過一劫,他的手沒有松開,頭髮卻炸成了海膽,把帽子都頂掉了。
不過經過特別處理的飛空艇並沒有就此熄火或者爆炸,幾秒鍾的傾斜和失控之後,飛空艇被風托了起來,極快地回到了原本的高度。
“海神”怎麽好像突然變聰明了……艾爾蘭在心裡嘀咕。
雲層中依然雷蛇滾動,但又飛來了一塊雨雲遮在了他們的頭頂,擋住了這些雷電。
飛空艇拉上護欄,緩慢升空,平穩地飛向風暴教堂的所在地。
希望這份情報能夠在拜亞姆淹沒之前送到“海王”的手上……克萊恩目送艾爾蘭離去,他的臉上也沒有了其他的表情,他轉身,和達尼茲四目相對。
達尼茲看了看遠去的飛空艇,發出一個仿佛被鴨子捏住嗓子的聲音:“他就走了?”
那不然呢?克萊恩冷冷地吐槽:“你想跟上去變成金鎊?”
“我以為他至少會……捎我們一程……”達尼茲的表情說不出的難看,他已經在後悔出門之前沒有把遺書塞進瓶子裡了。但格爾曼·斯帕羅背後的神秘強大組織和那個恐怖的異形信使給了他最後一點生的希望,他用看最後的救命稻草的眼神看著冷酷的冒險家,緊張地問:
“現在怎麽辦?”
格爾曼環顧四周,在他們交談的時候,人們已經紛紛離開了自己的家,帶著物資和重要物品飛奔向遠處地勢偏高的山峰。
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但那潮水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耳邊環繞。
最終,格爾曼冷冷地說:“先去高處。”
克萊恩掏出阿茲克的銅哨,用力一吹,那蛇尾的半神再次出現。
半神一出現,就立刻轉頭看向先前海浪衝進來的方向,然後轉過了頭,無聲地詢問:
伱打算現在離開嗎?
克萊恩避開一個從自己身邊跑過的人,又將走失的孩子引回父母身邊,他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或許等不到阿茲克先生的回信了。”
“所以,麻煩您來傳遞消息,如果阿茲克先生做出了回答,就請立刻告訴我。”
半神沒有什麽情緒表達,他點了點頭,和之前一樣化作火焰消失。
達尼茲正小心翼翼地觀察這位靈體,冷不丁看到格爾曼刀子一般的眼神掃了過來。他一激靈,趕緊跟上了格爾曼的腳步跟著人群跑向高處。
那個靈體擁有人身蛇尾,還有羽毛……
他的翅膀特征,總覺得,總覺得好像在課本上見過!
對,船長好像說過,靈教團掌控的“收屍人”途徑非凡者失控之後,就會長出蛇尾和羽毛……
這個靈體身上的黃金首飾也很有拜朗帝國的風格……
格爾曼·斯帕羅背後的勢力難道是靈教團?!
越想越合理,達尼茲有些出神,雖然學習很痛苦,但這種學以致用的感覺非常好。地面又開始微微震動,海浪再一次撲上陸地,冒險家和海盜混在惶恐的人群中,腳步聲和哭泣聲都被潮聲蓋過。
而拜亞姆城中,時不時響起零零星星的槍炮聲、爆炸聲。
……
一家旅館內,阿爾傑立在窗口,凝望著外面陰沉的天空。
身為水手的他感受得到海洋的和雨水中令他戰栗的氣勢,而他也不必擔心海嘯,即便拜亞姆沉沒,水手依然能通過水下呼吸和親近海洋生物前往附近的陸地。
上次塔羅會結束沒多久,我就拿到了血族的麻醉氣體,預備出海,搜集材料,結果,快一周過去,還滯留在拜亞姆……他嘴角微動,搖了下頭。
這先是有“世界”狩獵“鋼鐵”麥維提的事情,讓他賺了不少,之後是必須等待賞金,而賞金剛到手,他又遇上了卡維圖瓦那條海蛇崩潰,被要求尋找拉蒂西亞等冒險家、考古學家。
聽說今天上午的排查裡,拉蒂西亞他們就被找到了,“代罰者”和軍方似乎掌握了相當重要的線索,不少人去了西彌姆島……呵,這種事情永遠輪不到我……阿爾傑收回視線,拉了拉身上不到膝蓋的短袍,低聲自語了一句:
“盡快結束吧。”
等到卡維圖瓦徹底死亡,海嘯不再暗藏,他就可以出港,離開“慷慨之城”拜亞姆,為晉升序列6“風眷者”努力了。
兩輪海浪衝擊過去,這片區域的人已經跑得差不多了。只有在這種災難面前,魯恩人、弗薩克人、因蒂斯人和土著人才是相似的,他們混在一起,聚集逃命時難分彼此。
想法轉動間,阿爾傑心頭一動,轉身望向了窗外。
他看到一個木頭人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踢著正步,像是被孩子的手擺弄的玩具。
這驚悚又滑稽的畫面立刻讓他移開了視線,阿爾傑瞬間意識到這是一個具備一定活性的封印物在外面自由行動!難道是因為“海王”忙於對抗卡維圖瓦,風暴教會的地下封印室出了差錯?不,我在教堂待了這麽久,從沒見過這樣的封印物……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接觸不到的機密……
收斂靈性靜坐許久之後,他謹慎地又往外看了一圈,那木頭人已經消失了。
與我無關……沒有多少功勞,但有一定危險性……抓到也不會屬於我……我沒必要上報……阿爾傑假裝沒有看到。
他並不知道,就在自己的頭頂上方,小木頭人正站在窗框上,彎著腰往下看。
它恰好能把阿爾傑的一舉一動全部收入眼底。
‘燈塔被衝垮……’
‘換一個地方!’
‘被發現了……’
‘不能太引人注目……’
小木頭人平平的臉上凹陷出一個笑容,接著出現了五官的凸起。
它的身體膨脹,皮膚扭曲成衣服,幾秒種後,一個“阿爾傑”就出現在了陽台的擋雨棚上。
雖然變成了人,但它的體重好像沒有變化,依然能夠站在玻璃上。
“無貌的人偶”先是扭動了一下五官,模仿出阿爾傑剛才沉思時的表情,然後又模仿出阿爾傑看到自己之後驚疑不定的樣子,然後它高高興興地站起身,從屋頂上繼續踢著正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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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藍色,龐大的火團在兩艘船的附近炸開,前者是“神秘女王”的船發射的蘊含淨化力量的炮彈,後者是“告死號”與惡魔水手們特製的靈性炮彈。
貝爾納黛選擇的時間非常好,在第一波海浪衝進拜亞姆時進攻。如果負責防禦的不是“告死號”,船上應該已經開了幾個洞。
“嘭嘭嘭”
“告死號”船身一側的四十多個炮口全部打開,炮彈被裝填好後自動瞄準連發。
“神秘女王”一方最大的優勢是貝爾納黛這位序列3聖者本人,她也帶來了一整條船,雖然不是旗艦“黎明號”,但在窺秘人魔法的加持下也表現出遠超一般封印物的防禦能力。
水手在戰前略有損失,不過不會影響總體力量。
而阿加裡圖佔據地理和裝備優勢,“魔鬼”的諸多遠程和心靈攻擊手段面對比自己高了一級的貝爾納黛還是稍顯不足,不過必要時完全可以借助“告死號”的“囈語者”能力來突破貝爾納黛的防守。而自己的旗艦的攻擊力也比對面的更大,力量更足,射程更遠,所以他們在攔截貝爾納黛的炮火的同時,還有余裕發動猛烈地攻勢。
先前留在貝爾納黛的水手們心中的恐懼之種已經被清除,現在“神秘女王”麾下的水手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任務——防守到“海王”和卡維圖瓦的戰鬥結束即可。
一方進攻一方防守,如此僵持到結束,這就是貝爾納黛想要的。
因為在近身戰鬥中,神秘女王的下屬們面對惡魔沒有優勢。
“告死號。”
阿加裡圖頗有興致地問:“如果你全力以赴,有沒有可能……一舉拿下貝爾納黛?”
‘我願意嘗試。’旗艦傳來了自己的思想,‘尊敬的陛下。’
船身中隱蔽的弩炮炮口緩緩張開,瞄準了遠處的船隻。
貝爾納黛倏然警覺,只見泛著血光的粗長弩箭劃破天空,尾部拖著精鋼的繩索,像巨大的一根釘子瞬間衝到了她的面前。
“神秘複現。”她說,“‘互相攻擊的矛與盾’!”
弩箭和船本身同時得到了強化,一個變得銳利無比,一個變得堅不可摧,但當它們相撞之後,竟打成了平手,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自相矛盾?”阿加裡圖嘖嘖稱奇,“看得我都想要一個‘窺秘人’非凡物品了。”
同時,他也想到了對付貝爾納黛的辦法。
他返回了一趟艙房,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本自己裝訂的《羅塞爾日記》。
“告死號”將弩箭收回,發射了其他大大小小的炮彈,但大多數還是會在貝爾納黛的神秘學防禦下炸成煙花,也有不少被攔截,最多在敵船身上留下點燃一串幽藍色的火苗。
阿加裡圖看了看對面,貝爾納黛手下的“窺秘人”和其他途徑的學者們分工有序,有幾個疑似“閱讀者”途徑的人正不斷模擬“太陽”途徑的力量,淨化著被惡魔的氣息緩慢滲透的船隻,也驅散船員們內心的恐懼。“神秘女王”的旗幟在風帆上高高地迎風飛舞,被施加了魔法的炮彈和絞盤自行運作。他們面對“告死號”不露怯,一切調動井然有序。
再看看自己這邊,無法登船的水手們試圖用汙言穢語罵死對方。
然而對方有意識地和自己保持距離,現在已經遠遠超過了“欲望使徒”的攻擊范圍,何況對面還有船員模擬“觀眾”的能力釋放的安撫。
“唉。”不死之王歎了口氣,“我得找幾個別的途徑的封印物。”
海水越來越不平靜,遠處的拜亞姆已經電閃雷鳴,潮水不斷地上漲著。
海洋生物越發凶暴,他隱約看見一條鯊魚接著海水遊進了城市。
阿加裡圖站起來,頂著狂風走到了甲板的第三層,然後拿起了《羅塞爾日記》。
他的手中仿佛並沒有風吹過,雖然大衣被吹得獵獵作響,但那幾十張紙潦草裝訂在一起的日記本竟沒有半分被風吹動的跡象。
貝爾納黛看到了這一幕,她下意識地覺得是“不死之王”要動用“記錄官”之類的能力,正要做出應對。但隨即,她的耳邊就出現了對方的聲音。
“四月二日,我女兒就是聰明,還不到1歲就會說話了。雖然暫時只是學會幾個單詞,但我相信,之後的進度不會慢。”
“這一點,她遺傳了我。”
這是……貝爾納黛倏然愣住。
由於這兩句話的末尾都是感歎號,阿加裡圖覺得語氣沒有念到位,於是清了清嗓子,棒讀道:“這一點,她遺傳了我!”
貝爾納黛剛剛升起的感動頓時被狠狠地打壓下去,甚至還有點起雞皮疙瘩。
雙方的其他船員倒是不清楚敵人/船長突然在胡言亂語些什麽,但從貝爾納黛的表情反應來判斷,應該是只有他們才能聽懂的東西。
“船長。”貝爾納黛的二副靠近了她,“需要攻擊嗎?惡魔可能在使用汙穢之語。”
“……不。”貝爾納黛略有遲疑,“先等一下,你們去給弩箭附加歌頌者途徑的靈性。”
她有點想要聽下去,去驗證自己的猜測。
阿加裡圖翻了翻自己裝訂的合集,再一次用旁白的語音語調念道:
“十月二日,他們竟然在事先沒找我商量的情況下,決定讓我和阿貝爾家族的瑪蒂爾達訂婚!天啊,我甚至都還沒有見過她!不行,我要拒絕,我就算離家出走,就算從此自力更生,受盡打壓,也要反抗這樁包辦婚姻。”
竟然真的是……竟然真的是羅塞爾的筆記……不,這些記錄那麽隨性,果然是日記!和母親訂婚之前也有記載的話,或許我能從中找到父親瘋狂的原因和行蹤……
貝爾納黛怦然心動,恨不得立刻從對方的口中問出羅塞爾文的破譯方式。
轟!
“神秘女王”的水手沒有等到船長的命令,散發著日光般明亮溫暖的光芒的弩箭還停留在發射槽,但“告死號”精準地發現了危機的來源,快準狠地打出幾發火炮。
轟轟轟——
縱使“神秘女王”的舵手在千鈞一發之際手動控制調轉了船身,避開了“告死號”對彈藥倉的攻擊,但船頭卻被命中發生了連續的爆炸。好似一枚凝固汽油彈被引爆,整個船頭連帶那個舵手一瞬間被籠罩在暗藍色的爆發火焰中,氣浪猛地向外擴散,不僅船頭自己被向後推開好幾米,還將附近十多個水手身不由己地衝開,在甲板上連續翻滾。
近距離面對火焰的舵手還保持著相對完整的身體,但那已經被燒焦的、如同木柴般不斷發出爆裂聲的殘軀竟然三肢著地,反著把被汙染的身體撐了起來,面朝天地帶著火焰爬著衝向了其他水手。
雖然他很快就被解決了,但這扭曲恐怖的畫面依然留在水手們心裡。
“!”
自己的警惕性被降低了!這一劇震讓貝爾納黛自己也險些站立不穩,她醒悟過來,當即大喊:
“放弩箭!”
“告死號”連續放炮,但炮彈都在空中解體,沒能順利攔截。
於是四五支兩米長的帶著晨曦的弩箭飛來,一支正好洞穿大副的肚腹,弩箭尾部的槽和凸起刮走了一大片血肉和他的內髒,帶著腸子被釘在了船舷上。
另一根弩箭直接撞碎了沿途兩個水手的腦袋,從甲板上犁了過去,最後帶著一個墜入了水中。
大副倒是還活著,弩箭尾部還在“嗡嗡嗡”地顫動,晨光將他的血肉不斷淨化,沒人敢上前。阿加裡圖低頭看了一眼,隨後地上兩具無頭屍體便被他汙染,融化扭曲成漆黑的血肉觸手,把大副從弩箭上拖了下來(並造成了二次傷害)。黑色的血肉融入船身填補剛才的裂口,“告死號”的幾塊甲板自己立了起來,把大副隔到了一邊,活像個棺材。
“讚,讚美您……”他話都還沒說完,就眼一翻昏死過去。
兩發弩箭給“告死號”造成的傷害有限,貝爾納黛準備向後拉開距離。
沙,沙,像是書本翻頁的聲音,阿加裡圖的低語又陰魂不散地跟了過來:
“十月五日,瑪蒂爾達小姐真漂亮啊。”
“十月六日,她的個性,她的氣質,都是我喜歡的類型,我開始期待我們的婚姻了。”
父親,母親……這是他們婚禮前夕嗎?祂居然還會用這麽俏皮輕佻的口吻說話……如果不是身處戰場,自己的任何一個失神都有可能導致下屬的死亡,貝爾納黛簡直想要坐下來,貪婪地把這些話全都聽完。
然而下一刻,她的眉毛就皺了起來。
“十一月三日,瑪蒂爾達懷孕三個月了,我現在看那些來自鄉下的女仆都覺得她們眉清目秀,不,我不能降低我的檔次和格調,剛好,富萊斯比爵夫人邀請我參加一場私密的派對。”
不死之王斟酌了一下語氣:“嘿嘿。”
模仿羅塞爾的語調有些困難,貝爾納黛再一次被惡心地起了雞皮疙瘩,但她同時也注意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時間點。
十一月三日是母親懷孕三個月?那就是還有六或七個月臨盆……貝爾納黛愣住了,她的眼睛微微睜大——自己的生日正是五月十九日!
那,那就是說,在母親懷著自己的時候,父親祂……沒辦法,這就是二百年前因蒂斯的社會風氣,開放到畸形,互相都以擁有情婦和情夫為榮,這並不是難以理解的事情……但貝爾納黛並不能說服自己,她感到有些暈眩,然而很快她就注意到並不是自己在暈眩,而是她的船再一次遭到了攻擊!
“炸死那幾個閱讀者了嗎?”阿加裡圖詢問“告死號”。
“沒全死也沒關系。好,衝過去。”
說罷,他看了一眼貝爾納黛,搖了搖頭。
“沒救了,居然不是憤怒。”
馬力全開的“告死號”破開風浪直衝過去,“神秘女王”的船隻終於進入了“欲望使徒”的攻擊范圍,連環殺手們蓄勢待發,吉爾希艾斯臉上露出嗜血的笑容。他的手按在刀柄上,微微躬身,就等在兩條船接觸的一瞬間跳過去大開殺戒!
他已經聽到了獵物們狂亂的心跳,美味的絕望就藏在他們的身體裡,只要切開就能品嘗!
兩艘對衝的海盜船,迎風飄揚的旗幟,暴雨和巨大的浪花做背景,猙獰的海盜,凌空炸開的炮火,空中的魔法光芒,定格成一副難以用畫筆描摹的油畫。
轟!
兩艘船重重地撞在了一起,“告死號”的撞角衝破了窺秘人的魔法屏障!
轟!轟!
激烈殘忍的白刃戰打響的一瞬間,兩位船長同時抬頭看向拜亞姆。
巨大的銀色雷樹自雲端落下,史無前例的雷暴突然照亮了整片天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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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朋友來家裡打空洞騎士。
回家之後朋友打電話來說拖鞋一只是自己的一只是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