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末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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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白銀城的人們一起享用了一會兒美食後，克萊恩向阿爾傑遞去了飯後他們開個小會的信息。

  隨後，他悄無聲息和自己的秘偶互換了位置，又在幾次的閃現和傳送之後，到達了蘇尼亞海某一座沒有人類的島嶼上。

  克萊恩初步適應了當前狀態，收斂住了靈性。

  成為完整的神話生物目前還沒讓他感到什麽不適，但克萊恩也知道，這是長久的，隱蔽的變化。

  他簡單地做了個佔卜，阿爾傑、達尼茲佔據的那些地盤可以穩妥地容納這新到來的兩三千人。

  克萊恩沒急於將月城居民弄到外界，準備等阿爾傑和達尼茲安置好了白銀城先頭部隊，有了足夠的經驗，再做這件事情。除此之外，他還有一件煩惱的事情，那就是反抗軍。

  他已經決定把“海神”從愚者的形象裡分出去，作為從神或某位下屬未來的形象。與此同時，他打算先把反抗軍和東大陸的人們先隔開，“海神”作為羅思德群島土著的本土神，立場天然在反抗軍的一方，而“愚者”和東大陸幸存者則不必被卷入這個立場。

  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但克萊恩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反抗軍能夠建立自己的政權，並且得到北大陸國家的認可就好了。

  這樣，他的信徒們就能順理成章地聚集在一起，正常地休養生息。

  即便只是群島這種一兩個郡大小的地方，克萊恩也覺得很滿意了。

  “任重道遠啊……”他歎了口氣，暫時沒什麽頭緒。

  畢竟雷霆之神幫助自己不止一兩次，前腳接受幫助，後腳直接幫助反抗軍，多少是有點不合適。

  在東大陸這一段充滿神話色彩和幻想的冒險之後，冰冷沉重的現實又沉甸甸地壓了下來。

  反正離開“神棄之地”的道路已經打通，他以後也可以利用回應祈求的方式，依靠“星之杖”的能力，直接將整個月城轉移出來，放到某個無人的小島上。

  當然，如果那扇大門又一次合攏，克萊恩同樣有辦法。

  那就是先將月城居民轉移到巨人王居所，讓他們自己開門——沒有第一塊“褻瀆石板”和“暗天使”惡靈的情況下，普通非凡者就能推開大門。

  至於是否會有其他神靈不願意看到這段歷史公布，又或者上帝的信徒干擾和阻攔的問題，克萊恩沒做考慮，因為各位序列0的真神如果真的這麽做，他不願意也無法阻止。

  不過，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情，他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有了信徒，我的軟肋更多了，他們雖然和梅麗莎、班森他們不一樣，但也很重要……”克萊恩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從空氣裡抓出了“蠕動的饑餓”，將這件陪伴了自己很久的封印物戴到了左掌。

  他的身體飛快透明，消失在了原地。

  色塊濃鬱重疊的靈界中，克萊恩在一道道難以描述形體的身影中急速穿梭，靠近著代表貝克蘭德的那處坐標。

  突然，他停了下來，立於不分上下左右前後的混亂虛空裡，將目光投向了佔據著靈界最高處的那七道不同顏色的淨光。

  “之前礙於序列較低，不敢在靈界亂跑，沒有試著拜訪對我有一定善意的七光，現在似乎可以了……他們本身是各種知識的化身，且於靈界不知存活了多少年，也許了解不少隱秘……”克萊恩剛轉過這樣的思緒，眼前忽有光芒騰起，出現了一位穿著橘色長袍的老者。

  這老者外形胖乎乎的，留著白色短須，看起來相當和藹。

  他看了眼克萊恩，笑呵呵點頭道：

  “殿下，請允許我做一下自我介紹，您應該還記得我，我是‘橘光’希拉裡昂。”

  上次見你很瘦的……回想了一下那位差點死自己家門口的分析機之父，克萊恩邊腹誹邊笑著問道：

  “你似乎預知到了我想要拜訪你們？”

  希拉裡昂未有隱瞞，坦然笑道：
  “靈界本身就是各種信息交織成的，這有的來自過去，有的源於現在，有的昭示著某些未來，無論佔卜，還是預言，大部分辦法其實都是在利用靈界，其次才是依靠對命運的窺視。”

  這位“橘光”的意思是，既然克萊恩身在靈界，有了拜訪的想法，並準備付諸實踐，那必然會有對應的信息產生，讓某種程度上掌控著靈界的七光感知到，做出預言。

  克萊恩一點也不意外，輕輕頷首道：
  “除了你，還有誰想見一見我？”

  他本來打算用敬稱，但考慮到七光的態度和“橘光”對自己的稱呼，為了防止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變成禮貌比賽，他又放棄了這個打算，以維持“詭秘之主”後繼者的身份。

  “橘光”希拉裡昂當即笑道：
  “都想，都想，殿下，您不介意吧？”

  克萊恩搖了下頭，相當有禮貌地回應道：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他話音剛落，一道又一道不同顏色的光芒就騰起在希拉裡昂身周，幻化成了不同的老者形象。

  “殿下，請允許我為您介紹。”“橘光”在看見克萊恩點頭後，指著一位身穿大紅長袍，極為威嚴的老者道，“祂是‘紅光’艾爾.莫瑞亞。”

  曾經回答過我問題的那位……克萊恩當即笑了笑，釋放自己的感謝和友善。

  希拉裡昂依次又介紹了“黃光”威尼坦、“藍光”庫圖彌、“綠光”塞拉皮斯、“靛光”赫蘇斯、“紫光”聖熱爾曼。

  “黃光”威尼坦……這就是對亞伯拉罕家族先輩做出末日預言的那位？克萊恩看了眼穿檸檬黃長袍，留著白色長須的瘦削老者，笑著說道：

  “那我們坐下來聊吧。”

  說話間，他抬了下右手。

  周圍區域頓時亮起了一點點暗紅的火光，那來自一個燃燒著優質木炭的壁爐。

  這些火光隨即照亮了一把安樂椅，照亮了灰黃色的地毯，照亮了櫥櫃、沙發、茶幾、石膏雕像、白釉瓷茶杯等事物，勾勒出了一間典型的，溫暖的貝克蘭德式起居室。

  “請坐。”克萊恩面朝七光，笑著指了指沙發和高背椅們。

  等到七光分別落座，克萊恩坐至安樂椅上，拿起茶杯，態度自然地說道：
  “坦白地講，我一直都想拜訪七位，只是始終找不到機會，現在終於實現了這個願望。”

  “這也是我們的願望。”“橘光”似乎是七光裡最開朗最外向的那位，當即代表所有同伴回應道。

  咦，有了滿足別人某個願望的感覺……克萊恩心中一喜，試探著問道：

  “七位，你們對星空或者說舊日、外神有什麽了解？”

  相貌相對年輕，套著亞麻長袍的“靛光”赫蘇斯表情嚴肅地回答道：

  “殿下，目前窺視著我們世界的舊日有‘墮落母神’、‘欲望母樹’、‘混沌之子’、‘原初饑餓’、‘宿命之環’、‘超星主宰’、‘不熄的囈語’、‘衰敗君王’、‘高維俯視者’……”

  ……這會不會太多了？克萊恩聽得有點呆住。

  看著克萊恩的表情，赫蘇斯欲言又止了一下，隨後忍住了沒有說出來的後半句話。

  聽到“靛光”赫蘇斯的回答，克萊恩精神一緊，腦海內相繼浮現出了紅月、褐星、赤星、藍星、金星等星體，有種它們都是眼睛，正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感覺。

  這才是末日的真相？

  這就是真實造物主一直逼迫自己變強的原因？
  在理解了舊日的前提下，一想到自己還連真神都不是，就已經有了這麽多敵人，克萊恩險些忍不住伸手捂臉，想要安靜一會兒的衝動。

  無聲無息間，微妙的聯系建立，即將到來的致命侵蝕讓克萊恩每一條“靈之蟲”都出現了不安。

  停頓一秒，克萊恩組織了下語言道：
  “這麽多外神？”

  “靛光”赫蘇斯是“祈禱”領域的象征，祂摸了下右手戴著的紅寶石戒指，點了點頭道：

  “自從‘最初’蘇醒又分裂，整個宇宙最為強大的那些外神就聚集到了這個小小的星系內，祂們有的是要拿回自身被撕裂吸引過來的源質和特性，有的希望獲得與本身接近的，可以容納的源質和高位特性。”

  說完，赫蘇斯也斟酌了一下語言，委婉地說道：

  “其中有些，您或許已經見過了。”

  我見過？哦，對，我見過墮落母神的力量，聽過伯特利·亞伯拉罕的囈語，也親眼見過欲望母樹的力量投射，辛西婭小姐和斯厄阿……不過，從赫蘇斯的暗示來看，難道我真的親眼見過外神？甚至和祂們擦肩而過？不應該吧，以我的位格，難道不是看一眼就會原地失控嗎？

  克萊恩本能地感覺赫蘇斯的眼神有些不對，但還是選擇先問自己在意的問題：
  “被撕裂吸引過來的源質和特性？”

  剛才“靛光”說的其余內容，他都能夠理解，並且預先就有一定的，類似的猜測，隻這一條有些意外。

  作為“冥想”領域的象征，以愛與智慧為自身特質的“藍光”庫圖彌態度和藹地解釋道：

  “殿下，您對非凡特性聚合定律應該不會陌生。”

  見克萊恩點了下頭，這位額頭綁著一塊“藍寶石”，嘴巴周圍留著濃密胡須的老者繼續說道：
  “這不僅是序列途徑的規律，對於源質和外神相關特性同樣適用，尤其本身是‘最初’直接孕育和創造出來的那些，比如‘墮落母神’、‘混沌之子’和‘欲望母樹’，至於還有沒有別的外神屬於這類，我們就不太清楚了，總之，這三位丟失了部分源質和特性的‘舊日’對侵蝕現實最為在意和主動，一直在嘗試影響靈界，汙染我們。”

  克萊恩輕輕頷首，以尋求確定的口吻問道：

  “也就是說，當前的二十二條途徑和源質有部分屬於外神？”

  “對。”拿著紫水晶，象征“儀式魔法”領域的聖熱爾曼抓住機會回答道，“當達到二十二條途徑、九種源質後，一切才平衡下來，這也許是源自‘最初’的神秘學聯系。”

  克萊恩想了想道：
  “具體有哪些？”

  臉上蒙著淡淡紫光，顯得頗為神秘的聖熱爾曼說道：

  “比如‘月亮’和‘大地’途徑，它們都屬於那位‘墮落母神’，這是站在所有外神頂端的存在，哪怕被分割出去了部分源質，也就是‘母巢’，也同樣如此，祂是整個宇宙所有陰性力量的主宰。”

  留著藝術家長發的“綠光”笑著補充道：
  “‘大地’途徑的序列2叫‘荒蕪主母’，‘月亮’途徑的序列1叫‘美神’，所以，血族只有女王，沒有男性親王。”

  那麽古神莉莉絲原本是男是女？克萊恩在心裡咕噥了一句，若有所思地問道：

  “‘原始月亮’就是那位‘墮落母神’？”

  “是的。”

  戴著鑽石頭冠的“紅光”艾爾.莫瑞亞威嚴點頭道：“祂佔據了月亮，通過本身的位格和對‘母巢’、兩條途徑‘唯一性’的影響，逐步侵蝕著現實，‘原始月亮’是祂在這個世界的化身。”

  說到這裡，艾爾·莫瑞亞頓了下道：

  “祂的全稱是，‘墮落母神’、‘邪惡之始’、‘不滅者’、‘汙穢的母巢’。”

  克萊恩想到自己剛知曉“星空”秘密時月亮的誇張反應，油然產生了一陣涼意，忙轉而問道：
  “‘惡魔’和‘囚犯’途徑來自‘欲望母樹’？”

  穿著檸檬黃長袍的“黃光”威尼坦歎息道：
  “嗯，祂的全稱是‘欲望母樹’、‘惡魔之父’、‘永世的嘶吼者’、‘失心之神’，所以，曾經的‘被縛之神’才會在出現問題時，被祂抓住機會，相對容易地完成了侵蝕。”

  母……父……那家夥究竟是男是女……嗯，對這種層次的存在來說，沒有男女分別很正常，不同的化身不同的形象……呵，還想給我生個孩子，從“被縛之神”的狀態看，我真要被抓住，生孩子的恐怕是我，然後那孩子將繼承“源堡”，讓“欲望母樹”間接侵蝕和掌控這份源質……

  不過高地王國，不，高地共和國的信仰問題好像已經得到解決了？

  從神秘世界流傳的信息來看，惡魔途徑誕生了真神，殺死了斯厄阿，又吃掉了“被縛之神”，成為雙途徑真神後不知所蹤……和“欲望、惡意”相關的權柄的神，居然能完全不知所蹤？而高地共和國現在的信仰狀態也很奇怪，根據“節製天使”的描述，玫瑰學派的高層開始逐步將信仰概念化，從信仰特定形象的“欲望母樹”，逐漸變為對一種理念，一種歷史傳統的推崇……

  “信仰是這麽好動搖的事情嗎？”克萊恩當時奇怪地問，“放縱派的信仰應該根深蒂固，就連節製派應該也有不少同樣深深信仰‘被縛之神’的人吧。”

  “信仰被縛之神的，可以說教說教。”

  “但是信仰欲望母樹，並且死不悔改的……”

  理查笑眯眯地做了個擰東西的動作：“那我就要請他們和母樹一起走了。”

  從這個角度出發，也許“囚犯”途徑放縱欲望才是“扮演”的正途，但這條正途是通向外神的，還是節製好啊……克萊恩眉頭微皺，提出了一個自己有過猜測，渴望得到解答的問題：
  “既然有這麽多外神，那祂們為什麽直到現在都還沒能侵入我們這個世界？”

  從克萊恩目前了解到的信息可以推測，即使只有“墮落母神”和“欲望母樹”，外神也能輕松解決之前的七神加“真實造物主”、“原初魔女”等存在。

  胖乎乎的“橘光”希拉裡昂笑了笑道：
  “我們一切的苦難都來自‘最初’，所有的幸運也來自‘最初’。”

  “祂遺留的不僅有精神、意志、烙印、汙染，還有源質、特性和力量。”

  “祂殘余的力量在星球之外構成了一個無形的屏障，讓那些外神沒法直接侵入，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由於‘最初’一直沒能真正復活，祂的意志和力量都在消退，第四紀尾聲，這達到了很嚴重的程度，那無形的屏障因此出現了裂縫，七神不得不將神國移到星界，彌補空隙。”

  難怪第四紀時真神們還能行走在地上，到了第五紀就連降臨都很少降臨……克萊恩頓時有所恍然，追問了一句：
  “等到‘最初’的意志和力量進一步衰退，無形的屏障消失，末日就將來臨？”

  始終笑眯眯的“橘光”希拉裡昂看了眼“黃光”威尼坦，表情一下變得嚴肅：
  “是的。”

  到時候，“墮落母神”、“欲望母樹”、“混沌之子”那麽多外神入侵，即使黑夜女神，戰神或者死神其中之一成為了“舊日”，也根本擋不住啊……其他序列0神靈聯合起來能拖住一到兩位外神就屬於創造奇跡了……一比九，甚至更多……克萊恩想得頭皮發麻，再次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絕望。

  難怪那被稱作末日！
  情緒波動一大，他立刻就感覺自己的情緒開始朝著神性的方向下滑，開始理性地思考最優解。

  克萊恩忙平複起心情，讓脆弱的平衡重新出現。

  “那是否意味著越靠近末日，晉升越容易，因為‘原初’的意志在消退，祂的蘇醒會變得困難，甚至不再蘇醒？”

  威嚴的“紅光”艾爾·莫瑞亞想了想道：

  “是的。這也是眾神在之前的數千年，從未開始嘗試容納多條途徑的原因。”

  “但是，‘最初’的意志會消退，精神卻將永遠存在，不會磨滅，除非整個宇宙歸於一點，所以，相應的高位存在體內依舊有‘最初’蘇醒的可能，位格越高，這個可能越大，相應的影響和侵蝕越嚴重。”

  超越凡人的力量和永遠無法擺脫的詛咒總是喜歡湊在一起啊……克萊恩感歎一聲，強行將不是自己這個層次該考慮的問題壓下，轉而問道：
  “你們知道‘詭秘侍者’的魔藥配方嗎？”

  拿著紫水晶的“紫光”聖熱爾曼回答道：

  “這方面的知識有對應的神秘附著，沒在靈界，但據我們觀察，‘詭秘侍者’的儀式應該和靈界有密切聯系。”

  “橘光”希拉裡昂當即衝著克萊恩笑道：
  “殿下，到時候如果您需要，我們會全力提供幫助。”

  這熱情讓我有點害怕啊，就和面對“魔鏡”阿羅德斯一樣……克萊恩輕輕頷首，準備轉移話題。

  “對了，之前關於我或許見過外神的事情。”

  克萊恩斟酌著回答：

  “你不妨把話說得明白一些。”

  七光面面相覷，就在這時，一個克萊恩前不久剛剛聽過的老者的聲音傳來：

  “你見過了衰敗君王。”

  “還有混沌之子，嗯，你大概見過祂。”

  只見這虛幻的起居室內，七光接二連三地全都站了起來，朝著門的方向微微躬身，克萊恩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起身，看到某位神靈熟門熟路地推門而入。

  “尊敬的賢者。”

  知識之妖穿著一身中式的立領長袍，施施然地進入了西式風格的起居室，在上帝夢中時似乎是改良的中山裝。即便是舊日紀元都很少有這樣打扮的人，克萊恩也只在電視劇和歷史書上見過。

  “賢者。”克萊恩也和七光一樣向祂問好。

  他並沒有盯著知識之妖那張西大陸人的臉，但還是習慣性地多看了兩眼對方的衣裝，表現出了一種土生土長的北大陸人對奇裝異服的好奇。

  知識之妖看著他，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你希望我叫你‘詭秘’，還是克萊恩·莫雷蒂，還是你的另一個名字？”

  克萊恩內心微微一震，說道：“叫我克萊恩就好。”

  “那你可以用另一個名字稱呼我。”祂說。

  “知性生命體的神，瘋狂奧秘，知識之妖。”

  “凡追尋智慧，尋求知識，渴望獲得變革的技術和力量的生命，都將在宇宙中尋覓我的痕跡。”

  瘋狂奧秘，知識之妖……這是神名？……難道是“窺秘人”和“通識者”對應的舊日的名字？原來奧秘教會的“奧秘”來源於神靈，而不是魔藥裡的那個名稱……克萊恩微微瞪大眼睛，他對一位舊日直接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事情還有些不習慣，更何況他剛才還在和七光討論這些問題。

  想了想，克萊恩看著對方的臉，謹慎地問道：

  “請問您是如何成為舊日的？抱歉，我並不清楚‘窺秘人’途徑對應的源質的名字。”

  知識之妖想了想，透露出一種長輩般的大度：
  “知識荒野。”

  “你應該聽過這個名字，只是未能對應。除此之外，我並未成為舊日，而是舊日成為了我。”

  克萊恩一怔。

  “……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知識之妖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臉：
  “我的名字是楊墨。用你們的話說，我是一位通識者途徑的天使，強於序列一，沒到天使之王。我給你看過那段記憶，我推開那扇門，尋求‘知識荒野’的認可，然後，知識之妖成為了我。”

  知識之妖成為了……你？

  克萊恩忍不住用這個句式代換了一下。

  詭秘之主某天成為了我？

  這是什麽話，這是一個神靈的冷笑話嗎？

  知識之妖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入展開，克萊恩看著七光統一沉默不語的樣子，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只見這位自稱“知識之妖”的西大陸老者憑空取出了一張中式風格的黑漆木椅，坐下，平視著克萊恩，平靜地說道：
  “衰敗君王你見過，你不僅見過，還在祂的手裡死了兩次。”

  殺了我兩次的人？

  沒等克萊恩消化這句話的意思，祂又說道：

  “愛德華·沃恩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假人，祂的一層人皮罷了。而愛德華·沃恩這個人也真實存在過，就和你一樣，被保存在源堡之中。”

  “至於混沌之子，你是魯恩人，而混沌之子對應‘黑皇帝’。你能聽明白吧？”

  TBC
  ——————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