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外婆,你小心點!
“嗯,”薑初陽點頭。
這個不需要隱瞞的。
“不是,媽你剛才在廚房裡面沒有看到?”薑冬菊有些不相信,畢竟那兩條河鰱再小,那也有四五斤的。
“媽有白內障,魚又放在了水缸裡,她能看到嗎?”薑初陽輕歎了一聲:“不說了,廚房裡面還在做飯呢!咱們去廚房裡面聊。”
“好!好!”李紅玉欣喜的抱起小飯團就走。
薑初陽帶著薑冬菊跟在了後面:“媽,早上我還打到了一隻野兔,不過已經吃的只剩下一碗湯了,肉也只有幾塊。”
沒有辦法。
不匯報是不行的。
要不然等下又該被打了。
因為在農村,要想吃肉那可是很難。
大人們不怕挨餓,就怕孩子們出去偷食。
這樣的話,那可是連最後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嘻嘻,外婆窩也恰了一大碗,兔兔肉可好恰了。”小飯拍著小手跟著笑道。
“是嗎?你小子這狗屎運未免也太好了吧?”李紅玉聽著都有些懵了。
畢竟野兔那可是很難抓的。
一般情況下不出動幾個村民。
那要想抓到野兔,簡直是想都別想。
不過村裡面的那幾個老獵戶除外,他們家天天拿野兔肉當飯吃。
“這可不是狗屎運,而是我在三爺爺家的後山發現了野兔的腳印,把它趕到下坡路才抓到的。”薑初陽聞言揶揄的笑了笑:“而且媽你知道嗎?我在三爺爺家的屋簷下還發現了一大串臘肉,中午咱們就可以煎來吃。”
“真的假的?”李紅玉連忙跑進了廚房。
誰知道因為太高興,沒有注意手中抱著的小飯團。
砰的一下,就將小飯團的小腦袋撞在了門檻上。
“外婆,你小心點,把窩撞死噠,您就沒有外甥女了。”小飯團捂著小腦袋,那是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哎喲!哎喲!對不住啊!”李紅玉慌了,連忙哄起了小飯團。
“嘻嘻……外婆窩冒事。”小飯團破涕為笑:“不過窩中午要在你家恰五碗飯。”
“好!好!好!”李紅玉也是被小飯團給逗笑了:“只要外婆家有的,你想怎麽樣都行。”
“對了,舅舅說了,送一條魚魚給麻麻帶回切恰。”
小飯團見薑初陽拿著菜刀,蹲在水缸旁在破大河鰱了,連忙歪著小腦袋提醒了一句。
提醒的目的,就是怕外婆不同意。
誰知道李紅玉看著聞言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眼眸中盡是溺愛:“行!只要我家小飯團開心,那怎麽都行。”
她本就不是什麽小氣的人,要不是家徒四壁,這嫁出去的女兒帶孩子回來了,那肯定會殺雞宰羊熱情招待的。
薑冬菊聽到這話,心頭暖暖的很開心,趁著李紅玉高興,她連小聲問道:“媽,我這次回來是來借錢的,不多,只要三塊就好。”
“啊?借錢……”
“家裡面現在都這樣了,哪還有錢啊!”
李紅玉聞言先是一愣,接著輕歎著如實回道。
“秀蘭不是在朝陽紡紗廠上班嗎?我好像記得她將工資每個月都上交給您了啊!”賈冬菊猶豫的提醒道。
秀蘭,全名薑秀蘭,是薑初陽的三姐。
是家裡面唯一個高中畢業的。
也正是因為高學歷。
才被朝陽紡紗廠招進去當了臨時工。
每個月的工資不多,只有十八塊多一點點。
但卻是包吃包住,而且乾的好還有轉正的希望。
可別小看這十八塊多的工資,最近這兩年薑初陽家可全靠這點錢支撐著。
要不然的話,只怕家裡面早就餓死人了。
而薑冬菊在這時候提薑秀蘭的工資。
其實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要不然,才不會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
畢竟她是嫁出去的人了,屬於外人。
但李紅玉卻是一點都不介意,因為她深知薑冬菊的性格。
不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想打娘家主意的人。
在放下手中的小飯團,讓其去跟小紅薯玩後,壓低聲音解釋道:“秀蘭在一年多前,也就是你爸還沒有去沿海一帶做生意的時候,的確是每個月將錢交個我管,也讓我不要舍不得花錢,該吃的吃該和的喝,畢竟當初供她上高中,家裡面可是了緊褲腰帶過了好幾年的苦日子。”
“可是你知道嗎?你爸那個敗家子,為了去跟那些狐朋狗友去沿海一帶做生意,偷偷將秀蘭存在家裡面的嫁妝錢都偷走了,連一聲招呼都沒打,為此秀蘭還被相親對象給退婚了呢!只是家醜不宜外揚,你不知道這件事情而已。”
“也就是從那次之後,我再也沒臉替秀蘭保存工資了,都是讓她自己保管的錢。”
“當然了,她也不會給我保管了,而且現在一個月回來一次,有的時候連話都說不上。”
“因為秀蘭他的心裡面記恨著我呢!還以為是我偷偷將錢全都給了你爸,讓她被相親對象看不起。”
說著說著,李紅玉就泣不成聲了,眼淚那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薑冬菊在聽明白了後,心裡面同樣是很不好受。
眼角也酸酸的想哭。
她就說上次在朝陽紡紗廠碰到了秀蘭。
為什麽連招呼都不跟她打,像一個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
只怕是心裡面對這個家,不對!對家裡面所有人都有了很強的抵觸心理。
畢竟秀蘭今年都二十四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對象,那可是屬於大齡女青年了。
在這樣拖下去,那可就是老姑娘,要被整個薑家村嫌棄的。
因為跟秀蘭同齡女孩,好多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想到這,薑冬菊收回了思緒。
沒有在提借錢的事情。
提了,那也沒有的。
破魚的薑初陽看到這一幕。
本想出言安慰母親幾句的。
但最後還是將話卡在了喉嚨裡說不出來。
因為家裡面現在變成了這樣,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
都十五六了還不願意出去當學徒做事填飽肚子,或多或少也花了一些三姐的工資。
再這樣的情況下,他哪有資格說話。
但一旁的小飯團可就沒有管這麽多了。
她揚起小腦袋疑惑的問道:“外婆,你哭啥子哭?沒錢借應該是我麻麻哭才對,因為她都冒錢去我姑母家恰酒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