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鴛鴦過門，省親別墅的兩對野鴛鴦

  時光如棱，轉眼到了冬月底。

  傍晚。

  榮國府門外，鴛鴦背著包袱，和一群丫鬟和婆子告別。

  “鴛鴦姐姐以後要常來看我們啊，我們會想你的！”

  “鴛鴦姐姐保重，等得了空，我們也會抽時間去看你的。”

  “……”

  鴛鴦看著這些相處日久的人，鼻子發酸。

  她連連點頭，眼中含霧，吸了口氣後，抬頭看了一眼榮國府的牌匾，向眾人欠身一禮，轉身就走。

  街道上，盛裝打扮的金文翔站在一台小轎前，嘴角含笑。

  他是賈母房裡的買辦，性格軟弱木訥，家裡有事兒也由媳婦兒拿主意。

  在外人眼裡，他比起襲人的哥哥花自芳各方面都差了太遠。

  金文翔雖不善言辭，可從內心來講，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妹妹有個好的歸宿。

  不說以後能夠穿金戴銀，最起碼也能衣食無憂才好。

  幸好，妹妹鴛鴦自有主張。

  不知何時竟得了賈家三房賈芸的青睞，輕輕兒的謀了個姨娘名分。

  卻也是祖宗八輩兒得來的福分。

  說起賈芸，別說京城，就算是在北直隸也頗有名望。

  他在京為官不到一年，就做了諸多惠及百姓的實事。

  鴛鴦一個賈府家生奴，能夠入了賈芸的法眼，今後過著穿金戴銀的好日子，不是福分是什麽？
  所以，金文翔今兒十分開心，就要送鴛鴦前去賈芸府上。

  鴛鴦是姨娘，卻也是妾，所以不是娶，而是納。

  一般來講，小妾過門兒，能有一頂小轎接送，就已經很好了。

  而且還只能在傍晚時分送去，其他時候卻不行。

  夕陽漸漸落下，冬日的黑夜總是來的快。

  天色暗淡下來。

  鴛鴦鑽進小轎後，金文翔對轎夫喊了聲“起”，就默默守護在轎旁，跟著小轎走。

  轎內。

  鴛鴦緊緊的將包袱抱在懷裡，心裡既高興愉悅，又緊張忐忑。

  她知道賈芸愛她，可事到臨頭，心情卻也有些起伏不定。

  等會兒只要踏入賈芸的家門，從名分上，她金鴛鴦這輩子就是賈芸的人了。

  與人做姨娘，雖然身份從奴仆變成了平民，卻也只能依靠男人才能生存。

  “芸二爺待我不薄，還沒去他家，就給我分了宅院，家裡的女眷也都熟悉，知根知底，脾氣好，懂事明理，今後的日子應該好過。”鴛鴦在心裡琢磨道。

  其實在最初跟賈芸相好時，鴛鴦就深思熟慮過。

  這會子思緒紊亂，卻也只是緊張的緣故。

  “不過我去了那邊後，可不能光想著當姨娘享福，當務之急是要先站穩腳跟，要讓家裡人，特別是芸二爺和薛夫人認為我有用，甚至不可或缺。”

  “對了，我或許可以從老夫人身上著手，多去伺候她，想來是沒人跟我在這方面爭搶的。”

  “……”

  想到這裡，鴛鴦抿嘴一笑。

  其實到了賈芸家後，該做些什麽事兒，怎麽去站穩腳跟，她早有謀算。

  雖說賈芸家起家沒幾年，家裡人員心思不太複雜。

  可鴛鴦在從小在賈府長大的，對人心有幾分揣測。

  知道只要是人，就會有利益和矛盾衝突。

  賈芸家的人看似上下和睦，可誰能保證私下裡各自沒有齟齬？

  所以，必要的心理準備是必不可少的。

  走出寧榮街，金文翔在轎窗邊問：“好妹妹，去了芸二爺家，可就享福了。”

  “你是不知道，聽說襲人回娘家省親，排場擺的很大，左鄰右舍都極為羨慕。”

  “還有逢年過節，芸二爺也都會差人送去貴重節禮，簡直羨煞人呢！”

  鴛鴦收回思緒，聞言一笑。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女人嫁人不就圖個有吃有穿麽？
  她抿抿嘴，聲音清脆道：“哥，這話咱們私下說說就好，別到處念叨，免得惹人嫉妒。”

  頓了頓，她沉吟道：“以我對芸二爺的了解，小妹去了那邊後，各方面待遇應該是不會比襲人妹妹差的。”

  “所以伱也別拿言語試探小妹，該給你的，小妹不會缺你一點半星，不該給的，你們也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金文翔聽出來鴛鴦的話外之音，老臉一紅，乾笑一聲，說道：

  “妹妹放心，你哥的性子你還不知道麽？從來就是守本分的人，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鴛鴦暗歎了口氣，心道：“你是不會，可嫂嫂就說不準了。”

  這話卻不好說出口，臨了隻說：“但願哥哥說話算話。”

  很快，到了賈芸家，小轎被抬進了前院，又被粗使婆子抬進中院放下。

  金文翔則被倪二帶走，吃飯喝酒去了。

  燈火通明的院落裡，布置的格外喜慶。

  襲人、媚人上前掀了轎簾，襲人面帶微笑，輕喚道：“鴛鴦姐姐，到家了。”

  鴛鴦俯身從轎中下來，向襲人和媚人欠身一禮，微笑道：“謝兩位妹妹迎接。”

  “這會兒不是敘舊的時候，鴛鴦姐姐請跟我們來。”襲人手一引，在前邊兒帶路。

  鴛鴦微微點頭，知道這會兒要先去拜見賈芸和薛寶釵，落實身份，所以也不多話，跟著襲人和媚人往大廳走去。

  大廳中。

  賈芸和薛寶釵上坐，秦可卿站在賈芸身側。

  襲人和媚人進去後，同時向賈芸他們行了一禮，也都去了賈芸身側站好。

  鴛鴦低著頭，踩著小碎步，來到廳中，跪下磕頭。

  “金鴛鴦拜見老爺，夫人！”鴛鴦將包袱放到地上，鄭重磕了三個頭。

  賈芸伸手虛扶，含笑道：“快起來吧，地上涼。”

  鴛鴦應了一身，被邊上站著的丫鬟扶了起來。

  這時薛寶釵微笑道：“千盼萬盼，鴛鴦妹妹總算是來了！”

  鴛鴦又上前單獨拜見薛寶釵，之後又和襲人、媚人、秦可卿三人互相行禮。

  一番寒暄後，鴛鴦被丫鬟帶了下去，沐浴更衣，換喜服打扮。

  按說鴛鴦是要先回金家，先穿好喜服，蒙著蓋頭再被送來的。

  但鴛鴦說早已經成了賈芸的人，不想太過張揚，所以就直接過來了。

  而且她之前是賈府的家生奴，直接從賈府過來，也算是從娘家來。

  其實說來說去，與人作妾，根本就沒那麽多的講究，這也是鴛鴦低調的原因。

  她知道嫂嫂的性子，稍微松點口，就會鬧的滿城風語，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待鴛鴦退下後，薛寶釵起身淺笑道：“夫君，今兒是鴛鴦妹妹的大喜日子，奴家就先回房去了。”

  秦可卿、襲人、媚人也都過來行禮告辭。

  鴛鴦院兒裡。

  自和賈芸認識後，鴛鴦就被了一套院子，後來陸陸續續補充置辦了許多家當，現在鴛鴦過來，倒是可以直接入住，特別方便。

  早在幾天前，薛寶釵就親自給鴛鴦分配了兩個貼身丫鬟和兩個粗使婆子，這樣的待遇，哪怕是賈府的姨娘都沒這麽好。

  房間裡，賈芸掀了鴛鴦的蓋頭。

  橘黃的燈光下，鴛鴦鴨蛋臉，烏油頭髮，高高的鼻子，兩邊腮上微微的幾點雀斑，看之可親。

  賈芸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笑著說：“你別緊張，以前你不是常到家裡來麽？應該早就習慣了就是。”

  “賤妾不緊張。”鴛鴦滿臉羞澀，低著頭，咬著嘴唇道。

  今兒到底氛圍不同，鴛鴦哪有不緊張的？
  賈芸笑了笑，將她摟入懷中，手伸到衣服裡去揉捏，輕聲問道：“聽說你是直接從賈府過來的？”

  “嗯，今兒榮國府放了些丫鬟出去，賤妾將那些走的姐妹一一送走了，最後才過來。”鴛鴦迷離著眼，小聲回道。

  鴛鴦的身子確實豐潤，兩顆大燈飽滿碩大，讓賈芸愛不釋手。

  賈芸嗅著她的體香，道：“有段時間沒碰你了。”

  鴛鴦勾嘴一笑，吐氣如蘭道：“從今兒開始，賤妾就真正成你的了，你要怎樣，還不任由你把玩？”

  賈芸往下掏了掏，鴛鴦眉頭微蹙，揪著臉，嘴唇顫了顫，輕嚀一聲。

  “你就愛捉開人，這樣好玩麽？”鴛鴦吐了口氣，柔聲問道。

  賈芸笑呵呵道：“挺有意思的，今兒你好有狀態，這麽快就有了。”

  “不許取笑人，大半個月沒與你歡好，賤妾今兒能這樣文靜，就已經很不錯了。”鴛鴦翻了個白眼，嘟噥道。

  賈芸笑道：“你臀大腰細，應該是個好生養的，平時抱著也好玩。”

  “別說話，你抱我玩，賤妾忍不住了。”鴛鴦幽怨道，臉紅撲撲的，大燈起伏不定。

  賈芸嘿嘿直笑，將鴛鴦放平，撲身就狠狠撞了去……

  ……

  賈府省親別墅。

  經過長時間的修建和布置，省親別墅各方面都準備到位，隻待明年過了元宵，貴妃省親入駐。

  一處偏僻的假山群中，賈寶玉拉著蔣玉菡左顧右看，嘖嘖不已。

  “琪官，將近一月不見，你這姿色比以前更出挑了。”賈寶玉雙眼火熱道。

  變化了的蔣玉菡，身材柔軟，模樣清純靦腆中兼著嫵媚，皮膚粉嫩，唇紅齒白，嬌滴滴可愛，一顰一笑都富有韻味。

  他又是唱青衣的，聲音也更溫柔了，讓人著格外舒服。

  “寶二爺喜歡就好。”蔣玉菡雙眼清亮，睫毛彎彎，顧盼神飛回答道。

  賈寶玉一把摟著他，大口呼吸著，急切道：“喜歡，我喜歡你！”

  蔣玉菡輕笑一聲，眼珠一轉，湊到賈寶玉耳旁竊竊私語道：
  “我有好玩的，你要不要？從來沒讓人玩過的……”

  賈寶玉像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滿臉興奮。

  過了一會兒，就聽賈寶玉驚呼：“好哇，世間名器，不過如此，琪官，你是怎麽做到的？”

  蔣玉菡卻沒回話，只是噙著淚，梨花帶雨掩嘴兒哭泣。

  賈寶玉驚慌失措，連連勸慰，又詢問詳情。

  蔣玉菡哪裡肯說實情？
  隻道是喜歡賈寶玉極了，為了讓他開心，特地舍了男身。

  賈寶玉既興奮，又愧疚，更多的卻是激動。

  “女兒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

  “我見了女兒，我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

  “以前的琪官雖是男兒，我能喜歡，卻不能盡興。”

  “可他卻為了我放棄有用之身，讓我如何不感動？”

  “哎，可惜他不能為我開枝散葉，要是他能生孩子就更完美了！”

  “……”

  賈寶玉撫摸著蔣玉菡吹彈可破的臉蛋子，默默想道。

  蔣玉菡見賈寶玉發呆，聲音輕柔道：“寶二爺在想什麽？”

  賈寶玉回過神來，長長的吐了口氣，眉開眼笑道：
  “我在想賈薔和齡官，他們兩正打的火熱，以前我還羨慕，可如今得了你，卻一點兒也不羨慕薔哥兒了。”

  蔣玉菡心中含怒，這賈寶玉竟將自己和齡官相比，端地可惡。

  “好你個賈寶玉，果然是個呆愣子，沒出息的！”蔣玉菡心想道。

  嘴裡卻說：“齡官姿色過人，我哪能和她比？”

  賈寶玉直搖頭道：“不不不！哪怕你不舍棄原來的身子，也比齡官可愛漂亮，現在有了名器在身，就更讓人喜歡了，哪是齡官能比的？”

  蔣玉菡眼波流轉，啵了賈寶玉小嘴兒一口，羞澀道：
  “人家哪有那麽美，是你愛人家，所以才討我歡喜吧？”

  正你儂我儂的時候，就聽鑼鼓聲響傳來。

  賈寶玉連忙道：“天色已晚，仆人們在清場了，咱們先去出說話。”

  “嗯。”蔣玉菡輕應了一聲，提著裙擺，扭著腰肢，便往外走。

  賈寶玉跟在他的身後，見他女裝打扮，身材魅惑迷人，直歎造化鍾神秀。

  同時也感歎自己豔福不淺，連這樣的佳人兒也能搞到手，真是運氣太好了。

  兩人經過一片竹林時，蔣玉菡突然停下。

  賈寶玉正要張口問怎麽了，蔣玉菡伸出纖細手指，按住賈寶玉的嘴。

  “別說話，仔細聽，竹林裡面有動靜！”蔣玉菡眼珠直轉，小聲道。

  二人側耳傾聽片刻，相視一眼，尋聲往竹林裡躡手躡腳摸了過去。

  很快，在一籠竹林背後，二人就看到唏噓聲傳來。

  蔣玉菡定睛一看，輕聲道：“是賈薔和齡官，兩人正搞上了！”

  “嘶……好家夥，他們怎麽跑這兒來了？難道就不怕你發現了？”賈寶玉不可置信道。

  蔣玉菡翻了個白眼，說：“得了吧，咱們也沒好哪兒去啊！”

  “呃，也是哈……”

  PS：這幾天有些私事要忙，更新不穩定，過幾天就好了，莫催了哈，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