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他沒我（求追讀，求擴散）

  “沒有演唱技巧，就靠我純粹透徹的聲音，不夠嗎？”

  “沒有太多的嘈雜和干擾，給大家最舒適的享受，不夠嗎？”

  “從什麽時候開始，音樂的審美是要靠複雜、技術難度高、變化多、編曲排列中的樂器聲音多來評價的？”

  “如果這就是你的標準，那麽我完全可以理解魔鬼樂隊為什麽被市場拋棄。”

  “我可以開口就是highC，可以一首歌中有四十五個A4，二十五個B4，四十二個C5，八個D5！但為什麽我今天不唱那首《死了都要愛》？”

  “是因為我唱不上去嗎？”

  是的！

  但其他人不知道！
  “不是！是因為在我心中，最好聽的歌曲，最好聽的聲音，永遠是我在校園和她擦肩而過的那一句‘嗨’！”

  “是我推開門後的那一句‘爸媽，我回來了’，是我生日時朋友們的那一句‘生日快樂’，是我睡覺前手機裡傳出來的那一句‘晚安’！”

  “你或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你的音樂造詣有很深。但在我看來，我比你更了不起，因為我可以為像我這樣的人們發聲，唱出他們的生活和世界！”

  “你可以站在專業的角度鄙視我。但你不能站在好聽的角度俯瞰眾生，因為你不應該鄙視那些培養了你、捧起了你的最廣大的聽眾們！”

  “你也是從簡單音樂中走出來的人，就像你不能因為自己出息了，就瞧不起養育你的農民爸爸媽媽們一樣！”

  說完，許凡青筋突出，再次高舉手中的木吉他：“現在，全場觀眾，用你們最洪亮的聲音告訴我，我沒有編曲，我就靠這一柄木吉他，難道就不夠嗎？”

  下一刻，整個演播大廳中傳來了觀眾們足以掀翻屋頂的憤怒回答：“夠！”

  “夠不夠？”許凡繼續揮舞吉他。

  “夠！”

  “夠！”

  “夠！”

  不少人漲紅了臉，聲嘶力竭。

  他們受夠了！
  受夠了那些拿著專業去蔑視普羅大眾的所謂歌星們了！
  你出道的時候，就很專業嗎？
  你選擇音樂真的只是因為熱愛？

  沒有大家的支持，你賺不到錢，你還會沉浸在這個行業中十年如一日？
  在歌迷的支持下，你的確提升了，但大家讓你提升是為了讓你可以創造出更好的音樂，而不是讓你拿著你的專業去說其他不懂音樂的人都是白癡。

  那你懂Java嗎？
  你懂葡萄牙語嗎？
  你懂汽車製造嗎？

  你懂寫小說嗎？

  你懂如何搭乘地鐵嗎？沒有工作人員的幫助的話？
  別人懂這些的，拿自己的專業鄙視你了嗎？

  沒有！

  人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經常做一件事必然會因此積累一些不做這件事的人所不知道的經驗。

  瞧不起不知道這些經驗的人，不就是瞧不起曾經的自己嗎？
  甚至，你可以瞧不起曾經的自己，但請不要瞧不起除你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因為你沒資格！

  這一刻，整個台前幕後，全都為許凡而瘋狂。

  他完全主導了錄製現場的氣氛。

  高希淳在一旁目瞪口呆，喃喃道：“這才是一個職業歌手對舞台所謂的掌控力！徹徹底底的……掌控力！”

  現場山呼海嘯的氛圍持續了起碼有五分鍾。

  觀眾和參賽選手們一個個奉許凡為神明。

  他說出了人們想說而有不敢說、沒機會說的話。

  齊小均更是因自己和許凡是同學和朋友而自豪。

  “好的，讓我們恭喜許凡選手，成功晉……”主持人看著大家的情緒揮灑的差不多了，這才出來控場，主持功底相當不錯。

  “慢著！我不同意！”然而蔣雲飛卻打斷了主持人的宣布。

  他走上舞台：“無論何時何地，這個世界上都不會缺少天才。但恃才傲物，目無尊長的人，在這一行是永遠走不遠的！”

  “我認為，許凡不配站在這個舞台上！”

  “這個舞台，也不需要這種敗壞規矩的人！”

  現場觀眾一片愕然。

  什麽意思？
  許凡不能晉級？

  “不是吧，這都不能晉級？”

  “我今年就沒聽過比這首‘像我這樣的人’更好聽的歌了！”

  “這都不晉級，這個節目就沒有人可以晉級！”

  “我覺得他唱的比蔣雲飛還要好一萬倍！蔣雲飛還好意思讓別人不晉級！”

  “虛偽的蔣雲飛終於不裝了！開始還說什麽我對你要求高，我為你可惜，其實不過是嫉妒別人的才華吧？”

  “肯定是，他們魔鬼樂隊翻來覆去也就那麽三五首歌，紅了幾年就無人問津了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聽說，他們紅的那些歌，都是早年另一個成員寫的！這個成員還被他們趕出了樂隊！”

  “你說這事兒？下毒門？我好像有點印象，當時是有人在‘搖滾吧’曝光這件事，但後來搖滾吧吧主成了幻音的人，到處刪帖封貼。”

  眼看著現場有失控的趨勢。

  高希淳不得不親自出面，走上了舞台。

  但是他上台前專門囑咐了攝影……不要停止拍攝！
  “那個，許凡，蔣老師，你們都冷靜一下。”高希淳上台勸說，“蔣老師你是因為什麽原因所以拒絕許凡晉級的呢……哦，這樣啊……那許凡你的意思呢，想不想繼續參加我們節目……”

  “那其他老師是什麽意見？都沒有意見是吧？”

  “那我們只能按照規矩來辦，蔣老師，您也別生氣，平心而論許凡確實是我這些年遇到的最讓人眼前一亮的年輕歌手了……”

  看著高希淳這麽大一個總導演苦口婆心的在台上勸告，周圍的觀眾們不禁心疼起這個胖胖的導演了。

  然而蔣雲飛卻始終堅持自己的意見，甚至發現高希淳沒有想象中的強硬之後，他仗著自己是幻音唱片的人，直接提出了要求：“我不管！這個節目，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要知道，現場是沒有關麥的。

  這一聲所有人都聽到了。

  蔣雲飛是有意為之。

  既然爭吵已經發聲，他就要讓所有人知道，他是吵贏了的那一方。

  這也是搖滾精神的一種！
  要麽不乾，要乾就要乾贏！
  “好，就這樣，那一言為定。”高希淳突然一拍雙手，面色和氣勢一變。

  蔣雲飛這才心滿意足的笑道：“對了嘛，這樣我們這個節目才有規矩，才能夠選出真正有前途的預備歌手！”

  說完，他趾高氣昂的回到自己的評委座位上。

  還沒落座，就被高希淳拉住了：“蔣雲飛老師，你幹嘛呢？”

  蔣雲飛道：“繼續錄製啊，有請下一位選手。對了，讓保安進來，把這個許凡架出去，別影響我們的錄製！”

  然而下一秒，高希淳搖頭道：“難道我剛剛說的還不夠清楚嗎，蔣雲飛老師？”

  “是你說的，有他沒你！有許凡，就沒有蔣雲飛！”

  “現在我正式通知你，我們這個節目，有底線，有標準，有追求，有心氣！”

  “我們認為許凡的水平絕對應該晉級，他是真正擁有音樂才華的選手，無論他和導師的關系有多麽不和，我們都會從他的實力出發，絕對不用關系去衡量一切。”

  “相反，通過這件事情，我們有理由相信蔣雲飛老師您不再適合我們《預備歌手》的評委一職。現在請你離開這裡，不要影響我們接下來的錄製！”

  蔣雲飛面色一白：“高希淳，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知道這檔節目到底是誰說了算嗎？你……”

  高希淳面色嚴肅：“這檔節目，既然我是總導演，那就一定是我說了算！任何人對我有意見，可以把我換掉，但只要我還在一天，我就一定要維持節目的公平、公正、公開！”

  “保安，來把蔣雲飛老師請出去！記得動作溫和一點，別弄傷了他！”

  四個保安入場，帶走了掙扎的蔣雲飛。

  有他沒我！

  蔣雲飛的夢想實現了。

  “下面，我宣布！”總導演高希淳親自拉著許凡的手腕，然後高高舉起，“許凡選手，成功晉級！”

  噢！
  台下一片掌聲與叫好，經久不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