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陳山河暈了
楊白淺傻了。
在自己說出那句話之後,就看到了那個穿著八路軍服裝的男人一腳踹向那個穿著日軍士兵服裝的人。
最重要的是,那個穿的日軍服裝的人,這個時候表演的應該是被道具槍和刺刀捅在胸膛上的人。
竟然被一腳給踹飛了,是真的踹飛了,不是配合。
然後她就看到,恐怖的一幕。
那把她以為的道具刺刀,竟然是真的刺刀!
那個被刺中的人,不是她們以前演戲的那種錯位攝影技巧,而是真真正正從那個穿著日軍軍服的人胸膛上拔出來,然後血噴了一地。
這是真的殺人了?
作為一個從小就開始拍戲的人,她知道拍戲時的血漿飛濺是怎麽拍的,她敢肯定那個被踹飛出去,然後胸膛上和嘴上噴出鮮血的人,流出來的,絕對不是血漿。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這個也是同樣穿著二戰時日軍軍服的男人拔出了身上的指揮刀,居然一把薅住了自己的頭髮,然後一腳踹在自己的腿彎處,把自己給踹倒。
所以楊白淺這個時候懵了。
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尖叫,就感覺那把拔出來的指揮刀,擱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然後就聽到了那個拿刀的男人說的話。
生硬的口音,非常有抗日神劇那個味道,但是她此時全身發抖。
因為她感覺到,擱在自己脖子上的這把刀是真刀,而且很鋒利。
因為這個男人不小心拖了一下,只是輕輕的拖了一下,就把自己的脖子給割開了一個口子。
“放下槍,否則,我,就殺了她!”
這個穿日軍服飾的男人生硬的說著,讓人感覺他此刻就是本色扮演,就是個日本人。
楊白淺很緊張,這個時候,她如果還不明白眼前的這三個人絕對不是排戲,也不是拍戲而是玩真的。
如果這三個人不是神經病,那麽牽涉的東西可就多了。
但是神經病,又從哪弄出這麽真的戲服,又從哪弄到這麽真的刺刀?
至於說槍,是不是真的?
這個不太確定,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此刻擱在自己脖子上的這把刀是真的而且很鋒利。
那對面那個穿著八路軍軍裝的男人會不會放下槍和刺刀呢?
楊白淺不知道,她不知道如果對方不放下槍和刺刀的話,身邊的這個拿刀的男子會不會真的把自己給乾掉。
她現在什麽都做不了,仿佛只能等待審判。
不過,好像這一招真的對那個穿著八路軍軍服的男人有效,那個男人臉色難看起來,但也在躊躇當中。
而且楊白淺眼神很好,哪怕只是路燈下的昏黃的光,她也看到了那個穿著八路軍軍服的男人,左手肩膀上有傷,扎著一條布條,血跡未乾。
在他的肋下,血已經把衣服給滲透了。
楊白淺在一瞬間,想了很多,但想了再多,依然於事無補。
身後的這個日本軍服矮矮的男人,拽著她的頭髮已經感覺有了點癲狂,聲色俱厲的吼道:“放下,槍和,刺刀,不要以為,我不敢,動手!”
說完又拖動了下手裡的指揮刀,楊白淺再次感覺到這把刀割破了自己脖子上的皮肉,又是一道鮮血流了出來,流落到胸前,把自己的裙子染出一片血紅。
陳山河臉色很難看,原本並沒有打算把手裡的槍給放下,可是對方居然真的拖動了刀子,就算在昏黃的燈光下,他也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脖子,真的被割開了一條口子,然後流出了鮮血。
但他還是沒有聽從對方的擺布,而是從口袋裡掏出兩發子彈,當著對方的面壓進槍膛裡,然後上膛。
“你和我都知道,這已經不是我們那個世界,從荒山野嶺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放下手中的武器嗎?
這不是我的國家!”
尻尾小五郎聲音都有點顫抖了:“我聽到了,剛才這個女人說話,說的是你們國家的語言,她是你們的人!
放下槍,否則,我在你射殺我之前,我先把她殺掉。
你是個老兵,應該知道的,一個人就算中了槍,依然還有行動之力。
你就算把我打死,我也在臨死前把她的脖子給割破,你可以賭一賭!”
生硬的話語一字一頓,但是完全擊中了陳山河的心,楊白淺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該出聲,但是懼怕的心還是忍不住的說出話來。
“先生,先生,救救我,麻煩你救救我!”
如果說,剛才陳山河還有借口說自己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國人,現在事情已經明擺著了。
“你放開她,我放你離開,怎麽樣?”
作為一個軍人,面對敵人的時候放下武器,絕對是不智之舉。
他現在雖然記憶已經丟失,但是基礎的思維能力還是有的,如果放下了武器,對方未必會放人,有可能把自己和他抓住的那個女人一起乾掉。
尻尾小五郎看到對方的投鼠忌器之後,明白了對方的弱點。
“你一個人,掩護一個村的村民撤離,為此不惜和我們一起跳下山崖,不懼一死。
可見,百姓在你的心裡,很重。
現在,我拿這個女人,換你放下武器,你是做還是不做?”
對方的要求,陳山河無法滿足,然後雙方僵持了起來。
僵持了有半分鍾左右,尻尾小五郎沒有說話,他看得出來,對方很是忌憚自己手裡有人,可卻不一定會為了這個陌生世界的女人放下槍。
於是,還有再次輕輕的拉動手中的刀,讓這個女人的脖子再出流出鮮血,看對方的反應。
陳山河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默默的拉動槍栓,把子彈上膛,然後舉槍瞄準那個日軍。
“我說了,你放開那個女人,我放你走!
否則,我會在你殺害這個女人之後將你擊斃!”
陳山河冷然的話,讓尻尾小五郎很不滿意,並沒有回話,而是躲在這個女人身後,冷冷的揮動了自己手裡的指揮刀,目標是女人的右手臂。
“停!”
就在楊白淺絕望的以為自己就要失去一條手臂的時候,對面那個穿著八路軍服裝的男人喊了一聲,然後扔下了手中的槍,並且還退後了兩步。
“放人!”
尻尾小五郎不置可否,示意他再往後退一點。
陳山河繼續往後退了兩步。
尻尾小五郎再次示意他再往後退。
陳山河只能再往後退兩步。
尻尾小五郎終於放心了,扔下手裡的女人,快步衝到陳山河扔下的步槍前,迅速蹲身準備去撿那條步槍。
陳山河趁這個時候,猛的往右前方一撲,目標是那個被自己踹飛出去,已經死掉的日軍。
他手上的那條槍。
陳山河的速度還是比尻尾小五郎慢了一步,尻尾小五郎仿佛此刻已經是他這一輩子最快的時候。
扔下指揮刀撿起槍,然後迅速對準陳山河的身影,扣下了扳機。
“呯”的一聲,打中的卻是川山雄二的屍體,陳山河的身影已經縮到川山雄二的屍體後面。
尻尾小五郎此時的反應卻是出乎意料的快,一槍不中之後,他就想再次撲向那個女人。
既然人質有用,為什麽不再用一次?
陳山河就算是躲在這個死掉的日軍士兵身後,也依然時刻關注著對方的動向,同時也在拉動槍栓。
當看到尻尾小五郎撲向那個女人時,就以極快的速度朝他開了一槍,打在他的背上。
尻尾小五郎就算是被打了一槍,也依然沒有倒下,他的活命關鍵就在眼前這個女人。
楊白淺這個時候突然來了勇氣,在那個穿著日軍軍服的人撲向自己的那一刻,猛的爬了起來,不管不顧的衝著那個穿八路軍服裝的男人衝了過去。
她知道,只有那個男人才能救自己。
尻尾小五郎撲了個空,倒在地上迅速拉動槍栓,朝著那個女人撲去的方向開了一槍。
“呯”
楊白淺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往旁邊一甩,就摔了出去,然後把自己甩出去那個男人,也突然像被錘子砸中一樣,倒在地上。
“呯”地又一聲槍響,她看著那個男人在倒下時,還向穿著日軍服裝的人開了一槍,直接就打在了那個日軍的頭上。
腦漿子撒了一地,那個日軍的腦袋少了好大一塊,就像一個鍋沒了蓋子一樣!
陳山河終於撐不住了,在確定那個日軍被乾掉了之後,他終於癱了下去,沒力氣了。
這個時候楊白淺終於反應過來,然後蹲在地上,哇哇狂吐,一邊吐一邊掏出手機,撥打了個電話。
這個時候,她潛意識的想起自己的依靠。
“爸!出人命了,在惠通河南岸……”
三分鍾後,一輛車風馳電掣的駛來,速度很快,因為她們家離這很近。
在聽到這裡出人命,並且死了倆人,自己女兒差點也沒命的事,楊爸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家門,趕了過來。
“什麽情況?”
看到眼前的情況,那狼藉的現場。
楊爸從警幾十年,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惡劣的事情,涉槍案件,還是針對自己女兒的。
他剛下車就看到地上躺著仨人,居然有兩個穿著二戰時日軍的軍服,有一個穿著的是八路軍的軍服。
地上居然有兩條步槍。
而且還是抗日戰爭時期的三八大蓋。
如果是在別的時間,看到這兩條槍,他一定以為那是道具。
但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他絕對不會認為那兩條槍是道具。
陳山河聽到聲響,一把抓住手邊的步槍指向傳來聲響的地方。
楊白淺趕緊跟他解釋:“那是我爸,自己人!”
陳山河這才放松下來,這一放松馬上就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