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遠征開始

  “畫好了，看看吧。”密裡涅將畫作展示。

  希裡絲走過來看了一眼，畫中之人穿著一身古希臘標志性的長裙，優雅又慵懶，高貴又淡然，眼中既有關愛世人的悲憫，也有睥睨天下的威嚴， 簡直就是權欲與超然的結合體，力量與美麗的代言人。

  “雖然只花出了我的萬分之一。”希裡絲摸著下巴說道：“但依舊美的冒泡，不錯！”

  “切，都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麽不著調，一點沒變。”密裡涅翻了個人妻的白眼，風情萬種。

  希裡絲從桌上拿起一顆葡萄丟進嘴裡，滿不在乎的說道：“才20多年而已，也不算太久。”

  “對你這位月神來說當然不是很久， 但對於我們這些凡人可是足足半生。”密裡涅感慨道：“話說你就沒有什麽能夠永生的秘寶嗎？我昨天在河邊的倒影裡發現我的臉上又多了一道皺紋！”

  “我早就說過了吧，永生是有代價的。”

  “什麽代價？”

  希裡絲聳聳肩：“比方說，變成一條魚。”

  “哈哈。”密裡涅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一定是你們神靈的惡作劇，不然的話人怎麽會好端端的變成魚呢？”

  “是啊，人是不會好端端變成魚的。”希裡絲一邊微笑，一邊撫摸著藏在衣衫之下的手臂。

  那裡有著些許凹凸不平的痕跡，希裡絲知道，那裡正長著魚的鱗片。

  沒錯。

  希裡絲並是不神，為了彌補壽命的不足，她使用了【鯉魚王的靈魂】。

  等待她的不再是死亡，而是成為鯉魚， 也許會是一百年，也許會是一萬年，但那就是她的結局。

  希裡絲並不後悔， 因為她有必須要完成的事。

  “預產期是什麽時候？”希裡絲向密裡涅問道。

  “下個月。”密裡涅有點緊張的說道：“希裡絲，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為我賜福啊， 我第一次生孩子， 聽說會很疼。”

  希裡絲還沒開口， 列奧尼達斯就登上了露台，一口回絕道：“希裡絲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別拿你亂七八糟的小事來麻煩她！”

  密裡涅當場炸了，捧著大肚子說道：“這才不是小事，這關乎到你的外孫！”

  “我才沒有那樣的外孫！”列奧尼達斯大聲吼道：“我的外孫應該有一個英勇的戰士當父親，而不是那個軟弱無能的書呆子！”

  一聽老爹罵自己的老公，密裡涅也十分孝順的吼叫起來：“畢達哥拉斯才不是什麽書呆子，他是非常厲害的學者，他研究的東西叫做……叫做數學！就連希裡絲也承認過他的才能！”

  “但那家夥已經50多歲了，我甚至不知道我倆誰更大一些！密裡涅，你應該嫁給年輕強壯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半截子入土的老頭！”

  “我嫁給誰那是我的事，而且我更注重的是一個人的才能而不是年齡！畢達哥拉斯充滿了才華，我跟他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題，比你推薦的那個尼科拉歐斯要強一百倍！”

  “尼科拉歐斯是個好小夥，才沒有你說的那麽糟糕。我從畢達哥拉斯的眼睛中看不到一點愛情的盲目，我想他根本就是在欺騙你！”

  “那是因為畢達哥拉斯是個學者，他必須時刻保持理智！”

  “那份理智總有一天會讓他拋棄你！”

  “不可能！”

  “你會後悔的。”

  “不，我不會。”

  列奧尼達斯氣的牙癢，抬手想給這個孝順閨女一個大逼兜子， 但看了看密裡涅的大肚子，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希裡絲！”列奧尼達斯向神靈乞求道：“你也給我說說這丫頭！”

  父女倆同時扭頭，就看見希裡絲抱著葡萄盤子一邊吃一邊看兩人吵架，完全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列奧尼達斯：“……”

  密裡涅：“……”

  希裡絲也很無奈，畢竟公元前458年太無聊了嘛。

  “離開這裡。”列奧尼達斯也吵不下去了，板著臉對閨女說道：“我和希裡絲有正事要談。”

  “走就走。”密裡涅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她拿起畫板，臨走前還不忘對希裡絲說道：“我下個月生孩子你可一定要來啊。”

  “好好好，你可快點走吧，你爸都要忍不住揍你了！”

  密裡涅趕緊溜了。

  “你說我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玩意？”列奧尼達斯一臉苦大仇深。

  曾經擊退了波斯大軍的王者卻對自己的女兒無可奈何，這大概就是為人父母的幸福吧。

  希裡絲看向列奧尼達斯，22年的時間在對方身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位偉大的國王頭髮白了，皺紋多了，原本挺拔的脊梁也駝了，這些無一不在訴說一個事實：身為凡人的他，已經老了。

  “喝一杯，消消氣吧。”希裡絲遞過了一杯葡萄酒。

  列奧尼達斯歎息著接過，然後一口飲盡。但等他放下酒杯的時候，神情已經變的嚴肅。

  “希裡絲，我們準備好了。”列奧尼達斯說道：“士兵，裝備，糧草，軍馬，一切都……準備好了。”

  “22年了啊，也該準備好了。”希裡絲提高生產力，解放勞動力，可不光是為了回報人民的善意，更是為了戰爭，為了一場歷史上絕無僅有的遠征。

  “出發吧。”希裡絲說道：“列奧尼達斯，給我推薦一名最優秀的將領，做為回報，我來幫你們洗刷22年前的恥辱並為你們帶回來無盡的財富！”

  列奧尼達斯拍拍胸膛說道：“希裡絲，整個斯巴達乃至整個月神同盟中最優秀的將領不就在你的面前嗎？”

  希裡絲楞了：“你也要去？但這段路程實在太遙遠了，恐怕要好幾年才能返回，你的年紀大了，萬一……”

  “沒關系。”列奧尼達斯說道：“我是戰士，馬革裹屍就是我最棒的結局。”

  “不後悔？”

  “斯巴達人不會後悔。”

  “那就來吧！”希裡絲說道：“我會用一場場勝利，來代替你葬禮上的喪鍾！”

  一個月後，密裡涅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嬰，她被取名為卡珊德拉，因為這是月神親口賜下的姓名。

  希裡絲並沒有如約前來，列奧尼達斯也沒有親眼看到自己這個外孫女，因為他們已經攜大軍出征，整個伯羅奔尼撒聯盟出兵2萬，乘坐著戰船乘風破浪，向波斯帝國前進，去洗刷22年前的恥辱。

  而畢達哥拉斯，密裡涅的丈夫，卡珊德拉的生父，卻在大軍出征後的第二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密裡涅無法理解，但她只能接受。

  她躺在醫院柔軟的床鋪上發呆，一位身穿鎧甲的年輕戰士走到了他的旁邊。

  “又見面了，密裡涅，是我，尼科拉歐斯。”年輕的戰士說道：“奉列奧尼達斯王的命令，我來照顧你，你想喝點水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