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被扭曲的思想（為盟主“狐狸狸不吃梨”加更2126）

  拉達岡有一隻紅狼做寵物，所以菈妮也有樣學樣，養了一窩普通的白狼做寵物。

  不知道是疾病還是什麽其他原因，新出生的三隻狼崽子不幸夭折，就算菈妮叫來了希裡絲，但等她們趕到的時候三隻小狼已經死了。

  菈妮十分傷心，嗚嗚的哭個不停。

  希裡絲忍不住吐槽道：“就是幾隻小狼而已，你也不至於哭吧！”

  結果就是菈妮哭的更大聲了。

  希裡絲被吵的沒辦法，隻好說道：“行行行，我再想想辦法，指不定能讓它們再活過來，但也不敢完全保證，要是沒成功的話你可別賴我。”

  “好耶！”菈妮一蹦老高，一頭撲進希裡絲懷裡開心的說道：“我就知道老師對我最好了。”

  “那你以後就別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來煩我。”

  菈妮撅起了嘴，假裝很生氣。

  希裡絲才不會被她的小伎倆騙到，按著她的小臉將她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然後一揮手，召來了三枚光點。

  菈妮瞪大眼睛好奇問道：“這是？”

  “那三隻小狼的靈魂。”希裡絲回答，之後她嘗試將小狼的靈魂重新“放”回它們的屍體之中，像瑪麗卡復活火焰巨人一樣復活小狼，但並沒有成功。

  莫非還有什麽我沒注意到的東西？
  希裡絲陷入沉思。

  在法環世界生活了一段時間，希裡絲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自己應該是來到了黃金樹還沒有完全扎根，交界地還存在很多反抗勢力的年代，比遊戲時間要早很多。

  這代表著她在遊戲裡的見聞有很多都無法派上用場，但同時也意味著黃金樹在回收靈魂這件事上並非處於絕對的統治地位。

  因為黃金樹才剛剛崛起，雖然征戰四方，佔據了優勢，但依舊存在有許多其他信仰，遠沒有達到大一統的程度。

  簡單來說，現在就是神力混亂，規則不全的混沌時代。

  或許之前並不混沌，是黃金樹挑起戰爭才讓交界地變的混沌，但希裡絲並不關心。

  她只知道現在正適合鑽空子。

  就好像總有些人會借著戰爭，瘟疫，天災的時機大發國難財一樣，希裡絲也準備大撈一筆。

  當然，她的目標不是錢，而是靈魂。

  希裡絲希望能找到一條繞開黃金樹，秘密收集靈魂的新道路。

  畢竟想乾翻黃金樹大概還得再等一等，而現在是戰爭期間，每天都有數以百萬的靈魂誕生，眼睜睜看著它們流向黃金樹，希裡絲不甘心啊！
  於是小狼就成為了一個突破口，希裡絲不認為黃金樹會在百萬靈魂中注意到區區三隻野獸的靈魂，所以她扣在手上一段時間也問題不大，趁此機會，她打算找出規則漏洞，發筆橫財。

  不過這個做法等於是挖黃金樹的牆角，跟貪汙沒什麽區別，一旦被黃金樹發現肯定就是不死不休，所以希裡絲不打算告訴拉達岡和蕾娜菈兩口子，免得牽連她們，甚至面對菈妮，也一直是用復活小狼為借口。

  傻白甜公主很開心，隻以為希裡絲是在幫她復活寵物，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老師還夾帶了私貨。

  希裡絲本來是想把菈妮也排除在外的，奈何這位公主太任性，怎麽說都要一起，希裡絲生怕強行趕走這貨會讓她跑去跟蕾娜菈訴苦，就隻好把她留在身邊，兩人一同研究。

  但不同世界不同規則，希裡絲拿黑魂世界的那套理論用在法環世界根本行不通，眼看研究進入了死胡同，還是菈妮查閱文獻，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交界地有一個名叫祖靈之民的種族，他們崇尚自然，從不使用任何鐵質工具，因為一直過著原始的生活，所以他們對靈魂也有一套獨特的見解。按照他們的說法，肉體不過是一個容器，靈魂才是生命的根本。在死後，人的靈魂會脫離肉體，祖靈會對這些無主的靈魂賜下庇佑，維持靈魂的神志和記憶，保證靈魂的穩定與安全，直到靈魂順著指引，重新返回祖靈的懷抱，成為祖靈催生花草樹木，鳥獸魚蟲的養料。”

  咦？希裡絲有點意外，這麽一聽的話，跟傳火的機制倒是很像啊。

  有抄襲……啊不，有借鑒的價值。

  希裡絲問道：“祖靈之民所說的指引是什麽？”

  菈妮攤手：“不知道，書本上沒寫。”

  希裡絲一陣牙疼：“那書本上寫了什麽？”

  “書本上寫了祖靈之民為了逃避戰亂躲到了希芙拉地下河附近，他們就在那裡生活並祭祀祖靈。”菈妮雙眼放光的說道：“老師，我們一起去探險吧！”

  “不行！”希裡絲當場回絕：“太危險了，我一個人去。”

  菈妮噘嘴道：“你不帶我去我就把你研究靈魂的事告訴我媽！”

  嘿，這熊孩子，我堂堂月神，還能受你的威脅？

  希裡絲深吸一口氣說道：“那你還不快去收拾行李！”

  菈妮歡呼一聲，一溜煙的跑了。

  沒辦法，自己這個徒弟智商太高，太會抓自己的軟肋了。

  真懷念灰燼那個笨徒弟啊。

  希裡絲無不惆悵的想到。

  於是，一大一小以外出遊學為由，告別了蕾娜菈和拉達岡，離開利耶尼亞前往寧姆格福，因為希芙拉地下河入口井就在寧姆格福。

  本來希裡絲是能傳送的，但一來她沒有傳送過地下坐標，害怕直接傳送到石頭縫裡狗帶，二來菈妮強烈要求騎馬過去，所以希裡絲也只能屈從。

  反正這小丫頭是越來越懂得如何拿捏希裡絲了，讓希裡絲總有一種自己地位不保的感覺。

  兩個一路前行，遇到過好心的居民，也碰到過貪婪的攔路強盜，見識了可愛的陸生水母，也誤入過惡心章魚的捕食陷阱。

  好在菈妮已經學有所成，一手特大劍一手大劍玩的特別溜，不用希裡絲出手，她就輕松解決了強盜和章魚。

  你別說，章魚觸手真好吃啊！

  就這樣，希裡絲和菈妮邊走邊玩，順利的來到了位於史東薇爾城，這是從利耶尼亞前往寧姆格福的必經之路，被風暴王掌控，他公然反抗黃金律法，所以黃金樹勢力的戰王葛孚雷正在領兵攻打此處。

  希裡絲和菈妮都無意插手，只是躲起來一邊吃著烤章魚一邊暗中觀察。葛孚雷人多，已經完全包圍了史東薇爾城，他手下的熔爐騎士身穿重甲個個都是韌狗，在希裡絲看來跟黑魂世界的黑騎士不相上下。

  但風暴王也不是吃素的，他指揮得當，人格魅力極高，將士們上下一心，依托城牆構建防禦，跟黃金樹的軍隊打的有來有回，即便是熔爐騎士衝了好幾次，也始終拿不下這座“石頭之城”。

  戰況變的膠著，雙方都有失誤，也都有高光時刻，算是互有勝負。

  “走吧，看樣子他們還要打上一陣，我們先去找祖靈之民吧。”希裡絲說道。

  “好。”菈妮轉身上馬，正要離開又回頭看了一眼，不解的向希裡絲問道：“老師，明明交戰的雙方只是第一次見面，根本就是無冤無仇，為什麽會在這裡互相廝殺呢？”

  “因為他們的信仰要求他們這麽做啊。”希裡絲回答道：“戰王葛孚雷信仰黃金樹，風暴王也有自己的風暴信仰，他們所追隨的神告訴他們要為信仰而戰，所以他們就會理所應當的互相廝殺。”

  “但他們自己的想法呢？難道他們就沒有自己的思想嗎？”菈妮繼續問道：“被砍傷會很疼，死亡的話也會悲傷，他們有父母，有妻兒，有各自的生活，會遭遇開心和不開心的事情，這都是他們個體存在的價值和證明。現在他們突然拋棄一切，為了神去戰鬥，這難道不是神在扭曲他們的思想嗎？”

  希裡絲欲言又止，最終說道：“菈妮，你很聰明，但這份聰明才智讓你想太多了。”

  但菈妮卻不依不饒：“老師，請回答我！”

  “好吧，你說的沒錯，是神在扭曲人的思想，是神在操控人心。”希裡絲回答道：“可這種扭曲和操控並非全是壞處，它可以讓人們團結起來，也可以讓互不相識的人互相合作。正是有了這份共識，人們才能從野蠻的野獸成為文明的主宰，你並不能完全否認神靈的干涉。”

  “但神靈也會將人推向死亡，就像現在的史東薇爾城一樣，不是嗎？”菈妮苦笑著說道：“所以人不過是神手中玩物，高興了就賜下恩惠，不高興時就使其滅亡。這樣的人生，真的好嗎？”

  “好與不好是相對的。有人認為被神靈庇佑是一件好事，它可以讓人類永遠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也有人認為這是一種侵犯，一種控制，人類必須覺醒，掙脫這道枷鎖重新找回自我。”

  “那老師認為，哪種是對的？”

  “兩種都對，但也都不對。如果是我的話……”

  “如果是您的話？”

  “我大概會在弱小時祈求神靈的保護，然後到強大時再將對方一腳踢開吧！”

  “好卑鄙啊，老師。”

  “沒錯，以神靈的角度來看是很卑鄙，但從人的角度來看，這就是最正確的選擇。”希裡絲說道：“菈妮，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就像戰王和風暴王一樣，他們都自稱正義，於是戰爭就爆發了。所以重要的不是別人怎麽說，而是你想得到些什麽，又將要付出些什麽，仔細思考其中的得失，如果你認為能夠接受的話，那就大膽的去做吧。”

  菈妮若有所悟，懵懵懂懂的說道：“我好像聽明白了，但又有很多不太懂，我想我還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希裡絲微笑道：“沒關系，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師徒兩人繼續前行，在亞基爾湖看到了威武不凡的巨龍，又在霧林中見到了酣睡正香的巨熊，最終，她們抵達目的地，順著希芙拉河入口井的魔法平台一路向下，來到了美麗無比的地下之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