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祂

  “為什麽？祂究竟出了什麽問題？”

  虎大爺不理解，火焰人所謂的危機，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唉，這要從西天說起，你知道金家有很多當家人沒死就舉辦葬禮，葬禮辦完就消失無蹤，甚至於你若是有資格，也會加入這個行列。”

  “是的，這個我知道，他們都去了西天，每一次舉辦葬禮送人去西天，都能讓封印安穩一段時間，而送去西天的人也不是真的死了，他們還以另外的方式活著。”

  “舉辦葬禮，為的是人間煙火氣，祂是紙人精怪，以此為血食，吃飽了祂自然會安穩下來。至於西天，你知道西天究竟是什麽嗎？”

  “這個……”虎大爺猶豫了一下，“這我真不知道。”

  “封印了永遠不死的大陣歷經千年，早就破敗不堪，幸好金家歷代一直加固封印，並且抽取永遠不死的靈機，然而天長日久，通靈天師的強大日益凸顯，這封印慢慢被同化了。與此同時永遠不死的靈機消耗太多，他以自身血脈為根基，創造了一個領域，這個領域和封印空間重疊在一起，進入其中的任何人，只要封印不破，就能永生不死，這就是所謂的西天。”

  “什麽？這麽說的話，我金家先祖還有很多都活著呢？”

  “可以這麽說，如今西天共有金家先祖十七位，個個都是通靈師，甚至其中幾位已經成為通靈大師。”

  虎大爺聞言興奮不已，“我金家有這麽強大的力量，何必安居一隅，還怕什麽帝國？怕什麽惡靈教？”

  “他們出不來，”火焰人給金虎澆了一盆冷水，“雖然力量強大，可他們只能縮在西天苟延殘喘，一旦出世，就會消耗他們自己的壽命，一群將死之人，活不了多久的。”

  說到這裡，火焰人又給了金虎一點希望，“不過，一旦我金家真的陷入生死危機，先祖們不吝犧牲自我，出來一兩個就能力挽狂瀾，這一點你心裡有數就好。”

  虎大爺漸漸冷靜下來，發現自己的確是想多了，能活著誰願意去死？活的越久就越怕死，恐怕真到了生死關頭，先祖們未必就能出來幫忙。

  “這麽說起來，封印應該很穩固才對，永遠不死逸散靈機創造領域，先祖們吸納靈機加固封印，完美閉環啊。”

  “是的，所以我才說，現在祂的問題更大，因為領域的存在，導致永遠不死身上發生了不可測度的變化，我們金家吸納了靈機的人，現在死了之後，靈機回流不會回到永遠不死身上，而是會流到祂身上。”

  “啊？”虎大爺驚訝不已，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那祂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不僅如此，祂對金家先祖身上的靈機垂涎欲滴，充滿欲望，無時無刻不在惦記，祂巴不得金家所有人都死光，吸納了靈機之後祂甚至能變得比永遠不死本尊還要強大，到那時祂再吞噬了本體，就能馳騁天地間，再也無人能製。”

  “怎麽會這樣？那我們舉辦葬禮豈不是與虎謀皮？以血食喂養祂，祂強大了之後轉過來謀劃金家先祖的靈機，這……”

  “與其說與虎謀皮，倒不如說是飲鴆止渴，”火焰人的聲音有些低沉，“金家之所以七年舉辦一次葬禮，就是因為祂的威脅。祂要吸納先祖們的靈機，先祖們自然舍不得，可一點好處沒有，祂就要拚命破壞封印，到時候一拍兩散大家都完蛋，於是先祖們和祂達成協議，每七年以人間煙火血食祭奠，若是葬禮過程中有金家人見到祂，就把那人喂給祂吃。”

  “這……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祂會變得越來越強，胃口也會變得越來越大，總有一天祂不再滿足現狀，那必定要出事。”虎大爺愁眉苦臉地說。

  “唉，說什麽總有一天，這一天已經到了，祂已經開始不滿，作妖了，這次葬禮祂就沒有選擇金家人，而是選了一個外姓人，這就是征兆。雖然我也不知道祂為什麽要這麽做，但用屁股想也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那，先祖們有什麽辦法嗎？就不能把祂給乾掉？”虎大爺期待地問道。

  “哼哼，一群塚中枯骨苟延殘喘，哪有什麽辦法，他們不能出手，出手也未必是祂的對手，祂出了領域並不強大，但在領域裡就能無限借用永遠不死的力量，誰能敵得過？”

  “舉辦一次葬禮，出來一兩位祖先，在葬禮上把祂拿下不就好了？”

  “這是個辦法，問題是誰出來？出了領域就得死，徹底魂飛魄散的那種。”

  虎大爺當即啞口無言，站在道德製高點勸別人大局為重犧牲自我，這一向是虎大爺的強項，他管著金家那麽多人，為調和矛盾沒少這麽乾，可當目標是他老祖宗的時候，這種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祖宗們已經為金家死過一次了，怎麽的？非讓人家魂飛魄散你才滿意？

  可事情就這麽拖延下去，金家就是慢性自殺。

  先祖們力量強大，可一旦出手就會死，只能躲在西天苟延殘喘，並且讓金家後代承擔後果，不斷喂養祂。祂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但一時間也奈何不了金家先祖們，因為祂不可能衝到領域裡去吞噬金家先祖的靈機，封印打破，金家先祖們固然沒有好下場，可祂也會被永遠不死收回去，再也沒有自己的意識。

  麻杆打狼兩頭怕，誰也不敢徹底撕破臉，但終究是祂佔據了主動，因為金家每七年就要喂養祂一次血食，祂越來越強大，終有一天會脫去桎梏。

  虎大爺的臉色越發愁苦，萬萬沒想到自家看上去鮮花著錦，實則烈火烹油，一不小心就是傾覆之危。

  尤其現在還多了劉雨生這個變數，祂究竟為什麽會選中劉雨生？劉雨生這小子又是什麽來歷？在祂的計劃裡充當了什麽角色？祂到底在計劃著什麽？金家應該怎麽應對？金虎源自於血脈深處的警告，是因為祂，還是因為劉雨生？
  “老祖，我到底應該怎麽辦？還請你教教我。”

  “唉，我快死了，還能教你個屁，這是個無解的死局。”

  “什麽？老祖不是在不死領域裡嗎？”

  “那你現在見到的是哪個？”

  “啊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