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地位
  衡華成道，十二種異象消散。

  各路修士從伏家得到消息，紛紛動身前往延龍洛龜島道賀。

  西海六陰谷飛出白銀輦車，佩環回響，月華明耀。

  東方芸琪一邊觀覽東萊新出現的三百多座島嶼，一邊慢悠悠向洛龜島飛去。

  “這些島嶼合乎周天星鬥之數，似是一座天然而成的陣勢……唔，這些島嶼的第一主權在道兄手中，那三十三人倒是得了實惠。”

  那些人得伏衡華指點修行，天然屬於他這一方勢力。之後入駐這些藏靈島，不出百年就可以為伏衡華拉起一個新興勢力。

  玉鸞見她沉思觀覽風景，忍不住提醒：“姑娘，依你這觀光的速度，咱們何時才能趕到洛龜島？屆時大宴開啟，你姍姍來遲，面上豈非不美？”

  東方芸琪抬首望了一眼天上湧動的神風，含笑說：“不忙，我們半夜就能趕到。至於他，明早能出現在洛龜島大殿，便算是神通廣大了。”

  衡華施風遁走，伏丹維等人緊追不舍，再度於半空將伏衡華堵住。

  雷光、劍氣閃爍不絕，卻又被天京子、鄧祖、令狐老祖三位真靈境高手封印一切異象。

  劫仙之下，幾乎無法感知天空進行的大戰。

  三位前輩站在雲頭，令狐老祖皺眉道：“古怪，他的法力怎麽才這麽點？”

  衡華一轉聖胎，剛剛步入造化會元功第六重心法，體內法力升華精煉後著實不多。

  莫說一會（一萬零八百歲），體內法力連“一千歲”都沒攢出。只是他的真元屬性過於精純，每一縷法力都可引動大量天地元氣，生成不弱於劫仙的道術。

  五行山巍峨高聳，鎮壓隋安的碧光滄海劍意。

  拳頭蘊含先天八卦，轟退二龍真人召喚的陰陽雙龍。

  鄧祖：“他與我等最大的不同——我們的法力是丹元混雜仙氣，而他體內全是仙氣。法力如此稀少，是仙氣品質過高，把法力全數轉化之故？”

  “不過即便法力如此稀少，他在東萊地界內的優勢也比我們大多了。”

  金丹以上修士鬥法，自然免不了“金丹道域”的對拚。

  衡華領域即“東萊世界”。

  所有劫仙都能感知到，伏衡華的神識覆蓋萬裡疆域。

  在東萊這一畝三分地，就算本人法力少，也能源源不斷從天地中抽取力量。

  不過這種高規格領域的對應方式，劫仙們都懂。

  在“東萊領域”中，各式各樣的領域顯化。

  玄白二氣流轉千裡，宛如龍蛇遊走，二龍真人從容不迫，手持羽扇施展種種太玄秘術。

  碧光滄水交雜變幻，一道劍光如滄海神龍，玄妙莫測。卻是東海劍聖隋安的劍意。

  天劍恢弘高懸，三千裡東萊領域被一劍之勢鎖定。

  萬象劍輪流轉，無數色彩斑斕的光霧徐徐在“東萊領域”蔓延，直接覆蓋方圓五千裡。

  ……

  一尊尊劫仙在“東萊領域”內側展開自己的領域，壓製衡華吞吐法力的進程。

  天京子三人暗暗頷首：“領域，並非越大越好。他的領域包羅萬象，覆蓋東萊。卻也容易被人‘以點破面’。”

  衡華本人在領域對拚中，也感覺到莫大壓力。

  論道的全面，這些劫仙都不如自己。

  可在專項上，自己對海的理解不如隋安，對陰陽大道的理解不如二龍真人，對天劍的理解也在木前輩之下。

  在諸位劫仙合力鎮壓下，伏衡華感覺到“東萊領域”各處受製，無法再輕易借來元氣。於是，他果斷轉換思路，施展“靈築之法”。

  大象巍峨的神秘古城出現在“東萊領域”核心。

  “唔……把領域壓縮具現？這麽大的領域也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壓縮，不簡單啊。”

  領域是金丹層次之上的手段。

  對領域運用的層次不同，也劃分出諸多階段。

  宗師，可以把領域凝聚為法相。

  劫仙，可以將領域開辟為洞天。

  衡華目前的荒城顯化，便是劫仙層次的洞天手法。

  幽邃、宏大……

  當那座古城出現，衡華立刻遁入其中，並迅速展開萬神圖卷。

  “萬神何在？”

  一尊尊神靈主動飛向古城各處建築，驅使道域之力對抗劫仙們圍攻。

  面對古城各處升起的炮台、箭塔，劫仙們哈哈大笑，怡然不懼。三倆一組著手嘗試破門攻城。

  天京子三人：“瞧上去，荒城顯化類似陣法、陣門？或者說，陣道修煉到極致，也可以具現荒城。”

  “行了，道兄。我們進去瞧一瞧。”

  三位高人化作虹光，直接飛入大荒古城內部。

  此刻，衡華站在“城主府”前。

  這是一座紫氣縈繞的宮殿，乃東萊天道法則的核心。

  入主紫極者，可合道東萊。

  天京子三人現身，鄧祖笑眯眯問：“若要完美激活‘大荒古城’之力，自是入主紫極，才能發揮最強戰力。你何不入宮，與外面眾人全力一戰？”

  衡華看著這三位老前輩，心中再怎麽翻白眼，腹議他們明知故問。

  可面上仍是一副謙恭有禮的姿態：“晚輩德淺位卑，不敢擅執東萊乾坤。”

  聽到他的回答，鄧祖默默點頭。

  這次試探，本就有觀察伏衡華的意圖。

  見伏衡華的確沒有生出獨霸天下，唯我獨尊的念頭，他不免稍稍放心。

  令狐老祖在一旁道：“元道此言差矣。東萊是天下人的東萊，非一宗一族之東萊。伱或許不能乾坤獨斷，可東萊未來之福禍，你如何能逃避不問？須知，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大荒古城計劃，在當年那場天央盛會敲定後，東萊諸修便開始積極籌備了。

  伏衡華能輕松顯化古城虛相，便與這些前輩多年努力有關。

  倘若伏衡華不經眾人許可，直接跑去紫極烙印自己的真名、本源，視眾劫仙如無物。那可真就把天下人得罪了乾淨。

  衡華方才謙恭之言，雖有幾分謙虛奉承之意，但也的確帶著真心。

  自家創造這個計劃不假，但真正乾活的人是其他人。自己只是一個稍有功績的“總工程師”，怎麽能把所有人努力的成果截胡呢？

  天京子道：“按照歷來規矩。劫仙晉升，必是東萊第一等的存在。未來東萊諸多大事，都要參討商詢。你雖不是劫仙，可在眾人圍攻下而不敗，也算是劫仙一檔。”

  他手一揮，一道金色印記飛向伏衡華。

  接過來後，伏衡華立刻明白。

  這是天玄道台的權限。

  此後，自己也是道台管理者之一，可以封禁、獎勵他人了。

  至於其他的劫仙福利……

  伏衡華看向三位前輩。

  天京子三人沉默不語，眺望古城外面的戰鬥。此刻，木善生已攻破東門，領著二龍真人殺入城內。

  當看到天京子悄悄做的手勢時，伏衡華頓時了然。

  這一戰關乎自己在劫仙中的座次排位呢。

  的確，眼下劫仙們很想知道伏衡華到底“幾斤幾兩”。

  是等同天壽境的劫仙，還是真靈境，再不然媲美羽仙境？他那些咒術造詣，到底到了哪一境地？他目前最擅長的造化大道，又能達到什麽成果？
  這些，都關乎伏衡華未來在東萊的待遇以及所要負責的事宜。

  若實力等同真靈境，往後東萊諸仙商量大事，天京子等人自然要先跟他討論。若是只等同天壽境，那麽就是幾個真靈境高手商議後，再去跟大家分組討論。若是直接有羽仙境的實力……嗯，未來劫仙們當去洛龜島議事。

  思索明白，衡華看向古城外面的攻伐，也不免多了幾分認真。

  揮揮手，一列列星君率領天兵天將在東門處圍堵二人。

  不久，西門被玉明劍聖、隋安、萬象劍聖打穿。伏衡華扔出一記八卦爐法，又演化八卦之神所化的天君們前去圍堵。

  天京子暗暗搖頭：這小子養尊處優慣了，殺伐戰鬥的經驗到底不多。

  當南門也被打破時，伏衡華再度遣派一路天兵天將圍攻。忽然，他心生警兆，迅速將天邪劍刺出。

  叮——

  天邪劍與天劍劍意對拚，伏衡華被震得虎口發麻，吃驚地看向木善生。

  “前輩怎麽突破的？不對——是東城區沒了！”

  他這時才感應到荒城東部的變化。

  目光望去，原本的戰鬥場面以及各處法則凝聚的建築消失。取而代之，是渾沌朦朧的陰陽玄白二氣。

  二龍真人手持羽扇，大笑道：“衡華，你看我的顛倒陰陽法如何？”

  鄧祖暗中與天京子、令狐老祖傳音：“荒城顯化強則強矣，卻仍是一座死城。只要找到應對辦法，便可輕易推翻。”

  天罡大神通契合大道，具備應用、顛覆法則的能力。

  只要對某一神通的操控力度大於伏衡華，便可摧毀他顯化出來的部分領域。甚至製造幻境，以誤導伏衡華的感知。

  “也和他目前分心多用有關。若只有一二劫仙，萬萬不能迷惑他的感知。”

  十余位劫仙動手，真正入城的人不過十位。剩下的人在後面暗搓搓作法蒙蔽天機。

  不過僅從伏衡華感知被蒙蔽，天京子三人便知曉了：他的慧心仍沒有達到‘天智’。甚至《河洛算經》的天機推演，也隻與祖父並肩。

  “天智慧心媲美真仙，他眼下作為‘不完全的真仙’，沒有與仙人比肩的智慧。推演能力和伏丹維相類，都屬於天壽境中，精通天機推演的高手。但他們祖孫倆加起來，會稍遜色我們——當然，如果動靜大點，可能比肩我們。”

  別看幾位劍聖在荒城內打得威風凜凜，可論天機推演，他們這些人在劫仙中都是往後排。

  天機推演的排名：三位大前輩獨一檔。接下來是通天樓主、恆元真人這些大派傳承的真靈高手。再往後是滄瀾子、道真居士、玄通上人等。他們之後，才輪到木善生等真靈境劍聖。最後是五雷神君這樣的普通天壽境劫仙。

  伏丹維靠著祖傳秘術，和道真居士、玄通上人等一個檔次，頂多因為新手的緣故，稍稍遜色一點。可加上伏衡華，他倆合力推演的水平處於第二檔最上。再努努力，靠著扶風仙陣、荒城顯化、神洛天書等輔助，能達到東萊最強水平。

  “這麽看，未來有些事，需要跟他們先商議了。”多一對推演高手幫忙，他們對東萊天機的把握會更加穩妥。

  “嗯，也好。把木善生踹了吧。找他商量，半天憋不出一句話，還是老實當一個打手吧。反正他們是姻親，回頭讓伏家去跟木善生分說。”

  出於對東萊明面最強戰鬥力的尊重，兩閣與太玄道統討論事情，無法繞開木善生。但在諸多議事中，因為木善生的天機能力太弱，他的話根本沒有價值，反而需要他們過多解釋。

  “以後有聰明人了，說話都能輕松幾分。”

  ……

  察覺自己被道法誤導，衡華當機立斷，將恆壽、嘯魚拉入荒城。

  “你們兩個，輔佐我鎮守東西。”

  衡華再一揮手，自己的部分意志加持在二人身上。陰陽二神的法相融入二人體內，並將他們傳送到幾位劍聖面前。

  二龍真人、木善生向內城殺過來。身後的一切法則被二龍真人以陰陽之氣混淆、吞沒。木善生在前方打頭，不斷凝聚“天劍”，插入各處建築進行爆破。

  直到嘯魚飄然而來，手托寶瓶輕輕一掃。一應建築複原，並有眾多天神法相出現在嘯魚身邊。

  “嘯魚丫頭？”二龍真人錯愕道，“你來此作甚？”

  “作為少爺的護法，自當相助。”

  二龍真人搖頭：“你？我們這個檔次的戰鬥，你幫不上——”

  突然，他臉色一變。

  嘯魚展現千手千眼神相。

  與她自身的宗師級法相不同，這尊千手千眼清淨寶覺、萬妙自在。僅抬手觀目，便有千重咒術隨心而生，抹消木善生射出的“天劍”。

  劫仙！

  嘯魚具備劫仙之力？
    西城門。

  玉明劍聖三人也察覺不對。

  恆壽身上有著仙器，與伏衡華同源的仙氣。

  恆壽沒有施展法相，而是靠著本體和“陰炁祖神”相助，竟一度壓得隋安頻頻後退。

  隋安吃了虧，眼見其他兩位劍聖在一側觀望，忍不住喊出聲。

  “你倆還愣著做什麽？”

  玉明劍聖搖了搖頭，出手把隋安救下。

  可他沒有繼續行動，而是探究地打量恆壽。

  恆壽肯定打不過自己。

  但伏衡華用何等手段把恆壽拉到劫仙層次，這是他在意的。

  ……

  天京子三人表情嚴肅了。

  “看來，我們對伏衡華的評價需要再拉高一檔。”

  伏衡華本人展現的戰鬥能力，並不足以讓三位大前輩高看。

  反正打不過木善生。

  但如果伏衡華可以進行加持法，將嘯魚、恆壽拉入劫仙層次，那麽意義截然不同了。

  “衡華，你是只能幫他二人加持，還是任何人都可以？”

  衡華正在埋頭應付南北兩側的戰鬥，只顧得回上一句：“我是演法師。”

  短短一句話，讓三人陷入沉思。

  天京子迅速推演出來：“他和周瀟研究的那個演法師秘術。”

  演法師有兩個必須掌握的法術。

  嫁衣術，吸收他人法力為己所用，並將自己的法力轉渡他人。

  天衍法，推算天機的能力。

  可如果有一種法術，把自己的感悟境界加持給他人，讓其他人暫時借用自己的力量呢？

  令狐老祖：“不僅需要法力上的互通，更需要彼此功法上的契合。伏衡華與他二人一同修行多年，自可隨意借用法力。換成他人……”

  鄧祖：“若是知根知底，衡華了解對方的功法底細，也不是不能。”

  問題來了。

  天地間有伏衡華看過幾遍而摸不透的功法嗎？
  “很有意義啊。”

  三位大前輩迅速明白伏衡華的戰略意義。

  甚至天京子在道台主動拉起一朵祥雲，跟其他二人模擬一場大戰。

  外洲一群怪物殺進來，己方劫仙迎戰。

  伏衡華在海洋展開“古城領域”。諸位劫仙在伏衡華掩護下奮力殺敵。

  令狐老祖喜道：“有荒城加持，我們的防禦提高三成，道術劍意等攻擊的殺傷力也隨之加強。”

  衡華居中調度，對同伴療傷加持的同時，解析敵人功法。並以秘術將相應的破解方式嫁傳授給同伴，讓同伴們快速破敵。

  鄧祖：“他還能幫我們療傷——如果‘起死回生術’更進一步，或許還能把重傷的我們重新拉起來。”

  洲戰！

  在洲戰時，伏衡華的重要性得以凸顯。

  天京子：“以他的道法掌握，或許也能讓幾位大宗師參與到我們的戰鬥。”

  至於伏衡華本人的戰鬥能力，已經被三人忽略了。

  他出戰殺傷的成果，遠不如居中調度的價值。

  “不過如此一來，紫極宮……”

  “那也是未來的事情。”

  伏衡華的潛力與成就，未來必是東萊第一人。

  合道東萊，是必然的待遇。

  但遠不是現在。

  天京子三人合計後，默默從道台操作權限，把伏丹維拉入他們的討論組。

  東萊未來變化、天機觀測討論組。

  伏丹維察覺自己在道台的神識進入一個全新討論組，不覺一怔。

  隨後得知天京子三人的態度，不覺反問。

  “為何是我？以我家孫兒的潛力。他進來這裡和三位前輩討論東萊天數，不是更妥當？”

  “伏家當前主事終究是你。何況，長者為尊。”

  長者為尊？
  你們是嫌棄我這孫子不著調，擔心他瞎折騰。所以讓我來定基調吧？

  伏丹維亦是千年閱歷的主，自然明白這三位大前輩的目的。

  這三位大前輩，恰好是三大水域紫皇閣、玉聖閣、太玄道脈的代表。他們三人決定，象征三大道統以及三大水域的態度。

  他們拉自己加入，也是默許延龍水域未來的發展。

  這一舉動，自也貼合伏丹維心思。

  讓孫子彰顯神通，不就是宣告延龍水域的戰鬥力，以避免三大水域輕看自己子孫。

  ……

  衡華與諸劫仙在古城打了一天一夜。

  恆壽、嘯魚到底不是真正的劫仙，雖然得伏衡華分享力量，但還是被經驗豐富的劫仙們逼得退守衡華身邊。

  二龍真人等牽絆三人，三大劍聖聯手隋安跳出戰圈，聯手禦劍對古城四方劈砍。

  劍，無所不斬，無所不破。

  伏衡華驅使法則天道的手段再翻出花樣，也免不了一點：他是從天地間借來力量。

  那麽，劍聖們只要用至純的劍意切斷、摧毀伏衡華與天地的聯系。一切道法、咒術乃至領域，都會瓦解。

  昔年嶽景菡可以“斬破死亡”，眼下劍聖們也能“斬破合道”。

  轟隆——

  伴隨浩瀚元氣的湧動，大荒古城的虛影重歸天地。

  衡華袖袍一掃，將恆壽二人護住，三人跨入一朵祥雲穩在半空。

  “以劍斬斷一切？”

  衡華手指浮動絲絲縷縷的光線。

  “你倆幫我護法。”

  千手法相立在三人身後，無數道法、神光飆射。恆壽仔細護在伏衡華一側，抵擋附近隱藏的攻擊。而在二人保護下，伏衡華將絲線交織成密集的大網，重新在空中鋪開。

  綿綿不絕，變幻莫測。

  幾位劍聖率先察覺天地法則的變化。

  他們的劍氣刺向伏衡華三人，宛如墜入泥沼，再也無法動彈。

  四位劍聖對視，不約而同加強力量。

  天劍意、萬象劍意、碧落劍意、太明劍意突然加速飆射，圍繞伏衡華三人飛旋。

  這時，伏丹維傳音衡華，主動講述自己和幾位劍聖的劍招路線，並適時放緩動作，方便伏衡華尋找破綻。

  對伏丹維這一舉動，木善生、玉明劍聖心知肚明，卻沒有多言。

  人家畢竟是祖孫倆。

  沒有任何一個劫仙會認為，伏丹維對這個大有出息的孫子恨之入骨，非要拉著一群劫仙弄死他。

  磋磨傲氣，是圓滿伏衡華道心。

  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對同為新晉的祖孫可以看到眾多劫仙的戰鬥風格、修行體系。從而更加了解東萊劫仙，並提前準備應對手段。

  當然，了解是相互的。

  東萊劫仙們也會了解這對祖孫的戰鬥風格，從而做出一定的準備，和態度上的轉變。

  看了一會兒，鄧祖忽然道：“劍仙為仙道殺伐第一法。伏衡華雖然也有劍聖修為，卻明顯應付不來多位劍聖聯手。但這個弊病在伏丹維插手下，就不存在了。”

  伏衡華的慧心天賦已接近天智。

  他能清楚看到並預判劍聖動向，但他的身體著實跟不上。他無法和玉明劍聖等人以快打快。進入劍聖們的快攻節奏，伏衡華跟不上，反而會被劍氣封鎖行動。

  但有伏丹維幫忙，可以幫他擋下劍聖們的快攻，讓伏衡華從容編織“法則捕網”。在祖孫配合下，縱然劍聖們可以斬斷一二法則，卻也會被更多的法則鎖鏈束縛，最終成為蛛網的獵物。

  令狐老祖緩緩點頭。

  這也是他們對劍聖的應對思路。

  以己之長，克敵之短。

  劍聖們的速度、力道一個比一個變態。

  同為劫仙，不善鬥戰的研究型仙人，自然不能跟對方拚戰鬥機巧。彰顯自己的風格，凸顯自己的理念。這才是劫仙鬥法的思路。

  “可以了。”

  大概明白衡華虛實，伏家祖孫聯手的層次，天京子主動開口。

  層層金波從身邊湧現，眾人的攻擊、領域統統被天京子的法力淹沒。

  衡華不免往他身上多看幾眼。

  這位前輩的法力竟有九成是仙氣？

  看來，太玄大澤裡面的東西，對他用處很大。

  不只是天京子，衡華隨後看向二龍真人、恆元真人等。

  在感知中，他們的仙氣品質也比其他人要強。

  是仙器輔佐的效果嗎？
  說起來，太玄道脈到底有幾件仙器？
  算了——

  不論他們有幾件仙器，我都應該好好練一練劍術，去拿那把與我有緣的仙劍了。

  神劍昊靈，東萊第一仙劍，猶在兩儀玄一劍之上。

  這把劍起源於通天洲第一文明。後來在赤霆文明得以鍛造為仙劍。歷經渾天、玉仙、龍居三個文明紀元，眼下仍沉睡在東萊地脈深處。

  衡華眼界奇高，楊岱、於小磊、鍾離子涵之輩都拿著十大仙劍。他要拿，自然要去找十大仙劍排前面的。

  刨除太玄和兩閣的三把劍，日月府留給陶明的劍。伏衡華能選擇的劍，唯有昊靈神劍。

  持此劍，也可說明其是通天文明正統傳人。

  當然，伏衡華也明白。

  自己要拿這把劍，自然免不了對手。

  不是東萊內部，而是外洲。

  北域的妖庭，西方的皇朝，也不會放棄對這把劍的宣示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