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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綜:從拜師龍四開始》第120章 賭馬
  第120章 賭馬
  出了何小姐的麻將館,耀陽步行在旺角街頭。

  由於這天並不是禮拜天,耀陽也是抽時間過來檢查一下何大小姐的進度,所以就準備回警署坐鎮。

  早已經對旺角無比熟悉的耀陽,選擇走進一條小巷,抄近路趕回。

  這條小巷,屬於交叉式巷子,港綜市傳統垃圾巷。

  許多垃圾口袋,都被扔在小巷裡面,加之岔道極多,不是旺角本地人,一般人不會由這兒路過。

  可是就這麽巧,耀陽走在小巷中,竟然聽到一個岔道傳來非常大的吵鬧聲,鬧鬧哄哄。

  無疑,說明這條小巷裡面有人,且人還不少。

  耀陽本來不想多管,但剛走沒幾步,就聽到幾聲“劈裡啪啦”的聲響,隨後還有更大的吵鬧聲。

  聲響倒不是槍響,而是一種玻璃瓶碎裂的爆音,很是刺耳。

  “難道還有人敢在旺角鬧事?”

  帶著這個想法,耀陽眉頭一皺,立馬左拐進巷道,循聲而去。

  就在不遠處的一條巷道死角。五個穿著時尚, 都十分年輕的男女被堵在了這裡。

  這五個年輕人身上都各有刀傷, 血流不止,其中兩位比較悍勇,一個短金發,一個黑長發, 手裡拿著被敲碎的啤酒瓶, 比比劃劃。

  堵住他們的人有二十余位,年齡均在三十左右, 手上提著砍刀, 寒光爍爍。

  為首者是一位禿頂金牙男人,看起來至少五十幾歲了, 脖子上掛著兩條很粗的金鏈, 單穿了一件西服,手上提著一把短刀,刀上染血, 形象極差。

  “禿頭翁,我們是洪樂的,你動我們,就不怕我們洪樂找你麻煩!”

  被圍住的長發握著打碎的啤酒瓶,喝問著。

  “你們這幾個混蛋,打暈了我, 拿了我的帖子去參加群英會, 害我成為整個旺角的笑柄。我辛辛苦苦查了幾個月,終於查到你們幾個混蛋, 我今天要不做了你們,以後還怎麽出來混!洪樂,洪樂又能怎麽樣, 會為了你們幾個混蛋,跟我開打嘛?”

  禿頭翁一臉恨恨, 說著還條件反射摸了摸自己的頭。

  他可記得清楚, 幾月前的旺角群英會, 他就是走在路上, 被人用棍子敲暈了。

  結果可倒好,群英會沒去成, 旺角大變化,整個旺角大佬都簽字的規矩上面,他沒有簽名。

  因為那件事,他這幾個月來過得十分悲劇, 被人用“沒有參加群英會”的事找茬, 想要佔了他的地盤。

  禿頭翁在旺角也是混了二十年的人物, 有點人際關系,再加上旺角規矩剛開始, 所有人都心有顧忌,沒有直接運用暴力手段搶場。

  這樣, 禿頭翁方才算擺平了過去。

  當然,他也沒忘記“大仇”,一直派人調查是誰暗算了自己。

  經過這幾個月來的調查,總算查清楚了:

  群英會上面, 就眼前五個洪樂的小子,根本沒資格參與。

  他們五個, 在洪樂就是小混混, 社團草鞋, 最低級的小弟, 沒任何地盤生意。

  眼見禿頭翁不依不饒, 明擺著今天不會這麽容易就放過自己等人。

  金色頭髮的飛全看了看自家受傷的幾名兄弟,又看了看對方手持砍刀的架勢,兩相對比,是真覺得毫無勝算。

  飛全突然開口,正色道:
  “禿頭翁,打傷你的事,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擔,你放了我這幾個兄弟,我認你處置,怎麽樣?”

  “全哥!”

  “飛全, 我們大不了和他拚了。”

  飛全那幾名兄弟也夠義氣,包括一位女生在內, 立馬勸阻道,一臉不甘憤恨,沒有一個流露出恐懼。

  “你們閉嘴!一個人死,總好過大家一起死。”

  飛全怒喝一聲,又看向禿頭翁,話道:
  “怎麽樣?”

  “呵!”

  禿頭翁不屑一笑,怪聲怪樣道:
  “喲,在我面前表演兄弟情深啊,演得倒是不錯!不過我今天可沒打算放過你們任何一個。”

  見對方一步不讓,飛全雙眼中怒火閃爍,握著啤酒瓶的手一緊,就想要拚了自己這條命。

  偏偏今天被埋伏,飛全完全沒有準備,對付禿頭翁二十幾把片刀,他實在沒把握。

  關鍵是自己幾個好兄弟都在這裡,自己拚死不要緊,連累兄弟,是飛全不願意的。

  這時,飛全身邊的長發男又開口了:

  “禿頭翁,你不怕我們洪樂,就不怕雷老總嘛?旺角規矩,不準在大街上廝殺,以和為貴,就算要動手,也要出旺角…你敢壞了規矩?”

  “哈哈哈!”

  禿頭翁聽得,笑得更大聲了,不屑搖頭道:

  “雷耀陽,他真當自己是當年的雷老虎嗎?現在都什麽時代了,他還立下規矩讓我們道上的人遵守,簡直天大的笑話。我不守他的規矩,又能怎麽樣?”

  “說起來,還多虧你們幾個混蛋關照啊。整個旺角,現在沒有簽訂規矩的,就只有我禿頭翁。所以嚴格說起來,我也不用把他放在眼裡。”

  “而且我在這裡做掉你們,誰知道?耀陽,死條子一個,你們當他是神啊?”

  “哈哈哈……”

  伴隨著禿頭翁的大笑聲,其他小弟也配合笑起來。

  “我肯定不是神,但也不是死條子。”

  這時,一句冷冷的話音,一個高大的人影在巷口出現,由遠至近,走了過來。

  “誰?”

  “雷…雷老總!”

  眾人回首,第一時間看清楚了來者。

  立時,飛全幾人面露喜色,與之相反,禿頭翁一行表情瞬間難看。

  特別是禿頭翁本人,臉上的肌肉都抽搐起來,強笑道:
  “雷sir,誤會,我剛剛都是胡說八道。”

  “拿刀也是誤會?”

  耀陽繼續走近,冷冷道。

  “刀?”

  禿頭翁感覺手上的重量,趕緊再解釋道:
  “雷sir,我就是嚇唬幾個小朋友,沒想過要真動手!”

  “呵!”

  耀陽冷冷一笑,語氣更加森寒:

  “我討厭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更討厭有人當著我的面,還把我當作白癡。”

  這樣的形勢,禿頭翁心知:自己是好不了了。

  誰能想得到,在這個時間,這麽偏僻的巷子裡面,還能夠遇到耀陽本人的。

  不僅讓他親眼看到自己破壞規矩,更讓他親耳聽到自己說他壞話。

  他不報復自己,完全不可能。現在,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心中一狠,禿頭翁握刀的手暗自緊了緊,表面垂頭喪氣,靜等耀陽靠近!
  耀陽緩緩走向禿頭翁,似乎一點異樣都沒察覺到。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耀陽離禿頭翁不足兩米左右時,禿頭翁一個踏步,右手短刀猛的一提,毫無征兆,由下至上劃向耀陽。

  這一刀的軌跡狠辣,如若劃實,力道大一些,耀陽直接會被來一個剖腹!
  “禿頭翁,你做什麽?”

  “老大!”

  “雷sir,小心啊。”

  無論誰都沒想到,禿頭翁的膽子會那麽大,直接對耀陽動手,還是下死手。

  一時間,無論是禿頭翁的小弟,還是飛全幾人,皆是大驚,叫出聲來。

  禿頭翁這會兒可完全聽不到話了,心裡隻想著做掉耀陽,然後把罪名推到飛全幾個小子身上,自己再做掉飛全等人,殺人滅口。

  也只有這樣,自己才能繼續在旺角混下去。

  如若不然,自己不僅沒得撈,恐怕下場還會很淒慘。

  禿頭翁可是聽說了,在群英會上,合興耀東就曾經因為幾句話得罪了耀陽,地盤被吞掉,人也沒警方抓走,丟進了赤柱監獄。

  而且聽說合興龍頭還派人進了赤柱,要耀東不能好過。

  一想到這些,禿頭翁頭皮發麻,出刀的手更快了幾分。

  “我在漆黑的環境裡,連換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何況是你這一刀?”

  耀陽冷笑,在眾人注視下,右手緩緩探出,禿頭翁手上的刀,立即被控制在了半空,前後不得。

  仔細打量,耀陽大指與四指分開,呈虎鉗之勢,竟然牢牢抓住了刀身。

  禿頭翁臉色漲紅,明顯用出了全身力道,卻是再也不能寸進。

  這……!
  這一幕,看得在場人全都愣住了:敢用手去擒刀,是一個人的勇氣。

  還真就擒下了刀,那可就是完全表現出一個人的本事啊!

  “你們還不給我動手,一起上,做了他,要不然我們都沒好下場。”

  禿頭翁臉色通紅,既然出手,心中再無顧忌,大喊著招呼身邊手下道。

  “誰敢?”

  緊隨其後,飛全大喝一聲,手持啤酒瓶上前,話語不斷: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禿頭翁自己找死,對雷老總動手,整個旺角都不會放過他的。他這艘船馬上就要沉了,你們是不是想要跟著一起沉啊?”

  同一時間,耀陽右手用力一轉,禿頭翁隻感覺虎口劇痛,只能松手,“砍刀易主”。

  脖頸冰涼,禿頭翁還在琢磨自己持刀的手疼痛時,全身發涼,已經不敢動了。

  瞬間的功夫,耀陽單手持拿刀身,已然抵在了禿頭翁的脖頸。

  環顧眾人,耀陽冷冷道:

  “自旺角群英會之後,你們還是第一個敢壞我規矩的人,真是有種!禿頭翁,你是死定了,至於其他人嘛,跟我回警署,給我一個解釋。如果在我這兒能夠過關,我給你們一條生路走,如果不能,陪禿頭翁一起去赤柱,這輩子就吃皇糧吧!”

  此話一出,禿頭翁本就不算什麽勇猛大佬,要不然飛全當初選擇搶帖開會,也不會找上他。

  他的小弟們,當然也不願意為了自家大佬,對一名督察動手。

  當……!
  不知道誰第一個丟掉手上的刀,隨即丟刀聲響連連,幾十號人無一反抗,全都認慫了。

  耀陽見得,輕輕一推,將禿頭翁推向飛全,大氣吩咐道:

  “你給我看著他,押回旺角警署。”

  話罷,耀陽轉身就走,好像一點不擔心有人會逃跑,更不擔心再出現變故,萬分的自信,超人的風度,可見一斑。

  “全哥!”

  “全哥,我們怎麽辦?”

  飛全那幾名小弟眼見沒了危險,紛紛圍向了飛全,一臉擔憂與慌亂,問詢著。

  飛全看了眼面如死灰,完全失去鬥志,軟在地上的禿頭翁,又看了看完全不敢動作的眾人,正色道:
  “走,我們跟著去旺角警署。老總既然讓我押人,就應該沒怪我們,去了還有生路。如果跑了,恐怕我們只有跑進九龍城寨了。”

  長發小弟點頭,看了眼禿頭翁那票“手無寸鐵”的小弟們,提醒道:
  “那他們呢?”

  “他們怎麽選,和我們沒關系,走!”

  飛全瞥了其他人一眼,提拖起禿頭翁,走出巷子口。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面驚慌,還是趕緊跟了上去。

  旺角街頭,很快也出現奇葩一幕:
  耀陽傲然漫步,走在最前面。

  身後不遠處五名受傷的青年,抓著一個禿頭男人跟著。

  再後面,是一群垂頭喪氣的男人,臉色難看。

  旺角警署署長辦公室內。

  耀陽旁若無人泡起咖啡,湯杓攪拌,一絲不苟。

  在他面前,飛全與其四位小弟,五個受傷的年輕人站立著,也不敢開口。

  至於禿頭翁一夥,剛剛進旺角警局,耀陽幾句吩咐,就已經被馬軍等人提走,單獨問起口供了。

  良久,耀陽的咖啡香味撲鼻,談話開始:
  “今天的事,我雖然沒有看完全,但僅憑我看到的,與你們關系不大,是禿頭翁壞了規矩。而你們搶了禿頭翁的帖子,發生在群英會之前,也是他自己廢物,連小小的請帖都保不住,我同樣不怪你們。”

  第一句話,令五個年輕人的心都松了下來。

  面對耀陽,給予他們的壓力實在太大:
  耀陽這個人的風采氣度,絕對令人心折,桀驁似飛全,都被耀陽在巷子裡面的一番表現折服了。

  “聽說你們是洪樂的?”

  “老總,我們確實是洪樂的!”

  飛全開始回話,言語客氣。

  “洪樂龍頭飄哥,左右兩大護法,六大堂口,你們跟誰?”

  耀陽喝了一口咖啡,輕松道。

  “這個…”

  這個問題,令飛全五人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還是其中那名女生開口,話語道:
  “我老爸是洪樂水牛,以前跟著飄哥打江山的。”

  這樣的回答,規避了耀陽問題,又提到“以前”。

  無疑,眼前五個年輕人屬於洪樂邊緣古惑仔,連堂口都沒被分配,完全就是剛入會的新人那種。

  心裡覺得有趣,耀陽也總算想到飛全是什麽人。

  印象裡面,這位是金榜題名的主角,一個悲催的社團人士,敢打敢拚,可惜不懂這個世上還有“規矩”兩個字,結果沒錯變有錯,最終被社團踢出,又被人暗殺了。

  這個人不錯,如果能夠多懂一些規矩,倒是有資格替自己做事。

  記憶起飛全是什麽樣的人,耀陽心裡面多了幾分欣賞。

  表面不動聲色,耀陽不再追問跟誰的問題,饒有興趣道:

  “我開旺角群英會,根本沒有請你們參加,為什麽想要參加,甚至不惜惹上禿頭翁,搶他的帖子?”

  “禿頭翁雖然是個廢物,但到底在旺角混了二十年,手下小弟不少,你們就不怕他報復?”

  這個……!
  四個年輕男女頻頻看向飛全,飛全倒是直率,回應道:

  “我們也在旺角混,如果禿頭翁那種人都有資格被稱為群英,那我飛全也有。”

  “他敢做的事,我飛全都敢做,他不敢做的事,我飛全也敢做!”

  “今天要不是他帶人埋伏,真刀真槍,我不會怕他的。”

  飛全的話充滿了年輕人的銳氣,少了幾分世故,或者說是有點傻乎乎。

  耀陽聽得,倒是沒有半點反感,話語道:

  “你不滿足於現在的地位?”

  飛全不置可否,點頭道:

  “出來混的,沒有一個不想要上位。我飛全只是沒機會,要是有機會,一樣會是大哥!”

  “機會嗎?”

  耀陽輕笑話道:
  “現在我在旺角已經制定了規矩,不準再打打殺殺,爭搶地盤。就算你有機會,準備怎麽做?”

  “這個……!”

  飛全一愣,到底是年輕人,其實許多事情並沒有想明白。

  在他的思維裡面,旺角一直都沒有變過,如果有機會,他還是準備搶地盤做老大。

  可是現在耀陽點明,旺角不準打打殺殺了,這可真難住了飛全。見飛全良久沒有回答,耀陽繼續道:

  “在你心裡面,什麽樣的人是老大?”

  “兄弟多,地盤多,錢更多!”

  飛全這次回應倒是很快,無疑這個想法根深蒂固。

  耀陽不認同也不反對,耐心道:
  “旺角群英會你也在場,你也應該有心目中的老大模板。當天晚上那麽多人,你覺得誰是真正的老大?”

  或許是見耀陽對自家態度很好,此時飛全幾個小弟都已經輕松了,不等飛全答話,已經紛紛開口。

  其中那名女生話道:

  “當然是洪興十三妹啦,港綜市道上有數的幾個女話事人,很威的。”

  長發反駁,擺手道:

  “十三妹算什麽,我看義豐威利才是真的威,聽說生意很多的,財務公司,跑私鍾,開酒吧,什麽都在做。”

  胖子搖頭,反駁道:

  “不對,合和圖犀牛,兩條街都是他話事,手下幾百號兄弟。”

  “……”

  吵吵鬧鬧中,耀陽再問:
  “飛全,你覺得是誰?”

  “恩!”

  飛全眉頭大皺,一個簡單的問題,他似乎都沒想得明白。良久,方才開口道:

  “是老總你,是霍先生、馮先生、丁先生……!是你們上面的人。”

  聽到這個回答,飛全那幾個小弟都靜聲了,不敢插話。

  “哈哈哈……!”

  耀陽爽朗大笑,鷹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不錯,你能答出這個問題,還不是完全沒救!飛全,你記住,你所謂的兄弟多,地盤多,其實都能夠用錢買。只要錢多,要什麽有什麽,港綜市一直以來都是商業社會,自開埔以來,從來都沒變過!”

  “我現在再教你一句,做大事最要緊是三個條件,第一鈔票,第二鈔票,第三還是鈔票!”

  一番話,耀陽說得豪邁非常,肆意的姿態,予人感覺至理名言般。

  “你說你沒有機會,我耀陽今天給你一個機會,禿頭翁是出不去了,他的場子和生意我都給你去做,能不能接手,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我一會兒會讓人放出消息,算是對你的支持。至於你能不能靠著禿頭翁那點小生意,成就你心中的老大,就靠你自己了。”

  “一句話,我的規矩不允許壞,踩線都不允許!”

  “啊……?”

  飛全幾個小弟聽得,全都興奮起來,不顧身上傷勢,激動得蹦蹦跳跳。

  飛全臉上也露出幾分感動與被人認可的激動,強壓情緒,平靜道:

  “老總,你為什麽幫我?”

  “因為你能答出我的問題,又敢搶帖參加群英會。有頭腦,有膽色,就一定有前途!”

  耀陽靠坐在椅子上,輕松道:
  “我這也不是幫你,一點小生意、一塊小地盤,我想給誰,全憑心情。今天我心情好,這也是一個理由。”

  “飛全,希望下次群英會,你不用再搶帖參加。可以憑自己的本事,收到我親自寫好的邀請貼。”

  “好了,沒什麽事的話,你們走吧!”

  話罷,耀陽擺手,表現得十分輕松,還有幾分漫不經心。

  飛全幾人眼中看起來天大的好事,在耀陽看來,無疑是件再小不過的事情,真像他所說的一樣,僅僅就是心情好,僅此而已。

  在來到旺角警局之前,飛全心中的老大,一直都是道上威風凜凜,出門回家,幾十人護衛的那種。

  可是此時,飛全真正有了明悟:
  老大未必就要大批人馬相擁,也未必就是道上的人。

  有些人單槍匹馬,已經是千軍萬馬了。

  更有些人,氣度風采非凡,不用背後勢力,一個眼神就夠了。

  心中拜服,飛全嚴肅正色,看向耀陽道:

  “老總,我一定不會犯規,也一定不會讓你看走眼。你,才是真正的老大。”

  說完,飛全招呼小弟,打開辦公室房門,有序走出。

  看著這個小家夥的背影,耀陽臉上露出微笑:
  “如果他真能明白理解自己的話,就一定不會再像原著那樣悲劇。或許有朝一曰,他還會是個好幫手也說不定!”

  “現在嘛,小小一個飛全,和陳耀慶、加錢哥、飛機、東莞仔等人一樣,還需要太多時間成長。

  ”叮叮叮……!”

  這時,電話響起,耀陽二話沒說拿起:
  “喂!”

  電話,是霍希賢打來的,內容也很簡單:
  邀請耀陽明天去沙田馬場,參加賽馬曰開幕。

  這樣的開幕,按理說與霍希賢沒什麽關系。

  不過據她所說,是霍景良買了一匹馬,明天出賽第一次,希望耀陽能去捧捧場。

  對於這樣的邀請,耀陽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霍景良的面子,無論如何都是要給的。

  …………

  旺角禿頭翁,肆無忌憚破壞了雷老總訂下的規矩,在旺角街頭持刀廝殺,正巧被雷老總遇上。

  而後,禿頭翁膽大包天,竟然對雷老總動了手,好在老總身手好,輕松解決了他。

  現在禿頭翁整票人馬都被抓進旺角警局,一定是出不來了。

  而他的那幾個小場子,小生意,雷老總指定,由洪樂飛全接手!
  這一條消息,就在事發當天下午,傳遍了整個旺角。

  大多數古惑仔,也就是隨意聽了聽,當作八卦笑料,聊一聊,最多也就感慨一下禿頭翁的無腦,旺角警方的強勢,那什麽洪樂飛全的幸運。

  也有一些最近獲得巨大好處,承包遊戲廳的地頭蛇,如禽獸、東興大東、陳耀慶等人,大大咧咧派出小弟,放出消息,要廢掉禿頭翁所有人馬,被抓進警署的暫時算了,還在外面的,見一個趕一個,出了旺角再砍。

  而剩下一些聰明、心眼較多的古惑仔,如洪興十三妹、合和圖犀牛等人,無不搖頭暗歎:

  “旺角真的變了,雷耀陽大勢已成!如果沒有什麽特殊情況,隨著時間,他的地位根深蒂固,無法撼動了。”

  試看這次衝突後,道上所有人要不幫著耀陽處理後續,要不就是大罵禿頭翁等人壞了規矩,活該下場。

  可是誰又說了一句:
  古惑仔與警方的衝突,本就屬於正常呢!
  無疑,現在整個旺角,大部分道上人馬的心中,都已經認同了規矩,認同了頭頂有座大山,沒有什麽反抗心思了。

  他們現在一門心思就想著撈好處,如何才能從大山那裡,再獲得更多的生意,發財致富!
  古惑仔應該有的脾氣,與警方“勢不兩立”的作風,完全丟到了千裡之外。

  ……

  沙田馬場,位於港綜市新界東部的沙田區。

  由港綜市賽馬會興建及管理,是港綜市的第二個賽馬場地,於一九七八年落成啟用。

  翌日,受霍希賢電話邀請的耀陽一大清早,就開車離市區,直奔新界沙田。

  由於今天是賽馬季的第一天,通向新界的公路上,車流量極大。公路兩旁,還有一些家夥或是步行,或是騎著單車,聊著鬧著,往沙田進發。

  早上不過八點時,離馬場還有千米左右,耀陽已經感覺到一種內地過年的氣氛,車輛堵塞,開始移動緩慢,人流量巨大,擁擠穿行。

  這些,無不說明港綜市人對於賽馬的喜愛。

  記得前世港綜市回歸,曾經有偉人也說過一句:
  “五十年不變,舞照跳、馬照跑。”

  也就這句話,亦能看出跑馬對於港綜市人來說,是怎麽樣的一種情懷。

  那完全是一種深入骨髓,非本地人能夠理解的一種習俗慣例啊!

  離賽馬停車場還有五百米,耀陽的車已經徹底動蕩不得了,前後堵截,許多車輛瘋狂按喇叭的響動,尖銳、綿長、刺耳……

  “我靠!開幕而已,用得著這麽誇張嘛。”

  耀陽有些鬱悶,也深感自己沒有經驗,早知道馬季開幕是這樣的情形,就不該開車過來。

  也正在這時,一聲招呼傳入耀陽耳中:

  “雷先生!”

  耀陽尋聲看去,只見街道左邊,兩個身著運動服的男人,推擠著人群,笑容滿面,朝自己這邊小跑過來。

  兩人耀陽都很熟,不是別人,正是霍景良的兩大跟班!

  “雷先生,把鑰匙交給我吧,我給你把車停好。”

  “雷先生,霍先生和霍小姐已經在裡面等你了,讓我們出來接你!”

  兩大跟班靠近之後,你一言我一語,解釋了自己出現的原因,聽得耀陽心中一暖。

  霍景良對於自己,是絕對對得住!

  以霍景良的高傲,就這樣的待遇,恐怕整個港綜市沒幾個人能夠收到。

  “好!那就勞煩了,我們走。”

  耀陽微微一笑,打開車門,讓一名跟班上車為自己去停,自己跟著另外一名跟班,擠著人群,進入沙田馬場。

  有熟人帶路,效果就是不一樣。

  除了剛剛進入馬場時擁擠之外,霍景良的跟班指引,兩人根本沒走大道,經過幾個保全的檢查後,進入一條四人並排的小型通道。

  帶著一絲好奇,耀陽不懂就問,疑惑道:
  “我們這是去哪兒?看台不是該走外面嘛?”

  帶路的跟班聽得,臉上露出一絲得意道:

  “雷先生,霍先生在沙田一直都有自己的私人包廂!”

  “私人包廂很珍貴?”

  耀陽有些不明白,畢竟旺角警署裡面,梁鑒波就喜歡賭馬,也曾經提到過包廂。

  記得梁鑒波就說過,有錢一定要去包廂看馬。

  按照他的說法推斷,包廂無疑有錢就可以訂了。

  可是現在聽跟班的口氣,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啊。

  “當然珍貴,港綜市每年賽馬季,都有很多人看馬。不算那些普通人,港綜市六成富豪也對跑馬很有興趣,而沙田的包廂就只有那麽多,不是有錢就行的。以霍先生的級別,也只能是在五樓!”

  跟班心知耀陽與霍景良關系極好,倒也一點不隱瞞,一邊帶路,一邊講解著。

  耀陽聽得有趣,不由問道:

  “哦?這裡這麽大規矩?包廂所在樓層還有說法?”

  “是啊!港綜市所有馬場都一樣,就說這沙田馬場吧!一共分了七層,一到三層對外,四層供應給一般的富豪,五層以上就要一定的身份了。至於六層和七層,除了馬會會員外,不對外開放。”

  跟班解釋著,雙眼中透露著憧憬,就好像六七層有什麽了不起的東西。

  耀陽卻是聽得有些糊塗,疑惑道:
  “不就是會員嘛,我聽人講馬會會員很容易,交錢注冊就行啦?”

  “雷先生,你說的是一般會員,只要收入夠高,有自己的公司,確實可以交錢注冊。而真正的內部會員看他們,都是居高臨下,沒什麽用的。”

  跟班苦笑搖頭,解釋道:

  “能夠上六七層的,都要內部會員才可以。內部會員,就好像私人會所一樣,必須要由一位老會員推薦,五名老會員擔保才可以。”

  “港綜市自開埔以來,馬會內部華人會員,一共就只有四十幾位,不是有錢有勢那麽簡單就可以的。”

  嘶……!
  耀陽暗自心驚,已然了解到內部會員的不凡。

  從頭到尾,華人會員就只有四十幾位,而港綜市開埔是什麽時候?
  是十八世紀末期的事情。

  換句話說,一百多年,裡面華人會員才四十幾位,可以想象會員身份的含金量。

  沙田馬場第五層一間廂房內。這裡大概有十來號人,歲數有大有小,都穿著休閑的服飾,閑聊說笑。

  好幾位拿著望遠鏡,不時透過巨大的透明落地窗,觀看馬場的其他地方。

  霍景良,無疑是其中最為顯眼的人!
  由跟班帶領,耀陽很快出現在包廂大門。

  “雷sir!”

  今天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馬尾髮型,盡顯青春活潑的霍希賢第一時間發現,並且迎了上來,招呼道。

  “Helen!”

  耀陽微笑回應,順著霍希賢進入廂房。

  廂房內,裝飾是含蓄的英式風格,幾乎看不出濃厚裝飾,好像只是最普通,最簡單。

  四下就僅僅是一些精心準備的花草作品,使純淨的空氣中有些淡淡的香氣,給人予驚人的靜謐。

  這樣一個地方,真是很難想象,竟然還需要身份才能包下。

  “陽仔,你來啦,等你很久了,快過來!”

  同樣身穿運動服,卻是無論穿著,都同樣那麽霸氣的霍景良,也已經看見了耀陽,笑容露出,招呼著。

  “霍先生!”

  耀陽大步走了過去,也令廂房內眾人都打量著他,雙眼中盡是陌生與疑惑,交頭接耳,相互打聽著耀陽的身份。

  霍景良沒有半點為耀陽介紹其他人的意思,一指外面廂房陽台,也是看台,笑語道:

  “來,陽仔,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吧,我帶你看看。”

  話罷,霍景良威風帶路,廂房內的其他人趕緊讓位,特別是本來陽台還站著幾個年輕人,瞧見霍景良,立即露出謙卑微笑,退回廂房內。

  頃刻間的功夫,陽台上就只剩下霍景良、耀陽、霍希賢三人。

  “霍先生,外面的人是?”

  耀陽萬分疑惑,沒太明白霍景良和廂房內其他人的關系。按理說,大家同在一個廂房,按照禮節,霍景良應該先為自己介紹一下才對啊!

  怎麽霍景良一臉傲氣,好像根本看不起其他人一樣呢?

  而霍景良的回答也很怪,臉上露出不屑,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頭,話語道:
  “不怎麽熟!一群靠我才能待在這裡的廢物而已,不用理他們。”

  “爸爸!”

  霍希賢聽得,條件反射看了看廂房內,方才叫道。

  “我有說錯嗎?”

  霍景良似乎心情並不算太好,看了霍希賢一眼,話語道。

  呃……

  兩父女顯然發生一些小矛盾,攪得耀陽在中間有那麽幾分尷尬,趕緊笑道:

  “霍先生,反正時間還早,開幕式都還有一會兒,閑著也是閑著,聊聊也不錯。裡面的人怎麽了,得罪到霍先生了?”

  “他們倒沒有得罪我,只是沒有那麽大的頭,就想戴那麽大的帽子,不自量力!我今天不是開派對,是來看我的馬,這麽多人來,像蒼蠅一樣,降低我的格調。”

  霍景良話中意思很不清晰,一邊話語,雙手撐在陽台,看著外面。

  霍希賢淺淺一笑,拉著耀陽,小聲解釋著:

  “外面的人都是爸爸一些朋友的子侄、兄弟,他們拜托爸爸照顧一下,來看看馬季開幕。電話全都打給我了,我全都答應了!”

  “就這麽點事啊?”

  耀陽腦子何等靈活,稍微一轉馬上明白霍景良生什麽氣:

  “這一來,他氣憤霍希賢自作主張,作了他的主。這二來,他也覺得女兒被人利用,替女兒不爽,對一些人也不滿。”

  試問看賽馬而已,還需要人照顧嗎?
  世界各地的人,都可以來看。

  有人找霍景良照顧一下看馬,壓根就不是為了看馬,恐怕還是因為霍景良有廂房在五樓而已。

  港綜市階級無處不在,有時候出現在哪裡,本身就是一種等級。

  霍景良縱橫商海多年,平時很多時候都會遇到,這種想要借他勢的人,也就是所謂朋友的子侄、兄弟。

  他們今天能待在霍景良的廂房看馬,就算受點氣,傳出去也是一種巨大資本。

  霍景良深明這個道理,或許覺得自己被人利用,關鍵還是來自於女兒那邊,讓他肯定不爽了。

  明悟一切,耀陽微笑上前,與霍景良一塊撐在陽台上,話語道:

  “霍先生,昨天我在電話裡面聽Helen說,您的馬今天第一次出賽。以霍先生的眼光,一定是贏定啦?”

  “那是當然!”

  霍景良傲然一笑:
  “我這輩子最好就是眼光,我的馬,絕對有馬王的資質。”

  “既然是必贏,人多一點也不錯,出去這裡還可以為霍先生宣傳一下,讓港綜市各界人士都知道霍先生眼光獨到,大勝四方。”

  耀陽順口接茬,話語道。

  說著,耀陽回頭,對霍希賢眨了眨眼道:
  “Helen,你也是的。霍先生今天本來就隻想著自己人一塊看馬,高高興興,你找那麽多人過來助威做什麽,贏定了的事,用得著嘛。”

  霍希賢會意,趕緊上前,強自擠向霍景良右邊,挽著他的手,撒嬌道:
  “爸爸!”

  “哼!”

  霍景良看了霍希賢一眼,心中其實從未怪過霍希賢,只是女兒被人利用,感覺不爽。

  看著自己左邊的耀陽,霍景良十分滿意,左手攬向耀陽,大笑道:
  “陽仔,還是你會說話,雖然你這明擺著騙我,不過沒關系,我like聽!不像我這個女兒,連討好老爸都不會。”

  “還有啊!有句話你說得很對,今天我本來就想要自己人玩玩,結果來了這麽多外人,真是讓人不快。”

  “陽仔啊,我可一直都當你自己人。”

  說到最後,霍景良一臉正色,滿是對於耀陽的看好。

  “霍先生,我知道!”

  耀陽一直對霍景良感官都極好,聽得這話,點頭道。

  “對了,以後你也別叫我什麽霍先生了,太見外,叫我一聲Uncle,你不吃虧!”

  霍景良大氣擺手,隨即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瞟了瞟自己女兒道:
  “這個稱呼,我也希望你別叫太久啊!”

  “爸爸!”

  霍希賢臉色羞紅,完全明白到話裡的意思,低下的瞳孔中有那麽一絲期待、更多是忐忑。

  耀陽看了眼霍希賢,第一次對於自己娶妻這個事情,開始有了考慮。

  作為警察,特別是一心攀登的警務高層,不結婚指定是不可能了,而結婚反倒也是一種資本。

  而自己女人不少,誰最適合明面呢?
  霍希賢,絕對可以算作一號!
  反倒是丁瑤、阿夜幾女,每一個的身份,都不合適與一位警察高官匹配,絕對會被人用作攻擊的借口。一念至此,耀陽大氣道:

  “Uncle,如果有緣分的話,我也願意再換個稱呼。”

  耳聽到耀陽近乎直白的表達,霍景良大喜,連拍耀陽肩頭:
  “好,好!”

  霍希賢可就待不住了,留下一句招呼其他客人,趕忙跑進廂房,不敢在陽台待著。

  她真不敢想象,再待下去,這兩個膽大包天的男人,還能聊出點什麽震撼話題。

  通過短短一番對話,霍景良與耀陽,都感覺與對方的關系更近一步,十分暢快,閑聊起其他來。

  當然,最主要是耀陽發問,霍景良回答。

  “Uncle,聽說這沙田馬場每一層都代表了一個等級,就像金字塔一樣,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霍景良是一個很好的解釋者,不僅見多識廣,對於港綜市上層社會的潛規則,絕對是門清。

  點了點頭,霍景良手指指向陽台上面道:
  “港綜市,到底還是鬼佬的地方。幾十年前,上面坐著的,全部都只能是英國人,我們華人要想上去,一個辦法!”

  說著,霍景良又偏頭示意廂房內,話語道:

  “就像現在裡面的人一樣,借別人的光,借別人的名,狐假虎威。”

  耀陽點頭,又好奇道:

  “那現在呢?上層華人多了?”

  “也不多,港綜市十大財閥,還有十幾號“自以為是”的華貴族。”

  霍景良語氣中蘊含了一絲不滿與不屑道。

  港綜市十大財閥,相信不止是港綜市人,連整個世界都知道。

  耀陽記得前世時,雖然苦心練武,也都聽說過港綜市十大財富,以利家為首的大佬們。

  不過華貴族,耀陽是真沒聽說過!
  心懷請教,耀陽直接問道:
  “Uncle,華貴族是什麽?”

  “頂著爵士頭銜,本事沒多大,就只是會溜須拍馬的廢物。”

  霍景良不屑道。

  說到這裡,似乎還勾起了霍景良一些不爽的記憶,繼續話語道:

  “那些廢物本事不大,卻從來都是眼高於頂,看不起其他人。我兩次申請馬會內部會員,都被他們一群廢物攪合了。嫌我霍景良是炒家,看不起我!”

  “靠!我的錢臭啊。”

  最後一句,霍景良爆了粗口,在耀陽面前,真性情毫不掩飾,亦表達了他非常不滿的情緒。

  耀陽隻覺得大漲見識,原來港綜市最頂級的勢力,是那個樣子的,地位已然不再是金錢、勢力可以詮釋了,還需要更多是國際認證的架勢。

  自己,無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接下來,耀陽又與霍景良聊了很多,依舊是霍景良為耀陽介紹沙田馬場,還有一些上層潛規則八卦等等……

  “爸爸,雷sir,你們聊了這麽久了,有沒有餓了,要不我們下去喝杯東西?”

  霍希賢似乎在廂房內待的有些煩了,想想也是,廂房內的人其實她大多不認識,全部是一些人情人員,帶著很大目的性來的。

  實在待得悶了,還是出來陽台,招呼自己最熟悉的兩人道。

  “好啊,開始之前,還有時間,吃點東西也不錯!”

  霍景良完全沒意見,看向耀陽道。

  “Uncle,你決定就好。”

  耀陽更加沒意見,今天他本就是來捧霍景良的場,當然不會喧賓奪主。

  “那我們走吧!”

  霍景良滿意一笑,帶頭出陽台,看都不看包廂內的人一眼,又直接走出包廂大門。

  耀陽緊緊跟著,面帶微笑,同樣不發一言。

  倒是霍希賢心眼很好,淺笑話語,還對包廂裡面的人解釋了幾句。

  包廂裡面的人還敢說什麽?
  他們本就與霍景良不算熟,今天能夠進入包廂,目的已經達到,皆客氣說著隨意。

  沙田馬場餐廳,也正就在五層,這裡食物價格昂貴,特別是飲品,一瓶近乎於幾十倍的價錢,根本就不能被大眾接受。

  所以在這裡消費的人員,也算是頗有身家的富人。

  餐廳其實同包廂一樣,處於一個寬大的外置平台上面,坐在餐廳中,視野還更加寬廣,一眼就能瞧見下面的賽馬場跑道。

  如果硬要說兩者間的區別,也就是那種隱藏地位階級而已。

  “霍先生!”

  “嗨,Dacid,好久不見了。聽說今天你的“雄霸天下”第一天出賽,一定是頭馬咯,哈哈哈!”

  “老霍,來,我這兒有位置,過來坐!”

  霍景良走到哪裡,絕對都屬於名人,特別是這種較為上層的場合…剛進入餐廳,許多人都瞧見,招呼不斷,而霍景良的老熟人,駭然也在餐廳裡面。

  “Helen!”

  隨著一聲招呼,只見明大集團葉孝禮、霍景良的前妻方建平、還有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坐了一個大桌子。

  招呼聲,無疑是霍希賢的生母方建平發出的,此刻她正站著,向霍希賢招手。

  霍景良見得,一邊與其他熟人招呼,一邊小聲暗道:
  “真是陰魂不散,哪裡都能遇到他!”

  話音雖然小,就站在霍景良旁邊的耀陽卻聽個正著。

  耀陽搖頭失笑,指了指就近一張桌子道:

  “Uncle,我們就坐這兒吧!”

  霍景良當然知道耀陽的好意,擺手道:

  “不用,我們過去坐!”

  說著,一行人直奔葉孝禮那大桌,眾人互相寒暄招呼。

  霍希賢兩母女小聲說一些話就不提了,霍景良似笑非笑,話語直指葉孝禮道:
  “Howard,我記得你從來也不愛看賽馬啊,還說什麽做人要腳踏實地,靠賭是不行的。今天是怎麽了,知道我的馬出賽,特意來給我捧場啊?”

  “霍……”

  霍景良話中帶刺,傻子都能聽出來,立時就有一個年輕男人,滿臉氣憤,想要開口。

  葉孝禮適時抬手製止,或許是習慣被霍景良針對,倒是很有風度,淡然道:

  “哦?你的馬今天也出賽嘛?不好意思,我實在不知道。”

  “我確實一點也不喜歡賭馬,不過自己的馬參賽,按理說也應該出席。真是不巧了,前不久康太電子劉先生送了我一匹歐洲冠軍馬,我改了個名字,今天也是第一次出賽。”

  “你也有馬?”

  霍景良聽得,瞬間顯得有些興奮。

  “是啊,九號!”

  葉孝禮很清楚霍景良為什麽興奮,無疑是又準備和自己玩針對了,不過一點不怕,還直接報出號碼。

  “九號!”

  霍景良暗自一念,打了個響指:
  “九號是什麽料?”

  霍景良兩大跟班早就回來了,自下樓可是一直都跟隨後面,接到老板的問話,其中一位馬上回答道:

  “霍先生,九號葉氏之光,大熱!”

  “葉氏之光?”

  霍景良念叨了一句名號,大笑起來:

  “哈哈哈,果然是Howard你的風格啊,一匹馬你也能把自己的名號搭上去,免費廣告,無利不起!要是沒跑出來,你怎麽辦啊?”

  “呵!”

  葉孝禮輕笑,撇嘴道:
  “聽說五號“雄霸天下”是你的馬,要是跑到最後,你又準備怎麽辦呢?”

  哈哈哈……!
  說到這裡,兩人表情詭異,齊齊大笑起來。

  對於這種的口頭爭鋒,葉孝禮、霍景良身邊的人都看得多了,也不好勸解。

  霍希賢過來幾步,本來想要勸解,可是還沒等開口,霍景良已經話道:
  “Helen,耀陽第一次來賽馬場,你帶他去轉轉。對了,順便給老爸買一百萬雄霸天下,獨贏!”

  說著,霍景良還挑釁看著葉孝禮。

  葉孝禮其實一直都是穩重人物,也唯有面對霍景良時,天生不爽,亦吩咐身邊人道:

  “葉氏之光,一百萬獨贏。”

  兩人互不相讓,耀陽想幫霍景良,卻沒瞧見機會,搖了搖頭,也只能拉著霍希賢離開,算是讓霍景良自由發揮。

  被耀陽拉住的一刹那,霍希賢馬上變得就像小女孩一樣,低頭跟著,也不反抗,極為順從。

  別人沒注意,作為霍希賢的母親方建平,倒是多看了幾眼,眉頭微皺,打量著耀陽背影。

  “耀陽哥,我們就這樣走了,以我爸爸的脾氣,一定會讓所有人都不開心的。”

  “Helen,Uncle的生意能做這麽大,他做事會有分寸的。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就不要去管他們長輩之間的恩怨了。Uncle不是讓你替他買馬嘛,正好我從來也沒見識過,你可要為我好好介紹一下。”

  離開餐廳范圍,耀陽放開霍希賢,輕松微笑道。

  霍希賢也是一個好哄的女生,兩句話後,就沒有了異議,帶路下樓,領著耀陽遊覽的同時,走向投注處。

  投注處,可以說是沙田馬場最熱鬧的地方,吵鬧聲巨大,人頭湧動,兩人臨近,說話稍微小聲一點,都讓人聽不清。

  要想衝到投注的地方,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雖然投注處總共有十多個窗口。

  還好耀陽身材高大,佔著身高優勢,雙手微微張開,護著霍希賢,朝一處較為人少的投注口擠了過去:
  “Helen,往前走。”

  霍希賢被耀陽護著,雖然人多,卻一直都沒有受到任何的擠靠。

  耀陽的兩條手臂就好像固定的鐵杆,根本沒人能夠令其彎曲一分。

  心中一股被人保護的欣喜與幸福,霍希賢表面碎碎念道:
  “爸爸也真是的,電話投注不就行了,非要讓我們下來買。”

  這時,霍希賢身邊,一位身穿名牌西服,二十幾歲,穩重帥氣的年輕男人好像聽到霍希賢的話語,插話道:

  “小姐,你這就不錯了,被你男朋友護著,輕輕松松。我在這裡都十分鍾了,還沒前進二十米!”

  霍希賢聽得這話,心中又是一陣甜蜜。

  而耀陽當然也聽到男人的話語,不由瞟了一眼,友好道:
  “要想快點還不容易,四眼仔,既然有緣,跟我後面,我帶你一起。”

  “你叫我四眼仔?”

  年輕男人一愣,手指向自己,雙眼中情緒莫名。

  “難道你不是啊?”

  耀陽護著霍希賢也不輕松,暗自擠開幾人,話語道。

  “呃…是…倒也是…不過很久沒聽到有人這麽叫我了,先生怎麽稱呼?”

  年輕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一臉饒有興趣,話語道。

  “還是先進閘口再說吧,這裡可不是閑聊的好地方。”

  耀陽笑了笑,並不回答,開始發力,雙手成拳,借著往前擠,故意碰撞向前面的人。

  “哎喲!”

  “誰啊?”

  “哎呀,你這死撲街,敢佔老娘便宜?”

  耀陽拳頭很硬,以指骨為先,碰撞一下,就好像榔頭一擊,前面好幾位頓感後背一痛,人不由往旁邊摔,攪得一陣混亂。

  “Helen,別愣了,快往前走。四眼仔,跟緊了!”

  耀陽可不管那許多,趕緊指揮,三人組一時間就像弓箭,快速穿入人群,很快就到了一處閘口。

  而到了閘口,只需要跟著隊伍移動就可以了,再不存在擠位置的問題。

  霍希賢排最前,耀陽第二位,眼鏡男人第三,三人有序站好,總算是松了口氣。

  “哈哈哈,還真就這麽快進來了,真是刺激啊!先生,你真是有本事。對了,怎麽稱呼?”

  眼鏡男人好像第一次強行擠位置,臉上露出興奮,興致勃勃,很是開心,向耀陽再問道。

  “我叫雷耀陽!”

  耀陽隨口回應了一句,也不怎麽想理會眼鏡男人。

  “雷耀陽?”

  眼鏡男人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似乎在翻查記憶中存在與否,隨即,他又仔細看了看霍希賢,突然道:

  “咦,小姐,你父親是不是霍景良?”

  提起霍景良,霍希賢回頭看著眼鏡男人,一邊打量,一邊點頭道:

  “是啊,你認識我爸爸?”

  “當然認識,不過霍先生應該不認識我。”

  眼鏡男人一句回應,讓霍希賢失去了興趣。

  在霍希賢看來,港綜市認識她老爸的人太多了,而她老爸不認識的,多半不是什麽重要人物。

  就好像今天蹭包廂的那票人,人人都認識霍景良,霍景良一個都不認識。

  霍希賢剛剛因為那件事,惹得霍景良有點小生氣,現在可不願意又結識一個不熟悉的人,再惹霍景良惱火。

  相反,耀陽倒是對眼鏡男人來了興趣。

  以耀陽的眼光耳力,明顯看穿聽出,這年輕男人提到霍景良時,根本沒有半點欽佩、巴結的意思,就好像提及一個普通人。

  這樣的語氣,要嘛是這個年輕人囂張,不知天高地厚。

  要嘛他很厲害,至少不懼霍景良。

  可是說他囂張吧,自己稱呼他四眼,他沒半點生氣的意思。

  說他厲害吧,一個厲害人物,怎麽會擠進人潮,親自跑來買馬呢?
  奇怪的人!
  帶著這個認識,耀陽饒有興趣道:

  “四眼仔,你也是來買馬的?”

  “是啊!每次馬季我都會來買馬,都很多年了。”

  眼鏡年輕人點頭,很是老實道。

  聽眼鏡男人說得有趣,霍希賢眨著漂亮大眼,不由興趣道:

  “你每年都賭馬?難道你很厲害?經常贏錢?”

  年輕男人苦笑搖頭,否認道:

  “十賭九輸,不過沒辦法啊,家裡有任務。”

  家裡任務,這是什麽意思?霍希賢不解,連耀陽都樂了,笑道:
  “難不成你買馬,還是你家裡人逼你的?”

  “是啊!我爸說給我考驗,可是也不知道考驗什麽,我買馬幾年了,就是沒通過!”

  眼鏡男人很健談,解釋道。

  “這麽奇怪?”

  耀陽與霍希賢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到濃厚的興趣。霍希賢更是馬上開口道:

  “或許你家裡人是在考驗你的眼光,要你贏?”

  年輕男人依舊搖頭,壓低聲音道:

  “我曾經好幾次,所有的馬都下注了,拿著獨贏過百萬獎金和馬票回家,被大罵一頓。”

  “靠,這可真是吃飽了撐得,很會玩啊!所有馬都買一遍,最終是一定會得到獎金的。這小子,果然不簡單啊,至少從這句話可以完全聽出,他就沒差過錢。”

  耀陽心下暗暗思量。年輕男人話語繼續:
  “我也買過自己家裡的馬,雖然輸過很多次,也跑出過頭馬,但是依舊沒有過關。”

  霍希賢聽得,暫時拋掉年輕男人奇怪的買馬,再問道:

  “你還是馬主啊?今天你的馬有出賽嘛?”

  “有啊!”

  年輕男人點頭,回應道:

  “八號非洲戰神,就是我家的馬!今天開幕第一場和第二場,我的馬都有出賽!”

  耀陽笑道:
  “既然你怎麽買馬都不對,那今天又打算買什麽?”

  “還能買什麽,就買自己家的馬,當捧場咯!”

  年輕男人漫不經心,聳了聳肩,輕松道:

  “雷先生,你們呢,買什麽?”

  “又不是必贏,我沒打算買,Helen替她老爸下注,也是捧場,她家的馬第一次參賽。”

  耀陽隨意解釋道。

  年輕男人對於買哪匹馬好像並不在意,倒是對於耀陽前半句話,有些異議道:
  “必贏?賽馬場上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怎麽可能必贏!”

  “那可不一定哦,讓我看完第一場,或許第二場我就能知道哪匹馬必贏!”

  耀陽微微一笑,神秘道。

  “雷先生,你說真的?”

  年輕男人似乎有些單純,瞳孔中竟帶起一絲期待道。

  “你和我又不熟,我騙你做什麽!”

  耀陽其實也就隨便說說,不過話已出口,也就不打算收回。

  “好!那第一場我捧自己家場,第二場下注的時候,我在這裡等雷先生,聽聽雷先生的高見?”

  年輕男人好像來了很大興趣,話語道。

  “第二場,第二場我就已經走人了。”

  耀陽心頭暗笑,並沒把這話當回事,只是隨意道:

  “好啊,只是這裡人這麽多,第二場下注的時候你還能遇到我再說吧!”

  “一定!”

  年輕男人信心十足,兩字吐出。

  “喂,你們三個下不下注,快點啊!”

  “這位大哥,到你們了。”

  這時,有序的排隊下,三人已經到了最前面窗口,馬場工作人員煩躁叫著,後面的人見耀陽高大,雖然不敢大罵,但也催促著。

  這時,有序的排隊下,三人已經到了最前面窗口,馬場工作人員煩躁叫著,後面的人見耀陽高大,雖然不敢大罵,但也催促著。

  “第一場五號,雄霸天下,獨贏!”

  “第一場八號,非洲戰神,獨贏!”

  霍希賢與眼鏡男人也不拖延,雙雙拿出支票,寫好下注。

  兩人盡皆買獨贏,數額又很大,馬上就讓服務人員態度好了很多,客客氣氣替兩人辦理。

  很快,馬票拿在手上,還是由耀陽打頭,領著兩人輕松擠出了人群,出了投注大廳。

  耀陽與霍希賢連招呼都沒打,擠出投注大廳後,沿著原路返回。倒是年輕眼鏡男人想說什麽,見兩人沒話說,識相沒有繼續。

  路上,霍希賢靠近耀陽,小聲道:
  “耀陽哥,跑完第一場後,你真能知道第二場哪匹馬能贏啊?”

  “當然不知道!我騙那個家夥的,那家夥神經兮兮,自己奇怪,家裡人也跟著奇怪,買馬考驗,聽都沒聽過。”

  耀陽笑了笑,又問道:

  “對了,八號非洲戰神是誰的馬?你知道嗎?”

  “不知!我對跑馬也不怎麽熟,平時很少過來馬場這邊的。”

  霍希賢乖乖回應道。

  “算了!還是回去看看Uncle怎麽樣了吧,這麽長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耀陽不再管其他,提議道。很快,兩人重新上到四樓,來到馬場餐廳內。

  “耀陽,Helen,這邊!”

  霍景良霸氣招呼,他所坐的位置,竟然與葉孝禮等人的大桌僅僅一張桌子相隔。

  顯然,兩人是剛上了。

  耀陽兩人立馬走了過去,由霍希賢遞上馬票道:
  “爸爸,買好了。”

  “好!”

  霍景良接過馬票,一臉囂張道:

  “今天我就要看姓葉的怎麽輸!”

  “爸,你別和葉叔叔鬥了,媽咪夾在中間,很為難的。”

  霍希賢與耀陽落座,第一時間勸解起來。

  “不用說了!買馬下注,做善事而已,我沒想過和他鬥!”

  霍景良抬手,顯然對於這件事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也不願意談。

  耀陽安慰似看了霍希賢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話。

  隨即,主動陪霍景良閑聊,等待賽馬季正式開幕。

  時間不知不覺中,到了九點,沙田賽馬場請來的貴賓,透過話筒,向賽馬場的客人致辭後,毫不耽誤,宣布今天第一場賽馬開始。

  沒去過跑馬場的人,永遠無法想象那種駿馬馳聘、萬眾屏息的激烈緊張氛圍。

  隨著第一場跑馬開啟,整個沙田賽馬場內震耳欲聾的喊叫聲直衝雲霄。

  霍景良、霍希賢、葉孝禮等人,都忍不住站起身,拿著望遠鏡,直勾勾盯著賽馬場裡面的結果。

  耀陽不由,也隨大流朝馬場裡面看去:霍景良的“雄霸天下”、葉孝禮的“葉氏之光”,確實是不簡單,竟然明顯超出別的馬一頭,近乎齊頭並進。

  可是除了他們兩人的馬外,耀陽沒想到的是,八號非洲戰神,也就是眼睛年輕人口中“家裡的馬”,竟然一點不差,反而是獨佔鼇頭,又明顯要超出兩馬一點點。

  “非洲戰神”也不知道是什麽料,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一路領先半個馬頭,最終真就衝破終點,輕松跑出第一。

  “去你嗎的。”

  “靠!怎麽會這樣,葉氏之光不是得過很多歐洲聯賽冠軍嘛,連冠軍馬都靠不住啊!”

  “行了,雄霸天下不是也沒跑出來。聽說霍景良花巨資培養,超冠軍血統的馬,還不一樣出師不利!”

  “哈哈哈,贏了,我贏了!我就說馬經還是靠得住吧,大熱門就是大熱門!”

  第一場馬跑完,眾生百態,第四樓餐廳,有人歡喜大笑,有人氣憤不已,有人直接撕掉馬票就走,也有人平平淡淡,似已成習慣。

  霍景良一臉恨恨,一手拍了拍餐桌,很是不爽道:

  “非洲戰神是誰的馬?”

  這話,霍景良無疑在問兩大跟班。

  他的跟班倒是不含糊,馬上回應道:
  “霍先生,現在的馬主不知道是誰。不過那是一匹冠軍馬,去年獲得過亞洲錦標,今天兩場最熱的也是它。”

  “哼!”

  霍景良冷哼一聲,似乎沒找到出氣筒,有點不開心。而另外一邊葉孝禮倒是很沉得住氣,大聲道:
  “Dacid,第一場我們兩都輸了,怎麽樣,第二場你有什麽看法?”

  霍景良聽得,冷冷瞟了葉孝禮那邊一眼,大聲道:
  “我的馬初出茅廬,總是需要一點適應的時間。第二場,我當然還是支持我的馬,你怎麽樣?難道對自己沒信心,準備買最熱了?”

  顯然,霍景良對葉孝禮的了解,絕對比一般人要深。

  僅僅一句話,霍景良就有些猜到葉孝禮下一步打算怎麽走。

  果然,葉孝禮一點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沒有,點頭道:
  “做善事,我葉孝禮從不落於人後,不過買馬嘛,到底還是輸贏重要一點。我可沒有Dacid你那麽固執,看不清形勢,落後半個馬位,下一場應該也追不上了,倒不如借橋趕路,再把贏到的錢捐出去。”

  “這樣既做了善事,又討了個好彩頭,不是更好?”

  一番話,葉孝禮有些說教,明顯將自己拔得很高,完全就像大人對小孩訓話,教育著霍景良。

  霍景良哪裡受得了這個,瞬間失態,冷冷道:
  “我做事,還用不著你教,我姓霍的輸不起嗎?跑馬場上,什麽都可能會發生,我的馬就贏不了嘛?”

  葉孝禮滿臉虛偽的笑容,瞳孔中盡是不屑,看著霍景良,也同時掃了耀陽一眼,大聲道:
  “也對,Dacid身邊一直都有很多人幫手,記得上次在我的結婚紀念晚宴上,Dacid就有高人幫手。今天跑馬而已,或許Dacid也能找人幫忙,贏個頭彩呢!”

  說著,葉孝禮當著眾人的面,大聲道:

  “下一場,非洲戰神,一百萬買獨贏!”

  “你……!”

  霍景良臉色一變,心知自己被葉孝禮話術逼到邊角了。

  此刻馬場餐廳人可不少,自己話已經放出,就不能慫,可是如若輸了,也非常丟人。

  錢不重要,最要緊是面子,霍景良絕對不願意損在葉孝禮那裡。

  別說霍景良,連耀陽都有些不爽,覺得自己遭到無妄之災。

  可是說到賭馬,耀陽還真沒有必贏的手段:

  “賭馬可是一門統計學、概率學,耀陽今天不過是來給霍景良捧場,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下注賭馬,更沒有研究過。短時間內,就憑借馬會給出的資料研究,結果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

  “怎麽辦呢?”

  突然間,耀陽腦海中出現一個人影,瞬間想到一個取巧的辦法,故意大聲道:

  “Uncle,說到賭馬,其實我還真有些心得。依我看,第二場雄霸天下,確實能夠跑出第一,贏個頭彩。非洲戰神和葉氏之光兩匹馬嘛,烏雲蓋頂,恐怕還會有血光之災。”

  “穩贏局,買一點點也沒什麽意思。Uncle,不如下注一千萬,贏個頭彩,也把買馬的錢贏回來,完勝而回,也算不負“雄霸天下”這個威風的名號。”

  啊……?
  耀陽突然像神棍一樣,說出一番毫不著調的話語,機敏如霍景良,第一時間都沒接上話。

  葉孝禮一桌、旁邊的餐桌客人,聽得耀陽的話語,更是像看“二傻子”一樣,頻頻看向這邊。

  什麽烏雲蓋頂、有血光之災,看人還是看馬呢?
  這完全騙子一般的言語,在所有人聽來,都是天大的笑話。

  “耀陽哥!”

  霍希賢都不由小聲叫喚,提醒著耀陽,他有些失態了。

  倒是霍景良膽大包天,看向耀陽,從那雙鷹眼中,看到的盡是“肯定”,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啪……!
  一手拍向桌子,霍景良直接吩咐道:

  “好,耀陽,我信你,一千萬“雄霸天下”獨贏,今天我們贏,就要贏個過癮!”

  嘶……!
  周圍人倒吸口涼氣,都認為霍景良是糊塗了,那樣的話怎麽能信,和葉孝禮鬥氣,也不用扔錢玩吧。

  甚至於霍景良的兩大跟班,亦小聲開口道:

  “霍先生,真買啊?”

  “還不快給我打電話下注!”

  霍景良臉色一冷,肯定道。

  “別!”

  耀陽這會兒,卻是阻止起來,在霍景良疑惑的目光中,開口道:

  “Uncle,還是由我下去投注吧!”

  “恩?”

  霍景良不解,不過區區千萬,他還玩得起。

  當著很多人的偷偷的注視,霍景良拿出支票本,快速寫好一張千萬支票,遞給耀陽道:

  “耀陽,那就麻煩你再跑一趟了!”

  “沒問題!”

  耀陽接過支票,屈指一彈,平靜起身,瀟灑走出餐廳。

  “耀……!”

  霍希賢見得,又想要跟著耀陽一起行動,起身欲追。

  霍景良很聰明,馬上叫道:
  “Helen,你也逛很久了,應該累了,喝點什麽?”

  說著,霍景良大聲對兩名跟班道:

  “你們還不替小姐叫喝的!”

  “哦,是!”

  兩名跟班趕緊點頭,招呼起服務生。

  無疑,現在的局面,按照正常跑馬,霍景良的馬能夠贏嗎?

  真是難如登天!

  第一場其實差距就很大,霍景良與葉孝禮的馬只能算第二梯隊,那匹非洲戰神獨佔鼇頭,越他們半個馬位,他們的兩匹又超其他馬半個馬位。

  正常來說,很快開始的第二場,非洲戰神也贏定了!

  要想出人意料,無疑得玩點手段才有可能。

  霍景良雖然不明白耀陽想做什麽,但多少猜測他是玩手段去了,霍希賢不適合跟著。

  當然,什麽樣的手段,霍景良不清楚,也想不到。

  畢竟沙田跑馬可不是外面小賭場,就算以霍景良的身份,也沒辦法玩出什麽手段的。

  這裡不僅嚴格,每一位馬主也都不簡單,霍景良敢得罪,沒事卻也不願去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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